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林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为什么会……”
“神妻会分享神明一半的力量,神明基本都不会寻找神妻的。”林顺道,“她太自大了。”
【很遗憾,尊贵的神明冕下驳回了塔卡莎公主成为神妻的请求。】
第7章
握着他的小腿
林遴浑浑噩噩地起身,穿过庄园长长的回型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刚才的一幕幕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以至于他现在脑子里昏昏沉沉的。
房间的窗户开着,轻薄的蕾丝窗帘被风掀起一角,依稀的玫瑰香味吹拂到林遴的脸上。
好半天,他才终于冷静了一些。
他撑着额角在窗边发了会呆,转头却见床上放着什么东西。
凑近一看,是一套熨烫得整整齐齐的马术服,林遴这才想起来明天还要跟柏遇一起去骑马。
拎起那套马术服展开,修身的白色弹力长裤,弹性面料的薄款蓝白相间的上衣,是十分正常的马术服款式。
似乎没什么问题。林遴放下心来,他因着衣柜里的裙子似乎有些疑神疑鬼了。
……
因为今天电视里献祭失败的事,林遴搜索了这个世界的信仰体系。
百科里的资料很庞杂。这个世界的神明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
祂们并不像女娲补天之类的林遴印象中的神明那样对世界有着卓越的贡献,只是因为力量让渺小的人类又敬又惧。
有些神明还能掌握一部分大自然力量,如同雨神、风神,有些神明则完全是一堆不可名状的奇怪造物。
这个世界的神明与人类的关系密切而不可分割,甚至在某些朝代的更迭里都能看见祂们的身影。怪不得林顺今天会对自己那样子疾言厉色。
在这里,说一位神明的坏话,是真的有可能被听见以至于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的。
……
今天获取的信息量太大,让林遴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白t,双手插兜漫无目的地在庄园的后花园里散心。
入夜后,庄园的后花园开启了灯光,让本就多姿绚烂的白玫瑰迷宫更添迤逦。
林遴走进玫瑰迷宫里,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四周全是安静盛开的玫瑰,氛围说不出的惬意。
整个人放松下来,林遴漫步到这座白玫瑰迷宫的中心,坐在背靠玫瑰树的铁艺长凳上,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今晚的夜色极美。夜幕中那银色的天河仿佛倒垂着倾泻而下,月色的风华被掠夺,群星将弯月笼罩在最中心,两相争辉,却让看客大饱眼福。
林遴仰着头,后脑勺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花香和微风。
却突然,耳边响起了轻微的簌簌声。
林遴警醒地睁眼转头,饱满的下唇却正好与一只突出延伸到他脸颊旁的白色玫瑰相触。
这朵玫瑰就如此巧合地,攫取到了一抹柔软的芬芳。
他猛地从长椅上跳了起来。
那朵花在微风中缓缓摇曳,似乎有些害羞,又有些得意。
林遴紧抿着唇线,盯着那朵安安分分没有任何其他异动的玫瑰花,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直。
他……刚才似乎……被一朵玫瑰花给占了便宜???
……
“您是说您刚刚被一朵玫瑰花给轻薄了?”管家先生亲自端来了牛奶,放在林遴的面前。
这样说真的很像是他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或者精神出现了问题,但是……
林遴喝了一口牛奶,眼睛看着杯子里泛起的奶泡:“似乎是这样。”
管家笑了笑,宽慰道:“您想太多了,这应该是个巧合。”
又是所谓的巧合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遇到的巧合也太多了些,更不要说那些诡异的突然出现的新常识……
他拿起糖罐,往杯子里加了两次糖,又喝了一口牛奶,若有所思。
“况且,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不是吗?”管家睿智的法令纹扬起一个深刻的弧度,“只有非常强大的神明冕下才能做到,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祂就像是在逗您玩耍一样,并没有恶意。”
神明?
