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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吴杰语气吊吊的，抬手蹭了下嘴角：“那神经病，下次我饶不了他。”
听完，余万洋蹙眉：“有私人恩怨你要出气我不管，但别闹大了，刚刚推那下把阮舟都推地上去了。”
阮舟摆摆手：“别说我了，吴杰，你收着点，有事说事别动手。”
“我动手？”吴杰面目狰狞，气愤道：“你刚没看见是那傻逼先动手？我站着等他打？”
他语气难听又尖锐，阮舟冷下脸，压低了声音：“你他妈的冲我吼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原因，难道不是你嚼舌根在先？”
作为班长，阮舟一直对同学们认真负责，平日很好说话，但也不是脾气好的。
她刚才一直在门外放松眼睛，听见吴杰和其他班的阴阳怪气在说丛隽声牛逼，把人打进医院写份检讨就完事了。
她听到心下无语，但也不会抬起班长的架子去说吴杰，教育他这样不对，所以当作没听见。
哪知沈凉路过这边听见了，拉过吴杰的后领就开始质问。
一来二去的语气相冲，自然打起来了。
余万洋疑惑：“什么嚼舌根？”
阮舟冷哼，看了眼表情僵硬的吴杰，不想多说，出了储物室。
出去后，她被丛隽声叫住。
“班长。”
阮舟停住脚步看他：“怎么了？”
“他们……为什么打架？”
丛隽声不是八卦的性格，但他刚才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心下担心，这事儿可能和自己有关系，得问清楚。
阮舟犹豫了一下，又听见丛隽声道：“不方便说没事。”
“……也不是不方便。”阮舟走到丛隽声位置旁边靠墙的地方：“吴杰嚼你舌根被隔壁班那男生听到了，然后就打起来了，话说那是你朋友吗，你过生日那天怎么没见来？”
还真是因为他。
丛隽声摇头：“不是朋友，我知道了，谢谢班长。”
“好吧。”阮舟叮嘱他：“你看不惯吴杰别动手啊。”
“这点小事不至于。”
阮舟点头，回了座位。
中午放学，丛隽声没先回家，怕人走了，下课铃一响他就大步去了隔壁班。
他不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站在窗户外面往里看，见那人坐在中间的第一排。
丛隽声走到门口，随意拉了个人帮忙：“同学，可以帮我叫一下那个人吗？”
那人点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沈凉，有人找！”
丛隽声：“谢谢。”
沈凉听到声音，抬眼看见门口的人惊住了。
他移开凳子走出去，笑了笑：“你找我啊？”
丛隽声点头，从兜里摸出一张卡：“这个我后来去了解了，太贵重，还给你。”
那日余万洋说这东西难求，他后来去当地网看了看，想要得到确实不容易，而且据说是真的能保平安。
这是别人的家人给他求来的，他不能恬不知耻地收下。
沈凉黯然，心跳倏地漏了一拍，将丛隽声的手推回去，强颜欢笑：“被你发现了啊哈哈哈哈，没事啊，你留着保平安一样的。”
丛隽声顺手将卡塞进沈凉手里，语气淡然：“不了，谢谢你的祝福，还有刚才……”
他看着沈凉，说：“你和吴杰打架，如果是因为我的话大可不必，不用将那种人的话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当我没说。”
“……不是。”沈凉歪头笑着，眼底闪过忧伤，摇了摇头：“你别有什么负担啊，我单纯看他不爽，整天拽得跟谁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第54章 考完试了？
“嗯，最后还有一件事……”
“啥啊？”
沈凉面色平静，如果忽略他咬紧的后槽牙以及僵硬的站姿的话。
他眼皮细微地跳了一下，太阳穴紧绷着。
沈凉知道，自己在害怕。
他怕眼前的人又说出什么和他撇清关系的事情。
但丛隽声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神采飞扬。
指听得少年淡淡道：“那天在操场谢谢你。”
“啊——”
“不——不用……不是说了吗我就是佩服你，你别多想啊……”沈凉观察着少年的神色，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说：“那行，你还没有吃东西吧，快吃饭去，有空的话……一起玩？”
