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冬日树(近代现代)——裴忱洱

时间:2024-04-12 07:35:03  作者:裴忱洱
  季晏棠话音刚落,一旁的陈南树忽然一骨碌从地上坐了起来,在季晏棠还未反应过来时,就被陈南树拉了起来。
  他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陈南树解开西服外套,把季晏棠包了进去,虽然无法完全包住,但光是感受到对方炙热的体温就足够温暖。
  季晏棠笑出了声,“陈树苗你干嘛?”
  陈南树像一座雕像,一动不动,维持着抱季晏棠的姿势,听到季晏棠的问话,他极其正经地回道:“怕你冷。”
  季晏棠笑的更大声,在空旷的雪地里显得格外清脆。
  等季晏棠笑够了,陈南树就听见季晏棠靠近他的右耳说道:“但现在我不讨厌冬天了。”
  “我遇见你就是在冬天,现在你在我身边,我也不怕冷了。”
  情话出自真心才最动人,陈南树头又开始晕了,他甚至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季晏棠仰脸看着陈南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喃喃道:“真喝醉了啊?怪不得这么乖。”
  “陈南树,我可以亲你吗?”
  陈南树抖了抖嘴唇,那双桃花眼正盯着他看,他头脑一片空白,在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俯下身,贴在那瓣儿柔软的唇上。
  他不会接吻,季晏棠教过他很多次他也学不会,短短一分钟,季晏棠就被他咬了很多下。
  陈南树像个做错事的小狗,低着头等着主人批评。
  “我不是教过你么,你怎么总是学不会。”语气里没有指责,季晏棠点了点陈南树的鼻尖,“张嘴。”
  两人在雪地里相拥,不多时肩头就落了一片雪。
  季晏棠松开陈南树,自言自语道:“你要是能一直像喝醉了这样听话就好了。”
  陈南树已经被亲迷糊了,但还是紧紧抱着季晏棠。小北说他怕冷呢,不能让他冻着。
  季晏棠忽然贴近陈南树几乎完全失聪的左耳,陈南树还在犯迷糊,在季晏棠贴近时他想,小北是不是忘了他左耳不好使来着,说什么他也听不见。
  可他忘了提醒,之后也忘了问季晏棠说了什么。
  季晏棠说:“树苗儿,我爱你。”
  次日,季晏棠被一通电话喊回了家。
  到家时,季正松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见季晏棠进来,眼睛就跟刀子要剜人似的看过来。
  季成决也在,不像昨晚失态,今天他将自己收拾得当,又恢复平日的“得体”。
  他看着季晏棠,眼中意味不明,像是想提醒什么,最后还是绷紧嘴唇。
  “什么事……”季晏棠话还没说话,就被季正松甩了一巴掌。
  “混账东西!”
 
 
第63章 
  季正松这一巴掌打的很重,季晏棠的耳朵被扇的一阵嗡鸣,还没等他缓过来,如雨点似的拳头就落了下来。
  “混账东西,你还要不要脸?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季正松作势解开腰上系的皮带朝边抽边骂,“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你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给你打掉!”
  痛感传遍全身,季晏棠终于反应过来,他抬起手一把抓住抽过来的皮带,眼尾猩红,像只凶狠的小兽瞪着季正松。
  季晏棠早已长的比季正松还要高了,不再是无法反抗父亲的小孩儿,季正松脸色一变,后退了半步,但还要强撑气势,骂道:“你喜欢个什么人不好,喜欢上那种东西,还把人带出来让那么多人都瞧见我们家的笑话,你是不是疯了?”
  季晏棠攥着皮带的手猛地一扯,季正松没站稳人就被甩到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季正松像是不敢相信季晏棠现在都敢对他老子动手,眼睛狰狞地凸出来瞪着季晏棠。
  季晏棠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季正松,一张口满嘴都是血腥味儿,“他不是物件东西,他有名字,他叫陈南树,我爱他。”
  季正松气的咳了起来,边骂边挣扎着要去捡掉在地上的皮带,“你个混账东西,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在季正松要摸到皮带时,季晏棠一脚踩在上面,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周身却透着一股死寂阴沉,“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任你打骂的小孩了,这么长时间的父慈子孝我也演够了,我们果然还是更适合这样相处,你说呢?”
  季正松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还抓着皮带的一角想把它从季晏棠脚底拽出来。
  而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季成决在听见季晏棠的话后脸色变的惨白。
  “晏棠......”季成决探寻的目光在季晏棠身上逡巡,想知道季晏棠是不是真的全想起来了。
  季晏棠松开脚,往后连退了几步,“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季成决几步追着季晏棠到了门口,他拉住季晏棠的胳膊,“小棠,你原谅我......”
