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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美人会哭,四爷会抱回屋!/病态诱因(近代现代)——伊琬如玥

时间:2024-04-07 08:53:50  作者:伊琬如玥
  灰白死寂。
  像被雷雨砸落的玉兰花,轻白脆骨的跌进湍急的河流,茫然无措被怕打摇晃着压进河底,脆弱不堪着失去了挣扎……
  “啪!”
  大门关上。
  时浅然身影消失在过道尽头。
  睡着的老袁迅速抬头,语气有些急,“四爷,公子他是关心你的,不然不会来看您。”
  魏熠睁开眼,眼底一片暗红,声音嘶哑难听,“我知道……”
  他的小阿然从不是自私自利之人,相反他懂得回报,懂得感恩,所以两条人命压在他身上,他不敢去爱,也不敢不恨。
  而魏熠对他的好,他记得,也清楚,但他不敢回应……
  “那是因为您是魏熠!”府医苍老的面容上都是痛惜,“可您……不只是魏熠啊。”
  您还是羽哥哥,时浅然的羽哥哥。
  “您该告诉公子,公子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会回……”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魏熠,还有一道……是沈星尧。
  沈星尧站在门口,他望着魏熠,眼底情绪复杂,喉间几番滚动。
  府医见状只能叹息,而老袁依旧想要争取,“为什么不行?如果不告诉公子,他跟四爷只会一直痛苦下去。”
  “公子他喜欢四爷,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只有公子还在纠结。”
  “公子精神状态还那么差,身份揭开对公子而言就是解开心结,这又何尝不是好事?”
  沈星尧握着门把手的指尖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好事。
  当他得知魏熠就是羽哥哥时,震惊除外就只剩下欢喜。
  他多想第一时间就告诉小然,好叫小然甩下仇恨,放下心结与魏熠重新开始。
  可是不行啊。
  他看向病床上的魏熠,声音哽着撕裂了所有人的心脏。
  “魏熠跟时浅然一样,是实验体,我不知道魏霄用了什么手段将魏熠身体的毒素压制下去的。”
  他抬头,“可现在,毒素全面爆发,我们只能短暂压制两年,两年后如果无法研究出药物……”
  他的话没有说完。
  但在场众人全都清楚。
  如果无法研究出药物,魏熠,必死!
  老袁当即心脏骤停,他张大了嘴,想要呼吸却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而沈星尧的话还在继续。
  “而魏熠的病态诱因。”沈星尧闭了闭眼,说出了叫人窒息的话,“……就是时浅然。”
  老袁当即只觉得眼前一黑。
  而魏熠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当他得知自己是羽哥哥时,在被那些蚕食而来的残忍记忆撕裂时,脑海中却有一道声音高兴并叹慰着。
  终于可以…带阿然回家了。
  可当他接受完全部记忆,所有的高兴却在那一刻全部化为泡影。
  他要怎么告诉阿然,你一直以来算计的魏熠,就是护着你喜欢你的羽哥哥。
  他又要这么告诉阿然,保护你的羽哥哥没死,可他却被你的植物基因诱导爆发毒素,即将死去?
  以小阿然的精神状态,他会崩溃,会陷入永无止境的悔恨,会撕心裂肺的哭,会接受不了,会随他而去……
  所以。
  羽哥哥必须是死在11年前,绝不能是两年后……
  ————
  PS.
  都是实验体怎么能厚此薄彼?
  嘿嘿嘿,你们说是吧?
  ε(*′ω)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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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造化弄人
  ——补上昨天的一章——
  沈星尧的话音落下。
  病房内压抑的气氛只叫人窒息,昏暗灯光映着苍白的墙壁,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落在墙上的影子就像是无形的枷锁,扎在魏熠骨头上,连在魏熠血肉上。
  而另一端,则牢牢系在时浅然身上。
  他们不在一起,可命运多舛,老天偏爱命中注定。
  “两年……”老袁过了许久才缓了过来,他问,“两年内药物研究的成功率有多大?”
