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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树(近代现代)——裴忱洱

时间:2024-04-12 07:35:03  作者:裴忱洱
  如果有一天季晏棠需要依靠,他又能做什么呢?
  陈南树看着面前摊开的书本,上面写的满是他读不懂的话,怅然地垂下头。
  中午没吃饭,肚子准时咕咕叫了起来,陈南树在心里骂自己是个废物,书读不明白,只知道饿肚子要吃饭。
  他拿出土豆泄愤似的咬了一口,将书又翻了一页,强迫自己看进去。
  忽然,旁边的椅子被人拉开,有人在他旁边坐下。
  是上次和季成决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今天他穿了身黑色西服,里面没穿内搭,大片的胸膛都露在外面。
  陈南树光看着就觉得冷,他不知道男人想干嘛,警觉地盯着对方。
  江津续笑嘻嘻的,像是忘了自己上次说的话,“干嘛呢?你吃的这是什么啊?土豆吗?”
  得不到回答江津续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光吃土豆不干吗?”
  陈南树还是没反应,只有腮帮子还在随着咀嚼而动作。
  江津续摸了摸下巴,上回见还没觉得这人多稀罕,毕竟他见过的帅哥美女太多了,今天离近了看,觉着这人还挺耐看的。
  “你怎么不说话啊?”江津续看陈南树嘴角有土豆渣,他撩了下头发,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动作,他抬起手想要蹭掉陈南树嘴角的土豆渣。
  手还没伸过去呢,就被陈南树钳制住手腕。
  手腕传来剧烈的痛感,江津续脸都憋红了,“啊啊啊痛痛痛痛痛痛……”
  陈南树松开手,问:“你要干嘛?”
  江津续揉着捏红的手腕,不停地倒抽凉气,听见陈南树的问题,他在心里想,我想干嘛,还不是想撩你,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见得不到回答,陈南树也不想再和这人僵持下去,他把书收起来,越过林津续离开。
  江津续捂着手腕瞪着陈南树的背影喊道:“诶诶,你回来!”
  陈南树当然不会回来,这个人行为异常,看上去就不太像好人,还是离他。
  陈南树回去的时候,季晏棠正好在找他。
  “你跑哪去了?”
  陈南树如实回答:“我去楼下咖啡馆看书。”
  季晏棠挑了挑眉,最近陈南树学习热情高涨,实在是太出乎他意料了。
  “你要是想学,我送你去商学院念书怎么样?”季晏棠说。
  陈南树下意识拒绝了,他始终觉得,想要得到什么都该脚踏实地凭自己的本事。
  季晏棠倒也没说什么,只说让陈南树再考虑考虑。
  季晏棠指了指嘴角问:“你嘴边那是什么?”
  陈南树抬手摸,没摸到,“嗯?”
  “过来。”季晏棠招手。
  陈南树走过去,微微低下头,季晏棠用指腹轻刮了下,那块渣子就掉了下来。
  他狐疑地眯起眼睛,横看竖看,这块儿黄渣子都像是土豆上的。
  季晏棠没说多余的话,轻车熟路把手伸进陈南树外套口袋里,果不其然掏出了啃的只剩半个的土豆。
  塑料袋被季晏棠捏的直响,他就说呢,家里的土豆见少不见吃。
  “干吃你也不怕噎死。”
  陈南树把土豆拿回来又放回口袋里,生怕季晏棠转头就给他扔进垃圾桶。
  季晏棠还准备再说,有电话打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接起听了几句,季晏棠挂了电话,说:“我一会儿要见个客户,晚上再找你说这事。”
  陈南树心想晚上季晏棠就不一定记得了。
  他要走,一只手速度特别快,拿走了他口袋里的土豆。
  陈南树:“小北!”
  季晏棠用不容置喙地口吻说:“出去。”
  陈南树讪讪地离开了,等门一关上,季晏棠打开包土豆的塑料袋,他先凑近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土豆熟了的味道。
  “什么玩意都当宝贝,好像我不给吃好的一样。”季晏棠边不满地嘀咕边咬了一口土豆,他吐槽道:“什么破玩意儿那么难吃。”
  季少爷一边嫌弃一边吃完了半个土豆,全吃完了他也没想明白陈南树的那个脑袋里都装的什么浆糊。
  季晏棠要见的客户是他爸合作伙伴的儿子,他之前也见过那人几次,典型的人傻钱多富二代。
  季晏棠不太喜欢他,但是这种人最好忽悠,不宰这肥羊一笔未免可惜。
  所以见江津续的时候,季晏棠还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
  江津续直接被带进了会客厅,合同就放在桌子上,每次季晏棠要和他谈合作的事,江津续不是说他渴了想喝水就是说些没用的事情。
  季晏棠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的不剩多少,在江津续又一次提出要喝咖啡时,他准备如果这次之后江津续还是不谈正事,他就把江津续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本来该是宋柯去送咖啡,但他临时想上厕所,于是拜托陈南树帮他冲一杯咖啡送过去。
  陈南树是全公司最闲的人,索性无事做,去送个咖啡也没什么。
  他泡好咖啡,低个头就往里送,咖啡放到桌上准备离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欠欠儿地传来,“诶?土豆君?”
