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花幼目送花岱的悬浮车离开才进学校。
结果第一眼就看见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还用一种嫌恶且满是嫉妒的眼神看着自己。
花幼不明白他是联想到了什么也不想知道,转头就想换个方向离开。
今天的课不多就一节理论课和一节实验课,上完就可以离开。
“叮!您的后台收到一条重要消息,请查收。”
花幼还没来得及看,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身后传来,就在他以为今天要栽在这里时,身体一空,整只虫被拦腰抱起来。
“小幼幼!”
河翼像一只脱缰的哈士奇,单手将花幼夹在腋下在校园里狂奔。
“啊啊啊!你神经病啊啊啊啊啊……。”
花幼捂着眼睛差点喊哑嗓子,被这种粗鲁的动作携带着飞奔,这么刺激的事情明显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钢铁一样的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肚子。
安全感是有了,但危险感是一点没减啊。
花幼被颠的连骂虫的话都说不出,好不容易等他放下自己。
眼前一黑,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
河翼眼看着花幼软绵绵地往地上倒,双手夹着花幼的腋下将他放直,结果刚松开就见花幼又往地上倒。
“需要我抱你吗?”河翼小心地蹭过去,眼中满是渴望。
花幼倚着河翼这个傻大个,一手捂着翻江倒海的腹部,被他的话气地想杀虫,“你说呢!”
花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等缓的差不多后一手揪着他的头发,一边拳打脚踢,直到气消才罢休。
河翼陪笑地弯着腰,一点不带反抗,觉得花幼生气的样子都可爱死了,尤其是刚才对他撒娇,声音那么软,好像刚出炉的奶油蛋糕。
身后一排高大威武,随便一个出去都能以一敌百的雄虫,看着自家傻笑的老大不敢吭声。
他们不说话但是心里已经因为两虫亲密的关系酸了几百遍。
娇娇软软能捧在手心里的小雄虫自以为自己很用劲,实际上落在雄虫身上的拳头就像挠痒痒,最后把自己的手碰红了还要责怪是雄虫肌肉太硬。
但并没有感情经验,只有实战经验的雄虫不敢轻举妄动,在他们的遗传记忆里虫母都是娇弱的存在,一惊一吓都能让虫母红了眼。
虽然他们一度在心里提醒自己,花幼是一只能考进军校货真价实的雄虫,但看到花幼后立刻陷入现实与记忆的挣扎。
花幼揉揉肚子,背对着他们撩了下衣服,果然看见原本平坦光洁的小腹上面散布着青紫的淤痕,像是被某种大型野兽拖进巢穴里好好疼爱过的样子。
因为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肚子,花幼只是撩了一下没敢细看。
“都怪你,”花幼红着眼,这些痕迹肯定会留好久,用手指按一下都会有觉得疼。
花幼没意识到自己身为一只雄虫,却连刚出生的雄虫幼崽都比不过,娇弱的一捏就会留下印记。
河翼探着头,眼睛都快瞪出来,脑子里全是那一闪而过的白腻。
花幼见他发呆心里更气了,嫌弃地转过头。
一旁看半天的苗权器殷勤地递来一杯果茶,花幼认出这是是阿廖沙陛下驾崩前最爱喝的。
奶茶蛋糕这种甜食在虫族并不畅销,大多雄虫并不爱吃甜食,但是虫母喜欢,几乎每一任虫母在分化后都逃不掉对甜食的喜爱。
而皇宫里那些政客们为了维持虫族现有的平衡就会营造一种追星效应,专门开了一个账号上传虫母的日常生活。
这样平日碰不到虫母的雄虫就不会因为太激动伤到虫母,又可以缓和他们陷入特殊期而狂躁的情绪。
但那些站在高处的目光怎么可能会那么大方,对虫母的独占是刻在每一只雄虫灵魂深处的磨灭不掉的习惯。
