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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树(近代现代)——裴忱洱

时间:2024-04-12 07:35:03  作者:裴忱洱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陈南树身形一僵,选择继续装睡,反正只要他不睁眼那他就是没醒。
  “啪叽”一声脆响,陈南树人懵了,浑身也跟着打了个哆嗦。
  季晏棠扬起手,照着两瓣儿面团又扇了下,冷酷又无情地说:“你起不起来?光着也不嫌丢人。”
  陈南树麻利儿起来了,把毯子在腰上围了三圈,还把身子往沙发里缩。
  季晏棠把晾干的裤子扔给陈南树,他把手伸进口袋里取出根烟叼上,借烟压下腹中那团火。
  “小北,你,你怎么还抽烟了?”陈南树看见季晏棠抽烟有些不敢置信。
  季晏棠睨了一眼陈南树,“你以前能抽,我怎么就抽不得?”
  陈南树知道季晏棠说的是陈老汉刚出事那阵他抽烟的事,他讷讷说道:“可是我现在不抽了。”
  “哼。”
  陈南树又轻声说:“小北,你也别抽了,吸烟对身体不好。”
  季晏棠动作熟练,烟雾缭绕,清冷的一张脸若隐若现。
  “你心疼啊?”季晏棠语气轻佻。
  没指望陈南树回答,他就是逗陈南树玩逗习惯了。
  可陈南树抠着裤缝,喉咙里发出了极轻地一声:“嗯。”
  季晏棠往嘴边送烟的动作猛地一顿,桃花眼瞪大,“你说什么?”
  “小北,你别抽烟了,戒了吧。”陈南树顾左右而言他。
  季晏棠却当真听话的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
  戒,从今天就开始戒。
  他染上烟瘾本来也是因为心情郁结,如今惦记的人儿又回他身边了,这烟早早就该戒。
  季晏棠让陈南树先回家,他还有工作没处理完要留下来加班。
  本来陈南树是不打算走的,他想留下来等季晏棠一起。
  “你不用回家做饭吗?你不做饭我吃什么?还有黑豆,你不用回家去遛它吗?狗到底是给你养的还是给我养的?”季晏棠一边审批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陈南树:“那你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你做的都行。”
  “知道了。”
  陈南树刚要离开又被季晏棠叫住了,季晏棠伸出两根手指,“两个事。”
  “一,你和江津续的事儿还没完,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回家后你编也给我编个差不多的解释,明白吗?”
  陈南树点头又摇头,他不明白,如果是编的,那解释还有什么意义。
  “说你是笨蛋你还真是笨蛋。”季晏棠无奈摇头,他不想和陈南树计较这些事,火发完了也就那样了,只要陈南树乖乖待在他身边,哪怕陈南树是骗他也好,他也愿意装傻。
  “反正你照做就是了,别那么多问题。”季晏棠不耐烦地说道。
  陈南树默默在心里的小本子上记上一句:小北不喜欢问题多的人。
  “第二件事呢?”
  “二,不准做土豆。”季晏棠语气里带着威胁的含义,他手掌立起在脖子上比划了下,“敢做你试试,信不信我给你削成土豆皮。”
  信,怎么不信呢?陈南树心想,季晏棠把他蹦成爆米花都有可能。
  “知道了。”
  “回去吧,司机师傅在楼下等着呢。”季晏棠说完就接着埋头审批文件去了。
  陈南树一步三回头,都走到门边要出去了,他还按着门把手说:“小北,你早点回家。”
  季晏棠没抬头,手中的笔都快叫他捏成两半,小腹又腾起燃燃浴火,而罪魁祸首“撩”完就跑。
  他把笔一扔,颓废地陷进柔软的沙发椅里。
  他不让陈南树在这里待着,而是赶他回家就是因为陈南树待在这儿太影响他工作效率。
  陈南树倒是不怎么发出动静,可他光是往那一坐就让人忍不住像分神去看他。
  浆糊和木头疙瘩做的男狐狸精也还是勾人的紧,那一句“早点回家”就跟拐了九曲十八弯一样,绕啊转的拐进季晏棠的心里去。
  还好陈南树是不开窍的木头脑袋,要是陈南树那张嘴再会说一点,季晏棠就真要昏头了。
  为了那一句“早点回家”,季晏棠压缩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解决完手头的工作。
  季晏棠从办公室出来时,大办公室已经灭了一半的灯,有少部分的人没走还留下来加班。
  宋柯也还没走,他去茶水间泡了碗泡面预备端回工位吃,也是赶巧,他往工位拐,正好和往外走的季晏棠迎面相撞。
  之前季晏棠就明确表达过对泡面,辣条以及各种味儿大的食物的厌恶,上回隔壁工位的小刘吃了包辣条就被季晏棠说了。
  宋柯来不及刹车,只能含泪迎面相遇,“小季总我错了,我下次肯定不吃泡……”
  “还没下班啊?”
