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棠看的入迷,在他忍不住要亲上去时,他忽然听见陈南树小声说:“你是我媳妇儿。”
“我&。”
陈南树转头,说:“小北,你怎么还骂人啊?”
季晏棠咬着牙,某个东西让陈南树的这一句话说的邦邦硬。
陈南树一开始不明白,后来那感觉再无法忽略,他脸涨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小北,你,你怎么能......”
季晏棠声音有些哑,他说:“我是变态。”
他一向承认自己是,但那都是逗陈南树玩的,直到现在,此时此刻,他明白了,他的确是。
还好今天季晏棠穿了一件厚大衣,借着夜色遮一遮,除了陈南树旁人看不见。
“回家。”季晏棠扭头就走。
陈南树手里还拎着一袋子仙女棒,这是买烟花的时候店家赠的,不放就可惜了,他说:“仙女棒还没放。”
季晏棠脚步一停,他转过身一把夺走陈南树手里的仙女棒,旁边有几个中学女生,他把仙女棒送给了那几个女生。
陈南树还有点心疼他的仙女棒,他还想留着给小北呢。
“快点走。”季晏棠催促道,他走的很急,不是急于扑灭掩盖什么,而是急着去堵住某块木头的嘴。
“咳咳咳......”
安静的屋子里传来一阵急促地咳嗽声,陈南树还是很不会技巧,他呛了一口,咳的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树苗儿,喝水漱漱口。”季晏棠给陈南树倒了杯温水漱口。
陈南树将嘴里那点东西漱干净,才放下杯子,人就被拽进了怀里。
季晏棠用膝盖顶开陈南树的腿,手沿着内侧游移。
屋里响起隐忍而克制的闷哼声,陈南树鬓边的发都被汗水打湿,季晏棠拿掉了他绑头发的皮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了盘糖果色的一字夹,他用夹子把陈南树让大爷剪毁了的刘海别到了一边。
季晏棠发出轻笑声,像是自言自语道:“还真成小妹妹了。”
陈南树被季晏棠迷的直晕乎,要不是瞥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他都不会知道季晏棠对他的头发做了什么。
他抬起手就要把发卡拿下来,却被季晏棠拦着不让。
他能感受到季晏棠的手沿着脊背凸起的骨骼流连,而他的腿还被季晏棠用膝盖顶着不让合上。
每一次,都是季晏棠站在绝对主导的地位。
就像现在,他不着寸缕,而季晏棠却穿戴整齐。
“再来一次好不好?”季晏棠亲了亲那颗朱砂痣。
他按着陈南树的肩膀想把人放下,谁知一股大力袭来,他和陈南树的位置就来了个颠倒。
“你干嘛?”季晏棠被按住动弹不得。
陈南树拿掉了头上的发卡,一滴汗珠滚落在鼻尖,悬而不落。
季晏棠的睫毛微微颤了下,那道充满侵略性的视线让他无法忽略。
他随性霸道惯了,忘记哪怕是只傻傻的笨小狗也会有野性的一面。
鼻尖上的那滴汗珠滚落,季晏棠未来得及张嘴,人便再说不出话来。
零点的钟声响起,窗外响起炮竹声,或远或近,昭示新的一年到来。
季晏棠的腰快断了,连从床上爬起来看看窗外的景色的力气都没有,而“罪魁祸首”却睡得很香,丝毫不受外面炮竹声的影响。
季晏棠口渴想喝水,他慢吞吞挪动身体,费力去够近在咫尺的水杯。
胳膊伸出去,简直不得了,连带着肩膀和腰都疼的厉害。
只是想喝一口水而已,季晏棠却折腾出满头大汗,不仅如此,肚子也后反劲儿似的饿了起来。
本来肚子就酸疼,又饿,那滋味很不好受。
季晏棠来了脾气,照着陈南树的脸就掐了一把。
陈南树惊醒,迷糊间问道:“怎么了?”
“我饿了。”季晏棠觉得掐一下不解气,抬手又在那团软的上拍了一下,这一声比外面的炮竹声还清脆,陈南树一下子就清醒了。
“也不知道谁白天说的好好的晚上给我包饺子,饺子呢?”季晏棠不依不饶地说道。
“我现在就去弄。”陈南树手忙脚乱下了地,胡乱披上衣服就跑去和面包饺子。
“小北,还吃猪肉白菜馅儿的?”陈南树打了个哈欠问道。
“嗯。”季晏棠跟老佛爷似的翻了个身,然后他就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觉得自己仿佛一团面,让擀面杖给戳穿了。
“很难受吗?”陈南树关切的问道。
季晏棠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嘴硬道:“没有,爽的很。”
难得他家树苗儿那么主动一次,可不能让他第一次就打退堂鼓。
屋里响起菜刀剁肉馅的哒哒声,季晏棠动了动鼻子,闻到了一股香油味儿,他猜应该是陈南树往馅儿里加了香油。
手机忽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季晏棠没多想就接了起来。
“喂?”
