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说像个渣男,但赫尔曼.西惑还是这么说了。
因为贺沉星的眼神让他受伤,他已经尽力去控制了。如果他顺了贺沉星的意,贺沉星已经瘫在床上了,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他这么珍惜贺沉星,贺沉星总是用看禽兽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是别人用这种眼神看他,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直接把人扎个透风凉就完事了。他不在乎人类,也不在乎人类的死活,只要别烦他就行了。
贺沉星是他放在心尖尖的人类,这个人类却有点不知好歹,总是用指责表情面对他,对着他做的事情指指点点。他不止一次地体会到酸涩的滋味,甚至 想把贺沉星吃进肚子里。可每当他看到贺沉星那张生机勃勃的脸,璀璨明亮的睛睛,他又压下了这个念头。
如果贺沉星变成了食物,他就看不到这么生动的贺沉星了。所以,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想要吃掉贺沉星的渴望,压抑着自己的变态 的占有欲。贺沉星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在他面前蹦蹦哒哒的。就像一只把嘟嘟的兔子,在猎人面前走过来又走过去。他完全不知道,赫尔曼.西惑看他的眼神有多危险。
“不可能!”贺沉星大声说。
身体动不了,但并不妨碍他小幅度的挣扎,他试图从赫尔曼.西惑怀里挣脱出来。
“怎么不可能?需要我给你示范一下,你是怎么勾引我的吗?”赫尔曼.西惑抓住他纤细的手腕,红色的眼睛犹如两个火球,紧紧地盯着贺沉星遍布着红晕的脸颊,钳制着贺沉星下巴的那只手微微用力,英俊的五官在贺沉星面前缓缓放大,一股极其压迫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贺沉星一动也不敢动弹。如同一只受到巨大惊吓的兔子,大大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直到快要抵住贺沉星的鼻尖了,他才停下来,微微侧了下头说:“对了,你刚才叫得很好听,我很喜欢。”
“你混蛋!”贺沉星当场就炸开了,红着眼睛在他怀里扑腾着。
他没有力气,赫尔曼.西惑只用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就压得他动弹不得。而他的另一只手沿着贺沉星光滑赤裸的肩头往下滑去,从他凹陷下去的脊椎线上轻轻划过,引起了一阵阵的战栗。不管贺沉星的嘴多硬,他的身体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身体里涌起陌生的热流,他控制不住地软了身体,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身体已经臣服了,他的嘴巴还在倔强:“不不,我不能这样,我要清醒一点。你肯定对我下了什么,不然我不会这样,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眼神变得清明,竟然举起一只手,狠狠地朝着自己脸上打去。
啪地一声,这一巴掌打得结结实实的。娇嫩的脸立刻肿起来老高。
这个举动把赫尔曼.西惑惊到了。
他的手僵了下,慢慢地从贺沉星溜滑的皮肤上收了回来,拧着好看的眉峰说:“你就这么不情愿跟我交配?”
交配?
贺沉星脸上一黑,只要四皇子不碰他,他就能保持正常。
“我又不是动物,只有动物才叫交配。”
他的意思是,就不能换个文雅的说法吗?
听在赫尔曼.西惑耳朵里,就变了一种味道。
他以为贺沉星打从心里不情愿,顿时觉得一阵愤怒。用他的时候叫他主人,用不上他的时候就想把他一脚踹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愿意也好,不意意也罢,你都只能跟我交配。”
他是不可能把贺沉星让给其他人或者怪物的。
话音刚落,他就咬上了贺沉星的红唇。
是真的咬,宛如失了智的野兽一样。贺沉星嘴上一疼,感觉上嘴唇被咬破了,粘在一起的唇齿间有淡淡的铁锈味。他拼命地往后退去,想结束这种酷刑 。然而他的后脑勺处按上了一只大掌,压得他动弹不得。他只能乖乖张着嘴,任由粗粝的舌头探进他的嘴里,把他的口腔上上下下扫荡一遍,再勾住他娇嫩的小舌头跳起舞蹈...