  嗯?宋柯不敢置信,面前绽放如沐春风般笑容的人真的是小季总么?
  季晏棠心情好,看谁都高兴,他看了眼宋柯捧着的红烧牛肉面,不禁回忆起以前陈南树给他煮泡面的事,嘴角噙着的笑意愈发的深。
  “干吃泡面啊,怎么不加根肠?”季晏棠说。
  得到小季总的关怀,宋柯简直惶恐,赶忙说:“下次再加。”
  “行,早点下班。”
  季晏棠说着要走,宋柯看着季晏棠的背影,可能是今晚的小季总太过温和,他脑袋一抽,想也不想叫住了季晏棠。
  “小季总,等一下,我有个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宋柯支支吾吾,“我那天和小陈一起下楼买咖啡,碰见……”
  “碰见谁了?”季晏棠直觉宋柯要说的事很重要,催促他赶紧说。
  “碰见小季总您哥哥了,还有江先生,他们好像对小陈说了挺多难听的话……”
  季晏棠眼眸一暗,冷声道:“继续说。”
  陈南树回家先是带黑豆去楼下小区溜了一圈,遛完狗他就开始着手做饭。
  切菜的时候他总忍不住往那半箱土豆的方向看,想拿两个土豆做菜,但想起季晏棠的话,他也就只能想想了,不敢真的做。
  冰箱里有上次买的大虾,他拿出来解冻,做了一锅油焖大虾。
  天冷,他煮了一锅玉米排骨汤,煮汤的功夫他炒了两道青菜,晚饭做好,只等季晏棠回家。
  黑豆正叼着他的新玩具趴在窝里玩,它的小窝就摆在落地窗边,陈南树走到落地窗前坐下,从这里可以看见外面的灯火辉煌。
  宁市是个大城市,这么晚了外面也还那么亮,不像他家,太阳一落山,整个村子就被黑暗包围。
  要是没遇见小北,恐怕他都看不见这样繁华的景象。
  小北……陈南树摸着黑豆毛茸茸的脑袋,心里想着他的小北,耳尖一点一点变红了。
  开门声响起,是季晏棠回来了,黑豆比陈南树反应快,一溜烟儿跑去玄关迎接季晏棠。
  陈南树莫名紧张,搓着手心说道:“小北,你回来啦。”
  季晏棠脸色不太好,但面对陈南树还是笑着的,“嗯,回来了。”
  “菜都做好了,你去洗个手就过来吃吧。”
  “好。”
  吃饭的时候,陈南树一直在帮季晏棠剥虾。
  季晏棠:“你也吃。”
  “我吃了。”说着陈南树把手里刚剥好的虾放进了季晏棠的碗里。
  季晏棠定定看着陈南树,他的陈南树那么好,那些人怎么能那样羞辱他。
  他甚至想到,是不是五年前,陈南树也是那样叫人欺负了也不和他说。
  注意到季晏棠今天状态不对,陈南树有些担心地问:“小北,你怎么了?”
  “没事。”季晏棠勉强挤出个笑容。
  吃过饭时间还早,季晏棠去洗澡,陈南树就在客厅看书。
  他今天有点心不在焉,本就读不明白的书更加看不懂。
  陈南树调整坐姿,把书端端正正放在面前,企图“吸收”知识。
  忽然,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来,陈南树抬头去看,差点没把手里的书吓飞出去。
  家里突然多了个穿裙子的陌生女人,陈南树又揉揉眼睛,这次看清楚了,不是陌生女人,而是穿了女装的季晏棠。
  陈南树觉得有点瘆得慌,还觉得有点怕,不明白季晏棠干嘛总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小北,你干嘛呢。”
  裙摆随着步履摇曳,季晏棠走到陈南树面前,一步跨坐上去。
  陈南树后背直冒冷汗,“小北,你,你别这样。”
  季晏棠:“这是补偿。”
  陈南树被说迷糊了,“什么补偿?”
  什么补偿?他当宝贝似藏起来的树苗儿在外面叫人欺负了,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的补偿。
  ……
  “树苗儿,周末有个晚宴,你和我一起去吧。”季晏棠说。
  陈南树人已经晕乎了,“晚宴?”