虽然今天在电视和手机上接收到了与神明相关的讯息,但是潜意识里,林遴仍然觉得这种生物距离自己非常遥远。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管家笑道:“是啊,尊敬的神明们几乎不会正眼看待凡人,所以您大概真的是多虑了。”
他深深地看了林遴一眼,似乎是喃喃自语一般低声补充道:“毕竟,就算是神明的垂青也不必过多思考,因为您根本无从拒绝呢……”
……
第二天吃完早饭,林遴家一行人跟着柏遇一起,乘车去到马场。
说实话,如果不是建立在柏遇带着他们来的这个前提之下,林遴其实对骑马很感兴趣。
他喜欢刺激的运动。
大家都去更衣室换上了马术服。
林遴从更衣室出来,等在外面的柏遇立刻微妙地眯了眯眼睛。
马术服的弹力很好,白色的长裤贴合着少年完美的曲线,在大腿最上方勾勒出两片令人呼吸一滞的弧形。衣服是薄款的紧身长袖和薄外套,腰的地方窄窄地收拢进去,好像两个手掌就能轻易拢住一样。
哪怕是柏遇,也盯着林遴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
林遴从更衣室出来就注意到柏遇在看自己,尴尬得僵立在原地。好在柏遇很快收回了快要将他盯穿的眼神。
他刚松一口气,张以繁就大声“哇哦”一声,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林儿,你穿这身可太好看了!”
柏遇刚刚挪走的视线又转了回来,落在张以繁大大咧咧搂住林遴的手臂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林家一行人都是第一次骑马,柏遇身边的第一助理詹文帮忙安排了五个教练。
刚刚好少了一个。
詹文不好意思地对林遴道:“抱歉啊,我数错人数了,林先生要不就由我们BOSS来教吧,BOSS他马术很好的。”
林遴看着詹文真诚的目光,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没有证据。
詹文给林遴安排的是一匹温顺的白色母马。
柏遇牵着马缰,带着林遴来到了马台边。
“踩在马台上,右手按住马鞍,左脚踩进马镫里。”柏遇道。
林遴依言站上了马台,然而对初学者来说,远离马腹的脚要踩进马蹬的动作有些别扭,他尝试了一次,马镫从靴子里滑了出去。
柏遇走到他的身边,单手握住了他穿着长靴的小腿肚。
林遴一惊,险些从马台上摔下。
“撑住手,林先生。”
柏遇拾起马镫套入林遴的靴子,右手一拖,帮他顺利上了马。
马场的工作人员也牵来了柏遇养在这里的马,他没有用马台,直接撑着马鞍用一个帅气的姿势长腿一跨便上了马背。
林遴看在眼里,有些羡慕他的身高。
柏遇引着马来到林遴的身侧,指点起他的动作。
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除了最开始上马的时候那一握,后面的柏遇又恢复了应有的未婚AO之间的距离,彬彬有礼地指导林遴马术的基本操作。
林遴渐渐放下了心防,到最后,他已经可以骑着马跟在柏遇身后小跑一段了。
在马场的时光过得很快,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正当大家准备结束骑马返回更衣的时候,突然毫无预警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天呐,赶紧回去!”
“这雨下得也太突然了,是尊敬的雨神冕下路过了吗?”
大家急忙下马返回。
林遴和柏遇在下雨之前已经骑着马跑到了马场的另一边,距离实在太远,只能牵着马在一条长廊下暂时避雨。
先前骑马跑了一会儿,林遴有些出汗,便已经把薄外套脱掉,单单穿了一件紧身的薄上衣。
这会儿突然被大雨兜头淋了个全身湿透。
第8章
给他披上我的衣服
他甩甩身上的水,拧了一把湿透的头发,不经意间低头看了一眼,却猛地尴尬得耳朵通红。
上衣太薄了,且胸口处的布料都是白色的,现在一整个湿透之后,甚至连粉色的形状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遴立刻转身背对柏遇。
他心里分外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脱掉那件外套。
不知道是哪一匹马儿打了一个响鼻。林遴虽然看不见身后的情况,却有种警敏的直觉告诉他:柏遇正在看着自己。
这种感觉令他如同芒刺在背。
怎么办……
他想要用手遮掩住胸口的位置,却又觉着这样的姿势更是扭捏尴尬。
怎么办……我现在冲进雨里跑回去?
“哒、哒、哒……”
哪怕暴雨倾盆,脚步声在林遴的耳朵里也显得那样明显。
柏遇似乎颇为不解地在他身后问道:“怎么了?林先生为什么突然站那么远?”