  沈星尧指尖轻捻,“三成……不到。”
  病房里影子晃动,像是不安的灵魂祈求解放,魏熠没有什么表情,这个结果甚至比他预想中的要好。
  毕竟当年他与阿然一样,被绑在手术台上后接受的是最后的实验,魏霄没把他当儿子,甚至没把他当人。
  液体注入体内后他便疼的晕了过去,之后醒来就忘了所有,唯独记得一件事。
  那就是要种一棵山茶花。
  所以,他体内的毒素究竟是怎么被压制下来的他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魏霄从始至终没有要将他留下的想法。
  他能活下来一定是出了某种变故,这才是让魏霄留下他的关键。
  沈星尧看着魏熠,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是仇人的儿子是受害人也是救了阿然的羽哥哥。
  复杂的身份注定了复杂的关系。
  沈星尧声音沉哑郑重,“阿然和你,我都会尽全力研究相配药物。”
  “多谢。”魏熠很郑重的道谢。
  这三成不到的几率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可以,魏熠想活下去。
  他向来贪心。
  他还要接阿然回家。
  “不用谢,这是上面的决定。”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沈星尧转身走到门口,在迈步离开之际身形一顿,复又回头问道,“魏家最近……”
  他话音顿了顿,没有将魏家陷入绝境的事摊开来,毕竟魏家走到现在,是他们的手笔。
  所以他只是问,“需要我帮忙吗?我跟苏小姐…有点交情。”
  当初他之所以能那么准确的在绣廊坊遇到魏熠,还得多亏苏小姐的帮忙。
  之后苏黎“故意去找”时浅然,又在去魏家时“故意激怒”时浅然,都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目的自然是“逼”着魏熠在时浅然和海线中选择一个。
  很显然,魏熠选了时浅然。
  魏熠指尖一顿,眸色深了深。
  他哑声,“我知道。”
  当他发现时浅然的目标是魏家时,他就已经将来龙去脉全部摸清。
  时浅然,沈星尧,苏黎,哪怕少一个人,这一盘大棋都下不了。
  沈星尧听到这话也不意外,魏四爷的名号不是说说而已。
  “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说服苏黎,放弃海线与你们合作的?”魏熠看着他,“要知道,海线合作失败,苏家的损失不会比魏家小。”
  沈星尧看着魏熠,声音漠然,“苏黎不是独女。”
  点到即止。
  魏熠明白了。
  苏子凯有外室,且还有孩子,他恐怕是妄想将苏家交给这个孩子,甚至用苏黎的婚姻来铺路。
  但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苏黎毁了苏家。
  想必苏黎母亲的死,也与苏子凯外面的女人孩子有关……
  “呵。”魏熠冷笑一声,“可都是好父亲啊。”
  杀子,害女,一个比一个狠毒。
  听到这句讽刺的话,室内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窗外,阴沉的天空与病房内的沉重氛围相互呼应。每个人都在这密闭空间中挣扎,渴望一丝喘息的机会。
  沈星尧深吸一口气,“抱歉,之前不清楚你的身份。现在魏家由你掌管,我可以帮你……”
  “不用。”魏熠打断他,眸光瞬间冷下,“这魏家,我不要了。”
  什么?
  老袁三人的呼吸都是一窒。
  府医只是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
  可老袁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
  他看着魏熠,原本高大健壮的魏四爷如今已经憔悴不堪。
  不说这些日子四爷没日没夜的操劳,单就是这么多年来魏熠对魏家的付出他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跟了魏熠10年,私心中早已经将魏熠当成自己的孩子,所以老袁不心疼魏家,他心疼四爷。
  “四爷,您付出那么多心血,如今说不要就不要了?”
