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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4-04-07 08:58:56  作者:喝豆奶的狼
  那是连珩第一次执行任务。
  ——调查一起凶杀案。
  案子没有那么危险,一切都按着步骤走,很快就成功抓捕到嫌疑人,圆满结束了。
  这封遗书写于抓捕犯人前的晚上。
  第一次写遗书的连珩明显不知道要写些什么,他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最后留了银行卡密码以及在他死后如何处理自己的私人物件。
  甚至只看第一封,余景都没觉得这是留给他的。
  接着是第二封。
  两个月后,一场人质挟持。
  简单的介绍完工作后,连珩说了些日常。
  【前几天局里进来一个走丢的小姑娘,哭着说要找警察叔叔。同事不会带孩子,推我过去,我抱着她找妈妈,她也不怕,说“警察叔叔在就没关系”。挺好,未成年的教育工作挺到位。】
  这话有点熟悉,余景曾经好像也这么和连珩说过。
  【可惜,你也不需要了。】
  他终于在字里行间找到了指代自己的名词。
  却是以遗憾收场。
  第三封。
  隔年的春节,市区轮岗防爆。
  遗书的内容逐渐熟练,连珩也不再像前两封那样掩饰自己的内心。
  他开始尝试着说说自己,说说过去。
  连珩在大学期间曾经去过余景的城市,悄无声息地、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不知道余景的学院专业,甚至根本不确定余景是不是就在那所大学。
  但他还是去了。
  漫无目的地在大门外站了整整一天,想看见余景,又怕看见余景。
  到底是没有遇见。
  第四封。
  第五封。
  这样零零碎碎的日常在后面还有很多,三个小时的车程,余景沉浸在连珩的文字中,从信封上的一个时间节点跳到另一个时间节点。
  他们的久别重逢,在那一个狭窄的楼道里。
  余景以为的巧遇,是连珩请了三天假守出来的。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也是一个人的无疾而终。
  因为祁炎的存在,连珩始终都恪守着最后的底线。
  【每个人的成长都有代价,我的代价就是失去你。】
  但是后来,祁炎出轨了。
  连珩的遗书里第一次出现了怕。
  他怕自己死了余景会忍下来,他宁愿去当个小人,用最快的速度把两人破坏掉。
  【我想当一个卑鄙者,我想有通行证。】
  他学着曾经的祁炎,手段卑劣,把真相用最残忍也最难堪的方式展现在余景面前,他想替代,想上位,想拥有。
  事情也的确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进行着。
  逼问、强吻、被迫发生关系。
  把余景关起来,让他永远也不离开。
  【我没想过你会寻死。】
  【你不如让我去死。】
  阴冷的海岸上,连珩一遍又一遍机械地按压着余景的胸口。
  他浑身湿透,海风吹过来,像卷着三九天的寒气,快把连珩冻在原地。
  “别丢下我,余景。”
  “求你……醒一醒。”
  最后一封遗书。
  日期是一个月半月前。
  连珩以为他只是去执行一个简单的抓捕任务。
  【其实没必要写这封遗书,可我有太多话想跟你说。】
  时间改变了“遗书”的功能,也改变了“遗书”的内容。
  连珩已经习惯用纸笔代替表达,默无声息地倾诉着这么多年的隐忍与爱意。
  【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没人爱你。】
  “啪”的一声,纸张右下角晕开了一滴眼泪。
  余景用拇指抹掉,抬手揉了下眼睛。
  【我想你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
  抵达医院正好是午饭的点,连珩还不能进食,只能躺在病床上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吃饭。
  连母一路开车过来有些累,吃完饭就去隔壁病床休息去了。
  连父和余景坐在床边相顾无言,没一会儿他就自顾自的离开,只留下他们两人。
  连珩今天的精神状态还不错,竟然还能动一动他那不太灵活的手指,拖着快有半个手掌大的滞留针,异常艰难且死皮赖脸地去勾余景的小指。
  余景:“……”
  他叹了口气,反手将连珩的手掌包住。
  掌心相贴,连珩微微睁大了眼睛。
  或许是慢半拍才觉得这个动作实在是有些暧昧了,余景想把手收回来,却不再像牵上时那样简单。
  连珩几乎是龇牙咧嘴地、用尽他浑身的力气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只要我醒过来……”
  监护室里的那一句话,他不是没有听见。
  “哦,”余景眨了下眼:“我没说下半句。”
  连珩气得快要吐血。
  他勾着脑袋,像个半截入土的僵尸,口齿含糊地“你你你”了半天,快被憋死。
  余景实话实说:“我觉得那样对我们两个都不太负责。”
  连珩倒下去,绝望地闭上眼睛。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还是等五六十岁成老头吧。
  “所以我今天认真想了一下,”余景话锋一转,看向连珩,认真道,“小珩,我们试试吧。”
 
 
第57章 
  连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垂死梦中惊坐起,虽然他没坐起来,但神态给到了。
  余景按着他的肩膀把人重新给按躺下。
  “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
  这事儿他在车上就开始想,想了一路,又想了个午饭。
  现在饭吃完了,也想通了。
  一把年纪的人了,有什么想法就明着说,余景想和连珩试试,甭管以后成不成功吧,最起码现在有那个意向。
  “真的?!”