  季晏棠一点点将季成决按在他胳膊上的手拿掉,“你也别装了行吗?我知道你多讨厌我。”
  “不,不是的......”季成决慌忙想要解释,他承认他以前讨厌季晏棠恨不得他死,可是他现在不讨厌了,一点都不。
  季晏棠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没给人留下多少好回忆的家。
  季成决想追上去,可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他知道,他和季晏棠完了,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白天的时候季晏棠发消息说今晚不回来让陈南树不要等,虽然季晏棠说不回来,但陈南树还是等到了十二点,想着万一季晏棠回来了呢,他还要给小北做夜宵呢。
  他等到很晚,季晏棠也没回来,陈南树以为季晏棠今晚真的不会回来了,才刚回屋睡下,就迷迷糊糊感受到屋子里有人在动。
  睁开眼是一片漆黑,想按开旁边的台灯,一只手伸了过来按住了他,季晏棠的声音贴着右耳耳蜗传来,“别开灯。”
  “小北?”陈南树眼睛一亮,人也清醒过来,“你怎么回来了?”
  想起没带助听器听不清季晏棠说话,陈南树又伸长胳膊在床头柜上摸索,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助听器。
  “我来吧。”季晏棠半撑起身,越过陈南树去拿助听器,柔软的手描摹陈南树的轮廓,最后将助听器推进了耳蜗。
  “小北,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我又想回来了,不行?”
  “行。”陈南树小幅度地往季晏棠身边挪,想离季晏棠近一些。一不小心挪的太近,压到了季晏棠的胳膊,就听见季晏棠倒吸咬一口凉气。
  “嘶......”
  “小北,是我压疼你了吗?”陈南树紧张地坐起身,想开灯,又想起季晏棠不让他开灯的事,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看不见季晏棠的情况让他坐立难安。
  “没事。”季晏棠的声音里难掩疲惫,他拉着陈南树的隔壁让他重新躺下来,自己则窝进了陈南树的怀里。
  “树苗儿,我累了,想睡觉。”
  “好,睡觉。”陈南树小心地抱住季晏棠,仿佛怀里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独属于陈南树的温暖气息将季晏棠包围住,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季晏棠揪着陈南树的衣襟沉沉睡去。
  这几天的季晏棠总是起的比陈南树早,当陈南树起床的时候季晏棠已经出门了,而晚上也是,摸着黑回来,还不让陈南树等,也不让他开灯。
  陈南树再迟钝也察觉出了季晏棠的奇怪,这天季晏棠又是深更半夜回来,进屋先去了浴室洗澡,陈南树一直没睡,竖着耳朵听着动静。
  他轻手轻脚起床下地,走到浴室门口,季晏棠在浴室的时候很少锁门,陈南树试探地按下门把手,果然门没锁,他拉开一条缝往里看,浴室里满是氤氲的水汽,不太能看的清。
  就在陈南树拼命眨眼睛想看清楚时,季晏棠已然发现鬼鬼祟祟的陈南树。
  在陈南树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步上前猛地拉开门,陈南树毫无防备直接摔进了季晏棠的怀里。
  季晏棠身上的泡沫还没冲掉,身上滑溜溜的像条小鱼儿,陈南树糊了一脸的泡沫,都进眼睛里去了,弄的他直流眼泪睁不开眼。
  季晏棠见状拿莲蓬头对着陈南树淋,“你偷偷摸摸干什么呢?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变态还有偷看人洗澡的毛病。”
  陈南树简直丢人死,“我没有......”
  “都让我抓了个现行还说没有。”
  “我就是想.....”
  “你想干什么?”
  “想,想看看你。”
  “那不还是变态,偷看人洗澡。”
  “不是的......”陈南树简直有苦说不出,偏生的嘴笨,根本讲不明白。
  给陈南树冲干净脸,季晏棠拿毛巾包住了陈南树的脸,脚尖在陈南树的腰上轻轻一推,人就让他“踹”了出去。
  咔哒,浴室的门上了锁,陈南树摘下脸上的毛巾,呆呆地站在门口。最后,小狗似的,搬来了小板凳坐在门边等人出来。
  季晏棠将自己包的严实从浴室出来,看见门口坐着的人吓了一跳,“陈南树你坐这干嘛?”
  陈南树抬起头,眼睛还红着,“小北,我就是想......”
  话说到一半停下,陈南树眼睛瞪成了核桃大小,“小北,你的脸怎么了?”