而分享虫母喜欢吃的甜点,喝的哪一款牛奶和作息时间就是敷衍雄虫最常见的手段,只有零星几张照片上会有虫母出现,像是主人吃剩下的肉,施舍般丢给桌角下面饿的抓狂的狗。
在上层的控制下,奶茶店和甜品店在虫族几乎遍布大街小巷。
不知何时起,虫母会在某天来到民间,并且会被店中香味吸引的观念被植入每只雄虫的脑中。
尽管这个几率小到不可能,仍有雄虫乐此不疲,连一个前台收银员的职位都是蹲点才能抢到的。
赔了再多的钱那些雄虫也无所谓,因为这些钱最终会流向皇宫,会变成虫母身上穿的锦衣,身下躺的玉席,进入口中的饭后水果。
身为一个对物欲不高,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都能活下去的种族,却把虫母的一切都铭刻在骨子里。
曾让无数种族为之惊叹。
但太过明目张胆的偏爱也让每一任虫母陷入一个危险的境地。
每天皇城的守卫都会击杀或活捉数十上百个准备绑架虫母的异族。
从而导致虫母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直到上一位也就是阿廖沙陛下从继位后,出皇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在花幼的记忆中只有三次。
但花幼有时候会陷入一种迷惑,好像那些在他涉及不到的领域里,有谁在故意纵容。
明明他们足够强大,有足够的实力清理干净那些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的杂碎。
却还是要委屈虫母只能待在他们建造的温暖巢穴内,只是为了满足他们恐怖的占有欲。
那些流传千年刻在记忆深处香甜的气味,柔软的触碰,让雄虫们疯狂追逐,期盼和渴求,而这份遗传千年的对虫母天生的保护欲最终成了囚禁虫母的囚笼。
无知懵懂的虫母迷迷糊糊地登基,又迷迷糊糊地被安排和一堆强大优秀的雄虫诞下虫族的未来。
他们推波助澜,他们用无形的大手牵制住虫母的手脚。
他们以爱之名,束缚禁锢。
第十九章 被碰到的地方像是触电一般
“谢谢,”花幼忽然感觉有些馋了,舌尖泌出涎水,漂亮的蓝色玻璃杯里透明的果肉因为晃动飘起后又落下,瞧着格外诱虫。
加了少许冰的温度让杯壁上结着一层薄雾,被手心一捂便化成水滴往下落。
河翼像是看见千年的王八张口说话,苗权器怎么忽然这么机灵了,平日虎了吧唧把他气地血压直飚,现在仿佛爱神附体,总共就见过花幼两次,次次都是好印象。
苗权器憨憨地挠挠头,“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我尝过感觉还不错。”
“谢谢,”花幼捧着杯子试探地抿一口,酸酸甜甜的果汁带着浓郁的果香,独属于水果的香甜味在口中炸开,“嗯!好喝!”
花幼惊喜地抬头,圆润的眼睛闪着细碎的流光,红艳艳的唇珠泛着诱虫的水光。
河翼咽了下口水,艰难地将视线从他柔软的唇瓣上移开,“你喜欢就好。”
“嘿嘿,你这次考多少名啊。”
苗权器看着呆头呆脑,问出的话也直接。
经他提醒花幼这才想起来刚才终端上的消息,应该就是成绩单了他也好奇这次能考多少名。
“实战69分,全校一千八百七十三……。”
苗权器和几只雄虫不敢说话,这个成绩是他们想不到的,差点以为自己记忆错乱,这一届有一万多名学生。
河翼推开挤成一团快要把他挤到一边的几只雄虫,大手搭在花幼的肩上,“这次实战提了不少分啊,和其他分数加起来能进全校前一千吧。”
花幼看着这个堪堪及格的分数,心脏揪成一团,听着不太像安慰的安慰,手指蜷缩一下然后往下滑。
“机械及武器分析97分,全校44名。”
“哇哦!”
刚才还不敢吭声的几只雄虫间发出喝彩声,比他们自己得了97还高兴。
“好厉害啊。”苗权器诚心发言,他们这几个成绩之所以能排进前一百,那是因为实战的分数占比高,不然就他们那七八十分,成绩单上根本找不到他的名字。
花幼搓搓手心里的汗,嘴角的弧度几乎压不下去,这次理论课出的题难度大,应该不少雄虫都考差了。
“战略规划99,星际法则和版图分析96……。”
“校排名八百多。”
“好诶!”
