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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蛊(古代架空)——生花梦

时间:2024-04-06 10:07:28  作者:生花梦
  “再来多少次,我都要选你。”江怀雪望着中天月色,感叹道:“……世无万全,我有憾,却无悔。”
  裴书锦思忖一阵,颇为郑重道:“师父说他许我开门立派,收几个有缘分的徒弟……你说我们可以带湛儿走吗?”
  “如今他大了,诸事有自己的想法。”江怀雪安慰地捏了捏裴书锦的肩膀:“我其实也只是想陪他一段,看着他好就够了。其余的,都随缘吧。”
  江怀雪和裴书锦再次回到蓬莱别院,早已是物是人非,过去的蓬莱别院恢弘大气,人工开凿了许多山川河流,但又仿的极具闲适野趣,亭台楼阁错落布置,奇花异草奇珍异兽更是无数,所耗费人力财力极奢……如今蓬莱别院常年空着无人居住,以江家眼下的光景也没有必要再维系这里的繁荣。
  蓬莱别院仅有西苑还有人维护照看,用作江湛避暑和学习骑射之处,其余四分之三的地方都荒芜弃置了,殿宇失修,杂草丛生,参天古树的树枝七扭八歪的交错着……倒成了一种凌乱而真实的野趣。
  莫说江怀雪,裴书锦缓缓走过石径,心中都是感慨万千,虽然他曾狼狈不堪的离去,但时过境迁,能想起来的反倒都是些好的记忆……红莲池、闲雨亭、桂花坡、摘星楼……还有东苑他们几个大夫住过的花架环绕的小院……那是他第一次独自异乡问诊,也是他人生开始转折的地方。
  两人一路走来,四下都很安静,只有鸟啾虫鸣之声,直到临近马场,才隐约传出人声。
  两人望去,只见江湛驾马疾行,虽只是八九岁的半大孩子,立于高头大马上气质却斐然出众,眉眼冷淡,气质沉着,一身云峰白丝织锦衣,那身姿装扮浑然神似从前的江怀雪。
  郊外打马本也算一件闲适之事,江湛却有几分紧张,绕着马场谨慎地转圈,不住回头往后看,手中缰绳也越勒越紧……江怀雪和裴书锦正疑惑着,就突然闻得一声夹着笑意的高喝,从马场的旗幡后突然闪出一人一马,朝着江湛就疾驰而去,江湛果然有些慌忙,一边挥鞭提速一边警惕地回头看着,那人骑术纯熟,很快就追了上来,江湛调转马头躲避,两人追逃了好一会儿,一路带起尘土飞扬,就在江湛再次转弯时,那人从后闪过,手中长鞭缠住江湛的马腿用力勒了一下,顷刻间就是人仰马翻,那人在江湛坠地前把人扯住,让人灰头土脸却不至伤经动骨,还笑着道:“又输了吧?你小子还差得远……”
  江湛倔强地推开他,擦了一把脸,拍了拍满身灰尘重新翻身上马,但他手上刚受了伤,收不紧缰绳,与那人打着转周旋了好一阵,又一次被掀翻下马,这次掉到了草垛里,那人也没伸手去捞,看他灰头土脸挥着扬尘咳嗽着,又奚落道:“你叔父成天哄着你让着你,我可不会……”
  “那人是谁?”裴书锦遥遥看着,有些心疼道:“湛儿这么小骑术已经如此精湛,只是无法与成年人的气力速度相较,他这不是欺负人吗……”
  江怀雪也看得生气,眼看江湛再次起身上马以卵击石,江怀雪戴了面具,从马厩牵出一匹马,飞身而上疾驰出去,突然有不速之客加入战局,那人赶忙回身,江怀雪控马灵动转身就饶了过去,一把拎起江湛就将人抱到自己身前,那人在身后急喊:“什么人?!给我放手!”
  江怀雪刚勒马转身那人便纠缠上来,俯身横挥长鞭意图绊住江怀雪马脚,江怀雪抱着江湛道:“看着!”,话音刚出江怀雪就控马急转,马头俯下,后蹄瞬间悬空,那人鞭子挥空正要起身之际,江怀雪一个侧身向下扯住鞭子就把那人自己的马腿捆了起来,稍一用力拉扯间马腿立刻失衡,那人顷刻也被掀翻下马,摔在地上掀起一片尘土。
  江怀雪这才收手,收回马鞭扔在地上,抱着江湛下马,抚着他后颈教育道:“御马之术,重在主动,贵在应变,你若是永远周旋躲避,便是骑上千里马,也有无处可逃的一天。”
  江湛眼睛缓缓睁大,漆黑如墨的瞳仁流露出一丝诧异,犹疑道:“师……师父?”
  “来人呐!蓬莱别院的人是死绝了吗!”地上那人终于爬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拍打着被弄乱的精致衣装头发,指着江怀雪叫嚣道:“老子教育自家孩子!什么东西就来多管闲事?!”
