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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4-04-07 08:58:56  作者:喝豆奶的狼
  连珩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去哪?不跟我一起睡吗?”
  他们在医院两张床也就隔着一米远,回家了没想着一被窝吧,怎么反而隔了一面墙?
  “我晒衣服,”余景扒拉开连珩的手,“你不是两天吗?今天先自己睡。”
 
 
第59章 
  和连珩的相处比余景想象中要更为轻松,最起码他们有话可说。
  那些他之前觉得可能会尴尬的事情,如今真到嘴边了,也并没有那么难以开口。
  明面上扯皮比暗地里较劲要舒服很多,说出来的话半参着玩笑,愿意认真听就认真听,愿意当玩笑就当玩笑。
  余景不知道是自己心态发生了转变,还是他和连珩原本就该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总之回来的头一天感觉良好,觉得就这么把日子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当晚,本来是想分房睡的。
  余安不在这里,次卧空了出来,余景不住白不住。
  只是这人都躺床上了,翻身刚想关灯,却意外看见半掩着的门缝外扒拉着一个人影,瞬间把余景给吓坐了起来身。
  连珩半夜扒门过来,跟个壁虎似的贴着门缝幽幽地看他。
  “你要睡觉了?”
  “嗯?”余景哭笑不得,“怎么了?”
  连珩憋了会儿:“怎么不告诉我?”
  余景:“……”
  有什么好告诉的?
  两人沉默片刻,没人退让,余景无法,只好掀开被褥一角:“过来吧。”
  连珩当即走去躺下:“是你说的。”
  这让余景想到了小时候。
  连珩和家里吵架了,晚上就拿着枕头跑余景屋里睡觉。
  那时多是盛夏,两人挤一起难免燥热。
  连珩睡着睡着就贴着余景,热得他电风扇都不管用,半夜悄悄关门开空调。
  小连珩睡得迷迷糊糊,等余景回来了,又重新贴上去:“是你开的。”
  是余景自己要开的,不是他来一回就开一回。
  这小子推卸责任惯了,余景也不反驳,只是没好气地拍拍对方架在自己腰上的大腿:“你睡相能不能好看点?”
  连珩向来没什么睡相。
  歪七扭八的,满床乱滚。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一声询问。
  余景侧了侧脸,眼底带笑:“想你十来岁还能掉床下面。”
  连珩:“……”
  什么陈年黑历史。
  “你不一样也掉?”
  “那肯定不一样,”余景起了兴致,特地侧过身,把手垫在脸下面,“我是被你挤下去的。”
  连珩自己睡觉不老实,和余景一起就一个劲挤他。
  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身上跟上抹了胶水似的黏糊,余景当时没想太多,但现在想想,可算是琢磨出点意思来了。
  他抿了下唇,觉得是不是自己思想龌龊。
  连珩那时候还那么小,怎么可能——
  “啪”的一声轻响,卧室的灯被连珩关掉了。
  衣料摩擦被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四下漆黑的卧室显得尤为明显。
  余景的思路暂时中断,心底蓦然生出几分别扭。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和连珩在一张床上睡觉,但那时他们关系明确,一米八的大床一左一右,也算泾渭分明。
  可眼下他们的关系今非昔比,床都缩短了三分米,连珩真要做什么,他应该是什么反应?
  来不及去细想,连珩也侧过身,两人面对面躺下。
  余景下意识去摸他腰腹上的伤口:“你仰躺着。”
  连珩在被子下覆住他的手背:“已经好了。”
  在医院时,连珩躺了一个多星期,人都快躺废了。
  那时他的伤口还没愈合,侧卧会在一定程度上挤压到腰腹,所以余景通常都会让他乖乖躺着,难受了才稍微侧躺一会儿。
  照顾伤患的动作已经成了习惯,余景略微回神,还是有点不放心:“你才出院,还是不要这么大意——”
  话没说完,连珩就抓着他的手腕,把人带进自己怀里。
  猝不及防的靠近,余景身体一僵,把自己绷成了一块钢板。
  好在,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余景被对方的心跳声吵得也紧张起来。
  连珩微微低头,下颚贴着余景的额角。
  握着手腕的手挪去后腰,还算规矩地搭着,可能是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僵硬,随后又轻轻拍了拍。
  “睡觉吧。”
  连珩这话把余景都说笑了。
  “你能睡得着?”余景问。
  “你睡不着?什么原因?”连珩慢悠悠地问,“我是在努力在当柳下惠,你又是什么?”
