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言第一反应,这个人身材好壮,面相凶神恶煞的。
对方率先开口:“你就是楚相言?”
“你是谁?”
楚相言机警地盯着他,对方能进秦家老宅,还能随意拦他的路,身份绝对不简单。
“宴妄。”
楚相言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姓氏,“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宴彬的哥哥。”
要不是宴彬脸上的刀疤在动,楚相言都以为他的面部是石膏雕塑,硬邦邦的,不能动。
“所以......?”
“宴彬喜欢秦厌。”
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出来,楚相言喉口一紧,难道他来给宴彬报仇?
楚相言再次上下打量起他,身上的肌肉精壮饱满得有些失真,就算站在他身下几阶,一米八的楚相言,都能与他平视。
这种彪形大汉alpha,真要对他动粗,岂不是必死无疑!?
可接下来的话,和他的身材完全相反,语气非常客气。
“所以,等秦总吩咐的事情都办完,我会带他出国,不让他打扰你们的正常生活。”
楚相言略显意外,“宴彬也没怎能打扰我们。”
对于宴彬这种只会绿茶的omega,他打心眼里觉得秦厌不会喜欢。
“他脑袋不好。”
楚相言只把这当作兄弟二人的互怼,没放在心上,“如果只有这些事,我觉得你可以让我下楼了。”
宴妄没有动。
秦厌不在家,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已经很生气了,怎么还有个人拦他的路!
“你到底想做什么?”被折腾一晚上,还站在这里半天,两条腿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宴妄依旧面无表情,“宴彬以前和秦厌在一起过。”
“所以呢?”
楚相言根本不在意秦厌有什么前情旧爱,要不然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也不会成为秦夫人。
他根本听不懂宴妄的意思,总觉得这人愣愣的。
宴妄:“宴彬被别人临时标记过,伤了秦厌。”
第71章 这二人都挺缺心眼的
楚相言还没从宴妄这句话里反应过来,宴彬就小跑着,出现在视野中。
这样一对比,楚相言觉得二人完全不像兄弟,一个威猛精壮,一个娇柔可爱,身材、面容、精神都差了许多。
宴彬笑眯眯地望向他,“中午好啊,楚先生!”
一声浑然穿透力很强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不许与夫人说话。”
宴彬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目光投向宴妄,“我和谁说话,用你管?滚出去!别他妈在这里碍眼!”
此话出乎楚相言的意料,宴彬是个就算吃屎也能装温柔的人,竟然会说出这种有损形象的话?
面前的“铁牛”呼吸微重,但竟然毫无怒意。
“我可以离开,但要有秦总的命令。”说完,转身将楚相言挡在身后,不许宴彬看到他。
宴彬抱胸气得哼哼两声,道:“他刚和秦厌结婚不到一个月,指不定哪天就分了,你为了个陌生人,来得罪亲弟弟,宴妄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比你好一点。”宴妄反驳。
楚相言:“......”这二人都挺缺心眼的。
宴彬知道自己打不过宴妄,偏身就朝楚相言喊道:“你什么准备和秦厌离婚?”
楚相言一怔,“你...你猜猜看。”
跟这种“缺心眼”的人对话,他也跟着无聊起来。
宴彬稍微思考了一下:“年底吧,你们想要孩子的计划,肯定是泡汤。”
“你怎么知道我们想干什么?”想要孩子的事情,楚相言只和秦厌说过。
宴彬又咧着嘴笑了笑,“因为你就是个小孩儿,还对顶级alpha抱有幻想呢!”
楚相言暗暗不爽,但表面还是谦虚道:“我倒确实比你年轻些,再说有梦想总比绝望要好。”
宴彬彻底笑起来,扭头朝宴妄说:“你看,楚相言这么伶牙俐齿,吃亏的肯定是我!”
言外之意,宴妄就该向着他,他才是受害者!
楚相言叹了口气,宴彬就像是幼儿园小孩,欺负了别人挨打,抹着眼泪拽着宴妄的裤脚,让他替自己出头。
幼稚死了!
忽然,宴彬又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我觉得你跟我哥也挺般配的,我哥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还有身材,身上、腰上的腱子肉足够满足低级oemga了?你干什么非要缠着我的阿厌哥!?”
“闭嘴!”