  江怀雪闻言转身,江湛赶忙拉住他衣袖解释道:“师父,这是我小叔,他是在和我闹着玩。”
  “……”江怀雪无语转头,一双耐人寻味的眼睛在面具后盯着那人,皮笑肉不笑道:“川儿,别来无恙,这倒成你自家孩子了?”
  “你敢叫……”梁川正欲骂人,突然一个激灵,上前一步仔细打量面前人的身形,他看着那这了大半张脸的面具后似曾相识的眼睛,惊诧后仰道:“三、三哥?!我……我见鬼了吧?”
  裴书锦也从后头缓缓走过来,梁川瞪大眼睛,脊背发毛地捂着额头背过身歇了好一阵儿的气,才转身正视道:“……你、你们竟然还都活着啊?!”
  “看来让你失望了。”江怀雪揽着裴书锦,两人似笑非笑地盯着梁川。
 
 
第154章 番外3 故地重游(下)
  江逐星忙完生意上的事,傍晚才来蓬莱别院,刚一进门,梁川就开始告刁状,装得胳膊疼腿软的委屈地斥责江怀雪:“我和湛儿玩得好好的,三哥他上来就把我绊倒了,摔得我七荤八素……脑袋现在还嗡嗡的,胳膊也疼,腿也疼,怕不是要落下残疾了……”
  “你是巨婴吗?”江怀雪奚落道: “受点小伤已经念叨一天了,我看你这样伤得最厉害的就是嗓子。”
  梁川气闷翻白眼,一边拖着江逐星的胳膊赖在人身上,一边赶紧给裴书锦使眼色道:“书锦你说句公道话,我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浑身乏力食不知味……”
  裴书锦正坐在一旁给江湛勒破的手掌上药,无奈道:“确实只是胳膊蹭破点皮,而且你中午吃了三碗饭呢……”
  “好你个裴书锦!”梁川恨恨地别有所指道:“真是一张炕上睡不出两种人!”
  江逐星心中了然,无奈道:“你又欺负湛儿?”
  “好你个没良心的!” 梁川瞪大眼睛无辜道:“我什么时候欺负过那小子了,我就知道江怀雪一回来你就胳膊肘往外拐……”
  “你是没欺负他,你整天和一个八岁的孩子抢吃的玩的用的,骑马要赢人家,下棋要赢人家,赢不了还要耍赖,你哪像个当叔叔的样子。”
  梁川躺倒得瑟道:“反正你养他一个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况且我还……呜呜啊唔……”
  江逐星怕他乱说,利落地上去捂住了梁川的嘴,一边拖抱着梁川往外走,一本正经地道:“爷,书锦,你们先和湛儿聊会儿,我去看看厨房的酒菜,等下一起吃饭。”
  江怀雪和裴书锦面面相觑,裴书锦仿佛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议道:“梁川?他难道对江大哥……”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吗?”江怀雪无语道:“这家伙的狼子野心想来早有端倪,我怎就没想到……眼下竟都登堂入室了……”
  “小叔是跟我一起来的。”江湛将包扎好的手抽出来,轻柔抚摸着怀里的白猫尺玉,不疑有他道:“他和我们一起住在府里,叔父没空陪我来别院骑马的时候,都是他陪我。”
  “……”江怀雪哑口无言,看来这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气闷地敲着桌子,啐道:“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裴书锦顺势问江湛:“那……湛儿和他相处还好么?他真的有欺负你吗?”
  江湛抬头看了裴书锦一眼,清冷眼神里有一丝陌生又有一丝好奇,思忖好一会儿才中肯道:“其实……他还挺好的。只是若叔父对我偏私,他就会犯病。他太幼稚了,我让让他就好了。”
  江湛和梁川仿佛掉了个儿,究竟谁更像半大孩子啊……裴书锦苦笑着与江怀雪对视一眼。
  晚上几人一桌吃饭,裴书锦一直留意着江湛,按道理来说两岁半的事江湛应该是全然不记得的,江怀雪对他来说应该只是骑射师傅,而他更是个陌生人,但很奇怪江湛什么也不问,甚至什么也不好奇,只平静地吃着饭。
  江湛吃饭也有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文雅,每道菜都是浅尝辄止,只有一道荪角四宝汤看起来颇合他胃口,他才喝了一碗半,江怀雪想帮他添上半碗,他却摇头道:“不用了师傅,申时已过不宜多食,不然等会看书要犯困了。”
  江怀雪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底诧异,江家虽然从祖上就是世家大族,但是繁文缛节向来不算多,他自己很多时候都肆意妄为,不会过于苛刻身边任何人,江湛小小年纪如何就这样冷静克制?