“小棠,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第83章
季晏棠眉头不由蹙起,他没想到季成决会换手机号给他打电话。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季晏棠语气冷淡:“我们还有说话的必要么?你该不会觉得自己很招人喜欢吧。”
电话那头的季成决发出很轻的一声笑,“小棠,我发现我是真的很爱犯贱。”季成决像是喝醉了,话音总带着轻飘,“你总这样高高在上,我知道你心里看不上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明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喜欢你,这是不是就叫做贱啊?”季成决今晚话格外多,像是要把多年的心事全都倾吐出来不可。
季晏棠心中并未掀起太多涟漪,更多的只是不解,他诚然不能理解季成决的喜欢,只觉得他的喜欢太过莫名其妙。
“小棠,其实我们很像,都活在另一个人的阴影中。”
季晏棠打断了季成决的话,“季成决,我们不一样。”
季成决先是顿了下,而后短促地笑了声,“的确,我们不一样,你好歹是爸妈的亲生儿子,再不受重视,出身都改不了。”
季晏棠却说:“无关出身,其实你曾经也拥有很多东西,甚至比我得到的更多,只是你全都放弃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季成决并没有多在意季晏棠的话,很快他话锋一转,说:“你现在和陈南树在一起吧?”
季晏棠眉心一跳,下意识说:“没有。”
电话那边的季成决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小棠,别骗我。”
季晏棠不出声了,他知道他骗不过季成决,他能问出这样的话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
“我看了陈南树的账号,那条点赞过百万的视频是你录制的吧?我了解你,哪怕做了后期处理,我也能听出那个说话的人是你。”
“没想到陈南树还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不过也是,他除了那副好皮相可用,再也就没别的能用的了。”季成决说话阴阳怪气,很是尖酸,“上次把陈南树的脸打了码是因为我觉得即使把他的照片放出来也没什么影响,不过现在貌似好像不同了,陈南树最近在网上好像还挺火的是吧?”
“你想怎么样?”季晏棠语气冷了下来。
“我想让你离开陈南树。”季成决说,“你和谁在一起都行,就是不可以是陈南树。”季成决的眼里是汹涌的妒潮,他不肯承认他嫉妒陈南树嫉妒的发狂。
他心中有千个万个不解,他努力了那么多年才走到季晏棠身边,而陈南树一个窝囊废竟然轻轻松松就得到了季晏棠的喜欢。
他不明白,也无法理解,被一个处处都不如自己的人比下去让他更加愤怒。
季晏棠沉默半晌,说:“行,我和他分开。”
季成决没想到季晏棠会答应的这么快,但还没等他高兴,季晏棠就继续说:“就算我和他分开,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季晏棠就挂断了电话,他没给季成决打来第二通电话的机会,直接将手机关机扔到了一边。
季晏棠接电话的时候陈南树进了卫生间,他挂断电话的前一秒陈南树才从里面出来。
他看了眼陈南树,见陈南树神色如常,猜他应当是没听见。
“小北,你再等我一会儿,饺子马上好。”陈南树擀好饺子皮,只等包馅儿。
季晏棠忽然没了胃口,他垂下眼睛,隐匿住眼里那点情绪,轻轻应了声。
头天睡得晚,等两个人都睡下时都快四点了,不过好在现在冬天天亮的晚,还能给人几分睡觉还不算晚的错觉。
第二天他们睡到中午才被闹钟叫醒,这次季晏棠没有起床气,他也没有赖床,甚至比陈南树起的都早。
他身上穿的睡衣还是陈南树的,说来也奇怪,两人竟都没想起买一套合身的。
季晏棠将自己收拾妥帖,换下来的睡衣还叠好整齐的摆放在床边。
陈南树正在收拾行李,看见季晏棠把衣服叠放在床上说道:“小北,你把睡衣放我的行李箱里吧,我们要去那边住好久呢。”
季晏棠没动,陈南树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自己把衣服装进了行李箱。
陈南树的行李箱用了好几年了,是陈老汉出事那阵子买的,为了搬行李方便。
陈南树用的很仔细,箱子不见磕碰也不见脏,要带的东西被他收拾妥帖,摆放的很整齐。
季晏棠就坐在旁边看他,不管和陈南树在一起多久,他似乎永远也看不腻,时常在心中幻想能这样过一辈子就好了。
陈南树察觉到季晏棠的视线,他抬起头,朝他害羞地笑了下。
季晏棠被他勾起情绪,忍不住也弯起嘴角,“傻样。”
“过来。”他朝陈南树伸手。
陈南树走过去,看着季晏棠的手势顺从地弯下腰。
“最近有去看耳朵吗?”季晏棠捏着陈南树的耳垂说。
“没怎么去了。”陈南树说。
“怎么不去?”