  陈南树莫名其妙地看过去,发现是下午见到的那个怪人。
  季晏棠眉头紧皱,在陈南树和江津续的身上来回打量,“土豆君?”
  江津续跟条吐舌头的哈士奇似的拼命点头,“我刚才见着他,在咖啡厅吃土豆。”
  他站起身,一张脸都快戳到陈南树脸上,吓得陈南树直往后退,江津续说:“你嘴角的土豆渣拿掉了啊。”
  季晏棠脖子上暴起青筋,他把陈南树拉到身后,眼睛里像是有燃烧的火舌,“怎么回事?你认识他?”
  陈南树说:“不认识。”
  江津续立马嚷嚷道:“怎么不认识啊,前两天咱们还见过呢!”
  季晏棠掐着陈南树手腕的手都在小幅度颤抖。
  陈南树也有点急了,见过又不能算认识,他想解释,结果被季晏棠推出了门。
  “小北……”陈南树看着季晏棠的眼神,莫名有点心慌,竟真觉得是自己背着季晏棠做错了什么事。
  “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再找你算账。”季晏棠咬牙切齿道。
  门关上之前,陈南树透过门缝小声说:“小北,你相信我……”
  门都关上了,陈南树还眼巴巴站在门口。
  他要季晏棠相信他什么,自己也说不出来,可他不想让季晏棠不高兴,季晏棠不开心,他心里也难受。
  大多数时刻,季晏棠都是理智占上风的,他毕竟是个商人,无论如何都要先把合同签了。
  签合同的时候,江津续频频回头看,办公室的百叶窗没放下来,可以通过窗户看见外面大办公室的情况。
  陈南树不安分地坐在工位上,也时不时地回头往这边看。
  江津续问:“晏棠,你那个小情人跟你多久了?”
  季晏棠皮笑肉不笑,“怎么?”
  “我就是想,等你玩腻了,要不就送我吧。”
  季晏棠的手陡然攥成拳头,凸起的青筋宛如交错的树枝。
  江津续其人是个实打实的富二代,又是家里独子,从小众星捧月,周边围着的也都是上赶着恭维他的,他也就是这么着被“惯”成了个傻缺。
  江津续小时候被他小表姐带着一起看韩剧,脑袋也跟着看坏了,就喜欢那种与众不同的。
  今天让陈南树抓了下手腕还给他抓来劲儿了,平时身边都是顺着自己的,突然来了个这么不一样的,把江津续勾的来了兴致。
  江津续看不出来别人脸色,还不知死活地说:“你从哪找来的这么带劲儿的小情人,你看我这手腕都是让他抓红的。”
  他还故作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小声问:“尝起来什么滋味啊?”
  下一秒办公室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秘书张严很有眼力见,在被众人围观之前将百叶窗拉了下来。
  门开了,张严先出来,把围观的人驱散,“工作干完了吗都,回去工作去。”
  紧接着,江津续挡着脸从里面出来,陈南树看见江津续的半张脸都是淤青,他一下子紧张起来,想也不想跑进了办公室。
  “小北你没事吧?”陈南树慌慌张张地问道。
  季晏棠的关节处红了一片,除此之外没什么大碍,他额前的头发有些乱,眼尾也泛着红——被人气的。
  陈南树走到季晏棠面前蹲下,心疼地拿起季晏棠的手,“疼吗?”
  季晏棠不答话,乌黑的眼珠盯着陈南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北?”
  下一秒,一股大力袭来,陈南树被拖到了沙发上,季晏棠把门锁上,百叶窗也拉的严丝合缝。
  悬在头顶的白炽灯很亮,给陈南树一种他在被审讯的错觉。
  “你和江津续怎么认识的?”
  原来那个人叫江津续,陈南树回道:“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说你抓他手腕了?你们俩干什么了还能有肢体接触?”季晏棠冷声问。
  陈南树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季晏棠单手解开衬衫的几粒扣子,这动作按照网上的流行语来形容那就是很“涩”。
  尽管很不合时宜,可陈南树的心难以控制的悸动了下。
  陈南树又开始犯起迷糊来,肾上腺素飙升,脑袋也跟着晕晕乎乎。
  他知道季晏棠在拧他,耳边也能听见季晏棠的阴阳怪气,可他现在只能看见季晏棠露出来的那截白皙脖颈和漂亮的锁骨。
  “陈南树你可真能个,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那么招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稀罕呢?”