宴妄一个健步就蹦到宴彬身旁,一只手遮住了宴彬大半的脸,憋得宴彬脸都红了,呜呜乱叫。
人高马大,身手矫健,看得楚相言眼花缭乱。
“夫人,我送他回房间吃药。”宴妄的语调依旧没有起伏。
楚相言挺惊讶地看着二人,宴彬像是鸡仔一样被宴妄提上楼,走进最深处的客房,闷闷地关上门,上了锁。
楚相言原本对宴彬的厌恶,此刻变成了怜惜。
宴彬年纪这么小,精神就不大好了......
秦厌回来时已经九十点了,楚相言在窝在卧室写着这段时间耽误的新闻稿,现在他写稿件已经非常得心应手了,一步一步完成预定的目标,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得很快。
这是第一次秦厌没通知他,擅自晚归。
“你去干什么了?”楚相言问。
秦厌把人揽入怀中,“秦氏有事。”
楚相言瞟了他一眼,“折腾完我,就把我扔家里去陪工作?”
“那当然,工作让我陪,我就得寸步不离。”
没想到有一天,楚相言会跟“工作”争气,酸溜溜地一哼,“那你住公司陪它,别回来了。”说完,还气汹汹地踹了他一脚。
还没踹两脚,脚腕就被秦厌钳住,整个人被他有力的拽过去,黑影俯身就落在他脖颈一个轻吻,语气温和,“以后不让你等这么晚了。”
对于天天泡在蜜罐里的楚相言来说,秦厌说过太多的好听话,按理说他早该免疫了,可他就是吃这套,心里想埋怨秦厌,脸上表情却换得很快。
腻歪了一会,谁都没睡意,就躺在床上聊天。
“我今天看见宴彬了。”楚相言道。
“宴彬已经来了?”秦厌拧着眉。
楚相言斜了他一眼,原来他知道宴彬要来。
“我还见到他哥了,”楚相言故意问,“宴妄真是他亲哥吗?俩人差距也太大了吧!”
“是亲的。”秦厌淡淡道。
楚相言一想到宴妄,心头还有些余震,“那他们怎么差那么多啊?哪哪都不同。”
秦厌阖上眼,不紧不慢地说:“宴妄一直在国外封闭训练,身手很好。”
“他到底是干什么?”楚相言很是好奇。
秦厌睁开眼,幽幽眸光射向楚相言,“你打听他干什么?”
“就...就是好奇,觉得他和宴彬差别挺大的,而且看起来呆呆的...”
“他呆?”身旁人低笑一声,“宴妄对周围环境很敏锐,十米内,能通过对方的心跳、呼吸和信息素判断对方的情绪和状态,他能及时分辨出对方的意图,然后调整自身的情绪状态,所以他下手干净利落,从不失手。”
“这么强?”
楚相言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特别的人,脑袋里回忆的都是今天在楼梯间碰到宴妄的画面。
黑暗中,楚相言的表情从惊讶到崇拜,整个变化的过程都被秦厌看在眼里。
他阴冷的视线刺到身旁人脸上,“你想什么呢?”
第72章 真有这么爷儿的人
“很惊讶世上真有这么爷儿的人,原本我以为他就是个花架子,没想到真是货真价实的肌肉啊!”
说完,楚相言抬头,恰好对上了秦厌幽暗的目光,喉口一震,后悔他刚刚都说了什么虎狼之词啊!立刻补充句,“我就是...单纯觉得......觉得他像是梦里的人,爷们儿的不真实。”
“梦中情人?”秦厌意味深长地搭了句话。
楚相言惊道:“我没这意思!单纯觉得这样的alpha肯定很受omega追捧的......”
完了,越描越黑....
带着深海信息素的黑影压过来,楚相言被揉成个小团,牢牢卡在人的臂窝里动弹不得,唇也被人叼着,细细研磨。
身上的肌肤都被细致耐心的呵护与疼爱,信息素的爱///抚与亲昵,醉得楚相言骨头都酥了,整个人飘飘欲仙。
秦厌越来越喜欢把楚相言折腾哭了。
想“欺负”他,蹂///躏他,让他混乱地攀上自己的腰,想要逃却又意犹未尽的残破感。
秦厌将楚相言抱得很紧,唇齿相依,听着楚相言在清醒下绝对说不出口的浪///话。
飙升的荷尔蒙,极致的欢愉。
结束后,秦厌抱着他去洗澡,哄他睡觉,楚相言疲惫得抬不起眼,可这晚他睡得很不踏实。
不知过了多久,楚相言就感觉身后的大床晃了一下,随后,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楚相言睁不开眼,皱着眉头,翻过身埋进人怀中,低吟了一声。
“言言,起床了。”胸腔共鸣出秦厌低沉的声音,楚相言听得心微颤。
他揉着眼睛,不大情愿地扭了扭身子,“天都还没亮......”
