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截云只感受到周身忽然被齐昼的气息全部包围,眼前正是心上人白皙的脖颈。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突然有什么东西几乎是贴着他的头发丝飞过。
一声闷响,他转头一看,一个银色的飞刃牢牢地镶嵌在墙壁之内。
沈截云顾不得别的思绪,径直走过去拔出飞刃,飞刃锋利无比,只短短接触了片刻,他的手便被划开一个细小的口子。
齐昼脸一黑,走过去仔细检查过他的伤口,发现血液的颜色是正常的才松了口气。
“你是蠢货吗?想都不想直接用手碰。”
沈截云拿着飞刃沉思片刻,突然眼神明亮一瞬,唇角勾起看向齐昼:“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勾人,原来是因为这个。”
齐昼此刻大脑全被“勾人”两个字充斥。
齐昼:!!!......我没有。只是为了确保没有人在沈截云的事物中下毒,观察他有没有危险......怎么办,突然有点后悔。
“这个武器我在联盟军从来没有见到过,那就是审判军的。有人想杀我,是审判军的人?”
虽然第一反应重点有些偏差,但他还是很快想到了正事上,目光盯着齐昼,虽然是询问,但问出来确是非常笃定的语气。
见齐昼不语,他便分析起来:“你最近不对劲,任务已经完成了,却仍然留在这里,审判军一定给了你下一个阶段的指示。”
紧接着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目光锁向齐昼问道:“你的下一个任务,是杀了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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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们,还有一章,大概率在明天,也可能在周二
第51章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齐昼眉眼微微闪烁,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原地。
但这种行为在沈截云眼里已然变成了一种默认,他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半晌过后还是不声不响地跟在了齐昼身后。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再跟过来?”
沈截云莞尔,他百无聊赖地抛弃手里的飞刃,将它在指尖转得翻飞,满不在乎道:“这条命你要吗?你要就拿去。”
齐昼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开,决定不理会这疯子的疯言疯语。沈截云见状勾起唇角跟在其后,这句话他玩笑般的语气说出,半真半假,只有自己知道其中蕴含了多少真意。
沈截云遇刺这件事情很快便在联盟军引起了轩然大波,还未平静片刻的联盟军很快便再次恢复了一级防护状态,江逢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这段时间联盟军多事之秋!审判军接连损失尹兆与龙舌兰两名猛将,他们已经坐不住了!”
江逢浑厚的嗓音在偌大的会议室内传播开来,锋利的视线扫过每一位在座的成员。
接着他缓缓道:“诸位,我知道联盟军有今天离不开在座的每一个人,但谁也不知道联盟军内部还有没有第二个龙舌兰,所以这段时间检查可能会稍许严格,各位请积极配合。”
齐昼低着头站在沈截云充当“尽职尽责”的守卫,将在座众人大大小小的神情扫了个遍,审判军多年的卧底生涯让他从人脸上就能识别出细微的表情变化。
看来这场刺杀,果然还有人参与其中。
......
“散会!沈截云留下!”
齐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会议室,难得无事,他孤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刚打开门,一阵劲风袭来,他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身体便先一步作出了反应,头下意识地往一侧偏去。
“刺啦”一声,布料被割破的声音响起。
余光中数不清的刀片几乎擦着他的面颊飞来,他唇角一勾,再次转头后,双手各夹着四五枚刀片,最后一枚刀片被他咬在嘴里。
“叮当”这些刀片被他轻飘飘地丢在地上发出零碎的声响,他面不改色地关上了房门,灯自动亮起。
“打招呼的方式挺别致。”他面色沉静地看着站在自己房中的两名不速之客。
耳一个翻身,从齐昼的沙发上翻下身来,在上面留下俩个清晰的脚印,眨眼间便来到了齐昼身前,眯着眼仔细打量着他。
听站在耳身旁,抱着臂,维护的姿态显而易见,仿佛只要齐昼有任何异动,那双肌肉虬结的胳膊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耳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当时你一直在联盟军,与沈截云关系这样接近,都没动手。”
“原来是,真的,心动了哦。”他露出惋惜的神情,“不过我们今天,打扰了你们俩二人世界,你一定很恨我吧。”
齐昼嗤笑一声,手指里不何时夹着一枚刀片,眨眼间便抵上了耳的喉咙。
听面色一变,他没有想到齐昼竟然说动手就动手,速度竟然这样快,他二人都未捕捉到。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们俩连尹兆都不如,还想去杀沈截云?”
