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写词写糊涂了,居然把精神病患放进门。
“你老实告诉我,那个白月光到底会不会给你剥虾?”
向延序纠缠不休势必要问出个结果,却把楚兆年气笑了, “我没有什么白月光,你要是再乱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你骗人!”向延序很激动, “我早上都听见你喊他名字了!”
楚兆年登时呼吸一滞,转而又冷笑问: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他叫什么名字?我也很好奇。”
这话一出,向延序就知道自己被识破了,灰溜溜地摸摸鼻子,尬笑两声: “哈哈,唬你的。”
殊不知,楚兆年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正是楚兆年手边的那部,他顺势低头看了眼,备注是: “雯韵。”
向延序看见他妹就烦,但还是伸手接起来。
指尖都是油,不好抓手机,只好播外放,谁知他妹出口惊人: “哥,你跟嫂子和好了没?”
“咳咳咳咳咳咳咳。”向延序抬眼看了看楚兆年,对方正漠不关心地吃着自己点来的鲍鱼。
塑料妹妹全然不顾他哥的死活,自顾自说: “你们平时要多沟通,有什么问题得解决。这次我也有错,不过我觉得嫂子是绝对不可能喜欢我的,你放心。哎呀,要不然我去跟嫂子聊聊?”
“不,不用!”向延序手滑得厉害,摁了几次挂断都没成功。
乔妹妹是个没耳色的,越说越来劲儿: “哥,你说,我到时是叫他嫂子,还是兆年哥啊?”
“当啷!”筷子掉落的声音重重砸在向延序的心上,吓得他双肩一耸,手心都冒出冷汗。
“哥?哥?你说到底怎么样啊?”
向延序疯狂加快手速,摁断通话的那瞬间,空气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嫂子?”
向延序倒吸一口气,冒着生命危险偷瞄一眼楚兆年。
对方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眸子里明晃晃挂了两把的冰刀子。
“咳,”向延序试图狡辩道: “那个,我们结了婚,就是明媒正娶的合法夫夫,我妹喊你嫂子没问题吧?”
结婚的事另说,楚兆年一下抓住华点: “妹妹?”
“嗯,不是跟你说过吗?”向延序扬起眉,略微疑惑, “我有一个寄养在别人家的亲妹妹。”
什么时候的事?楚兆年完全没有印象,难道是在他重生之前?
“所以,乔雯韵是你亲妹妹?”楚兆年拧起眉毛,那他之前的怒火和郁结算什么?上一世的男女绯闻又算什么?都是误会吗?
“你果然没把我当兄弟,我说过的话转眼就忘了。”向延序嘴上轻描淡写地埋怨,心中却深觉异样,一个人的记忆力不至于差到忘记另一个大活人。若是真的忘记,那得有多不上心。
这一夜楚兆年看起来似乎很心不在焉,连向延序留宿他家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经纪人通知主打曲《凤冠》和编舞出来了,可以正式开始排练,练好了后续还要录mv。
双主打自然采用双MV,所有人的任务都会很重,公司已经帮他们把能推的工作全部往后推,一切以回归为主。
“再来!”
“五遍,重来!”
“五遍!”
“Five six seven eight…”
曹文坚的嗓子喊哑了,每个人的后背都被汗浸湿,衣服能拧出水来,但没有谁喊一声累。
倒不是他们不想,实在是累得说不出话,最主要还是曹老师太魔鬼了,根本不敢吱声啊。
“还是不齐。”曹文坚不满地摇摇头。他要求的齐,是在抬手时人与人的角度相差不能超过5厘米,伸腿时队伍排成排能连成一条线。
“算了,先休息五分钟。”
此话一出,大家一哄而散,各自找角落躺的躺,摊的摊,只有楚兆年……
“诶,小六怎么了?今天练得这么狠。”
夏知春从地上爬起来,撞了撞乔嘉益的胳膊。
乔嘉益摊摊手,那意思是“你我问,我问谁?”
他有气无力地靠在夏知春身上, “从一开始训练,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五个小时不带歇的,中午吃饭也是随意扒两口,都不够养我肚子里的蛔虫。”
“啊,你有蛔虫啊?”夏知春万分嫌弃地推开他,躲到队长身边去,留下乔嘉益在原地呐喊: “我这是比喻!比喻!”
