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垂眸,看了眼欧雪那宽松睡裤下撑起的轮廓,又抬头看他。欧雪的笑容混杂着无辜和不易察觉的害臊,像不清楚把那束花扔了一样,纸笔早不知滑哪儿去了。他的手却不太老实,滑进了不清楚衣摆里。两人对视片刻,欧雪试探着问:“要……”
“要不要……”不清楚似乎没察觉到,两人同时启唇,他的声音盖过了欧雪的,“我也去纹一个。”
不清楚缓缓伸直胳膊,露出内侧的手肘。那粒小巧的痣沉在细腻的皮肤上,像某种邀约。不清楚的下颌像手肘那边侧了侧,“这里。”
欧雪有点傻了,不清楚的视线从头到尾没从他脸上挪开过,定定的、闪烁着微弱的灼意。太热了,欧雪觉得自己大概快要流鼻血了,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两手覆上不清楚的腰身道:“要不要——”
“要。”不清楚斩钉截铁、毫不含糊。欧雪一动,柔软的沙发开始下陷,他蓦地重心不稳,干脆两手搭着欧雪肩膀、几乎快挪到了他腿上。“我说要,快点。”
欧雪这时控制不住地乐了,笑着骂了句“操”,他贴着不清楚脸揶揄他:“我还没说要不要什么呢——”
“你烦不烦。”不清楚带着深深刻痕的手掌摩挲着欧雪的颈侧,欧雪几乎感觉到那道疤了,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听不清楚训他的,最好稍微皱点眉心。欧雪想接着逗他,架不住自己也管不住自己,腿已经开始有意无意蹭着不清楚的腿心。他想起来更要紧的事,有些苦恼道:“没有……那个,反正就是,什么都没有哦……”
不清楚又不是傻子,想来他肯定听得懂。果然说罢不清楚略一蹙眉,小声问:“能用什么别的代替一下吗?”
欧雪想了一会儿,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脊梁说:“我有身体乳。但可能……会疼?”
“没关系。”不清楚垂眼道。欧雪顿了下,下意识地说:“什么?”
“疼一点,没关系。”不清楚说。两人挨在一起沉默了须臾,欧雪心中涌动着甜蜜与难以言状的酸涩无奈。他轻轻出了口气,又笑,故意道:“所以到底没关系什么?你要什么啊……”
再是一两秒钟沉默,不清楚挣扎着支起了上半身,两人分开稍许。欧雪愣了下,接着他看到不清楚压下眉眼,冷冷道:“我早晚有一天会憋不住扇你。”
他解自己胸前的扣子,“操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程度需要标边限吗?
第97章 榫卯
一开始当然是吻,唇齿厮磨与喘息很是煽情。虽然某个总是调皮捣乱的小鬼头并不在家里,两个大人还是有些心虚地钻进卧室、牢牢锁上了房门。不清楚是有点呆,但可不会任由欧雪按着吻。换他把欧雪压在门板上,合页不堪重负、当即吱呀,欧雪半推半就,反手摸索着转动锁芯。“咔哒”声宣告今晚对彼此的需求未能满足前谁也别想离开,不清楚突然抬头,眯缝着眼睛含糊道:“怎么感觉刚才那个动作你那么娴熟……”
“没有。”欧雪赶忙立指起誓,“绝对头一回,我对天发誓!”
