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即使是魏熠的情人,那也比许多小商户地位高。
可他话题都还没开,时浅然的态度便表明了和解不了。
既然不行,那他也不打算继续丢面子。
他缓缓附身,语气压低但眼神狠厉。
“不过一个张腿要*的,真当自己是个宝呢?”
男人靠近,一股浓重香水味儿刺的时浅然犯恶心。
好好的胃口就这样没了。
就连西瓜。
也不想吃了。
见少年抿唇低头,蒋源眼神中多了一丝畅快。他看着时浅然的那张脸,不由的开始回想起四个月前见到的时浅然。
紧张,漠然,焦急,清冷,像朵摇摇欲坠待人采摘的冰花。
整个洛城,就这么一朵。
他找了这人两个月,没想到居然是魏熠带走的。
难怪他查不到。
但,四个月了。
魏熠要是真在意时浅然,他跟四爷的合作就成不了。
所以时浅然也不过就是一个床上玩物,还达不到魏熠为他出头的地步。
“玩物终究是玩物。”蒋源嘴角挂着似嘲似蔑的冷笑,“四个月前但凡他皱一下眉,我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我还是出现了。”蒋源看向讲台的上被众人簇拥的魏熠,看着对方挺拔又岿然不动的身形,突然想知道,魏熠*过的人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转回头,轻蔑神情中猛地添上一味阴奸,像是将人扒光了的审视,直叫人反胃。
“你说,如果你脏了,魏熠还要不要你?”蒋源的话恶嘲熏人。
时浅然看着刚切好的牛排,一脸不耐烦的又拿起了刀子。
他站起身,抬眸平静的望着蒋源。
雪花落入冰湖,蒋源感受到一瞬间的寒冷。
时浅然心里思考着,如果他将这人得罪了,魏熠会不会帮他?
可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握刀的手已经不知觉伸了出去。
“刺啦!”
一声布帛撕碎的声音响起。
时浅然握着刀划开了蒋源的裤裆。
等时浅然自己反应过来时,突然又笑了。
蒋源自己都说了,只要魏熠皱一下眉,他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巧。
让魏熠皱眉,时浅然很会。
何况今日是个什么场子,他一个连前排听众都挤不进去的蒋源,敢动他这个魏熠情人吗?
时浅然眼角眉梢都是笑,“蒋先生,你裤裆可比你嘴软多了。”
蒋源:!!!
蒋源的某处仿佛还残留着刀子刮过的冰冷。
他身子发颤,是后怕也是愤怒,怒气卷着鲜血像是要从他眼中喷射而出。
时浅然将刀子随意丢在垃圾桶,在蒋源怒不可遏的眼神中抽出纸巾擦手。
“我脏或不脏,你说了不算。”
他抬眸目光冰冷死寂,瓷白冷艳的面容透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狠决。
他声音飘软薄轻,但却字字珠玑。
“我的人生,从不由他人定义。”
———
———
第15章 不问了
时浅然慢条斯理擦完手,将纸巾塞进了蒋源口袋,随后转身就走。
而蒋源哪怕已经气到双拳青筋暴起,也不敢拉住时浅然,更不会在这里跟时浅然动手。
魏熠就在不远处,他声音大些都会吸引魏熠和众人的视线。
而他目前下身不便,绝不能叫人看见。
他牙龈紧咬,声音颤着怒着宛如厉鬼,“时浅然,你最好祈祷,别落到我手里。”
时浅然充耳不闻,径直走过时掀起的风凉飕飕直往蒋源裤裆里钻。
“垃圾。”
蒋源差点气晕。
“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魏熠未婚妻已经回国,你以为你能在他身边呆多久?”
时浅然身形稍顿。
未婚妻?
魏熠的?
他下意识看向台上,却只能看见魏熠眉目冷淡的侧脸。
看上去,那样难以接近。
他有未婚妻了吗?