见丛隽声犹豫着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后，沈凉如释重负，一双瑞凤眼弯了弯，咧嘴笑了。
等少年转身下楼，身形消失在视野，沈凉才慢慢往后靠在墙上，开春后的空气还伴着春寒料峭，走廊一阵穿堂风吹过，他缩了一下肩膀，将双手放在衣服口袋里暖手，不由得想起去年那个寒假雪地里不服输的少年。
漂亮又坚韧。
沈凉看得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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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玉米肠打疫苗的日子，但丛隽声那早走太急，把猫儿子落在湖畔家园那儿了。
因此，躲了两天的人在中午放学后悄咪咪去了湖畔佳苑，打开门，客厅没人，他微不可察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回房间找猫。
床底，被子里，衣柜，桌子，窗帘，哪儿都找遍了，就是没见着玉米肠的影子。
丛隽声又在客厅扫雷般找了一通，还是没见着。
平时他只要一回来玉米肠就粘上来了，而且尽管别淑青陪着玉米肠的时间比他长，但除了第一天外，带去医院检查，买猫粮猫砂以及小零食，铲屎都是他亲力亲为，所以不存在有人先带玉米肠去医院。
那小东西不会是两天没见着他生气躲起来了？
跪地毯上看沙发底的少年越想越有可能。
他拿了个逗猫棒，边摇边喊。
“玉米肠……”
“喵～玉米肠……”
“再不出来，等我找到收拾你啊……”
从房间走到客厅，从客厅走到阳台，他再走回来，喊了一会儿，身后关着的门突然咔嚓一声打开，丛隽声受惊回头，神色慌乱。
这个反应依别扬看来，和突然受到惊吓的玉米肠没两样了。
别扬穿着低领黑色毛衣，发丝有些凌乱，神色带着少见的懒散，保持着一只手搭在门把上的姿势定定看着他。
而另一只手则半弯在身前，臂间拖着的赫然就是他找了许久的猫儿子。
玉米肠没心没肺地睡得可熟，爪子收好，贴着别扬咕噜着。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玉米肠打呼的声音。
丛隽声被猫儿子的呼噜声叫回神来，收回手脚站得笔直：“哥——你，你在午睡啊……？”
一看见别扬，丛隽声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晚的事情，耳根慢慢发红，目光没个定处，一局促小动作也多出来。
他哥平时从不午睡，因此丛隽声自然以为家里没人，再找不着猫，他已经打算好去他哥房间看看了。
别扬看了他两秒，走近少年，语气带着浅浅的笑意：“考完试了？”
丛隽声听完茫然一瞬，张了张嘴：“啊，嗯……考完了。”
他跑回出租房后觉得不能无缘无故离开，于是扯了个牵强的借口。
丛隽声发信息给别扬：哥，最近的考试刘老师很重视，我回出租房住两天，这边离学校近。
他哥后来打电话他也囫囵扯过去。
可现在人就站在他面前。
丛隽声不知道，他脸上的所有情绪根本无所遁形，别扬看得好笑。
“那能搬回来了吗？”别扬垂眸盯着丛隽声，不放过少年任何的反应。
“嗯，好，好，我那个，我晚上就回来……”丛隽声侧开脸逃避。
别扬问：“为什么要搬走？”
少年也知道那日的借口太没说服力，抿了抿唇道：“我很抱歉，那天吐你一身。”
他声音越说越低，快速说完，少年急忙换了个话题，伸手去抱猫：“……我带玉米肠去打针。”
下一秒，他手落了个空，指尖就碰到玉米肠绒绒的飘逸着的几根猫毛。
别扬抱着玉米肠后退一步：“为什么要抱歉？”
少年没想到别扬会躲开，更没想到他会追问。
这两个行为，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在之前都是没有过的，因此丛隽声手僵在半空，神色发懵。
“……因为做错了事情。”
丛隽声声音极小。
他双手无力垂下，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心底烦躁又焦急：“哥，你别怪我，我下次不会喝酒了，也不走了。”
别扬心里长叹一声：“是我的不对。”
“不是……”丛隽声头微微垂着眼帘摇头，哑着声音道：“我就是，觉得自己很奇怪，我很害怕，可是除了害怕，离开你，我又很难受，我之前从来不会这样。”
