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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过青山又相逢(GL百合)——风亦停

时间:2024-04-06 11:35:46  作者:风亦停
  就在两剑即将狠狠撞上之时,秋臻眼中突然有精光闪过!下一瞬,秋臻也学着他的样子,反手止住了劈下的力劲,翻腕将剑锋朝他横抹而去!
  如果说方才这神秘人的披风只是系带被划开,那么这一次,它的披风便彻底被撕出了一道口子。
  一道从胸下三寸,一直横裂到后背的口子。
  而在这人闪避那离他心口只差三寸的剑锋时,秋臻耳中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道磕磕绊绊地轻声脆响,来自于这神秘人的腰间。
  灵敏地循声朝下看去,秋臻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她的表情又渐渐复杂了起来。
  即使只是一晃而过,可是方才一那一刹那腰间露出的饰物还是泄露了他的秘密。那是一只……做工不算精巧的孔明圆锁。
  使着如此邪功,腰间却挂着小儿的玩具,倒是叫人觉得啼笑皆非了。
  注意到秋臻看向自己腰间的眼神,神秘人立刻攥紧了披风盖住了腰间的孔明锁。
  虽然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可这动作却不再像方才那般无动于衷,倒像是欲盖弥彰。
  似乎得到了一些答案,可是秋臻仍然紧紧锁着双眉,在她中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对,比起欲盖弥彰,他那样子,更像是在刻意误导自己。
  将眼神从圆锁上移开,秋臻的脸色越来越冷,深吸了一口气,她肃声问:“你究竟是谁。”
  即使为中都六大门所不齿,但放眼中原武林仍然不乏善用毒之辈。倾阙阁阁主沈容,万骨枯业梧尘,甚至于正邪难辨,踪迹难寻的赤面鬼医,可是,用此邪功之人,还闻所未闻。
  自方才那一瞬间的慌张后,这神秘人便又恢复了那不为所动的样子,再没有给出半点别的反应。所以秋臻发问后,他给出的,仍然是看不出情绪的沉默。
  他既不出声,这殿中便安静的只剩自己才能听见的鼻息声和急急风雨声。破庙不堪风雨,沉默中,屋顶上竟连连漏下了几滴冷雨,十分刺耳地打在了殿中石板上,佛像上,和神秘人的鞋尖上。这几滴雨倒是会挑时间,刚刚好打断了秋臻的思考,也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回过神来,想起方才披风下仍是一身看不出线索的黑衣,秋臻想通了似的撩起了眼皮:“也是,你既披着这一身,自然不会老实回答。”
  “那便让我亲自来看看,你究竟是谁。”
  用手背擦去了额上的冷汗,秋臻坚定地起手架剑,瞬息间,已飞步越过殿中,与神秘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手中之剑已一日未歇过,心口锐痛也逐渐蔓延至指尖,秋臻的脸色越来越白,几乎已近脱力了。
  可是十年前,不也是一样么。李慕舸如今日一般设下的死局,枕边人的背叛,自己不也硬是用更星剑谋得了一线生机,求到了与阿望这寻常而闲适的十年光阴么。
  两剑相抵时,秋臻虎口紧紧收起,垂眼盯住手中更星剑。
  再助我一次吧,她恨声默念道。
  或许是秋臻的决心已然盖过所有反应,也或许这二十载的风雨相伴当真已赋灵于手中更星。护手处竟传来一股足以让气血为之沸腾的热度,如焰芯一般跃动着灼烫着秋臻的手心。
  如此,那决计不能辜负更星剑的心意了。
  在心中无声地笑了一声,秋臻低头,闭上了眼睛。这一次,眉间焦躁皆去,她眼中不再有飘摇破庙,不再有疾风骤雨,也不再有对面一袭黑衣的敌手。这一瞬,天地万物皆去,只余身后俯瞰众生的佛像和手中的一缕剑息。
  鼻息间气息松而静,而腹中气海却越发充盈!