难怪他只能是情人……
一瞬间,时浅然想了许多。
随后雾化目光缓缓收回,径直走向大落地窗前默坐。
蓝天白云铺设眼前,他目光没有焦距,脸色随着一大片云层覆盖染上苍凉的白,就连眼角浅痣看着都淡了不少。他推开宴会的嘈杂,唯留脑中思绪妄图在混乱中寻找一丝清明。
月白长衫印的淡墨竹叶畏着阳光若隐若现,时浅然觉得很冷,阳光也无法将他温暖。
他双眼失焦呆望着窗角,哪里有一束偷渡的阳光在企图褪下金黄外衣,画上娇艳红脂勾引尘间人的目光。
但很可惜,伴随那抹红脂而来的还有万籁俱寂的黑暗,它开始被白天排斥,被黑暗侵蚀,最后凝作一缕孤哀凄寂的红光,在消失之际凝聚于少年眼底……
魏熠从台上走来,最后停在时浅然身后。
不知为何,他瞧着少年背影突然有种抓不住的错觉。
他眉头轻蹙,这种游离在掌控之外的感觉,让他不爽。
“在想什么?”他问。
少年淡然回头,浅淡的泪痣因背光反而挂上了一丝崖上秋风的美丽。
他没有回答,脸上无甚表情,语气易是轻娆,“先生结束了?”
魏熠点头,余光中瞥见黑沉脸离开的蒋源,他眸子染上不易察觉的不满,“他找你做什么?”
他的目光指向蒋源。
这人出现在时浅然身边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
包括时浅然偷拿西瓜,他也看到了。
时浅然,总是不乖。
时浅然摩梭指尖,无所谓道,“他衣服不合身,找我给他改改。”
衣服不合身,找时浅然改?
魏熠脸色沉下,调子瞬间镀上寒气,“你答应了?”
“我已经给他改好了。”时浅然浅笑,眼底却无波无澜,“他着急。”
魏熠察觉不对,时浅然语气不对。
太轻,太冷,像植物漠然无视路过的行人。
没有感情,没有知觉。
他俯视时浅然的眼中全是探究,像要查探花朵枯萎的原因。
最后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问,“你做了什么?”
时浅然,“我瞧他幼稚,觉得他更适合童装,就给他改了。”
魏熠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装?”
时浅然,“童装。”
魏熠恍惚一瞬,“改的哪里?”
时浅然目光游离着,声音轻了一度,“裤裆。”
魏熠:?
魏熠:???
“时浅然?!”魏熠语气冷肃骇人。
盯着时浅然,等回去他就将时浅然这双手放进肥皂桶里搓他个百八十遍。
搓干净,最好掉层皮。
这人才晓得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我没碰他。”时浅然立即道,“也没伤到他。”
听到没碰人。
魏熠脸色这才稍缓,但调子依然冷然,“伤着也没关系,他若再来找你,不必留手。”
时浅然浓长密睫轻扑,唸目间转过一丝光亮。
“先生说的?”
魏熠颔首,但却莫名其妙加了一句,“但不准杀人。”
杀人犯法,四爷也兜不住。
时浅然身形一顿。
他抿唇,声音幽怨,“先生的担心,实在多余……”
魏熠也觉得自己疯了,时浅然这样的身板,10岁小孩儿都打不过。
实在是时浅然那句,“先生能为我杀人吗?”
让人印象深刻。
时浅然抿唇低头,微垂眼尾勾人去难受。
魏熠看他许久,还是不清楚时浅然身上那股子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不舒服?”
时浅然脸色很差。
时浅然恍惚着,好像受到了什么不想接受的事情冲击,声音都轻的不像话,“先生……有未婚妻?”
时浅然问完,天边只余下最后一抹红霞。
大厅萦绕的心机巧话好似剥离,时浅然静静被隔离在外。
魏熠看着他,心中闪过了然。
原来是因为这事……
他睨着人,回答,“有。”
干脆利落。
意料之中的回答。
时浅然卷缩手指抓着衣摆,声音缓缓,“她好看吗?”
