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方粒们立刻尖叫起来: “真的是双主打!”
舞台灯光骤然变得暧昧,红色暖光普照每个角落,旋律响起,雾气消散,露出爱豆们的身影。
他们每个人身穿一件丝绸衬衫,有人领口敞开,有人袖口挽起,有人颈系丝巾,由内而外透露着性感。
满场子国粹之声,粉丝不淡定了。
“前戏温柔,厮杀搏斗,不在意爱情游戏谁是领头。”夏知春抽掉领带,双手分别握住两端,布条绷紧在身前做拉扯动作,惹得底下一片惊呼。
他唱完开头,指尖一挑,将领带放在唇边咬住,叼着走位。
“啊啊啊妹宝变辣妹了!”
文丞很快接上,他鬓边带了一朵玫瑰,精致五官化上浓妆,明艳动人,伸手搭着曹文坚的肩膀,两人面对面律动。
曹文坚拉过他的手,鼻尖顺这手腕往上嗅,倏地在颈侧停住,勾起个充满邪气的笑。
“啊双文!啊啊啊!麦了,我的双文麦了!” cp粉喉咙都喊破了。
音乐行至高潮,集体群舞,八条身影一个转身麻利地趴到地上,掌心撑地,用腰腹力量不停顶胯收腹,身体线条弯曲又绷直。
粉丝都看傻了眼: “vocal!
日地舞。”
“纸巾,有没有纸巾啊,我要流鼻血了。”
“哥哥x我呜呜呜!”
别家粉丝: “我担是从幼稚园出来的吗?打不过,真打不过。”
副歌结束,进入间奏,舞台上人群散开,只剩下楚兆年一个人站在中央。
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衬衫下腰线若隐若现,他仰着脑袋,抖动肩膀。每一个动作都不紧不慢,得心应手地游走着,随意挑起人心中的欲望。
向延序蹲在舞台旁边,抬头仰望,这是他的爱人,他的神。
“老婆啊啊啊!”粉丝尖叫声很大,传进向延序耳朵里。
是我老婆,他摘下耳返,仔细听了听,喊老婆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应该打不过。
“年年的眼镜!斯文败类的感觉。”
“我不行了,我入坑了,这不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人吗?”
“为什么又是他站c?”
“也不算吧,他歌词就那两句,顶多算他间奏独舞。”
“我记得歌词是他作的。”
“我靠,没听出来,他叼扇子了。”
只见楚兆年嘴里叼着扇柄,扇子打开挡住他的脸,露出下巴和白皙的脖颈,如同泛着淡淡光泽感的白瓷。
向延序移不开眼,看对方张腿慢慢跪下,指尖滑在衣服领口,顺着往下摸,沿着身体沟壑,一路往下。
向延序耳朵热了,即使在舞蹈室见过无数次,都比不上舞台上看一次。
红光朦胧,楚兆年一歪脖子,折扇“啪嗒”一声自动收起。露出他微红眼尾,像情事过后,余韵久久不散,恰好又对上向延序的目光。
一瞥惊鸿,一眼万年。
向延序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脱腔,连脑袋都开始晕晕乎乎,后面的事都记不太清了,只依稀感觉自己按照肌肉记忆,跳了完整首歌。
下了场,向延序还在迷糊,身体不听大脑的话,只顾着一路跟在楚兆年身后,中途好像还和谁打了声招呼。
他跟着回到休息室,隐约听见队友们说想去看别的团打歌,关上门,就只剩他和楚兆年两个人。
楚兆年没坐下,靠着墙,拿起水瓶喝了口水,嘴唇一下没兜住,有水珠偷摸地从嘴角滑下来。
向延序不自觉咽了咽喉咙。
楚兆年跳累了,呼吸声比平时重,抬起眼皮无声注视着向延序,目光深沉,像平静的湖底终于泛起一圈浅浅的涟漪。
他望着他,他也望着他,似乎在沉寂中互相得到了默许。
向延序锁上门,一步步走到楚兆年面前, “你今天真好看。”
他伸手摸一下楚兆年的金丝边框眼镜,接着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楚兆年看着他,没有拒绝。
或许是酣畅淋漓的一舞结束后,自己也有点昏神,视线直直定格在向延序脸上。
这张正气凛然的脸此刻额发凌乱,眼眶燃起星火,不断暗示着主人急不可耐的心情。
楚兆年突然想起有粉丝说过: “向延序第一眼就是那种不会乱搞的男人,第二眼就是那种眼里带着清澈的愚蠢的傻狗子。”
他曾经也颇有同感,现在却不以为然。
向延序是具有攻击性的,而且是很强烈的攻击性和压迫感,会叫人心里发怵。
就像现在,他每一个微表情都像是想要把楚兆年吃了,生吞活剥,这是楚兆年不太能理解的情绪。
鼻尖渐渐靠近,气息交织在一起,混出一种令人手脚发软的氤氲。
很快,楚兆年看见向延序闭上眼睛,脑袋倾斜,鼻尖蹭着他的鼻梁,一下又一下,摩挲着。
