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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舟(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4-04-09 09:16:23  作者:谷草转氨酸
  “这就是我们和坏人的区别了。”欧雪揉了揉不清楚的头发,“你不会承诺你做不到的事情的。对他们来说,虚幻的承诺落空,也只是再丢弃一枚棋子罢了。”
 
 
第146章 会面
  两人安静片刻,不清楚眼梢耷拉下来,流露出很明显的沮丧。
  坦白来说,欧雪自己和赵横本人既无共同经历、也没什么感情基础。所以一见到不清楚露出这种表情,他立刻就被可爱到了,除此以外也没什么别的感觉。不过,这之前缺少了一个挣扎的过程,欧雪想了想,在他身边盘腿坐好,试探着问:“你之前就没有怀疑过他?”
  “很难去想到怀疑他吧?”不清楚反问说。
  欧雪不置可否,伸直腿往后半仰着身子。隔了一会,他才说:“但你没犹豫哦。”
  他干脆在地板上躺了下来,眼睛看向天花板。阁楼屋顶倾斜,头的方向越来越矮、压顶而来。欧雪看向不清楚的背,他穿着件材质柔软的浅色睡衣,屈腿坐着,显得腰很窄。他把手伸过去,隔着衣料,摸到那下面藏着的脊沟。
  “我有时候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欧雪冒出来一句。
  不清楚回头,微讶道:“真的?”
  听见这话,欧雪忍不住笑了,不清楚反而解释起来:“我有时候觉得我在你面前是透明的,我想什么你看一眼就知道。”
  “哪有那么神。”欧雪无奈,他刚想爬起来,不清楚也往后一倒,枕着他肩膀躺在了地板上。两人躺了一会儿,不清楚说:“你觉得,如果赵横真的有问题,我们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啊。”欧雪说,“你指望他能翻出什么大风浪。实际上他现在对宫家来说也是笔闲棋了。”他说着推了推不清楚,“哎,说真的,你和他之前关系很好吗?”
  “怎么?”不清楚疑惑道。
  “我就问问嘛。”欧雪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看向一旁,小声嘀咕,“我想起来之前其实我还有点吃醋呢,莫名其妙的……”
  本也就是说说,不想,不清楚思索须臾,认真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本来也没什么朋友——如果是那种会经常聊天一起聚会的。赵横……确实没主动提过希望我来南乔,他只是会定期找我聊聊现状——”
  “定期?”欧雪出声道。
  不清楚答:“每周五。”
  欧雪不动声色道:“我能看看吗?”
  不清楚点头,把手机打开递了过去。
  划了半天聊天界面,欧雪的眉心拧了起来。
  如不清楚所言,赵横还真的每周五都像是跟领导汇报工作似的给不清楚讲自己近况。用一个“惨”字就可以概括,毕竟他不止是起早贪黑赚些辛苦钱。但他这苦水倒得很有技巧,言辞礼貌到卑微,每段最后都不忘感谢不清楚曾出手相助。
  要是这么个跟自己有关联的人每周五都坚持如此,别说不清楚了,欧雪自己也会想再来看看他的。那些信息不清楚确实没怎么回复过,直到不清楚告诉赵横他要搬到南乔市来,真正能算对话的部分才渐渐多起来。赵横仍然每周五都“准时汇报”。
  欧雪又翻了翻,把手机递回去,“没了?”
  不清楚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这算什么……”欧雪硬是咽了回去,改口道,“我看更像个有求于你的下属。他从来不问你怎么样,也不在乎。倒不如说是他把你套牢了。”
  不清楚抿了抿嘴,收起手机:“算了,你也说他翻不出什么风浪。”他站起身,走到墙角的那张窄床前把被子抻开,然后躺下、盖好。
  欧雪傻眼了,“你干什么?”