花幼的眼睛一瞬间亮起来,为了掩盖激动,空着的手抓着站在自己旁边的河翼,整洁的校服被扯出褶皱。
河翼只感觉一双棉花一样柔软的力道碰了下自己的腰,被碰的地方像是触电般开始发麻,腰腹紧绷,背部弓起。
花幼压着唇角,果然找他们帮他补课是对的,等晚上可以继续找河翼教他搏击,班长和自己关系最好,补个理论还是可以的。
就是学长好像挺忙的,而且早上见面时太尴尬了,也不知道他还愿不愿继续帮自己讲解机械。
“你们先去训练室吧,我送小幼幼去教室。”河翼大手一挥就打算赶他们走,自己一副正宫的模样站在花幼旁边。
几只雄虫都不傻,不情不愿的赖在这,好像没看见河翼昂着下巴就差开口让他们滚蛋。
“还不走。”河翼身为老大的威信难得压制不住这些个被美色诱惑的雄虫。
“我们也想送,”不出意外苗权器又是那只出头鸟,尽管巨大的身躯在努力将自己往虫群里塞,但河翼还是精准地一把揪住他的衣服。
花幼脸色陡变,抓在手心的那团衣服忘了松开揪的更紧。
河翼忽然被扯了下,低头看见一只白莹莹的玉手,冷哼一声丢开苗权器,“看在花幼的面上就不教训你们了,自觉点……。”
河翼面色阴沉,未说完的话里满是威胁之意。
六七个高大壮实的雄虫对花幼投去感激的目光,在河翼脸色彻底黑下去前逃之夭夭。
花幼无辜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觉得他们好像误会自己了。
“我们走吧。”河翼转过头,脸上一秒绽开开朗的微笑。
花幼眨眨眼,唔……河翼好像也误会了。
自己真的是被吓到后的条件反射,要是河翼真的想打架,就他这小胳膊小腿,从没在河翼手下活够三招。
刚才被河翼夹着跑了一路,离教室已经不远了。
“你今晚有空吗?”
花幼觉得自己最近被宠得太狠了,竟然会觉得他们给自己补课是应该的。
悄悄压下那点心虚,歪头看向神色异常高兴的河翼。
“有空!”河翼还不知道他的意图,只听见今晚这两个字,藏在发间的耳朵发红发烫,“但是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你好小一只,我们……。”
“你可以继续帮我补课吗?”花幼和河翼同时开口,说到一半都沉默了。
“你刚才说什么?”花幼目光孤疑。
“没说什么,我今晚正好有空,需要我的话尽管来。”河翼心里骂自己糊涂怎么把想的全说出来了,干巴巴地解释道:“我是怕你身体刚好受不住训练。”
“哦!”花幼虽然觉得逻辑不太对但也没发现太大问题,“那我下午上完课还是去老地方找你哈。”
约定好时间正好走到教学楼下,花幼得了好处现在正开心,乖乖地对河翼挥挥手。
还没开口,隔着墙的身后有虫在谈论他。
“真的假的,花幼看着挺有钱的还好干这种事。”
“你知道他有钱是真是假,有些雄虫就是心里变态,他看着那么垃圾实战也次次不及格怎么可能是考进来的。”
花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手指扣着玉石袖扣,这是他不高兴的表现。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让其他虫听见,那虫的声音并不遮掩,反而很大。
“我早上亲眼看着他从一辆悬浮车上下来,上面还有皇宫的标志!”
“轰!”
“你们在说什么呢。”
河翼耳力不知道比花幼好了多少,硬是一字不差的听完全过程。
要不是看到花幼在录音,他早就打爆那个胡乱造谣的雄虫的头!
第二十章 你只需要露出翅膀
结实的墙壁被河翼一拳捅穿,被校服裹着的肌肉鼓起,流畅的线条像是艺术品恰到好处。
白色的墙灰被拳风带来的强劲气流震开,细碎的石子到处飞溅,路过的雄虫被砸了一头包。
花幼也被这一拳的威力震撼到,连连退了几步才躲开碎石的波及范围。
“靠!”
“谁啊!”
墙后的雄虫被这一变故吓的想要跑,却被河翼一手拎一个掀翻在地。
“花幼你故意找茬是吧!”
柯莱狼狈的趴在地上,背上踩着一只脚,被以这么屈辱的姿势对待后,立马锁定面前的目标。
花幼不高兴地蹙起眉,“你为什么要说我的坏话,我好像没有惹过你吧。”
河翼脚下暗暗发力,柯莱张开嘴,鲜红的血液不要钱一样往外吐,“啊啊啊!”
“错了,别踩了。”柯莱双手撑着地,手指嵌进地里,刚才吐了太多的血,现在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回答他的问题。”河翼松开对他的压制,将柯莱从地上捡垃圾一样拎起来。
“我又没说错,我亲眼看见你从有皇家标志的悬浮车上下来,早听说有雄虫心理变态,会靠身体往上爬,背叛虫族背叛陛下!”
柯莱说一句话吐一口血,身上的蓝色校服几乎染成红色,胸前衣领上的血迹发干凝固成黑色。
“你在胡说什么,那是我哥哥!”花幼一拳打在柯莱脸上,“你才背叛虫族,你才不尊重陛下!”
每说一句话花幼就会打一拳,拳拳到肉,等结束时柯莱的脸已经充血发肿,眼睛被挤成一条线。
“我警告你,再敢胡说,我就让我哥哥把你逐出帝星!”花幼气火上头,也不管自己哥哥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厉声警告道:“行得正坐的端,你这么恶意揣测别的虫是你自己有这种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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