  若要使出最后一击,那一定就是此时。
  蓦然睁眼,秋臻引剑,衣袂随之翻飞而起。她已解开周身大穴,调动起全身气血,只待以内力震开剑柄,朝着神秘人要害处掷出!
  此时两人之间,不过两步之遥。只要这一击能成功,她便可以带着阿望离开!
  内力迸发而出只在一息间。
  而局势调转,往往也只在一息间!
  电光石火间,神秘人竟然猜中了秋臻的最后一式,持剑闪身避开!
  身如幻影,不知何时竟然绕过了更星剑孤注一掷的剑气,不过眨眼的一刹那,一个黑影便闪身跃至秋臻眼前。
  “……!”
  看清了他的身法后,秋臻神色骤变,呼吸也越来越乱。强行破开穴道后,身体已至极限,无力再承受那将她逼得越来越紧的心口锐痛!
  冷汗滚进眼中,一时间,连眼中都酸痛模糊了起来。而此时收剑格挡已然来不及了,因为秋臻耳里分明已经听到了,逼近自己胸膛的剑风。
  剑尖裹挟真气滕然闯入眼中,那是秋臻此生见过的最为蓬勃汹涌的杀意。
  可是,那杀意,却又突然停在了自己眼前。
  在秋臻的呼吸近乎凝滞的一瞬间,他于袖中伸出右手,屈指在剑身上轻敲一声。只是轻如落雨的一声,可秋臻就在这一声轻鸣中,直直地跪了下去!
  全身力气尽失,连掌中的温热都在一瞬间被抽去,可独独胸口处,却像是有烈焰滔天而来,誓要她的理智吞噬殆尽,只留下避无可避的苦痛挣扎。
  又感觉到了那股用丝线勒紧心口的锐痛!秋臻眼前一黑,弓身呕出一口鲜血。
  血气散入了遮蔽听觉的雨声中,神秘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看着秋臻随着痛觉不断抽搐着,却毫无任何反应,就好像猎户在看一只落入虎穽中,注定要被扒下兽皮的困兽。
  一道雷声落下,轰然炸响在三人耳边。雨势骤然变急,狂风怒号,夹着山间野兽哀鸣撞入殿中。
  然后,秋望舒看见神秘人弯下腰去,俯身于秋臻耳边,似乎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
  ……什么?
  他和娘说了什么?
  雨声喧嚣,牢牢地遮蔽了秋望舒的听觉,即使她使劲全力去听,可除了自己牙关的颤动,她什么都听不见!
  而神秘人似乎也只打算留下这短短几个字,随后,便又直起身板来,站在了原地。
  在不动声色地凝视了秋臻半晌后,神秘人没有犹豫,再次敲下了手中之剑。
  依然只是轻不可闻的一声,可这一声后,变故突生。一直弓身背对佛像秋臻,突然动了起来。
  即使秋臻已经无力再站起,可是她却还是强撑着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一寸一寸地举起了手中利剑。
  明明应该是叫人重燃希望的一幕,可是秋望舒的眼中,却只有怀疑和惊恐!
  即使看不见秋臻的脸,可她心中就是清楚地感觉到了,现在在动作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一个丧失神智,听凭他人操控之人。
  这人操控着秋臻重新握紧更星剑,操控着她将剑举至胸前。
  随后,操控着她调转了剑尖,缓缓将更星剑对准了她自己的胸膛。
  “不,不,不,不要……!”
  明确了神秘人的用意,秋望舒面上霎时血色褪尽,只能死死盯着扬起的剑锋,战栗着,在心中不停地尖叫着,幻象着秋臻能听到自己的哀求。
  求你了,求你了娘,你醒醒!