房间里的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本就单薄的衣服四处散落。亮堂间赤诚相见难免羞怯,关掉灯又好似总要错过什么瞬间。欧雪总归有办法,拉开床头的柜子从里面翻,有点了一点点的香薰蜡烛,用了一半的身体乳和细长火柴。翻来翻去半晌火柴竟怎么也找不到,他干脆把抽屉整个拽出来倒了满地,这回有了。扑出来的火苗随着木质香调幽幽摇曳,火光旁便是坐在床沿上的不清楚。他一丝不挂,跷着条腿坐着,手掌支着下颌,甚至有空向满地狼藉倾一下头,“一会儿踩到了。”
“没事,踩不到。”欧雪抬头看他。
那一点点火光给他染上了少许不寻常的艳色,流淌在皮肤上像绸缎将赤裸的身体包裹。他坐着意外很坦荡,裸身而来的是赤子,褪下衣物燃起的是人欲。彼此若是能合在一起,再是神仙俊逸也成了烧化在一团的泥。这么一个人终究是被他抓在手里了,欧雪一面仰起头望着不清楚,一面索性没起身,只从地上直起腰分开他膝盖。还没怎么便又吻住彼此,不清楚的手指从他耳后插进发间,轻轻揪住了欧雪的头发。欧雪知道他也被他抓住了。他拿已经失去温度、一端炭黑的火柴,趴在不清楚腿上点他胯骨上那层薄薄的皮肉,印下一个连着一个的墨点。欧雪忍不住摸了摸,他摸的时候,明明那墨点不会有什么起伏,不清楚却也下意识地顺着他手指滑过的位置摸了摸。
“欧雪。”
那是名字,不需要真的墨水便融入进了骨肉里。一喊,欧雪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要打颤。两人的手指互相碰了碰,欧雪恨不得把剩下的所有乳液都挤在手上,不清楚越是觉得“疼一点也无所谓”,欧雪越是不想弄疼他。于是自己变得手足无措了,不清楚垂下眉眼看他,然后用手指从他那里沾了满指乳液、指尖从他掌心里倏地擦过,有点痒。
他看欧雪,欧雪也看他:“你想自己来吗?”
不清楚想了想,试着抬起一条腿。刚抬了一点点欧雪便直接伸手把他那条腿搭在了自己肩膀上,膝窝刚巧卡着肩头,严丝合缝的。他的腿果然和欧雪想象中一样有劲,小腿劲瘦有力,大腿绷得紧而滑,到腿心又软了,细嫩的皮肤上散发着略高的温度。不清楚的手伸下去,沿着臀缝中那个隐秘的位置送入。有点重心不稳,小腹上薄而匀称的肌肉绷住了,显得腰身更细。欧雪弯着眼梢看他费力给自己扩张,神色沉迷认真,像欣赏自己最满意的画作。一根手指不算勉强,但进入后不再有所动作终究还是暴露了紧张,小幅度向里探了探,便忙不迭想送进第二枚手指。
好吧,他觉得疼没关系,那就由着他好了。第二枚手指才勉强送入,欧雪突然向前倾身,一手掐着不清楚的腿再抬高,小声说:“我帮你。”
“别弄。”不清楚猝不及防,不由去够他脖子。“我要倒了。”
“倒呗。”欧雪笑着作势要压住他,“你光躺着也行。”
他在穴口打圈,那枚手指似乎从不清楚的两指间插进去,试探着撑开那两根手指、撑开穴口。不清楚轻轻哼了一声,下面立刻痉挛着咬住了那枚不由分说入侵的指头。但欧雪总是能对不清楚无师自通的,揉了几下就慢慢放松了。他往白色的画布上填色,不清楚也被他慢慢描上淫靡的红痕。
脸上染开的粉红,“性”才会带来的色晕;启唇时呼出的潮热,等着另一张嘴唇接住、搅弄敏感脆弱的口腔。搅着上面那张嘴的腔膛,到不清楚肺里再没有一口气了,眼泪涟涟地急着想把他舌头顶走,下面那张嘴便软绵绵敞开了。欧雪几乎是笑着和他接吻,果不其然又被不清楚发现了。他先是几乎像要吐着舌头似的喘几口气,急切地呼吸,而后睨着欧雪问:“笑什么?”
“爽吗?”欧雪笑眯眯的,趁着不清楚分散注意力,把他压倒在床垫上。不清楚的手从自己下身拿了出来,他想了想,舔了下嘴唇示意欧雪,“这个,还行。”
他把那两根粘满乳液的手指分开——半融化的膏体拉出几枚乳白色的丝,“这个,一般。”
欧雪的手顺着滚烫的内壁向里探索,什么一般,再往里按几下小腿就绷住了。夜那么长,总归有时候让他不再嘴硬。欧雪刚想完,不清楚突然半撑起上身道:“你快点。”
虽然不清楚肯定没那个意思,欧雪还是从他的话里品出了挑衅的意味:“夏夜很短的,你要磨蹭一个晚上吗?”