  江逐星和江怀雪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均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表情,他们这里心思各异,梁川却大快朵颐,还故意喝了三大碗汤,朝江湛炫耀道:“小鬼头,整天搞得像个老头子有什么意思,你不吃我可都替你吃了,谁馋谁知道!让你装,和你爹一个样……”
  江逐星立刻拿胳膊肘杵了他一下,两人眼神交锋了一阵,梁川悻悻败下阵来,江逐星这才扯开话题道:“湛儿,金陵学堂那边我已经帮你和夫子告假了,终究离得太远我们不放心,往后你还是留在扬州刘夫子这里念书吧,这样我们也好随时照应你。”
  江湛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叔父,我想过了,我在金陵挺好的,学堂那边现在没事了,我都能应付,我还是想回去。”
  “金陵?……湛儿在霁月斋念书?”
  “是。”江逐星点头道:“去年初去的,我分身乏术不能过去陪他,开始是项姑娘跟着一起去的,后来她身体日益差了,便回了扬州,把她送去大理后,就一直是梁川在金陵帮忙照应着……”
  “这样……”江怀雪点头道:“霁月斋儒道法墨四家兼修,不拘一格,对于湛儿来说算是开蒙启智的好去处。刘夫子学问虽好,但一向独尊儒术,未免有失偏颇。湛儿若能照顾好自己,按他的意愿去金陵也是好的。”
  “可是……”
  江逐星犹豫许久,面露难色,江怀雪料想可能事情没那么简单,便追问道:“是还有其他顾虑吗?”
  江逐星一副难言模样,梁川闻言也端着茶看着别处顾左右而言他,江怀雪见状也与裴书锦面面相觑,无奈苦笑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江逐星和梁川都不说话,江湛看了他们一圈,无奈自己解释道:“我在金陵学堂的时候,几位纨绔同窗说我爹死了,嘲讽我家门败落,小叔知道了当着众人的面就把领头的打断了一条腿,还把几个人都扒光了挂在书院街牌坊上……小叔为这事进了衙门,叔父又把他保出来……”
  江怀雪听到这儿,个中情绪难以言喻,看着梁川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情复杂道:“梁川,真不愧是你啊。”
  梁川顺杆儿往上爬,骂骂咧咧道:“小鬼头只有我能欺负,别的什么东西他们配吗?老子管他男女老少,谁嘴贱我就大嘴巴抽他,谁手贱我就打断他手脚!”
  江逐星无奈叹气道:“……你倒是随心所欲了,差点自身难保,让湛儿也难立足……你这般举止小心带坏了湛儿,为人做事还是要讲讲道德的。”
  “什么狗屁道德。”梁川不屑道:“我没有道德。”
  江怀雪也是上过名家大儒门下学堂的人,同窗的孩子大多出身非富即贵,耳濡目染之下心思单纯的并不多,不到十岁的孩子,不懂事归不懂事,有时可恶也是真可恶,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教训这些半大孩子,还得是梁川……这也算是他的过人之处。
  短短一天下来,江怀雪心中已然明晰,江逐星对江湛自是尽心尽力,可不速之客梁川或许是因为爱屋及乌,也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爱护着江湛。
  江怀雪放心了许多,可是江湛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静平和却让他心中也有一丝忐忑,他晚上回房与裴书锦说了后,裴书锦也是同感,两人长吁短叹之余商量着,若是能将江湛带到终南山,让他从此远离尘嚣自由自在地生活,是否会好一点?
  江怀雪和裴书锦在蓬莱别院常住了下来,力所能及地陪着江湛骑射围猎、弹琴下棋、投壶捶丸……裴书锦甚至手把手教江湛识药和炼药,可能是因为江湛以前接触医药甚少,竟然对炼药格外感兴趣,还让裴书锦给他买了许多药典,两日每天都要泡在药房里几个时辰。
  在一个多月的陪伴下,江湛虽不像幼时那般对他们全心信任依赖,但也少了许多疏离戒备,有什么新发现会和他们分享交流,他很宝贝的白猫尺玉也会让他们摸两把,甚至偶尔能在他脸上看到清浅笑意,江怀雪和裴书锦就已然十分知足了。
  裴书锦本就怀着收他为徒带他上终南山的心思,江湛性情如此沉稳平和,小小年纪在诗书礼易棋琴书画上都展现了过人天资,天师必然也会满意,而且眼见江湛对医药既有兴趣又有天赋,他和江怀雪都格外欣喜,感觉此事已是十拿九稳。
  十一月初,裴书锦收到天师的信,天师又去远游了,提醒他们早点回来,因为裴书锦在谷内培植了许多药用的奇花异草,冬日严寒,如果长期无人照料可能就保不住了。
  江怀雪念信的时候裴书锦正在替江湛记药方配伍,闻言停下笔来,不免有些发愁道:“那这就得动身回去了,可是湛儿才刚对我们卸下心防,此时让他和我们一起走,我怕他不一定会答应……不然,我先回去一趟,你留在这里再陪他些时日?”
  “我还是得陪你回去。”江怀雪心意已决,但还是皱眉道:“湛儿……我们与其这样猜测不安,不如直接问他吧?”
  “不妥。”裴书锦摇头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湛儿很有自己的想法,若是不告知湛儿你是他父亲,我们很难冒然带他走;但若让你们相认,又怕湛儿心中反生出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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