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两个人嘴唇相接的地方滴落下来,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
赫尔曼.西惑的身体越来越往下压,像一座大山一样把贺沉星罩在里面。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让他无路可逃。
等贺沉星再次回过神来,他们两个人的姿势已经完全变了。坐在床沿上的赫尔曼.西惑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床上,撑着身体压在他的身体上方。更让他崩溃的是,他的双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十分缠绵地绕上了人家的脖子,整个人就像挂在了人家身上。还有他身体里面涌动的陌生情潮,让他浑身燥热口干 舌燥。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上了贼船,想要再下去太难了。而且对方猿臂蜂腰,身材好得让人流鼻血,这么大的把肉都送上门了,他要是不吃有点说不过去...
他脑子里还在纠结着,赫尔曼.西惑以摧枯拉朽之势发起了攻势。他的脑子里很快一片空白,只知道配合着人家的动作,和发出嗯嗯啊啊的叫声...
到最后,贺沉星一滴也没有了,累得晕了过去。
苏威医生穿无菌服,手里拿着一根针,正在为格里斯缝合伤口。
他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了管家一眼说:“你说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管家说:“你说呢?”
苏威医生笑眯了眼睛:“我在格里斯身上缝一朵小花怎么样?”
一艘船经过漫长的航行终于看见了城堡 。
几个人偷偷爬上岸,来到一处低矮的悬崖下面。
第62章 每个人都要走向他的命运
“皇妃,皇妃...”
贺沉星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有人叫他。声音是个女孩子的,细细微微的,像是极力压低声线才发出来的,隐隐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具体在哪里听到的,他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叫了半天,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对方有些着急了,重重地推了他一把:“皇妃,你醒醒啊。”
尖锐的指甲掐进他的肉里,就是个死人也能被掐醒了。
贺沉星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乍然对上一张放大的脸。外面是个阴天,厚厚的乌云压在城堡上方,一道刺目的闪电从中间劈开,灼目的亮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把这张明媚的小脸切割成明和暗两半。一半在光亮中,惨白慘白的。另一半在阴影里,暗沉沉阴森森的。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不放。
任谁一醒过来就要面对这样一张脸,也会吓一大跳的。
要不是身上没力气,贺沉星能当场变成一个火箭,从床上发射出去。
“你,你谁啊?”
他声音嘶哑,如同一个破锣般。
女孩呆了呆说:“皇妃,你竟然病得这么重?”
贺沉星脸上一热,心虚地清了清嗓:“畡咳,其实,我...”
后半段,他全程都是清醒的。他从头叫到尾,什么羞耻的话都说了出来,什么“啊啊啊,我要死了” ,什么“你弄死我吧,太...”。也不知道那个怪物从哪儿学来的技巧,让他又疼又爽。就像不吃辣的人,第一次吃麻辣火锅,明明辣得直吐舌头,但还是好吃得停不下来。
不行,不能再回味下去了,他的身体又热了。
不等他说完,女孩就委屈地皱起了脸,可怜巴巴地说:“皇妃,我是路露啊,管家还说您病得不严重,您都病得神智不清了,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她的眼眶里含着泪水,要掉不棹地看着贺沉星。
贺沉星眨了眨眼睛说:“呃,你误会了,我病得没有那么重。”
这个叫路露的女佣是怎么回事,最近两次见到她,都给他一种跟他很熟悉的感觉。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路露一贴过来,他就寒毛直竖。
路露打量他一眼:“您的脸色很...”
说到一半,她就说不下去了。
被滋润了无数次的贺沉星容光焕发,白皙的小脸就像是打了一层光,眼神也是水汪汪的。哪怕是如此暗的光线,也遮挡不住他的美貌 ,实在跟“憔悴”这个词不沾边。
“您受苦了。”路露顿了一下,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贺沉星看到他裸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腕,上面都是纵横交错的红痕。他连忙把袖子往下拽了拽,问她:“你怎么上来的?”
没记错的话,管家禁止佣人不经允许就到楼上来。
“我是为了救你而来。”路露突然抓住他的手,用力把他往地板上拽,嘴里还在说:“管家被事情绊住了,一时半会地回不来。我是悄悄上来的。这是离开城堡的最佳时机。你快点跟我走,只要跑到沙滩附近,我们就得救了。”
“等等。”贺沉星只来得及说两个字,就连人带被子掉到了地上。
救他?可他不需要救啊。
路露的手又冰又凉,根本不像是活人的手,力气也出奇地大。她像是剥笋子一样,利落地把他从被子里扒拉出来。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路露把他提溜起来,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他往外面跑。
克里亚失踪了。
管家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带着佣人把偌大的城堡翻了个遍。
看守牛羊的地方留下了一大滩血迹。
除此以外,克里亚像是凭空消失了。
管家淡淡地说:“继续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佣人们散开了。
管家抬起头,一只手优雅地搭在额头上,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这样的阴天,总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路露,你听我说。”
贺沉星双腿软得像面条,一点力气抽不出来。如果不是路露一直拉着他,他早就不争气地跪到地上了。他一边喘一边说,某个部位也在隐隐作痛。他也想忍着,可他根本忍不住。这种滋味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小刀子在那儿拉来拉去,而且越跑越疼,不是想忍就能忍住的。
路露就想没听见,拉着他继续往前跑。
贺沉星一来气,干脆往地上一坐,虽然丢脸了点,但他真的不想再动弹了。
来救他,疯球了吧?