唇瓣即将压下来的瞬间,他躲开了,楚兆年躲开了。
就是一刹那,他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民政局,结婚证,离婚协议,还有他自己说过的话。
已经放下了,不会再纠缠。
向延序这一下亲到了楚兆年脸上,结结实实的,他不满地睁开眼睛,只能看见对方的侧脸。
楚兆年还是不看他,用双手推他的肩, “开门吧,他们该回来了。”
“哪有这么快?”向延序小声嘟囔,不愿意挪开步子。
楚兆年就绕过他,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说: “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就把婚离了吧。”不能再拖了,只会越陷越深。
他手碰上门把冰冷的触感,驱散了不合时宜的动摇。他深吸一口气,指节微微弯曲,准备用力,手腕突然被握住。
“不离婚好不好?”向延序声音低沉,缓缓的,听不出情绪。
楚兆年指尖一颤,回头的动作有些僵硬,然而向延序的表情没有声音那般平静,也没有平时装蒜那般委屈巴拉。
说不出来,眼神里有一种真正的,像飘渺叶片落到实处的哀伤,由淡转浓,在眼底里聚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楚兆年觉得很难过。他转身贴在门上,仰起头看天花板的灯,光圈变得有些朦胧。
他心里想再抱最后一次吧,就最后一次。
“不离婚又怎样呢?”他轻声问,没有要求一个答案,因为他自己也不懂。
两个对感情理解过于淡薄,又一厢情愿的人,彼此僵持着。
过了一小会儿,向延序忍不住似的猛一下把他拢进怀中,抱得很紧,像是要把骨骼都融进对方血肉里。
很快,楚兆年听见向延序沉闷的声音, “我不想离婚。”
他有些语无伦次: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没法再失去你了,真的。对不起,在你找到喜欢的人之前,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楚兆年觉得自己开始听不懂人话了,他迷茫地被向延序抱着,瞳孔无法聚焦,好久才憋出一句话: “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不用说出来。”向延序感觉自己又被中伤一次。
上辈子,那个狗仔没有把记录发给向延序,为什么?是没来得及吗?或者准备发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没有利用价值。
所以,向延序不知道,向延序不知道他喜欢他。
那么,向延序到底为什么要跟他结婚?不是因为怜悯和补偿吗?
楚兆年有点喘不过气, “太紧了,松开!”
“不松。”向延序固执地把他拴得更紧, “松开,你就要跟我离婚了。”他明目张胆地耍赖。
胸腔被挤压的感觉非常难受,楚兆年实在受不了地大声说: “不离!不离了!”
向延序这才舍得放开手,谁知道这时楚兆年突然凑过来,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上一口。
很用力,丝绸衬衫很薄,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牙齿渗进皮肉的痛感。
“用不着这么生气吧?”向延序吃痛,却没有推开对方,任由着楚兆年发泄够了,才安慰地拍拍对方的背。
楚兆年抬起头跟他对视,眼眶似乎有一丢丢红,也可能是看错了,开口喊他: “向延序。”
“嗯?”他歪着脑袋,模样很是人畜无害。
“你是不是喜欢我?”楚兆年问。
向延序愣了愣,好像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把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问出口, “我不喜欢你还亲你,抱你,睡你,那我不是耍流氓吗?”
“那你上次……”楚兆年下意识反驳,反应过来立刻咬住舌头。
“上次?什么上次?”向延序没懂,可他问,楚兆年又不乐意说了。
“我没有耍过流氓啊。”他仔细回想,确实是没有做过这样缺德的事。
可你也没说过喜欢,楚兆年翻白眼,没忍住提示: “上辈子。”
“上辈子?”向延序想了想,突然福至心灵: “那天晚上我问你要不要在一起,你说不要。”
“什么时候?”