  “养家里要防着你叫人骗跟人跑了,没想到放我眼皮子底下你还能给我找事,是不是非要我在你脖子上栓个铁链子把你栓身边了你才能安分点?”
  季晏棠气不过,拧了几下这个败家傻男人,结果等他举起手时,才发现他摸了一手湿。
  季晏棠傻眼了,“陈,陈南树你怎么回事?”
  陈南树早就脸红透了,他屈起腿把脸埋沙发里,简直丢人死,他满心凄惨地想:他没救了,他现在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了,他爹在天之灵指定饶不了他,将来下了黄泉是要被他爹拿鞋底子抽死的。
  季晏棠呆滞片刻,没绷住噗嗤笑出了声。
  他笑的前仰后合,一点不给陈南树面子,他不仅笑,还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逗陈南树,“陈树苗,你怎么回事,你才多大啊就早……”
  陈南树可不想听季晏棠后面说的话,耳朵捂得死死的,羞愤地恨不得变成毛毛虫找地缝钻进去。
 
 
第59章 
  “陈南树,你还要在那躺到什么时候?”季晏棠坐在办公桌前,不耐烦地用笔敲了敲桌面。
  陈南树面朝沙发内部,像大虾一样弯曲身体,看上去别提多委屈。
  而陈南树就躺在季晏棠抬头就能看见的位置,这位置想不注意都难,扰的他心烦意乱,文件都看不进去。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陈南树还不见起来的迹象。
  季晏棠朝陈南树走过去,“你也该起来了吧,这都过去多久了,赶紧起来别装死。”
  陈南树还是一动不动,季晏棠有些无奈,他缓和语气哄道:“你起来吧,我保证不笑话你,嗯?”
  ……
  季晏棠没了耐性,刚要按着陈南树的肩膀把人翻过来,陈南树自己就翻了个身。
  陈南树眼睛还闭着,跟平时小狗似的装死不同,现在很明显是真的睡着了,连眉宇都舒展开来。
  季晏棠嘴角抽搐,手举起又放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他气笑了,也就陈南树吧,晾个鸟在外面还能睡的这么实惠。
  季晏棠抽了几张纸巾帮陈南树简单处理了下,湿了的衣物拿到一边晾着,怕陈南树冻着,他还找了个毛毯给他盖。
  办公室的门锁上,一下午都很安静,季晏棠偶尔压低声音接一两个电话。
  太阳落山时,季晏棠从繁琐的公务中抬起头,他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两下腰背。
  陈南树还在睡,下午季晏棠嫌陈南树影响他工作,还用毯子盖住了他的脸,此刻陈南树躺在沙发上安详的宛如一具木乃伊。
  他走过去揭开陈南树脸上的毯子,弯腰打量陈南树。
  季晏棠看着熟睡的陈南树在心里默默想:陈南树实在是一个过分神奇的生物。
  不聪明,还有点笨,经历了社会的捶打,却还保有两分天真和淳朴。这么傻的人还能安安生生的度过了他不在的这些年,也没被人骗,实在可以称之为奇迹。
  季晏棠干脆蹲下来,将下巴枕在沙发上,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南树看。
  傻男人怪招人稀罕的,光是看着就让人喜欢。
  他看了一会儿,发现陈南树眼皮下的眼珠开始小幅度的滚动,脸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季晏棠单挑眉毛,没出声,而是准备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陈南树前一天晚上熬到天快亮才睡着,白天都没什么精神,虽然如此他本来是没打算睡的,可能是沙发太软太舒服了,他胡思乱想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做了长长的一个梦,在梦里,他和季晏棠结婚成家,几个春秋四季度过,从少年变成白发苍苍的垂髫老人,那是漫长的一生,也是很幸福的一生。
  明明意识已经清醒,可陈南树却还眷恋着美梦不肯脱离。
  直到发现实在不能再将美梦续上后,他才感知到一旁强烈的视线。
  一瞬间陈南树回想起睡着前发生的事情,羞耻感再一次袭来。
  睁眼是不可能睁的,一睁开估计又要被季晏棠笑话,太丢脸,想想就羞耻的要死过去。
  可是装睡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尤其旁边注视着自己的人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陈南树假装还在熟睡,然后偷偷摸摸地准备翻个身背对着季晏棠。
  忽然,像是有阴风刮过,后颈都凉嗖嗖的,季晏棠幽幽的声音传来,“陈南树,你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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