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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树(近代现代)——裴忱洱

时间:2024-04-12 07:35:03  作者:裴忱洱
  往常季晏棠出门前都会亲他的,但是这几天都没有。
  想起季晏棠说的,最近对他没兴趣,陈南树低下头,心中怪苦涩的。
  快到年底了,陈南树去买了些纸钱准备烧给陈老汉,知道大抵是烧不过去的,但每年他都坚持烧,想图个心里安慰。
  季晏棠晚上回家的时候正看见陈南树拿着一捆纸钱,他不禁蹙眉,“你干嘛呢?”
  “一会儿要给爸烧纸。”陈南树解释道。季晏棠不以为意,从小他就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封建迷信的行为。
  “你有功夫搞封建迷信,不如多念一会儿书,今天的书念明白了吗?”季晏棠在陈南树身边坐下,“我考考你。”
  陈南树立马正襟危坐,等着季晏棠考他。
  季晏棠问了他几个单词,陈南树结结巴巴答了上来,让他默背老师留的课文,陈南树只背出了第一句话。
  陈南树有些着急,解释道:“我下午背下来了的。”
  “下午背下来,晚上就忘?”
  陈南树没话说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忘了。
  季晏棠给了他个眼神,而后就去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陈南树看看书,又看看纸钱,默默将纸钱装进袋子里,拿起书重新背。
  晚上季晏棠洗个澡的功夫,再出来陈南树就不见了,那包被陈南树藏在茶几下的纸钱也跟着不见踪影,想也知道是去干什么去了。
  季晏棠披了件厚羽绒服下楼,小区路上几乎没什么人,离老远他就看见有团小火光,他走过去,朝背对他的陈南树“诶”了一声。
  陈南树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小区保安来抓人,结果回头一看发现是季晏棠,莫名松了口气。
  “你也不怕让人逮着。”季晏棠边朝陈南树走过去边说道。
  “快烧完了。”陈南树讷讷解释道。
  “下次不准在这烧了,这是不对的,知道吗?”
  “知道了。”
  季晏棠蹲在陈南树身边,有碎纸被热气卷起来,“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那边的人真的会收到吗?”
  陈南树也不知道,“万一呢。”
  季晏棠跟着念了一遍,“万一呢,也对。”
  “你分我点。”季晏棠说。
  陈南树给了季晏棠几张,他好奇地问:“小北,你要烧给谁啊?”
  “季决言。”
  陈南树眨了眨眼,“他是谁?”
  “我血缘意义上真正的亲哥,他去世了,在我上小学的时候。”
  陈南树听后又多给季晏棠几张纸,“你很难过吧?”
  季晏棠望着火苗,说:“还好吧,我已经把他忘了很多年,错过了最难过的时候,现在想起他只会觉得闷的慌。”
  “小北,你亲哥一定很好吧。”
  “嗯,他是个很好的人,和你很像,只不过他比你聪明多了。”
  陈南树把脸往衣服里埋了埋,拿木棍戳了戳纸。
  又是一阵无言,火苗渐弱,陈南树听见季晏棠叹了口气,而后季晏棠站起来,又恢复平时的样子,“陈树苗你赶紧把这收拾好,习学不明白就算了还搞封建迷信。”
  也不知道刚才要纸的是谁,反正陈南树好欺负,也不敢顶嘴。
  把地方清扫干净后他们才回家,季晏棠嫌有味道又去洗了遍澡,他还让陈南树也去洗一遍。
  等陈南树的时候,季晏棠刷到一条消息,说是季成决正和林家小姐约会。
  季成决是不是真的喜欢林小姐季晏棠不清楚,但林小姐家大业大,能帮衬季成决他却是清楚的。
  最近季成决的一些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他面上没说什么,但早已开始防备起来。
  这时陈南树从浴室出来,带出一身蒸腾的水汽。
  季晏棠还在看手机,想着自己的事,但旁边人的折腾他也都知道。
  他看见陈南树明明已经躺下了,又爬起来换了身睡衣回来,换的是他买给陈南树的那件。
  季晏棠勾了勾嘴角,没出声,等着看陈南树接下来要做什么。
  就看见陈南树纠结地捏着衣摆,然后鬼鬼祟祟回头偷看他。
  陈南树这几天脑子里都是季晏棠那句话,季晏棠对他没兴趣,那他该怎么让季晏棠重新感兴趣。
  他看着身上穿的睡衣,羞耻心泛滥,准备还是换回原来自己那件。
  还没等下去,就被季晏棠抓住衣角,“又干嘛去?不会要换回来吧?”
