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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待会儿，你先回去吧。”乔燃指尖在他交叠放在身前的手背上点了点，轻声说。
“不要。”
乔燃也没强求，玩似的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他又一根根的恢复。两人都没用力，就这么闹了一阵。
忽然，乔燃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秦之舟给他拿出来，滑开接听键后放在乔燃耳边。可能是长期和徐天亦这个大嗓门交流的原因，他的距离把握的非常好，既能让两人都听见，也不会被突然的杂音伤耳朵。
此外，乔燃没有亲自接过手机就证明他也能听。
“您好，是乔先生吗”对面是个甜美的女声。
“嗯。”由于显示是个新号码，乔燃还以为她的下一句就是“你中奖了”，谁料对方接下来的话就让他血液冰凉。
“我们这边是临安市第三人民医院，您的母亲在这里欠缴费用已达20万元。由于当初住院时留的是您的电话，患者手机里的亲属号码也只打通了您的……”
后面的内容他已经听不清了，直到秦之舟五指挤进他的指缝，乔燃回过神强撑着笑笑，回道：“我知道了，等会儿过来。”
“……”
乔燃放下手机，愉悦的心情已然消失殆尽，他从身后人的怀抱里钻出来，压下心头涌起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尽量天黑前回来，你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正好见见丈母娘。”
“……”乔燃抬眼看他，然后被他摁进怀里。
没人想让爱的人看到自己的狼狈，乔燃也一样，但现在，他听着爱人沉稳的心跳声，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声音：“让他去吧，也许见过以后他就能迷途知返呢”
心下有了决断，乔燃问：“你等会不是还有事吗”
“现在没了。”秦之舟怕乔燃不放心还特地把小陈刚发过来的行程取消通知给他看。
乔燃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说：“走吧。”
秦之舟看着他的背影，只觉一阵难受。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除了乔燃这个人，他什么都不知道，亲人更是从来没听他主动提过。
他父亲的事也是秦之舟靠撒娇问出来的。
乔燃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来的时候无牵无挂，走的时候也打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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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台缴完费用后，乔燃忽然有了退缩的想法，秦之舟看出来了，牵住他的手说：“来都来了，不见见丈母娘怎么行”
“秦之舟，我……”
对上他的目光，乔燃想说的话又一下子卡住了，半响，他还是牵着秦之舟一起上了电梯。
打开病房门，屋内陈设一目了然。病床上的女人呼吸很轻，又瘦了很多，生气少得可怜。
等两人走近后，她才惊醒睁眼，看见是乔燃时眼角沁出了泪，细若蚊吟般地说着“对不起。”
乔燃不说话，她又瞥向一旁的秦之舟，眼里升起疑惑。
秦之舟摘下口罩，搂住乔燃的肩膀，温声笑道：“阿姨您好，我是燃燃的男朋友，很抱歉现在才来看您。”
早在听见男朋友三个字时宋慧就是一愣，她瞪大眼睛，撑着从床上半坐起，“燃燃，什么时候的……”
“不关你的事。”
乔燃话一出口，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钱又给李建国赌了是吧”
宋慧眼神躲闪：“不是……”
“最后一次，命是你自己的，想活不活就看你自己的了。”
乔燃说完就想走，门外却突然传来一个油腻的声音：“哟，我亲爱的弟弟也有这么绝情的时候呢”
李沐阳大喇喇的走进来，一屁股坐了大半床，宋慧往床沿挪了挪。
他说完好像才注意到秦之舟，转头又对宋慧说：“宋阿姨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小贱人就是被包了。”他抬手指向乔燃。
下一秒，他就忽然捂着手倒向一边，地上多了个塑料瓶盖。
秦之舟手里还有一枚瓶盖，声音仿佛淬了冰：“手别乱指，嘴也别喷粪。”
他先前还只当是乔燃和家里的关系不好，现在才知道是家里恶心。
李沐阳往地下“啐”了一口痰，站起身大骂道：“你他妈又是谁这小贱人的金主”
瓶盖再一次飞来，他闪身躲过，看着被秦之舟护在身后的乔燃，忽然想到了更恶心人的方法，他贱笑道：“兄弟，上他的感觉怎么样老实说他应该是我的，这是他母亲亲口说的，把他送给我了。”
宋慧低着头不敢看乔燃。
“当然，现在我也不介意，你玩够了还是可以给我送回来。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想上他了，可惜都让他躲过去了，现在你付点钱就能玩很久何乐而不为呢”
乔燃气得发抖，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他没想到李沐阳可以恶心到这种地步。比他更快的是秦之舟，眼前黑影一闪，没两秒李沐阳就倒在地上哀嚎，嘴里吐出了血。
宋慧大叫着喊人。
乔燃看着发狂的秦之舟连忙拉开他，死死地抱住他的腰安抚道：“秦之舟，冷静，为了这种垃圾留案底不值得!”