  连珩那嗓子插了两天的管,声音被磨得就跟那老黄牛犁过的二里地。
  即便如此也要问出声,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把手伸向余景:“你说真咳咳咳!”
  他咳了个昏天黑地,咳醒了连母,咳来了医生。
  一句“尽量让病人保持平稳的情绪”说得余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珩当着床边一圈人,在众目睽睽下还在扯他的袖子。
  “真……真的吗?”
  余景忙不迭地收着手,恨不得把他嘴堵上。
  “嗯嗯,真的真的。”
  连珩父母在一旁若有所思。
  余景感觉自己脸皮掉了一地,好一番折腾后,总算是暂时在一起了。
  模棱两可的告白,意料之外的进度。
  余景虽然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对上连珩那充满温柔与爱意的灼灼目光时,还是有点招架不住。
  “你不困吗?”
  连珩看着余景,握着他的手。
  什么叫做秀色可餐,根本不需要睡觉吃饭。
  张张嘴,又想咳嗽。余景俯身附耳过来,连珩看见他侧颈上那个不太明显的咬痕,当即牙上痒痒,恨不得把人直接给按倒办了。
  “祁…炎呢。”
  余景:“……”
  他诧异地收回耳朵,不敢相信都这时候了,连珩嘴里竟然还能冒出来这么个名字。
  然而紧接着,连珩又继续颤巍巍地说下去:“告诉他……”
  余景:“……”
  此时的无语程度比刚才又加深几分。
  短暂的沉默,迎着连珩殷切的目光,余景终究还是开了口:“知道了。”
  连珩把手抖成筛子:“一定……告诉他!”
  让他知道余景是他连珩的了,让他知道他们正在谈恋爱!
  要不是浑身上下动都动不了,连珩真恨不得直接给祁炎打通电话通知一声。
  这种好消息就得普天同庆,就得公之于众。
  “放松点。”
  余景拍拍连珩用力过猛的手指,怕他一个激动让吊针回满血。
  连珩一点都不在意,回光返照似的抬了手。
  他甚至都伸不直指节,就这么用微蜷的指尖蹭了蹭余景的下颚。
  比空气要凉上一些,是余景皮肤的触感。
  “我真高兴。”连珩摸索着重新抓住余景的手,重新躺回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语,喃喃着,“做梦一样。”
  可能是太久没谈恋爱了,余景被连珩这一系列过度反应给弄得有点手足无措。
  他僵在那儿,因为刚才连珩猝不及防的碰触,又或者是格外满足的笑容。
  本以为自己可以完美应对游刃有余,结果刚开始没一会儿呢,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余景,”连珩回过神来,又看向他,“我喜欢你。”
  余景吓得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嘘——”
  两个大男人加起来都快六十了,还在这喜欢不喜欢的,被人听见也不臊得慌。
  但明显连珩没什么羞耻心,重音重复一遍:“特别喜欢。”
  余景捂住了他的嘴。
  掌心里闷着对方的呼吸,湿漉漉的,和连珩的眼睛一样。
  分明是弯着的,在笑,可又拢着雾气,像在下雨。
  “真的。”
  是真的,余景都知道。
  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似乎是经历了连珩从高考到就业的近十年。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辗转反侧与求而不得,现在都有了安放他的归宿。
  “只是试试,”余景说,“试不对了随时终止。”
  “你想得美,”连珩眯起眼睛,努力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余景,你现在是我的人。终止?不可能。”
  刚到嘴的鸭子,他还没来得及啃两口,现在扑腾翅膀就想飞?摁都给摁住了。
  余景抽了抽嘴角,伸出两根手指把大放厥词的某病患按回床上:“躺好吧你。”
  -
  可能是心情过于良好,连珩的治疗过程非常顺利。