  老袁有些急,语气也快了些,“老…魏霄已经死了,如今的魏家不是他的而是您的,而且您如今的身体还需要大量花销,怎么能不要……”
  魏熠摆手打断他,语气虽然虚弱但却含着万年冰霜般的冷,“我嫌恶心。”
  “即便后来都是我打理,但基础却是魏霄留下的。”
  “一棵烂了根须的树,迟早腐烂发臭。”
  魏熠面容覆盖上一层寒霜,“他仗着我失忆,哄骗我替他守了这么多年的魏家,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我只是灭了魏家,没去挖他的坟已经是我忍耐着的结果了。”
  老袁哽住,再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魏熠心意已决,那便谁也劝不住。
  沈星尧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绕了一圈,用尽各种手段想要报复魏家,可结果,他们捅出去的刀却全插在了魏熠身上。
  甚至到了最后,他们的愿望还是魏熠实现的。
  “啪嗒啪嗒…”
  雨滴密集地砸在窗户上,乌云低沉,房间灯光摇曳,凉风带着湿冷,沈星尧低头苦笑一声。
  真是……造化弄人。
 
 
第77章 魏熠造的梦
  沈星尧离开后,府医给魏熠把了脉。
  老袁站在一边,焦急的看着他,“怎么样?”
  府医沉默摇头。
  他只是不放心把了一下脉,并非是质疑医院和那些研究员的检测结果,毕竟没有人比他们更专业。
  只是听着和真正的感受到的还是不一样。
  魏熠的身体,相较于以前简直一落千丈。
  如果说时浅然的身体像是皲裂的花瓶堪堪维持着瓶身形状,那么魏熠就是落水的纸片,结局只有化为碎屑。
  时浅然常年用药压制,总归能减少药性或延长一些寿命。而魏熠却相反,如今全面爆发,普通药物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老袁眼眶红了,“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老袁喉间有些哽,脸色更加疲倦。
  魏熠见状,轻声唤他,“袁叔。”
  老袁一愣,看向魏熠,红肿的眼角勾勒着疲惫的皱纹,那头黑白参半的发丝是时间掠过他留下的足迹。
  老袁老了。
  魏熠终于直观的感觉到了。
  “回去休息吧。”他说。
  老袁不肯,“我陪着您。”
  府医白他一眼,“你拿什么陪四爷?用你这副快散架的老骨头?”
  “别到时候四爷没事儿你晕了,难不成还要麻烦四爷还得给你腾地儿?”
  府医收回把脉的手,语气平淡,“事先说好,要我照顾你可以,得给钱。”
  老袁:!!!
  老袁眼泪瞬间憋了回去,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他指着府医,指尖气得颤抖,“你,你你你!!”
  府医无视他直接掏出银针,“怎么?想挨针?”
  老袁:………
  老袁缩回手,只能垂着头走了。
  府医见他离开,轻笑一声,随即将针扎在魏熠手上,神情变得专注。
  一针又一针,窗外雨声冲刷着意志,魏熠撑不住身体叫嚣,很快又睡了过去。
  他太累了。
  喜欢时浅然这件事,真的太累了。
  可先动心的是谁?
  是魏熠。
  是15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在那个肮脏糟粕里生出的萌芽……
  “轰!”
  雷声滚落,漆黑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银白的闪电,窗口被印的发亮。
  时浅然蜷缩在床上,面容在一瞬间被照的惨白。
  时浅然被雷声惊的一颤,很快睁了眼,可脑海里却仍然呈现着魏熠病态虚弱的身形。
  府医那句顿住的“没有”叫时浅然只觉得浑身发凉。
  他知道魏熠出事了。
  可所有人都在隐瞒着时浅然。
  刚刚前来检查的医生们互相之间隐秘又统一的态度和默契将他困在了一个怪圈里。
  他问魏熠的病,所有医生都说是积劳成疾。
  他问第二生存者,警察却说抓住的三人口供再次改变,需要重新审问。
  他问沈星尧,医生们便说沈医生也在接受心理治疗,不能见他。
  所有人都在瞒他,骗他,躲他……
  所有人都在悄然编织着一个名为保护的谎言。
  时浅然站在中间,淡漠的看着。
  看着那“为你好”的旗帜飘来他的面前,然后将他兜头盖住。而这三个字背后隐藏的事实,他看不见亦摸不着。
  他的眼睛被蒙上了布条,耳朵听到的是提前准备的台词,他活在了一个虚伪的世界里。
  他知道,这是魏熠为他编织的梦,一个排除了魏熠的梦……
  时浅然沉默的接受着,从不去质疑从不去拆穿。
  或许是无所谓。
  或许是不在意。
  更或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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