话音刚落,便是魏熠的呵斥。
“时浅然,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魏熠蹙眉,声音冰冷。
时浅然想要的太多。
太贪心。
魏熠能给他的已经给了。
再要。
就不乖了。
他们的开始就是你予我给的关系,不可能在中途改变成平等。
魏熠从小就是高人一等,他不可能为谁俯下身子。他的目光总在高处,他看到的是雄鹰展翅高飞,他听到的是嘹亮高昂的长鸣,他看不到花瓣的枯萎,更听不到夏日的苦蝉鸣。
魏熠站在山顶,时浅然处在泥潭。
他想往上爬,太难。
要魏熠下来,更难。
所以。
魏熠永远是俯视时浅然的。
时浅然一直清楚,只是此刻更加明了。
魏熠的联姻,只可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路。怎么可能会因为他时浅然,而改变计划影响整个魏家的未来。
时浅然不蠢。
时浅然明白。
少年嘴角崩成直线,所有伤痛掩盖在眸子深处。
时浅然抬手轻轻拉住魏熠衣角,声音轻缓,“先生,我们回家吧。”
他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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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魏熠也就现在嘴硬一下了,后面会宠老婆宠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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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吃软不吃硬
天空完全暗下,少年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更加弱柳扶风。睫毛打下的阴影掩盖了少年全部神情。
时浅然骨子里盛着峰峦顶端的雪,即使笑着,那股子清冷也淡不了几分。
此时这股子冰雪即消的味道更浓,少年立于金碧辉煌中,颜色淡的几乎快要看不清,只剩眼角那两颗浅浅黑痣勾引人去注意他。
清香扰人,魏熠没有同意回去,“累了?”
听到这话时浅然就清楚,还回不去。
也是。
这是魏家主场,魏熠当然不好过早缺席。
可他不想待在这里了。
魏熠瞧着他眼底的疲累,忽的抬手安抚性去摩梭少年后颈。
少年微垂着头,后颈骨头浅浅突起,就像冷白的皮肤下蕴藏的雪峰。
魏熠指尖在骨峰上打圈描绘,时浅然只觉得酥麻痒意窜向全身。
指腹轻擦过后颈,微烫,卷走一丝疲乏。
魏熠调子虽依旧沉冷语气却莫然软了三分,“楼上房间有吃的,去楼上休息一下。”
二人之间的紧张气氛莫名沉入湖底,翻出平静的湖面。微风徐徐间只余潋滟随波万千昭示着刚刚湖面的波涛汹涌。
时浅然纤长眼睫轻抬,声音忽然轻薄,“有西瓜吗?”
魏熠眉毛上扬着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少年稍低的温度。
“偷吃还不够?”
少年眼尾垂下闷闷告状,“蒋源恶心我……”
时浅然委屈,“我一口都没吃……”
少年难过的很,像只没偷腥成功的猫。
魏熠瞧着,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那挺好。”
时浅然顿时气结,他直接转身不理魏熠迈着大步走向楼上。
脚步又重又快。
背影中全是控诉委屈。
魏熠很坏。
魏熠看着时浅然的背影指尖微顿,声音沉沉,“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魏熠说完,指尖余温也券券散去,于是转身重新端起酒杯。
见他提杯,众人立即再次朝他聚集而来。
一个商户挂着媚笑讨好着上前,“四爷,刚刚那位公子瞧着好像跟您拌嘴了?”
魏熠敛目,没有否认。
这是他的场,只要他在宴会上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在他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这些人攀爬的契机。
见魏熠面色未变也没随意应付,那商户顿时心下一喜,知道自己话题是找对了,那人果然是有些分量的。
于是再接再厉,“四爷不知,像公子那样的人,越是瞧着清冷可人,越是吃软不吃硬。”
魏熠眸色一动。
回想过往种种,确实是这样……
他硬,时浅然比他更硬。
嘴皮子还厉害的很,他没讨到多少好处。
但他若是稍软,时浅然便会从雪化成水,绕指酥心,什么好听的话都能说。
但,魏熠嘴角勾起讽笑,声音暗沉如渊,“你的意思,是要我哄着他?”
那个商户连忙摆手,“不不不,以您的身份地位,这事儿根本就不合理。”
哪有金主哄着情人的?
更何况魏熠的地位如此之高,别说哄人了,生气了不砍人都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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