丛隽声吸了吸鼻子，尾音微颤，语气小心翼翼地闷闷开口：“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丛隽声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不傻，他清楚自己不愿意离开他哥。
少年黔驴技穷，他想，除了直白地表达让他哥陪着自己一辈子的妄想，他毫无办法。
“当然，我说过照顾你。”
第55章 直播这件小事
别扬嘴角微扬：“好，等你给我买。”
最后是两人一起带玉米肠去打疫苗，医生挠着猫儿子下巴笑着夸：“养得不错，一个月不见就长那么好。”
丛隽声松口气，接过玉米肠亲昵蹭了蹭。
丛隽声自小缺爱，将年少不可得之物通通浇灌到猫儿子身上，别扬知道，他在笨拙却又用心地修补之前的自己。
玉米肠的到来让他有了责任与担当，精神上的获得也让少年渐渐更像一个鲜活的人。
别扬柔和的目光落在前面抱着猫的少年身上，养了几个月，现在看着总算有些肉了。犹记得去年在超市第一次见到他，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孤零零坐在收银台里，身上若有若无散发着孤寂的厌世气息。
但他总觉得自己还是亏欠着他。
少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对他敞开心扉的打算，他仿佛住在一个茧房内，就算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他也要小心地伸出一只脚来谨慎探探，确定没有危险，也不会全然放松，只会紧绷着适当享受。
他始终畏葸不前，别扬看着他，仿佛是看到了十八年来丛隽声受过的所有委屈。
晚上丛隽声回家，发现别淑青在客厅安置摄像头，看见他，热情招呼：“哥，你过来看看这个视角如何？”
丛隽声走过去，依言看了：“可以，你要直播？”
这个位置面朝着阳台，背靠猫爬架，这个架子还是他和他哥一起做的，三层，每层都有不一样的玩意儿，但玉米肠不太喜欢爬。
摄像头安装好，现在昏暗没关系，晚上可以打灯，白天自然光透过来应该会更好看。
别淑青伸出食指左右摇晃：“nonono，不是我，是你。”
丛隽声：“……我？”
“我没说过要直播。”丛隽声摇头，后退了一步，警惕看着她：“你别拉上我。”
“你还不知道自己天生的流量呢是不是？”别淑青表情受伤，边摸出手机边道：“我们明明是好友，你不会每次刷到我视频直接划走吧！”
丛隽声更懵了：“我什么时候和你是好友？”
别淑青翻开了自己主页面递到丛隽声眼前：“呐，看我的粉丝看我的点赞量！玉米肠现在那么火，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亲儿子！”
丛隽声没看她的粉丝，也没看她的点赞量，他视线落在左上角硕大的昵称上。
纯爱小蟑螂……
丛隽声险些现场表演个平地摔。
他指了指手机，尽管心里有了答案，但还是问：“这是你？”
“对啊！我把玉米肠包装成大明星了！”别淑青郑重拍了拍丛隽声肩膀：“哥，你下辈子都等着吃玉米肠的红利吧。”
丛隽声沉默。
他之前猜测过这件事情，怎么想都觉得被诈骗的不可能是他哥，但当时没有心情深究这，他害怕他哥也是因为误会加上他的，知道真相后会断绝来往，说白了他更多的是害怕知道真相。
后来纯爱小蟑螂这个网友一直没有找他，他甚至是庆幸的。
万万没想到，事情是这么回事儿。
别淑青翻开视频给他看：“哥，我之前把你剪辑到视频里面，网友们可吃你的颜了，这样，你平时没事的时候就随便播播，不要太频繁，带着玉米肠出镜。前几天还有猫粮合作商找我代言呢！玉米肠吃的东西都是你在把关我就没有答应，下次还有的话你来决定吧。”
玉米肠现在长大了许多，气质颇有点往油腻慵懒大叔走了。若不是它眼睛长得无辜，还喜欢撅巴撅巴嘴，黏人，不然早被起名“油腻猫”了。
丛隽声不介意别淑青把自己发到网上，但意思他听懂了。
现在猫儿子在网上挺火的，淑青把他的日常加了进去，让他也是跟着小火了一下，因此想要趁热打铁，在流量最好的时候开个直播，积攒人气，稳住老粉。
丛隽声摇摇头：“我没时间播。”
他知道自媒体挣钱，但他不是走这条路的料。
还有不到三个月就期末，考完试高中就等于过去三分之二，他的成绩虽有所进步，但离考京大还远得很。
别淑青恨他是榆木脑袋：“你担心学习是不是？完全可以直播学习嘛，而且玉米肠黏你，你坐那儿手都不用招它就蹭过来趴你旁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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