  求求你,你答应过我的,你要教我学剑,带我回家,不要听凭他的……
  “噗呲——!”一声,心中的哀求戛然而止。
  秋望舒眼睁睁地看着秋臻手中的更星却刺入了她的身体,不偏不倚,正好穿心而过。
  明明外面的风雨声盖过了铿锵剑鸣,可是利剑刺破血肉的声音,却如惊雷般清清楚楚地炸开在了秋望舒耳边。
  下一瞬,秋望舒的喉咙中冒出了一阵的惊恐的“嗬嗬”声,胸膛起伏得也越来越剧烈。刺目的红和极其干净的白划过了她的瞳孔,而她只能在佛像中眼睁睁地看着那银色的剑锋从娘的胸口拔了出来,干净利落,甚至只有半截沾着一层刺目的鲜血。
  呼吸几乎在这一停止,秋望舒的眼珠不住地颤动着,那疯狂想要抬起的双手几乎痉挛,可她却感受不到。
  这一刻,她只能感觉到血腥气如荒野巨兽般将她吞没,叫她心中只剩下了滔天的惊恐和仇恨!
  刺目的鲜血如融雪般一股一股地从秋臻的胸口汩汩流出,流进了秋望舒的眼底,汹涌地撕扯着她,扯得她肝肠寸断,只剩一腔惊声尖鸣。
  恨意如烈火般灼烫着她的心底,秋望舒只感觉胸口有一股四处乱闯却寻不到出处的浊气,搅得她几乎呕吐出来。可她死死地压着,她要看清楚这个人!像这辈子从没这么仔细地看过一个人一样,她死死睁大着眼睛,仿佛能将人生吞一般地狠狠地盯着那头戴面具之人!
  要将他的身形牢牢刻在识海中!
  “咳……”秋臻捂住了心口,大口喘起气来。
  她并没有完全失去神志,所以方才,她是眼睁睁地看着更星剑一寸寸地破开皮肉,插进自己的胸膛。
  鲜肉染得襟前一片暗色,冷意逐渐蔓延开来,让秋臻止不住颤栗了起来。恍惚间,她听到了耳边鼓噪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跳得一下比一下更大声。
  是心跳声,还是……疾雨声?
  可一个连眼中景象都晃悠起来的人,又如何能力气去分辨那声音呢。
  如蓦然断裂的松枝一般,秋臻咽下了一口铁锈味,膝盖再支撑不住,开始摇晃了起来。仿佛刚才那抽出的剑,也将她的力气一并抽出了,竟就这般瘫倒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
  一遍又一遍,秋望舒压制不住浑身的颤抖,只能在心中不停地重复着。
  她是七侠之首,江湖话本中,未尝一败的更星剑主。她永远大步走在前面,然后回头等着嘲笑落在后头的自己。怎么可能,就在自己眼前这般倒下了呢。
  眼看着秋臻跪倒在地,神秘人沉默地低下头来,还是如之前一般盯着静静地审视着眼前已至陌路的身影。
  他的脖颈挺得就像来时那般笔直,其中好似没有一丝不忍与愧疚。
  他并没有再多动作,而是蹲下身,几下翻找后,从只容得下薄薄剑身的剑鞘中,缓缓抽出了一本已经泛黄的书册。
  眼睁睁看着他将书册仔细放入怀中,秋望舒心中的绝望和恨意反复冲到了极点,她低下头去,发出一声无声的讥笑,满心讽刺地想道,那就是他们不惜杀死母亲,也要得到的东西么?