秦厌耐心地哄着,“爷爷提前了扫墓的日子,马上就要出发。”
楚相言半天没反应过来。
秦厌垂下眼帘,沉声道:“快起床,今天绝对不能出差错。”
楚相言忍着浑身的酸软下床,手忙脚乱地换衣服,期间还差点被裤子绊了一跤。
他换好衣服,帮秦厌系领带,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嗯。”秦厌面容冷若冰霜,情绪肉眼可见的紧绷。
窗外乌云密闭,昏暗的餐厅里,发出刀叉碰撞的“叮当”声,围在餐桌边的人全穿着黑西服,压抑得人喘不上气。
四辆黑色迈巴赫在老宅大门一字排开,车边站着一排衣着笔挺的手下。
按照辈分,秦厌与楚相言被分到了第三辆车。
秦爷爷找秦厌有事商量,楚相言独自走到车旁,秦臻忽然从身后叫住了他。
楚相言深觉来者不善,蹙着眉回头,“你想干什么?”
秦臻嘴角一勾,凑到他耳根,用只二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道:“你就一点不好奇许河去哪了?”
楚相言警觉地后撤了一步,紧紧地瞪着他,“我不关心。”
“哈哈!”
秦臻没忍住笑出声,没想到这位“弟妹”能带给他这么多惊喜,拍了拍楚相言的肩膀,“该关心的!”
他在秦厌回来之前就离开了,鸿叔替他们拉开车门。
众人上了车,奢华车队扬长而去。
他们的司机是鸿叔,秦厌和楚相言坐在后面。
“秦臻来找过你?”
楚相言听不出他话中的情绪,“嗯,问我好不好奇许河在哪。”
秦厌扶着下颚,阴鸷的眸子扫过窗外的景色,周身传出淡淡的信息素。
烦闷、压抑。
就和现在的天空一样,有些让人窒息。
这是楚相言第一次感受到秦厌的脆弱,他不知道秦厌的父母是何时去世的,如何离开的,他只明白现在的秦厌,需要一份力来支撑他。
冷白色的手指摸上搭在腿上的大掌,轻轻揉捏。
秦厌回眸望了他一眼,手上握得紧紧的。
二人一路无言,直到车队开进墓园,昏暗的天空终于下去了雨。
第73章 我自首!我都承认!(大改)
墓园门口已经停了两辆黑车,林奕从车上跳下来,拉开楚相言的车门,“夫人,我带您去选花。”
秦厌微微点头,轻声道:“你先和林奕走。
楚相言屏住呼吸,犹豫着下车,此时宴彬也从车上跑下来,走到林奕身侧,“林特助要带楚先生选花?”
“是。”林奕礼貌地后退一步,与宴彬保持合理距离。
“我哥也让我和你去,他说他们有事要解决。”说着,目光还不停打量着楚相言。
果然出问题了!
楚相言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剧烈跳动的声音。
鸿叔也下了车,站在秦厌身侧,“小秦先生,按照规矩,楚先生没有资格为老爷夫人扫墓的。”
“确实没有资格,”秦厌揉着骨节分明的骨节,绞着幽眸,异常狠戾,“回老宅就这么委屈你?”
“我...我不清楚您在说什么......”鸿叔浑身颤抖,强忍镇定,但唇色惨白。
宴妄面无表情地打开后备箱,单手深处拽出一个一米长的黑旅行袋,里面有活物,“呜呜”地扭动挣扎着。
“嘭”的一声,宴妄似丢垃圾般扔在鸿叔脚边。
跟着旅行袋一起落地的,还有鸿叔的膝盖。
闹了如此大动静,秦臻扶着秦爷爷过来,惊讶道:“弟弟,这是谁啊!?”
秦厌轻睨旅行袋,宴妄便套上手套,拉开拉链。
刺鼻的血腥味冲天而出,躺在里面的许河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好肉,仔细看他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在痉挛颤抖。
如此惨状,人竟然还保持清醒的意识。
“楚相言是我儿子,他破坏了我的腺体,想要谋杀我...”
“楚相言是我儿子......”
许河失神地机械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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