这头向延序坐在楚兆年的正后方,不知道第几次劝道: “休息一下。”
然而,楚兆年就像只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八音盒玩偶,除了永无休止地转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见。
“绝对是向延序又惹我们小六六生气了。”夏知春悄咪咪跟金西旻说。
金西旻揉揉他的头发,无奈道: “我去劝劝吧。”
队长站起身,只走出了两步,就见向延序突然冲上去,一把拉住楚兆年,强行逼停舞步。
“你不能再跳了,赶紧回家。”他强硬说。
昨天好不容易哄人喝了酒,好好睡上一觉,养得精神饱满,今天又打回原形。
楚兆年挣扎得厉害, “别烦我,滚开。”
多说无益,向延序干脆直接弯腰把人抱起来,朝曹文坚说: “他不能练了,最近天天通宵写词,身体熬不住的。”
楚兆年扑腾着双腿,像被活生生下锅的大虾,不停翻滚身体, “放我下来,我练舞干你什么事!”
好歹是一米八的高个,向延序差点抱不住他,双臂发力把人往上掂了掂,接着低下头,脸凑得极近,喉咙发出低哑的警告: “楚兆年,你再闹,我就要当着他们的面亲你了。”
“……”楚兆年登时安静下来,睫毛微微颤了颤。
好的,某些人又开始犯病了。
第26章
草莓屁屁
向延序最终还是没能送楚兆年回家,在公司找了间带床的休息室,把人安顿在那里。
入秋渐凉,好在他白天披了件薄外套出门,可以勉强当做被子给楚少爷保保暖。
可惜小少爷不领情,一个翻身就把衣服给弄掉了。
向延序任劳任怨地给他重新盖上,轻言细语说: “别闹,好好休息,休息够了再练。”
他贴心地关上灯,半只脚刚踏出房门,忽然听见某人的嘲讽声: “哼,敢说不敢做的怂包。”
敢说不敢做……向延序一愣,心中渐渐泛起苦涩,对,确实,他确实敢说不敢做。
“你不也害怕吗?不然怎么会被我威胁?”他语气轻快,不看脸色,只会让人觉得又是在开玩笑,没个正经样。
“啪嗒。”门轻轻扣上,余下一屋子酸楚。
楚兆年安静了好久,等到外套抚平自己的心跳,他才动动手指,拉起衣角盖住自己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在清晰明亮的眼睛。
他翻来覆去,越睡越精神,闭上眼脑子里滚动的全是向延序的脸和声音,尤其是那句“亲你”。
两个字像是由声波变成实体,在黑暗里不停变换,时而粉时而红,还弹出好些爱心泡泡来。
楚兆年坐起来,一股脑挥走所有汉字和爱心,脑子还是胡思乱想得很。一会儿大胆猜测向延序是不是喜欢自己,一会儿又极力肯定一切都是那渣男的恶趣味。
果然,这就是不好好休息的报应吗?人都快精神分裂了。
思及此,他还是强迫自己睡上一觉。
醒来时人已经不在公司休息室了,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家床上。
“饿了吗?”向延序笑吟吟地趴在床边,双手开花式地托着脑袋,莫名让人想到网上流行柴犬笑脸表情包。
楚兆年眼皮一跳,丝毫不被笑脸迷惑,冷酷无情道: “不饿,你可以滚了。”
与此同时,肚子毫不顾及主人颜面地大声叫嚷: “咕噜噜”
楚兆年耳根顿时发烫,面上却装得波澜不惊,寒声道: “敢笑就给我滚。”
“不笑,我也是专业的。”向延序声音都憋得漏气了,五指紧紧抓住被角,捏起好多道褶皱。
眼看又要将人惹恼,向延序当即转移话题: “队长他们点了外卖,我把你那份带回来了。”
他说着,深感自己颇为贤惠,便把脸凑上去邀功,身后像是长出一条尾巴,摇摆个没完没了。
外卖是温的,也不知道是保温袋的质量好,还是某人特意热过。
总之楚兆年每吃一口,都要眯上一眯眼睛,极其享受的模样,看得向延序心花怒放,又马不停蹄去给人洗水果。
洗好回来,人已经坐到工作台前开始琢磨歌词了。
“兆年啊,那个歌词进展得怎么样了啊?”经纪人李利打电话来问,其实他对8th power的管理并不多,毕竟是队伍成名好几年后才接手的,经历得不多感情自然也没那么深。
因此大家平时相处得都比较客气,寻常通告全靠助理,经纪人艺人百八十年不联系,除非真有事,比如上一次劝楚兆年上综艺。
“什么事?”楚兆年直截了当问。
李利斟酌片刻,说: “嗯……公司找到新的作词老师了,经验很丰富,绝对不会比之前的老师差。”
楚兆年握笔的手顿了顿,很快又动手写下一句词,语气听不出半点波澜: “跟俞初一说了吗?”