 
 
第65章 
  别人眼里什么样季晏棠不清楚,但在他眼中,陈南树只是坐在那就很勾他。
  陈南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终于想出个好借口,“我,我去拿书。”
  季晏棠松开手,看着陈南树跑出去又跑回来,拿着本英语书像模像样的看。
  “刚让你背的背下来了吗?”
  “还没有。”
  “你怎么这么笨,背一天也背不下来。”
  陈南树脸庞微红,心思仍是不在书上,让季晏棠说了还心虚,什么也干不进去。
  季晏棠像是看穿了陈南树的心思,他从后面抱住陈南树,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发出无奈地叹息:“你怎么这么磨人。”
  陈南树身体僵硬,大气也不敢出,小小树苗被季晏棠抓住,热气快冲破天灵盖,人又犯起迷糊来。
  虽然迷糊,但想起上次的糗事,陈南树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忍住。
  季晏棠歪头看陈南树,陈南树闭着个眼都快把床单抠出洞来。
  “陈树苗,你知不知道这样我很累的?”
  陈南树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季晏棠。
  季晏棠:“已经快二十分钟了,我手很累的。”
  陈南树打了个哆嗦,好不容易绷紧的弦就断了。
  “该你帮我了。”季晏棠擦擦手说。
  陈南树像个机器人,机械地转头,机械地飞快瞄了一眼,又机械地迅速扭过头,学着季晏棠的样子做。
  季晏棠两手撑着床,玩味又好笑地看着陈南树。如果按照网上的养成系来说的话,那他家的这棵小树苗算是养废了,书念不懂,连点无关学习的情调也学不会。
  不过也挺好的,季小少爷还偏不喜欢聪明的,聪明的会算计,这种笨笨的最老实。
  结束时,季晏棠说:“可以了吧,该睡觉了。”
  陈南树嗫嚅了下嘴唇,也许是心理作用,还是觉得季晏棠和以前不一样,但他什么也没说,闷葫芦一样都闷在了心里。
  季晏棠看着背对着他又睡在床边的陈南树抬起脚不轻不重踢了一下,“你干嘛呢?”
  陈南树没回头,默默往被子里缩了缩,季晏棠这才觉出不对劲,陈南树上哪又给自己整了条碎花被子盖。
  季晏棠连人带被一块把陈南树拽进了大被窝里,“谁让你盖小被子的。”
  陈南树还闭着眼睛,小声嗡嗡:“昨天晚上你嫌被子中间有缝漏风冷。”
  季晏棠掐了下陈南树的脸,“我就抱怨一句,又不是说要分被窝。”
  说着季晏棠把陈南树盖的小被子扔下了床,陈南树听见被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心碎一地,被罩是他早上刚洗的呢。
  还没等陈南树为他的被子默哀,脸就被季晏棠强硬的抱在怀里,还算能听清的右耳贴在滚烫的胸膛上,可以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我嫌冷你不会抱着我?抱一起不就不冷了。”
  陈南树没吱声,而是默默抱住了季晏棠。
  生活看似无波无澜地继续过着,季晏棠越来越忙,应酬的酒局常到半夜才结束,总是携一身的酒气回家。
  这天季晏棠又是很晚回来,开门进来陈南树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我不是说了晚上不用等我么。”
  尽管季晏棠说了很多遍不用等,但陈南树还是每次都坚持等到他回来。
  这天的季晏棠喝的有些多了,走路也有些不稳,陈南树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心疼地说:“为什么总有应酬啊?”
  以前的季晏棠何时需要应酬到这么晚才回家,最近的季晏棠却拼的太狠。
  陈南树不知道为什么,季晏棠心里清楚,季成决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他再不努点力就要坐等山空。虽然他和季正松关系不和,但到底季正松是他亲爹,多少他能借一点这份不亲不疏的血缘关系的力。
  不过自打他回国以来,他就越发发现,季正松也快靠不住了。
  季正松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狂妄自大的人,一直到现在都不见收敛。他不信邪,不信一个从小被他打压的保姆生的儿子将来有一天会骑到他的头上,一直自信到对方都要舞到他眼前,他才意识到害怕。
  那天算是和季成决彻底闹僵了,不知道季成决什么时候会出手,他总要防备起来,爹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嘶......”胃隐隐抽痛,季晏棠脸色惨白捂住腹部。
  “小北,你怎么了?胃疼吗?”陈南树紧张地问。
  “药在抽屉里。”季晏棠给陈南树指了个方向,陈南树忙把药拿过来让他吃下。
  “好点了吗?”