  余景推了下连珩的胸口,勉强仰起脸:“你——”
  黑暗里,他的话戛然而止。
  窗帘半拉着,月光撒在床尾,银沙沙的一片。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慢慢看清面前人的脸部轮廓。
  余景像是被不知名的回忆狠狠撞了一下,那些过去的、漫长的、就快要被遗忘的过去,在此刻汹涌着冲进他的脑海。
  几乎是第一次,他把现在的连珩同小时候联系在了一起。
  那个他从小照顾到着、跟在他屁股后面叫他“小景哥哥”的男孩,也成为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
  像一颗余景不知道何时播出去的种子,同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破土而出,安静地抽条生长。
  而他变得狼狈,跌跌撞撞停在这棵树下乘凉时。
  猛一抬头,却发现,这枝繁叶茂是为他而生。
  余景摸摸连珩的头发。
  有心疼,也有感慨。
  复杂的情绪在胸口堆积缠绕,最后只落得一声轻轻地叹息。
  “又在想什么?”连珩问。
  他不避讳余景的目光,更乐意对方的触碰。
  那只手就停在他的脸边,皮肤上仿佛都带着好闻的干燥味道。
  “想你小时候。”
  连珩轻笑道:“你不过就比我大了一岁,我小的时候你也不大。”
  “但是总感觉你小我很多,”余景思考片刻,自问自答,“可能是你太矮了吧。”
  连珩没有说话。
  余景能这样认为最好不过,因为连珩自己清楚,十年前他“小”的不仅是个头,还有很多。
  在余景面前他永远是被照顾的一方,贪婪地想把对方占为己有。
  他自私,却又胆怯。
  傲慢,且又嚣张。
  仗着那些与生俱来的优势毫无顾忌地践踏别人的尊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用尖锐歹毒的话语讽刺中伤。
  连珩曾在无数个难眠的夜里后悔过。
  如果在自己十七岁那年替祁炎给余景带了那一句话,事情是不是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也后怕过。
  如果没有他人提醒,自己还未察觉余景早已崩溃,大海是不是就彻底带走了对方?
  心疼得仿佛被连血带肉地剜了出来,连珩微微弓起身子,前额抵在余景的锁骨,呼吸沉重。
  余景拍拍他的脑袋。
  把他的思绪从冰冷的海水中拍了回来。
  好在现在的余景是热乎乎的,就在他怀里,能碰得到。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真没想到还能跟你睡一起。”
  连珩仰头,把鼻尖拱进他的颈窝。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微凉的皮肤上,余景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唉!”余景笑着推他,“老实点!”
  连珩双手搂着余景的腰,把半张脸闷在枕头里,老实了。
  余景动了动身子:“这样压着你不累吗?”
  连珩把一条胳膊垫在了他的脖颈下面。
  余景:“……”
  可这样和抱着睡觉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都已经这么亲密了?
  “小珩,”余景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距离产生美,“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侧躺着睡。”
  “好,”连珩闭着眼睛,把余景的手拉过来,重新放在自己脸上,“你再摸几下,我就躺回去。”
  -
  余景怀疑连珩也就在他睡着之前仰躺了一会儿。
  因为在此以后他无论怎么睡,都觉得自己身上驮着半扇猪,甩都甩不掉。
  以至于第二天醒过来时连珩从背后像量勺似的抱着他,余景想转个身都格外艰难。
  而且,还很尴尬。
  连珩一边刷牙,一边目光下移:“都是男人,你没有吗?”