这句话毫无疑问戳中了两人内心那不能被提起的禁忌,自从尹兆离开之后,审判军隐隐有以齐昼为首的意思,二人与齐昼接触并不多,齐昼在审判军向来低调。
两人心中都认为齐昼不配,心中早就起了想较量一番的心思,这一次行动其实也是主动请缨,就是为了得到总指挥的青睐,谁知齐昼竟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强这么多。
耳脸色微微一变,悄悄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听退下,露出他常见的笑容:“啧,开个玩笑,前辈别介意。”
齐昼收回刀片,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动作的,刀片消失在了指尖之中。
“沈截云敏感多疑、谁也不信,你们难道觉得今天就算没有我,也能得手?我要真什么都不做,恐怕现在被献进断头台的,就是我了吧。”
齐昼目光微寒,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耳听,被扫到的两个人身体皆打了个寒噤。
“别的我不管。但你们如果再这样蠢,我就替审判军自清门户了。”
“刚去哪了?半天没看见你。”沈截云面色如常地开口,将距离一下子拉进到两人互相熟悉的节奏,仿佛没有人在那个漆黑而璀璨的夜晚表白,也没有人在那个夜晚差点露出身上所有的脆弱而崩溃。
“没事,收拾收拾了房间的垃圾。怎么了?”
“关于袭击的人,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齐昼反问:“你是希望我知道,还是希望我不知道?”
沈截云神色一沉,靠近齐昼:“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齐昼有些讶异,他还以为沈截云是想要问他那人的具体身份,但没想到对方开口竟然是因为他。
沈截云观察片刻齐昼的神色,便知道对方丝毫没有听见去,他心中叹了一口气
即使齐昼不帮他,那一刀也无法伤到沈截云分毫。
但如果齐昼出手了,那他在审判军的位置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他不希望齐昼卷入这样的矛盾之中。
“齐昼,”沈截云有些郑重的叫了一声,他有些试探地开口,“如果我陷入两个敌对阵营之间,两边既是盟友又是敌人,来其中来回阚璇,你会建议我这么做?”
“我会建议你马上退出。”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沈截云步步紧逼,他看着齐昼的双眼,想要从中找到具体答案。
齐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过后便移开了视线:“这件事情你别管了,我有办法。袭击的人不用放在心上,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沈截云有些失望地看了齐昼一眼,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直接转身离开。
对于齐昼的反应他并没有太过意外,他总是这样,密不透风地想要将所有危险和意外与身边的人隔绝,但很多时候,他想要的不是这种一无所知的保护,更是旗鼓相当的对抗。
关于审判军的消息不能直接从齐昼身上获取,那就只能,将计就计了。
联盟军十二月的天气格外寒冷,这样的寒冷不像是普通冬天的寒冷,更像是深入骨髓的那种寒冷,地球的气候相较于几百年几千年来说早已成为了另一种新的极端,普通人类就算在外面小站片刻,都会被冻成一具冰雕。
资源紧缺,普通人类免疫力下降,普通人生存的路径只有出门寻找资源,联盟军的资源远远不够普通人捱过这样的冬天。只有到这种时候,人们才发现“路有冻死骨”不只是一句遥远的诗句。
这也是一年之中联盟军最为忙碌的时刻,异能者几乎被全部派出,开拓资源,调节普通人之间的纠纷......沈截云就是在这样的时候突然病倒的。
瑜白身着白大褂,仔细调整着手里的仪器,时不时抬头看看仪器上密密麻麻的数据。
齐昼问道:“好点儿了吗?”
沈截云哼唧了半天:“浑身上下都在疼。”
瑜白冷笑一声:“是谁一定要盯着高烧出任务的?这种天气本来就抵抗力下降,还感染了病毒。”
齐昼眉头皱起:“他这样的情况要持续多久?”
瑜白高深莫测地摇摇头,默了片刻才道。
“这很难说,病情控制得好那就半个月的事情,但......也有可能两三个月。”
“为什么这么久?”
瑜白沉默了很久才不情不愿一般地开口:“有一种必备的药剂材料联盟军没有,在边防处,这才平常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但现在这个阶段所有人都很忙......”