走廊上的护士医生都在往这边赶，乔燃连忙拿出口罩给他戴上，又从柜子上随手抓了个鸭舌帽塞给他，语速飞快道：“你赶紧走，回家等我。”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比较短，主要是补这个月10万字全勤的，写到这段的时候我蛮生气的，作者自己忽然就带入进去了。
可能我的文笔不好，大家带入不进去，以后我会更努力提升的!( _)
最后，10万字了，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到这儿，谢谢一直在看的朋友!你们是我更新的动力。
第三十五章 永久标记
眼看他没有动作，乔燃垫脚隔着口罩亲他，“听我的，走，你在这儿麻烦会更大!”
秦之舟看着乔燃眼里的慌张，好像忽然就明白了江黎的话。
[秦之舟你保护不了他。]
他最终听了乔燃的话混在来看热闹的人群中走了。李沐阳趴在地上破口大骂所有人，血迹在地上滑腻腻的一片，他爬不起来。
……
审讯室里——
“又是你啊!”法医看着李沐阳摇摇头，恨恨道:“你是真不消停啊，刚出去没两天就又回来了。”
宋慧受到惊吓还在医院。
乔燃和另一名警官坐在李沐阳对面。李沐阳睁大眼睛死瞪着乔燃，嘴里还在含糊地骂着什么。
“人是谁打的。”片刻后，乔燃身边的警官问。
“我。”
“你!”孟浪惊诧的看着乔燃，又看向旁边的警官:“闻队，这…”
闻远转头看向乔燃，严肃地问:“你确定吗”
“我确定。”
闻远不再说话，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睛打量了乔燃片刻，最后站起身说:“流氓找事，受害人正当防卫。”
“诶，好。”孟浪得令，应了声。
闻远走了，乔燃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闻远只是看了他一眼，但那双眼睛就仿佛能看清他的所有想法一般，深入骨髓。
“……”
“好了，你是叫乔燃是吧”孟浪问。
乔燃点头。
“这件事大概就是这么过去了，你估计要赔点钱，李沐阳和他爹都是我们的熟人了，回去多劝劝你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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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安局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孟浪和闻远都不是傻子，他们都知道打架的另有其人，但先惹事的是李沐阳，再加上他有时不时就进局子的光荣事迹。
打架的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至于李沐阳为啥不供出秦之舟，乔燃猜测是因为这些地痞流氓引以为傲的面子。
他们宁愿说是自己摔的也不会说是被素昧谋面的人打的，过后会再找些人集结报复。
再加上医院那条走廊的监控早坏了，本来就是个摆设。
……
乔燃走远了些后脑子也被风吹清醒了不少，刚准备打车就发现不远处停了辆熟悉的黑色奔驰。
他刚走近几步，车灯就亮了起来，银白的灯光为他引路。
上车后，他还没来得扣安全带就被人抱进怀里，秦之舟湿热的呼吸伴随着呢喃落在他的耳畔，“对不起。”
车灯已经熄了，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十几米开外的几家店铺还在亮着灯，如同夜空中的几颗星星。
他回抱住他，眷念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回家的路上，乔燃想了很多，但无一例外的，都牵上了秦之舟。
他太累了，他想走，他想像以前一样找个地方缩着。
但他放不下秦之舟。
这就是牵绊。
李沐阳不是善茬，他知道秦之舟的身份后肯定会报复，但无论是名誉还是身体上的伤害都会让秦之舟跌落神坛。
有无数人等着看他笑话，然后踩上一脚。
放好热水，秦之舟把他放进浴缸，伸手想给他解扣子，被乔燃拦住了。他只得蹲在旁边，垂眼看他。
“不是，你看着我怎么洗”乔燃解了两颗扣子后停下来问。
秦之舟不听，依旧是那么直直的看着他。半响，他拿起乔燃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委屈地问：“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