  季晏棠的半边脸有一片淤青,看上去触目惊心。
  “没事,不小心磕到了。”季晏棠捂住脸往卧室走,陈南树就跟在身后。
  “怎么磕的这么严重,还有哪里受伤了吗,我看看。”陈南树没多想,就是想看看季晏棠还有没有受伤。
  季晏棠却看着陈南树拉着他浴袍的手调侃道:“怎么,我才几天没要你,你就这么着急了?又是偷看人洗澡又是拽人衣服的。”
  陈南树不禁逗,红着脸把手收回来,忙不迭地摇头,“不是,没有......”
  季晏棠借机关掉了卧室的灯,他爬上床,说:“睡觉,困死了。”
  陈南树不放心,小声问:“小北,你真没事吗?没别的地方受伤吧?你,你让我看看你没受伤我就不问了。”
  “陈南树,你怎么废话那么多,我都说了我没事。”季晏棠凶巴巴地说道。
  陈南树不吭声了,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季晏棠被他弄得心烦意乱,“我最近对你没兴趣,别装可怜勾引我。”
  黑暗中陈南树的眼睛瞪大了,满脑子都是季晏棠说的‘对你没兴趣’。
  没兴趣是讨厌的意思吗?陈南树一晚上都在想这件事,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直到天快亮才渐渐睡去,而季晏棠也让陈南树闹的睡不着,等身边人呼吸均匀后,他才翻过身,打开台灯。
  好几天没好好看过陈南树,每天起早贪黑就是怕让他看见自己一身的伤。
  这世上唯一会心疼他的人只有陈南树,他不想让陈南树心疼。
  季晏棠侧躺着看陈南树,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浆糊脑袋,到底每天都在想什么呢。”
 
 
第64章 
  从上次晚宴回来后,季晏棠就没让陈南树再去过公司。圈子一共就那么大,消息都不用等到第二天就会连夜传遍公司,这时候让陈南树去上班不知道要受多少异样的眼光打量。
  季晏棠看不得陈南树被人当物品打量,就让人待在家里,怕陈南树又跑出去送外卖,他干脆给陈南树报了个线上英语班,课排的挺多,几乎占用大半天时间,这样陈南树就没机会跑出去瞎晃悠了。
  上课第一天陈南树问:“为什么又不让我去上班了?”
  “最近公司不忙,与其去公司,你还不如留在家里学会习。”
  可是陈南树分明看着季晏棠很忙,最近下班越来越晚,怎么就跟他说不忙呢。
  他又去看季晏棠淤青未消的脸,心疼地问:“小北,你脸还疼不疼?”
  “我煮了鸡蛋,给你滚滚?”
  季晏棠都准备要出门了,听到陈南树的话又坐下了,装着很勉强的样子说:“行啊。”
  陈南树跑去厨房拿刚煮好还热乎着的鸡蛋出来,鸡蛋放在桌面上滚了两下,蛋壳就碎成一块块的,这时候的蛋壳很好扒,陈南树几下就将鸡蛋剥干净。
  鸡蛋贴在脸上很舒服,季晏棠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南树,问:“鸡蛋滚完就不能吃了,不心疼?”
  陈南树抿着嘴唇,含糊地摇摇头。
  季晏棠危险地眯起眼睛,“你不会还打算吃吧?”
  像是被戳中了心思,陈南树耳尖泛红。
  季晏棠用力捏了下陈南树的鼻尖,“我到底是多亏待你,一个鸡蛋你都舍不得?”
  陈南树的鼻子被捏红了,他摸了摸鼻尖,“一个鸡蛋也是花钱买的。”
  陈南树从小受得教育都是要珍惜粮食。
  “那就不要用鸡蛋给我滚脸啊。”
  陈南树瞄了眼季晏棠,说:“不行。”
  季晏棠快叫陈南树气死,威胁道:“一会儿你敢吃一个试试。”
  陈南树舔了舔嘴唇,心想要不一会儿把鸡蛋清剥开,把蛋黄给黑豆吃。
  陈南树心里盘算着,抬眼和季晏棠四目相对,心脏漏跳一拍,他咽了口唾沫,难得没错开眼。
  季晏棠瞧着陈南树脸上的朱砂痣,正想着陈南树这颗痣怎么长的,偏长他心里去了,忽然原本在脸上滚的好好的鸡蛋滚到了嘴角,他眉毛立起,发现陈南树正傻看着他。
  他挑了下眉,这是要干什么?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走了。
  “喂,鸡蛋都滚哪去了?不让你吃你就让我吃是吧?”
  陈南树终于发现鸡蛋已经快滚进季晏棠嘴里的去了,连忙将鸡蛋拿下来,“对不起。”
  季晏棠强压小腹被勾起的火,不能再看陈南树一眼,要不就走不了了。
  他起身就走,陈南树下意识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门口,季晏棠换好鞋推门出去,门重重关上,陈南树才讪讪说了声拜拜。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