  “嗯,到时候我要和所有人介绍你。”
  介绍我?陈南树懵懵地想,他有什么好介绍的?
  季晏棠不再言语,只是眼眸更暗,幽黑的瞳孔里卷起汹涌的暗潮。
 
 
第60章 
  周末的晚宴定在宁市赫赫有名的亚索大酒店举行,能收到晚宴邀请函的都是宁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说是慈善晚宴,实际是借着做慈善的名头趁机笼络人脉,发展生意伙伴。
  直到出门前,陈南树都不知道季晏棠要带他去参加的晚宴有多么正式,因为没经历过,想象力有限,他甚至以为可能就只是简单的吃顿饭而已。
  季晏棠今天穿了一身高定西装,衣服很衬人,额前的头发梳到后面用发胶固定住,本是出挑有侵略性的相貌,此刻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稳重。
  在季晏棠打理头发的时候,陈南树就抱着黑豆坐在一边看,他看的目不转睛,连黑豆舔他的脸都没意识到。
  季晏棠透过镜子看向陈南树,他忍不住莞尔道:“喂,你都快成对眼了。”
  陈南树猛然惊醒,迅速低下头,装作很忙的样子摸黑豆的头。
  季晏棠笑笑,拿起桌上的香水喷了两下,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的淡淡柑橘味。
  陈南树鼻尖动了动,觉得这香水怪好闻的,他的鼻尖动,黑豆也跟着嗅来嗅去,它朝季晏棠汪汪叫。
  “丑狗,你叫什么?”
  季晏棠走过去蹲下,弹了下黑豆的脑袋,黑豆发出呼噜声,背过去往陈南树怀里拱。
  视线上移,陈南树低着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季晏棠也弹了下陈南树的额头,动作是极温柔的,带着点挑逗,“你呢,你想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总是在冒傻气?”
  陈南树已经有一分钟都没有呼吸了,季晏棠离他太近了,那股柑橘味儿都快顺着皮肤毛孔渗进骨髓里去了。
  季晏棠没再逗陈南树,他站起身朝陈南树伸出手,“起来吧,该出发了。”
  陈南树握住季晏棠的手,迷迷糊糊地跟他出了家门。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即使是夜晚,也可以清楚的看见挂在天际的零散几颗星星。
  上车前季晏棠还特意停留片刻抬头看了眼天空,繁华的城市很少见到星星,他不禁想起在乡下的日子,他和陈南树经常大半夜爬到房顶看星星,尤其是夏日的夜晚,满天都是闪烁的星星。
  季晏棠深吸了一口气,冷空气灌入胸腔,他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你脸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小心摔的。”
  “骗人吧,摔能摔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
  ……
  从季成决坐下,短短五分钟内,这样的对话已经来回好几遍了,江津续倒算有耐心,一遍遍应付胡安睿的打听,他在旁边听着耳朵都快生茧子。
  又经过一个回合,胡安睿终于意识到自己问不出什么后端着酒杯离开了。
  季成决和江津续几乎是同时舒了一口气,江津续在季成决身边坐下,多少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这人却翘个二郎腿极其没正形的躺在沙发上,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季成决蹙眉看了眼江津续,那张优越的脸蛋上多了几块难看的淤青,一看就是让人狠揍了一顿。
  江津续注意到季成决的视线,眼珠一转看了过来,“你就不问问我是谁干的?”
  季成决喉咙发出轻哼声,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你挨谁揍我都不觉得奇怪。”
  江津续反而笑了,他一向没心没肺惯了,不像圈里那些人讲究,他觉得季成决说的还挺有意思的。
  “你真不好奇?”
  季成决不明所以看向江津续,江津续笑的贼兮兮,“我不告诉你。”
  见季成决黑了脸,江津续笑的很开心。
  季成决作势要走,被江津续扯住袖子拉了回来,“诶诶,你别走啊,我不跟你开玩笑了还不行。”
  “坐下坐下。”江津续按着季成决的肩把人按回原位。
  “我这脸啊,这半边是让我爸揍的。”
  季成决了然地哼了一声,等着听他下半句。
  江津续又摸上另外半张脸,“这半边呀,是让你弟弟揍的。”
  季成决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江津续还在絮絮说个不停,“我发现了,你弟是真的对那个小情人上心了,那我岂不是没机会了,还有些怪可惜的呢……”
  江津续后来说了些什么,季成决没再听进去了,垂在身侧的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胸膛起伏不定,艰难承接着令人恼火的信息。
  “诶?沈译!”江津续忽然兴冲冲地朝门口的方向招手,他这样唐突的行为惹的不少人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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