  “我没事。”
  陈南树心疼的厉害,又在心里唾弃自己没用,要是他有用,小北就不用这么累了。
  “你能抱抱我吗?”季晏棠问。
  陈南树没有丝毫犹豫将季晏棠抱进怀里,季晏棠冰冷的身体一点点回温,就像那年被陈南树抱回家一样。
  他汲取着来自陈南树的温度,心想这就足够了,只要陈南树在他身边就够了。
  “我饿了。”季晏棠晚上没怎么吃饭,一直在喝酒,此刻胃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我包了饺子,热给你吃。”
  韭菜鸡蛋虾仁馅的饺子,因为是自己包的,个个都皮薄馅儿大,陈南树还煮了白粥给季晏棠喝。
  偌大的房子只开了餐厅的几盏灯,季晏棠小口吃着饺子,还和小时候味道一样,很好吃。
  陈南树就坐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满眼都是心疼担心。
  季晏棠转移话题,“月末了,得去看看秀芬姨了吧。”
  “嗯,我已经把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陈南树顿了下,问:“你有时间去吗?”
  季晏棠点点头,去看秀芬姨自然是要去的。
  “饺子很好吃。”季晏棠夸道。
  陈南树犹豫片刻,说:“小北,你之前说我可以靠着做饭的手艺挣钱,你还记得吗?”
  季晏棠警觉地抬起眼,“记得,怎么了?”
  “我之前攒了些钱,想去租个店铺,就和喜顺他们家一样,开个小饭馆,听喜顺说他们家每年的利润也挺可观的.....”
  “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再说吧。”季晏棠打断了陈南树的话,“开饭馆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光是盘店铺就要花很大的心力,这事从长计议最好。”
  陈南树听着觉得是这么个理,可他等不及,他想帮季晏棠,认为他要是有钱了,季晏棠就可以不这么累了。但转念一想,他那点仨瓜俩枣根本够不着季晏棠。
  陈南树泄气地垂下头,他帮不上季晏棠。
  季晏棠吃完饭,看陈南树垂头丧气的模样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想什么呢,不是不让你开,等我忙过这一阵子我们再商量,嗯?”
  季晏棠盘算着,也许年后就好了,到时候他给陈南树挑个位置好的铺位,再给他多雇几个店员,不用陈南树亲自上手,累不到他,只需要数钱就好了。
  他盘算的明白,妄想忙过年后就能松口气,却没预料到变故发生之快。
  临近月末的时候,季晏棠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季正松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人摔进了医院,磕到脑袋陷入重度昏迷。
  季晏棠那时才发现,亲爹虽然靠不住,但离了却也万万不可
  没了在前面挡风的大老虎,小虎崽子被蛰伏多年的豺狼吃掉也是迟早的事。
 
 
第66章 
  季晏棠到医院时,只有季成决在,赵凤仪受了惊吓,在家由保姆照顾着来不了医院。
  “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季晏棠问。
  季成决正帮季正松擦身体,医生刚宣布季正松成为植物人的概率很大,以后恐怕只能像现在这样无知无觉躺在病床上等人照顾。
  “不清楚。”
  季晏棠没再问,而是静静看着季成决为季正松擦身体。
  相比于之前的剑拔弩张,此时此刻的两个人都平静的异常。就好像暴风雨前的海面,总是平静无波。
  季成决什么都没表现在脸上,但季晏棠却知道,这恐怕是他和季成决最后一次好好对话。
  季成决擦的很仔细,都快赶上护工的水平,连手指缝都没错过。
  擦完后,季成决将毛巾扔进水盆里,回头问道:“你还和陈南树在一起?”
  “嗯。”
  季成决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端着水盆进了卫生间洗毛巾。
  季晏棠回了趟家,虽然和父母感情淡薄,但到底还是该回去看一眼。
  赵凤仪看见他就开始哭,哭自己命怎么这么不好,死儿子又没老公。
  季晏棠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低头听她抱怨,等赵凤仪哭累了睡下,他才得以脱身。
  不知怎的,他进了季决言的房间。
  赵凤仪常来打扫,所以屋子里不见落灰,屋子还保留着季决言离世前的样子。
  季决言有一面照片墙,他平时喜欢拍照,照片洗出来就挂在这面照片墙上。
  这是季晏棠第一次好好看这面照片墙,他看见了自己,那时的他还是个小学生,从头到脚都透着幼稚,而季决言却已经是成熟的高中生了。
  季晏棠一张张看着,有一张放在角落的照片,是季成决的单人照,好像还是偷拍的。
  季成决和季决言年岁相仿,都在省重点高中念书,好像还是同班同学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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