沈截云不合时宜地插话道:“那就算了,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我身体扛得住。”
齐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他后半句的话直直顶回了肚子里,他转头看向瑜白。
“那我去帮他找,具体资料发我一份。”
瑜白一愣,看了齐昼一眼点点头,又隐晦地瞄了一眼沈截云。
后者躺在床上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几分钟过后,门被带上的声音响起。
“他真去了?”沈截云一溜烟儿地直起身子,看起来生龙活虎,哪里还有之前病恹恹的样子。
瑜白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这种事情在我的职业生涯中,不可能再出现第二次了。”
第52章 每一张纸上都是他的名字
沈截云掀开身上的被子,直起身子,瞬息之间就从病恹恹的病人又恢复成了联盟军精英的模样。他甚至还对着镜子扒拉了两下被刻意弄乱的头发。
“没露馅吧?”
“你就没想过他要是知道你骗他,会是什么场景?”瑜白在一旁抱着臂,好心提醒道。
沈截云手里的动作一顿,淡淡道:“他总是习惯一个人将所有的事情都担着,什么都不说,我也想帮帮他。”
瑜白“啧啧”几声:“你们俩的事情我不参与,但是最后齐昼回来,你可得担着。”
“况且,我把那个东西放在那里了,他这一趟,也不全然是一无所获。”沈截云露出一个笑容,为了造出那个东西,他几乎翻遍了联盟军所有的资料,包括他父母的研究记录。
——威斯城
按照终端上瑜白给出的资料显示,齐昼没有费很大功夫便找到了目的地,这比他想象中的要顺利许多。
不同于联盟军此刻被大雪包围,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座冰封之城,这里的环境比联盟军要好上许多。
齐昼用匕首拨开一层一层的雪,露出翠绿的植物,虽然还是冷,但新雪之下还能依稀见到长起的枝丫。
据说这里曾经也是联盟军的研究基地之一,这里虽然表面上适宜居住,但当年研究残余的辐射仍然影响着周遭的环境,在这里长大的人大多早夭。
除了一些老人、女人和小孩,总共也并没有多少人留在这里,整座城市也仅仅供给着最基本的能源生存。
“最近怎么这么多人来这里呀?”一个幼小的儿童懵懵懂懂地问着身边的大人,手里拿着母亲做的简易铃铛。
“小孩子可别乱说话,来的人可都是上面派来的。”女人轻柔地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有些谨慎地四周望了望。
齐昼朝着目标地点走去,无心观察四周的风景,也未曾留意周遭的话语,只想加快速度拿到药剂材料尽快返回联盟军,但问题就在于瑜白给他的地址并未具体圈出目标地点,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的沈截云,他少见的有些焦躁起来。
就在小女孩与齐昼擦肩而过之时,小女孩手里的铃铛一时没拿稳突然脱手,眼见马上要掉进脚下的河流,零碎声音从身边传来。
齐昼停下脚步,伸手帮小女孩捡起这个制作粗糙的铃铛,递给身旁的小女孩。
小女孩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惊喜地看向齐昼:“谢谢哥哥!”
齐昼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正欲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有些怯懦的声音:“这位长官,您是不是迷路了?您也是去研究所的吗?”
齐昼一愣,她怎么知道。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朴实、善良,看样子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最近我们这儿有好多人来这里,所以看见长官好像在往那个方向走,就顺便问了问。”女人见对方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笑,顺手将头发别在而后。
“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来过这里?他们大概长什么样子?”齐昼问道。
“有一个很高很俊俏的年轻人前几天才来过这里,”女人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恰好比齐昼只高一点儿,“看着挺冷酷的。”
霎时间,齐昼几乎在脑海里将所有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最后牢牢锁定在一个人身上——沈截云。
“怎么会是......”齐昼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胸口一片滚烫,好似有红色的印记要冲破而出。
天边忽然阴沉下来,有闷雷响起,一声惊雷炸响在齐昼耳边,思绪被猛然拉回。他手虚虚握了握,手心早已出了一片冷汗。
“需要我带您去吗?马上下雨了,这里的水位很快就会涨起来的,那里还挺不好走。”女人打量着齐昼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齐昼立马收回思绪:“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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