“治疗一次要花好多钱。”
“我不是给你付了钱?”季晏棠皱眉,他记得他明明预付了治疗费。
“我问了医生,说只够三四次的,我舍不得钱,就想着要不隔几个月去一次。”陈南树老实说道。
季晏棠心中酸涩,忽然意识到他现在连让陈南树去治病的钱都拿不出了。
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攥紧,季晏棠眼中晦暗不明。
下了车,陈南树和季晏棠没有直接去疗养院,而是先把行李送到了他们提前订好的酒店。
酒店是陈南树订的,季晏棠一进门就看见那张撒了玫瑰花的双人床,“哟。”
这一声“哟”满是揶揄,季晏棠眉眼间满是戏谑的笑意,陈南树脸红的不行,磕磕巴巴解释道:“我不知道床上会有玫瑰花,我只是订了个大床房。”
季晏棠嘴角扬了扬,也不说话,干让陈南树脸红害臊。
“小北,房卡给你。”陈南树把房卡交给季晏棠。
季晏棠看着递过来的卡,没伸手接,“不用了,你拿着吧。”
他大抵是不会回来住了,拿了也没用。
第84章
因为过年,一向冷清的疗养院也张灯结彩起来。
林秀芬的病房窗户上被护士贴上了窗花,整间屋子都显得喜庆的多。
陈南树开了罐黄桃罐头,一勺一勺喂给林秀芬吃。
林秀芬原本吃的好好的,忽然视线扫向坐在不远处的季晏棠,浑浊的眼珠定在季晏棠身上,她说:“是小北吗?”
陈南树和季晏棠都愣了下,季晏棠赶忙走到床边,轻声应道:“秀芬姨,是我,我是小北。”
林秀芬的世界是一片混沌,她常常上一秒的事情刚刚发生,转眼下一秒就忘记,她不记得早在几个月之前常来看望她的人就是小北。
“你怎么还不去上学?”林秀芬忽然说道。
季晏棠不解地看向陈南树,陈南树解释道:“我妈有时候记忆会停留在过去。”
季晏棠点点头表示了解,“秀芬姨,我过会儿就去上学了。”
林秀芬蹙着眉头说:“再过一会你上学就该迟到了,家里的活不用你干,你快去上学去。”
说着林秀芬还推了季晏棠几下,“你哥哥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怎么上学也不叫着你。”
季晏棠闭了闭眼,心里微微发酸,忽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林秀芬和陈老汉的养育之恩一点也不顾,竟能够足足五年都没回去看过一眼。
这时护工进来要给林秀芬洗澡,陈南树拿出给林秀芬买的新衣服交给护工,拜托护工一会儿帮忙给林秀芬换上。
临出门之前季晏棠回头看了一眼,林秀芬还在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她朝他挥了挥手,“小北啊,快去上学吧,晚上放学和你哥早点回来。”
季晏棠有些恍惚,他下意识回应林秀芬,“知道了秀芬姨。”
护工说给林秀芬梳洗需要挺长一段时间,晚间的时候疗养院还举办了新年活动,院里的病人都需要参加,让他们晚一点再来看林秀芬。
从疗养院出来,陈南树问:“小北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季晏棠回过神,点了下头,“好。”
疗养院附近有个小夜市,过节人比平时多一些。陈南树和季晏棠找了个卖牛肉面的小店,一人买了一碗热腾腾的面吃。
夜市的店铺大多门脸简陋,搭个棚子,再摆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吃饭的区域就算搭建完毕。
陈南树坐在季晏棠前面帮他挡风,亏的陈南树长得高大,的确能帮人挡下大半的冷风,让季晏棠吃饭时不至于太冷。
他捧着碗吸溜面条,抬眼撞见季晏棠的眼神,“小北,你看我干嘛?快吃啊,再不吃一会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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