欧雪无言了两三秒钟,把手指从他体内抽出来,拽着不清楚的手往自己下身摸,“我劝你再考虑一下。”
不清楚倒真的认真摸索了下,停了停,又说:“没事。”
他抬头直视着欧雪的眼睛,“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疼,但确实不怎么怕疼。”
欧雪和他对视着,缓缓出了口气。
好吧,他觉得疼没关系,那就干脆成全他好了。欧雪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隐含的那点恶劣心思得到了答复,他压着不清楚的一条腿,很轻松就压到了底、身子折过去。不知不觉被汗变得湿漉漉的双腿一贴就好像发痒,一直在忍耐的性器长驱直入、狠狠捅到底,凿开了深处。
不清楚果然猛地抖了下,接着窝在柔软被褥间的整个身子都颤了颤。他张着嘴,但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下面的穴口紧紧箍住在身体里搏动的性器,两人同时皱了皱眉,也终究合在了一起。
不清楚短促、无力地用鼻音哼了一声,像是忘记了什么,受不住地摇头。欧雪伸手卡住他的脸,把他固定住了,他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爽还是被夹得发疼。总之不清楚似乎吓到了,不受控制地挺了下腰,喉咙里发出含糊哼声。
欧雪受不了了,“操。”
第98章 我们
紧致的后穴咬住性器往里吞,再整根抽出便好似要把内里的软肉都带出来。差强人意的乳液做润滑、马马虎虎扩张到底还是让不清楚有点疼了,他张大嘴呼吸,偏偏欧雪这时再度俯下身来缠住那舌头。才吸进口中的气又被吞吃,然后性器就急不可耐地撞进穴里。腰被撞得绷起来,背下面架起通向快感的桥,欧雪压在不清楚身上,把他撞得往后移,又只好攥着腰拽回来。
吻却很轻柔,只是一口一口榨干肺里的氧气,毕竟还是暴露了入侵的凶意。不清楚仰着脖子潮红着脸喘息,后穴中抽插搅弄的性器全抽出来再直接干到底,把他顶得头脑空白。是有点疼,但马上疼就找不着了、感受不到了,随之而来的只有让人想小声尖叫的快意。像被抛了起来,脊椎过电,将要攀上高潮,又被压回床铺深处,被欧雪叼着舌头吮个不停。欧雪像个孩子一样不知疲惫地探索索取,发力时脖子上突起颈筋,宽阔的肩背像山似的笼罩着不清楚。他两眼发白,大概舌头要堵在喉咙口阻塞呼吸,想把舌头吐出来,又怕太痴,舌干脆在红艳艳的唇边浅浅进出。欧雪知道他的心思,低头故意恶劣地给他渡气,身下的人却越喘越急。
最后怕把他给呛了,插着抱起来坐在腰上。还没来得及从不清楚身上探索到技巧,只能用蛮力取悦对方。不清楚更是魂儿都飞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该端着力,一下子又坐到底。太深了,他想到画过的榫卯,不用一颗钉子,嵌进去就再也分不开了。欧雪也想把自己嵌进不清楚的肚子里,在敏感的腺体上顶撞研磨。不清楚想躲开,内壁跟着也夹紧了,夹得爽到也仰头皱眉,闷闷地叹了口气。或许是他舒的这口气令不清楚产生了某种误解,不清楚两手搂着他的脖子颔首吻他眉眼。吻得很碎很浅,但细密轻柔,不清楚摸过的脸总是比他看过记得深,用嘴唇描摹过了,这辈子都该刻在心里。