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不动弹就往床上一躺,他这个样子需要人救吗?!
“我就坐这儿了,谁儿也不去。”
贺沉星表示,他不装了,他摆烂了。
路露僵硬地扭过头,一双眼睛泛着淡蓝色的光,直勾勾地看着他:“皇妃,你确定不走了吗?”
路露这个样子真的没事吧?
贺沉星吓得一激灵,说话都结巴了:“我,我不是不想走,我我我,我昌走不动了。要不你先走,不用管我了。”
不要管我了,我谢谢你。
小姑娘说变脸就变脸,眼睛忽闪忽闪的,太吓人了。
“我可以背着你。”路露说。
说完,这姑娘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竟然把他扛在了肩上!
路露瘦巴巴的,身上没什么肉,特别是两个肩膀,瘦得骨头都支楞出来了,贺沉星的胃被硌到了,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这个时候,就是傻子也看出来了,路露有问题。
“不用了,我突然发现我又有力气了,我可以自己走,真的。”
脑袋朝下,全身的血液都涌过来了,这个感觉可不好受。
路露娇小的身体摇晃了两下,扛着他坚定地往前走。
贺沉星一脸生无可恋,也不知道路露要带他去哪儿。
走了几步,路露的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有时候清醒有时候模糊,完全是迷乱的状态。不知不觉间,眼泪淌了她满脸。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控制了,明明知道这样不对,但她停不下来了,只能哭着往前走。
每个人都要走向自己的命运,她的命运是作为一个炸弹,在最关键的时候引爆!
贺沉星听到了哭声 ,讪讪地说:“我是不是太沉了?那你把我放下来呗。”
路露不说话,一个劲地哭。
贺沉星无语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强迫小姑娘背他呢。
到底是谁绑架谁?
他好想跳下去,再把路露按在地上。
问题是,他的身体跟半瘫痪似的,扭了半天也没能成功跳下去。路露的手就像是钢爪一样,真不知道小姑娘哪来的力气。
踩上软绵的沙滩,路露像是脱力一样,一屁股坐到了沙子上。
贺沉星也摔了下来,他从背后看到路露娇小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你还好吧?”
他爬到前面去,看到路露的口鼻在流血,他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愧疚,不会是被他压的吧?
“你,你流鼻血了。”他指了指路露的衣服说。
路露的衣服上面沾染了深红色的血迹。
路露直直地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眼睛里面充满了悲伤。
苍白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好像是说了什么。
“你赶紧把鼻血堵一堵啊。”见路露只知道哭,任由鲜血不停地从口鼻里流出来,贺沉星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没有纸啊?我好像有。”
贺沉星低下头在衣服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包纸巾递给路露。
路露的眼泪流得更急了,她的嘴唇张合了几下,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贺沉星茫然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拿纸币 ?
人流那么多血会死的。
他把纸巾又往路露面前递了递,只要路露一伸手就能够到。
路露抬起手一把拍掉了那包纸巾,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一个字:“走!”
走啊,走得远远的,我不想伤害你。
对不起,对不起...
贺沉星像是明白了什么,站起来想往回跑。
然而,不等他抬起脚步,路露又变了脸色。
她神色冷酷地跟着站起来,走到贺沉星身后,就是一个冷酷的劈砍动作。
贺沉星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地倒向了沙地。
贺沉星晕倒后,路露拖着他的两条腿,把他往海边拖去。
那儿停着一条小船 。
她把贺沉星拖到船上,期间有好几次,贺沉星的脑袋撞在了岩石和船 板上,她都视而不见。随手把贺沉星扔到一边,就发动了小船 ,往海洋中心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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