  “困了。”那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不清楚嘴巴藏在下面含糊说。
  “热得要命你还盖那么严实。”欧雪走到床前一把掀开他盖住上半身的被子,“走了走了,下楼睡觉。”
  不清楚一动不动地侧躺着。欧雪等了会儿,还不见他起身,干脆伸手一卷、把他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扛着就往楼下走。进到卧室,他把被子卷往床上扔,不清楚挣扎着蹬开,突然又抓着被子弹起来,把欧雪也罩了进来。
  猝不及防眼前一黑,欧雪被他卷进被子里,下意识地想钻出来。床垫顿时随着两人乱七八糟的动作发出微弱响声,不清楚顺势爬到他身上,骑在欧雪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头上顶着蓬松的被子。
  两人对视着,莫名安静下来。欧雪这才发现不清楚竟在不知何时拿一条腿的膝盖压住了自己的手掌心,他想抽出来,不清楚也不客气,腿往下顶,压得牢牢的。
  欧雪好笑道:“干什么啊。”
  他说完,不清楚却趴了下来,额头贴着他的颈窝。欧雪的手终于抽了出来,他抚了抚他的背,要起来,“外面灯都没关呢。”
  “等我睡着了你再去关。”不清楚只说。
  欧雪没再动,不多时,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便从怀里漾开,这人睡着得倒快。他把不清楚小心翼翼地放下来,调高空调温度,这才慢吞吞地出去关灯。
  黑暗中,床头小灯为熟睡的人染上了几分暖色,欧雪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拨弄了几下他的睫毛。
  夜色深沉。
  第二天欧雪起了个大早,不清楚还没醒,睡觉前他把两人手机上的闹钟都给关了。夏天天亮得早,不过六点多外面的云层中便透出缕缕金光来,灰蒙蒙一扫而空。
  在鞋柜的抽屉里翻翻找找半天,欧雪找出几枚硬币。他抛着那些硬币下楼,坐上了开往老城区的公交车。大概是温度还没上来,车里没开空调,几扇窗户大开,清风阵阵。欧雪在一个小区门口下了车,他晃悠进琳琅满目的早点摊前买了杯豆浆,咬着吸管靠近那辆煎饼车时,赵横坐在小板凳上,倚着车架正在刷短视频看。
  夸张的配音和罐头笑声搭配些没营养的内容,赵横看得津津有味,偶尔拍两下大腿。一直到欧雪半杯豆浆下肚,他才发现有人,连忙站起来道:“哎呦,吃什么——”
  发现客人是欧雪,赵横下意识地往后面看了看,“不清楚呢?”
  “不在,就我自己。”欧雪说着拿手机扫了钱给他,“给我摊一个。”
  “谢谢谢谢,谢谢惠顾。”赵横用脚够了个小板凳出来,欧雪也不客气,在餐车旁边坐下了,等着他摊煎饼。空气中飘荡着热气与油腥味,似乎喧嚣还没来得及睡醒,一切都还慢吞吞正上着发条。
  等了一会儿,欧雪突然说:“以后你自己多保重。”
  “嗨呀!”赵横把煎饼翻面,“我——什么?”
  他反应过来,乐呵呵地表情僵在脸上,扭头看向小板凳上。欧雪没事人似的把豆浆杯扔进垃圾桶:“我和不清楚打算搬走,可能搬回他家那边,也可能是我家,还没商量好。总之是,不打算在南乔了。”
  “什么?搬走!”锅里的煎饼赵横是来不及翻了,他急匆匆道,“我怎么没听不清楚说起过呢?”
  “这几天才刚决定的,这不我来告诉你了。”欧雪把他挤开,拿过铲子试图自己翻面,奈何试了几回都没成功。他漫不经心道:“事儿嘛,不多说了,你也清楚这里面有多危险多要命。我们想了想,觉得惹不起总也躲得起吧。起码回了我们自己家那边,出事了也有人兜着。别的,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
  几次翻面未果,欧雪那铲子快把煎饼铲得稀巴烂了。他很努力地把饼规整到一起,赵横大概看不下去了,抢过铲子勉强补救起来。他动作娴熟,翻了几下,突然说:“这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是啊。”欧雪倚着车架,摊手,“我决定了,不清楚听我的。”
  “为什么啊?”赵横下意识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我想起来了,你还不知道呢。”欧雪却一脸后知后觉、打断他道,“你好像不知道来着,我俩是情侣。”
  这一连串消息击碎了赵横的思考能力,他握着铲子站在锅前呆楞了半天,冒出一句,“不是,你们、你们不是远房亲戚吗?”
  欧雪笑笑,眼睛眯缝起来,“是啊,没说不是啊。但也没血缘关系,就是认得干亲,老一辈儿的事了——”他拿锅铲,也不管愣神的赵横、把煎饼扫到打包盒里,在小板凳上重新坐了下来。欧雪拿竹签插着吃了几块铲得乱七八糟的煎饼,用余光扫着赵横。
  过了半晌,赵横动了动嘴,正打算重新开口,欧雪抢道:“毕竟身陷险境几回,我是怕了。我说想搬走,那不清楚只有答应了呗。”
  赵横脸上风云变幻,欧雪站起身道:“我们要搬的话也快,几天就搬完了。最迟也就几周吧。你自己多保重,未来要是还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再让不清楚告诉你呗。”他指指锅,“再摊一张我给不清楚带回去——算了算了,他不爱吃。”
  “我走了啊赵哥,你多注意身体!”欧雪摆手道。
  他气定神闲往前走了几步,身后有种别样的安静。日头渐升,早点摊热闹起来,背后的那一小片位置好像被按下了静音。欧雪没回头,本也没打算回头。一直晃悠到公交站,手机响了。他接通,不清楚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一点点刚睡醒的迷糊,“上哪儿去了?”