  余景多少有点无语,侧身避开对方的目光:“明天自己睡。”
  他洗漱得早,准备出门买点菜。
  连珩本来是想一起,但余景没让。
  不仅仅是祁炎在医院的那通警告,还有这一个月他观察后的决定。
  这次事情不简单。
  同样都是受伤住院,这次的枪伤和上次的骨折相比,实在是过分安静了些。
  除了最初守在手术室外的一些年轻人,这么长时间的住院治疗竟然没有一人过来探望。
  余景不是没有发现,他只是按耐下心里的不安未曾提及。
  祁炎对他说的话还萦绕在耳,连珩这次接触到的人事都不是他可以接触到的。
  说完全不怕也没那么绝对,但因为太遥远了,怕得有点儿抽象,就容易被忽略。
  想问问连珩,又怕涉及机密,只得暂时维持着屁事没有的状态,也算是对国家安保护全维持着绝对的信任。
  应该没事的。
  余景一直都这么安慰自己。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连珩不可能坐以待毙。
  他这种小市民也就把人照顾好,其他的事还轮不到他去操心。
  只是道理是这样,但多多少少还是会紧张。
  余景浅浅地呼了口气,对周围环境保持着一定的敏感度。
  然而,当他刚出小区,扫眼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轿车,愣了愣。
  下一秒,祁炎从驾驶座上下来。
  “阿景,”他皱着眉,脸上胡茬潦草,眼底布满血丝,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熬得不人不鬼,“我跟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
  祁炎语气熟稔,略带责备,余景还愣了一下,觉得对方比连珩还要离谱。
  至于说了什么话,他没想出头绪,也不准备继续想。
  “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以后如何也不关你的事。”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祁炎还能守在连珩家小区门口,余景是真的没想到。
  “阿景,我是为了你好,”祁炎有些焦急,“连珩的家人能受到保护,但你不是,你们没有关系。他如果为你好就不会把你拉进这次的事件中。”
  “他是警察,这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你没理由啊,”祁炎摊开双手,一边说着,一边扯出一抹难看的笑,“阿景,你是可以避免的。”
  这似乎有点道理,余景看着他也沉默了下来。
  就当祁炎以为对方被自己劝服,企图再接再厉时,余景却摇了摇头。
  “不可以,因为我和连珩在一起了。”
 
 
第60章 
  这样的对话余景想过很多次。
  在知道祁炎出轨后,他也用同样的手段痛快地报复。
  然而,这也只能在余景脑子里过一过瘾。
  他的教养不足以干出这样荒唐的事情,他一直也都觉得这样的对话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
  可这一刻,却真真实实发生了。
  看着祁炎的表情在几秒内转变数次,从呆愣,到震惊,到不敢置信,到气急败坏。
  心底如愿以偿生出几分痛快,但也就是这几分痛快,让余景发现现在的自己和半年前并没有区别。
  他依旧陷在过去,感情上和祁炎纠葛,甚至企图从中取胜,获得心理上的慰藉。
  不应该这样。
  “你和连珩在一起了?”
  祁炎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的声线发颤,音量也不自觉的提高,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整个人在那一瞬间怒火中烧。
  “余景!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余景愣了片刻,叹出一声笑来。
  “意义?我做什么事还需要考虑在你这里的意义?”
  “你爱他吗你就同意?他知道你为什么同意吗?你这个心软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这么大人了就不能对自己负——”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暴怒之中的突然停顿,让余景还以为自己身后站了什么人。
  他茫然地回头寻找,并没有发现其他。
  “阿景,”祁炎突然沉下声音,同时也压抑着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过去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对自己。”
  “祁炎,”余景总算听出一点苗头,“我不是因为你。”
  祁炎微怔。
  余景微微皱了皱眉:“我也干不出那种事。”
  祁炎表情有些僵硬,艰难地扯了下嘴角,勾起一丝笑来:“可是你和连珩……阿景,你说过你只把他弟弟。”
  余景不知道祁炎现在纠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你现在和他在一起真的好吗?”祁炎自嘲般轻笑出声,也像是自言自语的安慰,“这才多久,你分明还——”
  “够了,”余景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们既然分开了,体面些可以吗?”
  “可以分开,”祁炎颤声道,“但阿景,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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