“如果是你，你会说吗”乔燃反问。
秦之舟愣了，是啊，如果是他，他也不会吧。
乔燃自顾自地脱了衣服，他的皮肤很白，腹肌凸起却不夸张，清瘦的锁骨延伸很长。衣服脱下随意丢在一边的柜子上，他把身体埋进水里，只露出一个头。半响，他转头问：“还看”
“看，我媳妇我为什么不看。”
“……”
“秦之舟，你不该和我牵上关系的。”乔燃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坐起身，转向秦之舟，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可就是牵上了，怎么办”秦之舟唇凑近他，乔燃微微向后一躲，“还没到解不了的程度。”
秦之舟不说话，这次是径直吻住了他，手扣在他脑后。几分钟后，他呼吸重了些：“燃燃，已经解不了了。”
他的眸子染上欲色，勾着乔燃再次索吻。乔燃没有躲，只是在他的手摸上后腰时轻声问：“确定了”
“嗯哼。”那人笑音泯在喉咙间。
怎么从浴室到床上的乔燃已经不记得了。他跪趴在床上，头埋在枕间，热汗洇湿了一片。
身后人的动作已经从开始时生疏的摸索变成了熟练的夺取，白百何的香味蔓延开来又被薄荷香压住。
凉凉的气息让他一会清醒一会又跌入身后人的动作中，五指无力的抓着一点床单。这个动作下，泪眼朦胧的他只能看见腰上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慢点…秦之舟…慢点…”
断断续续的呜咽从他口中漫出，此时早已顾不得什么羞耻。
可他的这些声音不出意外的只会换得秦之舟更大的兴奋，他嘴里回着：“好。”动作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水声仿佛响在耳边，乔燃腰完全软了下去，全靠身后人扶着。那人低低的在他耳边道：“宝贝儿，我好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残存的理智让乔燃条件反射的想逃。
秦之舟将他翻了个身，面对面，五指挤进他的指缝，吻不断落在他的唇、锁骨或沿着胸口一路向下。
最后，新一轮的战斗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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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乔燃坐在床上怀疑人生，暖暖的阳光从阳台玻璃投进来打在他身上，拉出一半的影子。
秦之舟正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去洗，俊脸上精气神正足，见此温声问：“不多睡一会”
乔燃穿着他的睡衣，领口敞开，胸口的痕迹一路向下，隐入被被子盖住的腰间。除了那些暧昧的红痕外，还有近乎看不见的薄荷叶状的标志在他的颈边。
这是永久标记的标志，跟暂时标记不同的是，秦之舟的信息素在他的体内会永远存在，不会随着新陈代谢而消失。
他们以后都只会为对方而兴奋，发热期只能被对方抚慰，信息素的味道只有对方能闻到。
他垂着眼摸着颈边，全身都泛着酸，哪哪都疼。本来以为秦之舟最多两个小时，谁料这人丧心病狂的是一夜啊!
不愧是最顶级的alpha，首次开荤都是这么的…强。
秦之舟回来时看见乔燃已经蒙着被子又睡着了，他脚步放轻，凑过去在他额头亲了下才离开卧室。
估算着乔燃会醒的时间留下早餐。
昨晚确实下了雨，堪堪淋湿街道，只不过两人都没注意，也没有空闲注意。
终于开荤的秦大明星心情很愉悦，连上班时也不再冷脸装雕塑了，他手里捻着一片不知道从哪儿飘到化妆桌上的银杏叶子，嘴角噙着笑。
小陈拍拍正在涂口红的容婉：“容婉姐，秦哥这是咋了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不知道啊，可能得小儿多动症了吧。”容婉小指轻轻从红唇上抹过，又对着化妆镜抿了抿，发出“啵”的一声，“完成!”
“这个色号好看吗？”她转头看向小陈。
“好看好看，我容婉姐涂什么都好看!”
“嘿嘿，”容婉挑眉笑了声，随即才想起什么：“你刚刚说啥来着”
“我问秦哥今天是咋了……”
“哦，那没事了，”她拍拍胸口，“差点以为我回答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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