  腹部中弹虽然严重,但只要第一时间止住血,未伤及器官,修养起来比骨折用时要短得多。
  几天后,连珩转院,回到B市。
  余景莫名其妙就担下了照顾对方的责任,每天从家里做好了饭带过来,时不时用轮椅推着连珩去各科复查。
  除了一开始确定关系时连珩稍微激动了那么一下下,之后两人相处到像是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连珩行动不便,偶尔占占嘴上便宜,余景也懒得去管,左右没人听见,就由着他去。
  直到一个月后,连珩出院。
  连珩父母都来接人,大包小包装了满满一车,全部打包送到连珩那个家去。
  “安家落户了。”
  连珩坐在轮椅上,笑着看他们忙活。
  余景还没想好要不要住在这,但也没人问他,似乎默认就给同居了,连母甚至还给添了两套崭新的床单被褥,弄得余景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收拾卧室时,连珩看出他的左右为难,遍找了个借口说想吃小区门口的包子。
  余景出门去买,他趁机推着轮椅挪到卧室门口:“妈。”
  连母正铺着新床单,听见声音直起腰来:“嗯?你怎么过来了?”
  “问你个事儿,”连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你是不是和余景说什么了?”
  对方的答应太突然了,他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现在慢慢冷静下来。
  仔细想一想,其实有很多问题。
  “我?”连母也是一懵,但很快反应过来,继续低头倒腾她铺了一半的床单,“我可没说你的事。”
  是没说连珩的事,但说了更重要的。
  余景为什么会答应,连母心里比连珩清楚,但她没有说出来,本也不打算说出来。
  连珩明显不信:“妈,你知道他不可能拒绝你。”
  连母动作未停,像是没听见一般。
  直到连珩又喊了声“妈”,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隔着一张大床看向连珩:“那怎么办?你让他走吧。”
  连珩抿了下唇。
  母子俩沉默着僵持。
  连母看连珩这样就心疼,也不想让大病初愈的儿子难过,仅仅只是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就缴械投降了。
  “我没有逼他,只是让他看了你写的信。小珩,妈妈已经妥协了,这辈子只要你自己过得好,平平安安的,怎么样都可以。”
  连母离开时抹了下眼角,剩下连珩一个人留在卧室门边。
  他的视线停在那扇半开着的衣柜门上,艰难地挪着轮椅塞进床边那一条细小的走道,打开来看,原本放在角落里的纸箱果然没了。
  心里蓦然就轻松了下来。
  这些天的胡思乱想终究成了一场破碎的美梦,即使一遍遍地告诫自己没有可能,但在知道真相时却还是控制不住生出巨大的失落。
  本该如此的。
  连珩安慰自己。
  余景向来心软,看完他写的那些又怎么会忍心拒绝?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他只是可怜他。
  心里有一瞬间的怯懦,此时反悔或许尚且还来得及。
  迈出去的步子一旦踏实就收不回来了,他和余景这么“试试”,如果试错了,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玄关传来密码锁的轻响,余景买包子回来了。
  他去的有点迟,肉包子已经没有了,只买了些白菜粉丝包。
  或许是在客厅没看见连珩,便听他问道:“小珩呢?”
  厨房的连母回他:“在卧室。”
  连珩低头深深吸了口气,在短短几秒钟内飞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余景拎着包子过来:“小珩,这个菜包有点辣,要不你今晚换点别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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