林遴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就像被猛虎死死盯住的兔子,哪怕耳朵立得高高的,在这样强大的力量面前也毫无逃脱的可能。
脚步声调转了方向,以疾势掠上前来,在林遴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张英俊的满含笑意的脸就已经正对在了他的面前。
紧接着,那人的眼睛眨了眨,湖蓝色的眸子往下一瞥。
林遴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身前的光景就已经尽落于他人眼中。
柏遇有些吃惊地低下头,目光直直地锁死在了湿透的白衣下微微突兀的两个小点。
他的眼神甚至很专注,好像是小偷在橱窗外看到了最珍贵的宝石。
如果有地缝,此时此刻林遴恨不得能钻进去。
他左臂立刻捂住前胸,红着耳朵侧过了身体,往后急急地退了两步。
“别看!”少年色厉内荏。
“抱歉。”柏遇抬了抬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老虎吓到了小猎物,安抚地舔了舔兔子的背毛。虽然这个举动更是令红着眼睛的兔子瑟瑟发抖。
他脱下了身上外套,追上前两步盖在林遴的肩头,正好遮住了他若隐若现的旖景:“虽然湿了,但还是披一下吧。”
林遴冷着脸,实则心里慌乱不已,胡乱点点头。
他披着柏遇的外套,那件外套显然比他的大了不止一个型号,能够轻松地将少年稍显纤薄的身体笼罩住。
但是,毕竟是刚刚贴身穿过的衣服。这件外套是立领的款式,这就表明,它先前直接接触过柏遇藏着腺体的后脖颈。
这下被披在林遴的身上,林遴立刻便嗅到了一股日晒雪山的气息。
是——柏遇的信息素!!!
反应过来这味道意味着什么,林遴的耳朵更红了,掩饰性地抬起手指搓了搓绯红的耳廓。
他抬起眼睑看了一眼只有一步之遥的另一位躲雨客。那人递了衣服之后就转过了目光,正人君子一样看向远处雨中的草场,无可挑剔的侧颜,就着远方的雨景,美得就像一幅无害的油画。
但是……林遴不适地扯了扯后颈因为湿透而紧紧贴合着自己腺体隔离贴的外套衣领。
猎物的直觉最敏锐,兔子永远不会错认老虎的可怕。
他总觉得,柏遇温和知礼的外皮下,掩盖着让他万分恐惧的内核。
时间在小小的廊下被无限拉长。
林遴侧靠在廊柱上,无比想要逃离这片暴雨中的日晒雪山。
……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十分钟便已经转为了零星的小碎雨。
林遴两人牵着马,并排回到马场更衣室的时候,正好被换好衣服的刘桉荣撞了个正着。
她嘴巴长成了“o”型,震惊地看着自己儿子身上披着的那件明显大了不少的外套。
再看看一旁笑着帮林遴牵引缰绳的柏遇,刘妈妈缓缓闭上大张的嘴,神色转为若有所思。
……
去完马场的第二天,林顺和刘桉荣以及闺蜜团便辞行离开了玫瑰庄园。
临走之前,刘桉荣拉着林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几次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汇成了一句话:“儿子,你给妈在这里住到开学,听到没!?”
林遴也正想跟她商量这件事:“住在别人家里不好。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或者我在这租个房。”
“不行!!”刘桉荣立刻拒绝,“家里没钱给你再来回一趟,b市的房租那么贵哪里租得起,你就在这住着等到开学就有宿舍了。”
这个理由太过于现实,全身上下只有五百块的林遴无从反抗。
况且,来的不止他一个人,张以繁也在这里,并且柏遇本人都已经几次表达过希望他们多住一段时间的想法,现在提出要走实在是说不过去。
但是……
林遴想起了那朵玫瑰花,那些衣柜里的裙子,那件带着信息素的外套……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感觉到一种被步步紧逼的压迫感。
仿佛是被一点一点蚕食的桑叶。林遴有种自己在被一点一点“吃”掉的感觉。这种“吃”是精神上的底线和心防被片片瓦解。
而这种感觉,在两天之后接到来自父母的一通电话后到达了临界点。
“儿子!天大的好事呀!!刚才银行经理打电话过来,说我们家欠的所有贷款都还清了!就连你二舅家的钱都了结了!!你绝对猜不到是谁帮我们还的钱!!”
林遴握着手机,在刘桉荣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是柏遇啊!!柏遇啊!!!”
“儿子!妈跟你说啊,一个ALPHA会对一个OMEGA做到这样,就算这个钱对他来说不值得一提也多少有点意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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