“还,还没有。”
“跟他说。”
电话那头突然传出“沙沙”声,似乎有了要挂断迹象,李利顿时变得局促: “兆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能自己动手当然是最好的,粉丝们也会更喜欢。但是如果你需要帮助,公司也可以让老师来帮帮你。”
殊不知,楚少爷是真的没空搭理他,灵感总是突如其来,他手上唰唰不停地忙着记录,嘴里又被向延序一个接着一个投喂草莓。
反季水果实在算不上好吃,他伸手拒绝过几次,但向延序非要往他嘴里塞,惹得人烦了。
刚抬起头想瞪对方一眼,却撞见那傻狗乐滋滋地舔他吃剩下的草莓屁屁。
“……你在干什么?”楚兆年恼怒的声音打破平静,向延序舌头“嘶溜”一下卷回来,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狗狗眼和他面面相觑。
“啊?我吗?”电话那头李利不明所以,愣了几秒,忽地顿悟这小少爷定是生气了,连忙哄道: “你要是不喜欢作词老师,咱们就不找他了。”低声下气得简直跟当初劝楚兆年上综艺那时判若两人。
不过现在楚兆年什么也听不进去,嘴上“嗯嗯哼哼”地应着,实则眼里心里脑子里全是向延序。
当然,他本人才不会承认。
向延序见人一直望着自己,分明神色气愤身体又纹丝不动,哽着一口气似的与他僵持。
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恶念,他把楚兆年咬剩的草莓拉到唇前,细细密密地点在唇瓣上,像是在涂润唇膏。
点完,还此地无银地说了句: “秋天干燥,我润润唇,你不介意吧?”
本以为楚兆年会恼羞成怒,谁知对方只是愣了一愣,眸子里的怒火被这一瞬间的错愕打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楚兆年就完全恢复了平静。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垂头用修剪得干净好看的指尖按断通话,再抬起头时,眼睛微眯,目光便带上了浓浓的审视意味, “向延序,你是不是,”
话至此顿时噤了声,楚兆年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强压下来,硬生生拐了个弯: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
向延序一怔,反应过来后把头摇成披头士, “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敢,你可别冤枉我。”
“……”楚兆年默默把视线转到他手上,被啃过的草莓往外流动汁水,一点点滑落到向延序的指甲盖旁。
他看见楚兆年晦暗不明地笑了笑,视线又转回来睨他。
“我就是觉得不能浪费食物。”向延序干脆不装了,眼睛盯着楚兆年一口咬掉草莓屁屁,然后像只骆驼一样夸张又使劲地嚼巴嚼巴嘴,不像是在吃草莓,像是在吃人。
“哼。”楚兆年讪笑, “那我替大自然感谢你。”
“不客气,光盘行动,人人有责。”向延序厚颜无耻道。
既然如此,楚兆年只好把每一只草莓都完完整整吃掉,履行杜绝浪费的责任,顺道把再也吃不上的向延序气成河豚。
哈,真是一举两得,他咬着草莓心情愉悦地想。
一跑神,草莓汁水就没兜住,从嘴角飞快往下溜,眼看就要滴到歌词草稿上。
向延序手急眼快地托起他脑袋,指腹一抹,擦掉汁水然后很自然地放到唇边嗦了嗦。
“向延序,你找死!”意想中的恼羞成怒虽迟但到,楚兆年涨红了脸,扬起手正要一章劈下去。
“欸诶诶诶!这是什么?”向延序急中生智,转手抄起桌上的草稿纸,然后退出数十步。
“哎呀,这不是我们楚大作词家的手稿吗?来来来,让我来拜读一下。”
楚兆年顿时黑了脸,冷声道: “拿回来。”
向延序心下一颤,打着哈哈道: “就看几眼嘛,我又不会笑你。”
“拿,回,来。”楚兆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反倒是让向延序更好奇了,到底写的什么词要这样遮遮掩掩?
不过,他可不敢明目张胆地和他老婆叫板,以每秒0.01米慢速挪动步子,眼珠不断往纸上飘。
曲名: ludus。
游戏爱情……
向延序的眼神顿时黯下去,脚步停在路中央,扬起纸张往下看。
“前戏温柔厮杀搏斗,不在意爱情游戏谁是领头。”
“暧昧床头衣冠禽兽,别认真爱情博弈谁是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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