  原来,就只是一本书册。
  做完这一切后,那人将手上的血迹,在披风下摆擦了个干净。
  秋臻的鲜血染进黑布中,不见一点痕迹。就像许多人不会知道,在这个破庙里,她的母亲为了藏住一本她从没见过的书册,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
  在秋望舒恨不得将他焚骨扬灰的目光中,他重新紧好了头上的斗笠,平静而从容地走向了那扇不堪风雨的殿门。
  即使双目通红,眼泪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可秋望舒还是感觉到了,在那人踏出殿门时,分明偏过了头,略过了跪在地上的秋臻,看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第020章 更星为寄照寸心
  狂风骤雨撕开沉沉黑云,疯一般地闯入破庙来。一片电闪雷鸣中,秋望舒能看到的,只有电光惨白和血迹惊心。
  利剑插胸过,破口处鲜血刺目,不住地往外涌。秋望舒睁着一双惊痛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想扑上去用手盖住母亲胸前那如注的鲜血,可是她动不了。
  心中在悲鸣,在嘶叫,可秋望舒喉间却连一声呜咽都发不出来,只能颤抖着,眼看着母亲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秋臻口中吐出的血越来越多,越来越惊心。秋望舒再忍不住,她双目猩红、疯狂挣弄起来。不知从哪里突然爆起一股内力,在丹田中横冲直撞,绞得她五脏六腑热烫不堪,几欲呕吐。
  在一阵翻江倒海后,她虽然还是不能动,可是终于挣扎着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嘶哑的哀叫,声泪俱下地、她哀求秋臻道:“娘,你快把我解开!”
  “我们去山下看大夫!”
  再次爬了起来,秋臻笑了,面色惨白,笑意苦涩难名。
  她将更星剑抽出拄在地上,剑划过地板,留下刺耳的声音。
  用尽最后的力气,她用剑将佛像背后破出的洞口又凿开几寸,伸手抱住了阿望,给她解了穴道。
  不敢碰着秋臻,秋望舒咬牙扒住佛像两边,急急跳了下来。
  她急着去抱住秋臻,可是却没注意到秋臻亲手给她系上的红绳,竟在动作间被碎裂的铜壁给刮落在地。
  可是秋望舒满眼只有血流不止的秋臻,根本注意不到无声落地的红绳。
  因为失血过多,秋臻的眼前开始恍惚,她觉得忽冷忽热,还觉得好似回到了聆松镇上。
  阿望还是那个惹了麻烦,就会跑回来抱着她撒娇的姑娘。可是再眯起眼睛来细看时,又发觉阿望已经长那么大了,已经到她的肩膀了。也许再过两年,就能比自己高半个头,长成一个高挑飒爽的少女。
  可她还没有给阿望准备那之后穿的衣物、鞋袜,甚至还没来得及教阿望一套剑法。思及此处,秋臻眼中蓦然流下了两行苦泪。
  她的阿望,以后会学剑、会成人、会有自己的知心好友、会有一把能让她自己命名的好剑。
  可是这些她都看不到了。
  于是秋臻拼命抬起手来,够上了秋望舒的脸颊。摸到了被冷风凉透的眼泪,几乎和秋臻的手一样冰冷。
  秋臻看着她,从眉眼到嘴巴,再到那不停在胸口前包扎着伤口的双手。
  用尽了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她开口对秋望舒说:“阿望,你抬头……看我。”
  听到这一声轻唤,秋望舒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可她却不抬头,直到咬着牙关将那布条包得更紧实了些,紧到血不能再从底下洇出来。
  抬手飞快地抹了一把脸,抹得有血痕染在自己颊边。秋望舒抬起秋臻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深呼吸了几口气,费劲地将秋臻架了起来。
  哽咽着,她并不看秋臻,也并不答她,只是对秋臻说:“娘,我们下山。”
  这一刻,她忘了所有的害怕,即使疾风不停,裹着大雨一阵阵地往她身上扑,她也只顾着架着秋臻往外走,走进一片泥泞和暴雨中。
  她解了自己的外衣罩到了秋臻的脸上和身上,可是秋臻还是逐渐昏沉,呼吸很重,体温却被雨泡的越来越冷。
  雨夜太黑了,秋望舒看不清路,结果一脚踩到泥坑里,差点把秋臻也摔下来。她用单手撑着,费了浑身的劲,才又重新站起来。
  被这阵颠簸弄得清醒了些,秋臻用力睁开眼,小声对秋望舒说道:“阿望,把我放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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