向延序脸皮顿时发烫,垂下眼帘,有些娇羞地说: “就,就我们正在冲刺的时候,你说不要,难受得我差点萎了。”
“……”楚兆年猛咳几声,努力回忆,只记得当时太疼了,根本听不清外界的声音。
更何况哪有人会在那个时候,大家神志不清,说表白的话。
“你是不是有病。”楚兆年抬起头,忽然又好想再咬他一口。
再笨的脑子这会儿也转过弯来,向延序恍然, “你以为我不喜欢你?”
楚兆年凝视他,两秒后,对着刚才咬过的位置,又是一口。
“嘶!”这次力道没有特别重,但还是挺疼的。
向延序摸着他后颈的狼尾头发,无奈又心酸地凑到耳边: “楚兆年,我是喜欢你的。”
肩上的齿牙松了松,向延序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坚定: “不对,我爱你。”
“楚兆年,我很爱你。”
痛感消失了,蓦地有人埋在他颈侧,泪珠沾湿了衣襟。
————————
向延序痴笑:哈哈哈哈,他好爱我!老婆,留住了!
第46章
真的谈了
“怎么还哭了呢?”向延序心都要碎了,掌心托着楚兆年后颈,很轻地捏几下。
他想看看楚兆年的脸,但是深知对方自尊心太强,所以只是不停地用手抚摸安慰着。
等到楚兆年自己抬头,泪迹已经干了,声音还带了点哭腔,生硬道: “没。”
说完,他鼻头又酸了,伸手用力拍一下向延序, “都怪你。”
向延序笑了,那个属于楚兆年的,用来自我保护的坚硬外壳终于碎了。
“像小孩一样。”他拍了拍楚兆年的脑袋,楚兆年就不满地瞪他一眼, “你才像个小孩。”
“好好,我是小孩,那大哥哥可以让我这个小孩尝一点甜头吗?”
“什么甜头?”楚兆年习惯性皱眉,向延序就把拇指摁在他眉心,然后吻了吻他的嘴角。
“真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啊。”向延序说,他刚才已经从所有信息里面推断出真相, “上辈子就开始生我的气,委不委屈啊你?”
他越想越心疼,忍不住又揉了揉楚兆年的发顶。
对方也不回话,顶着一双冷漠却红彤彤的眼睛看他,看得他热了,又想去吻对方。
但是他嘴唇一靠近,楚兆年就躲,躲开后再回眸静静注视他,明明在等,却又不让向延序真的亲到。
小勾人玩意,向延序心想。
“你再说一遍。”楚兆年的声音终于好多了。
“说什么?”向延序问,但楚兆年不回答,他就忍不住又笑,笑弯了腰,埋在楚兆年肩头,郑重其事: “我爱你,是认真的。”
“哎呀,这门怎么锁了?”夏知春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楚兆年一把推开向延序,然后反手把门打开了。
夏知春站在门口往里面打量,见向延序两人之间气氛怪怪的,骤然醒悟: “啊啊啊,是我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还特别贴心地帮他们关上门。
“喂,不是,”楚兆年伸手拉开门,夏知春早就不见人影了。
“放心吧,他不会乱说的。”向延序把门关上。
“说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干。”
“对哦,那也太亏了,白白被误会。”向延序若有所思, “我觉得我们还是把罪名坐实了比较划算。”
楚兆年充耳不闻,径自坐在沙发上,向延序跟过去,一只膝盖压进沙发里,把楚兆年困在身前。
“干点什么好呢?让我想想啊。”
话音刚落,领带突然被扯住,他被拉得低下了头和楚兆年靠得很近。
楚兆年的眼睛长长的,像一把钩子,有意无意地勾人。
向延序忍不住双手托起对方的脸颊,正要吻下去,还没到位置呢,门“哐当”一声,又被人粗暴地打开。
两人立即回头,和站在门口的乔嘉益大眼瞪小眼……
对方似乎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嘴慢慢张开,最后却没有喊出来,而是三两步跨进门,然后把门关上。
“你们!你们居然在休息室搞颜色!”
楚兆年额角青筋抽了抽,松开抓领带的手,向延序自动从他身上翻下来。
“再寂寞也不能搞兄弟啊。”乔嘉益语重心长,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这脑回路够可以。”接二连三被打断让向延序有些不爽,架着胳膊坐到沙发上,心里想的是怎么把乔嘉益和夏知春都暴揍一顿。
乔嘉益这才回过味来,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 “你们不会来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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