  “出来转转,别做早饭,我一会儿给你买回去,馄炖吃吗?”等了一会儿不见公交车来,欧雪干脆伸手拦了辆出租。电话那边,不清楚道:“我不要韭黄。”
  “那你问问泥泥要不要吃糖糕呢?”欧雪又道。
  不清楚默了会儿,撂下句“别冒傻气”,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赵横:我恨同性恋!】
 
 
第147章 悬刃
  手机一直在响。尽管没开铃声,口袋里震动的嗡鸣仍持续不断地从桌下传来。宫元亨不敢接,也不敢拿出来挂断——或者说,他不敢贸然做任何举动。
  在他对面,宫楼慢悠悠地用瓷勺舀着粥喝。那碗粥滚烫滚烫,才刚从砂锅里盛出来,持续不断冒着热气。似乎人上了年纪,冷热痛痒这些便都钝了、变得无关紧要。宫楼没有吹,一手持勺子,一手拿筷子夹起小菜。对他这个年岁的人来说手纹丝不抖已是难得,他甚至还能悠闲地两手协作,仪态稳健。
  左手边,也放着一副碗筷,碗里的粥热气腾腾,座位却是空的。宫元亨刚要收回视线,突然听见宫楼说:“谁打的?怎么不接啊。”
  宫元亨像是得了赦免、猛地回神了。他忙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电话,挂断了,把手机放在桌上道:“没事,那个人。不接不接吧,吃饭呢。”
  见宫楼“嗯”了声,宫元亨小心翼翼地喘了口气,轻声试探道:“爸……利贞呢?”
  早上做好饭,宫元亨像往常一样先去叫宫利贞起床。老人觉少,宫楼不需要叫,他向来只喊宫利贞起床。然而今天不过早晨七点,宫利贞却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去了一趟酒店前台,没人见到宫利贞。
  她出了点状况,还没好,不可能自己出门。
  对面,宫楼垂眼喝着粥。他手边的保温杯里装着一杯颜色浓重的东西,散发着草本植物的味道,闻起来像药汤子、又像茶。宫楼放下筷子勺,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这才说:“吃饭啊,怎么不吃呢?”
  宫元亨愣了愣,“哦……”他连忙拿起筷子,“哦。刚才烫。”
  他开始喝粥,宫楼啜着保温杯中的饮料盯着他吃,没有从椅子上起身的意思。粥很烫,宫元亨是想吹的,可如果吹着吃他还要在宫楼的目光中坐上许久。那一瞬间,他几乎不敢吹了,于是木着脸往嘴里吞送。很快的,粥终于见底了,他下嘴唇和上颚也烫发出了一层刺刺剌剌的褶皱。
  宫元亨放下勺子,他听见宫楼说:“你跟我来。”
  两人离开餐厅,他跟着拄拐的宫楼,往里。在走廊上穿梭时,宫元亨一直在走神。尽管他在这里长大,直到现在都仍然觉得这座城市里恐怕不会再有比他家结构更复杂的房子了。在宾馆和后街的风水铺子中间,还有相当大的面积,数年前由宫楼亲自设计,隔出了许多房间,供他们一家三口生活起居。只是碍于先天条件,大部分房间采光很差,或者干脆没有窗户。
  走廊上更暗,完全靠感应的射灯照明。他们这些年赚了很多很多钱,这种感应灯据说是最先进最准确的,靠温度感应。只是不记得从哪年开始,这些灯偶尔对着宫楼就不太管用了,有时候他走过去,一路的灯都没有亮。他真的老了,体温已经比旁人低了很多,这也没办法。
  一直走到尽头,只剩下一扇紧闭的房门。说实话,他们家也没有那么多东西,宫元亨记得,这扇门后应该是个空房间。正想着,宫楼推开了那扇门。房内黑洞洞的,果然没安置东西,但仍然多出了什么——
  宫利贞坐在房间正中的一个靠椅上,微微仰着头。她目光呆滞,没有任何表情,像是眼球干涩到极致了才会眨一下眼。双手放在膝头,五指略张开着,指头上拴着交错复杂的红线,绑了许多不同的绳结,腿上搁着一把剪刀。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对门和门下的人都毫无反应。她这样有一小段时间了,但宫元亨还是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因为她微微仰着的脸上悬着一把暗黄色材质的匕首,手柄的部分就是用布裹着,看上去相当原始。匕首用大量颜色各异的绳线绑着、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线密密麻麻,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结在房顶上。那把匕首的尖几乎快要划到宫利贞的眼球,随着门开后几不可查的气流轻轻晃动微毫,擦着她眨动的眼皮。如果不是尖锋利不足,这会儿她的眼皮大概就要血肉模糊了。
  “爸……这是……”宫元亨盯着宫利贞眼皮上的匕首尖,头皮炸了起来。
  “唉,这么多年,终于栽了一回。让她长长记性也好。”宫楼就说,像传播寓言的智叟。
  “你也无能。”他突然话锋一转,背手望着宫元亨道:“你身上当时没有烟吗?点根烟按进她眼里当时不就好了?她一疼,不就直接疼回来了?明知道这段时间我身体不好,还要拖到现在让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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