彻底融化的乳液顺着交合处流淌到腿根,肉体相撞的声音带着汗津津的黏腻。抽插愈发顺畅,欧雪咬着眼前雪白的乳肉,很快便烙下一个弧形的牙印。咬在胸口上,再往下移,含住挺立的乳珠拿牙摩,摩了几下好似整个牙床都痒痒起来。欧雪的手伸向不清楚随着顶撞晃动的性器,摸柱头的浅沟,前端颤巍巍吐出清液,不清楚眉头皱得更深,喉咙里哼哼细碎地泻出。他后穴咬得越来越紧,里面开始痉挛了,像在不自觉地摆腰套着那作乱的性器似的。不清楚瘦削的身体内藏着执着无比的爆发力,此刻也能拿来承受发狠干他的欧雪。卧室被洇满情欲的吐息充斥,变得沉闷潮热,脸颊与胸膛烫得像要窒息,又一次坐到底时不清楚高潮了,仰着头双目失神,浑身打颤,指甲几乎陷进欧雪肩头的肉里。
可能体内都被捣烂了,乱七八糟,思绪也拼不起来。他仍想躲开,偏生欧雪抓着他就往下按,再坐回性器上,眼前都花了,一阵冷一阵热,要晕倒了。欧雪额角绷着,一手掐着不清楚腰,一手扶着他后背,把人牢牢锁住。腹上的肌肉绷紧发硬,贴着蹭不清楚已经射出精液的性器。他抬头咬了下不清楚下颌,由嫌不够,压低不清楚的脑袋咬他嘴唇。这次真的咬疼了,不清楚呜呜着拧腰要他松开,接着却被狠狠撞进深处,人也被放倒在床上。
里面又爽又烫又发木,红肿的穴口彻底不知反抗,吞咽着性器向里。眼白跟着身子往上翻,急切又绵软的哼声总算断断续续化为啜泣。欧雪应该良心发现了、又或终于餍足,蛮横的态度软化消失,轻却深的插入成了安抚。红通通的嘴角舔一下就被追着继续亲吻,抚慰的动作让小腹发痒。夏夜还是太短了,但还有无数个日夜足以弥合。
欧雪抵着他深处射了,实在奇怪,好似能感觉到比体温略低的精液流淌进更深处,与之融合。蓦地有种满足到极致后的茫然困倦,欧雪没拔出来,迷迷糊糊地搂不清楚,要亲他眼睛。睫毛湿漉漉的,不应该是被吻的。欧雪还在思考,不清楚便抬头吻住了他嘴唇。
不是夏夜太短,是情意太深了。
得到让人把心咽回肚子里,一眨眼就睡着。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们两个谁先睡着的,天将亮倒是感觉自己先醒来。所有关节都像被碾过似的酸胀,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整个人僵住,脑袋也倏地清醒了。
性器还插在后穴里,随着他动微微滑出来了一些,精液和融化的乳膏也往腿间淌,下半身泥泞不堪。不清楚一动不动地呆滞了须臾,咬牙低声道:“操。”
他把睡得昏迷不醒的欧雪推开,踩着拖鞋出去洗澡。走到一半又赶紧回头看看,欧雪没醒,地板也没滴上乱七八糟的水液。不清楚暗自松了口气摸黑去洗澡,外面客厅的空调昨天忘关了,有点凉丝丝的。
热气蒸腾,哗啦啦流水声填满静谧。洗到一半,他听见外面“呼通”一声巨响,不清楚扭头看向浴室门,又过片刻,欧雪睡眼惺忪地从门口探出身子,揉着膝盖。
“摔了?”不清楚面无表情问说。
欧雪昏头昏脑的,点了点头,他也没穿衣服,两眼发懵地要挤到水下和不清楚一起洗。不清楚还没动作,又伸手抱住了,把脑袋放到不清楚肩上,“踩到抽屉里的东西了。”
热水没把人浇清醒,欧雪打了个哈欠,摸不清楚的小腹:“好想住在这里……好想一直在你肚子里……”
不清楚懒得理他,想了想,把他的手拿开道:“我有点疼,里面——”
这可把欧雪吓清醒了,表情顿时紧张起来,刚要开口,不清楚继续道:“你弄太深了,感觉里面被你弄得乱七八糟的。”
他把欧雪扒拉开接着洗澡,欧雪被热水淋湿了,头发更卷,像大型犬——也可能是卷毛大猫咪——不清楚想着,拨弄了两下欧雪额前的碎发,浑然未觉这人瞪大眼睛,彻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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