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别淡淡看了他一眼:“不会坐好?”
孟时书想又不敢让他发现得太明显的咬牙切齿:“我,我刚才在想事情。”
刚才的车没闹出交通事故,傅惊别又重新启动了车。
他像是随口一问:“什么?”
“我喜欢女的!”孟时书用力瞪了他一眼,好在傅惊别正专心开车,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心里却在想:【他干嘛突然跟我说这个?喜欢女的不是很正常吗?正常来说会有人用这种出柜的语气跟别人说喜欢女人吗?】
“……”
好像是有点用力过猛了哈。
孟时书深吸了口气:“其实是在想一点感情上的私事,您可能不会很感兴趣,我就不说了。”
【感情上的私事?等等,他不会是有喜欢的女人了吧?】
孟时书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耳听着傅惊别的胡思乱想终于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为免多说多错,飞快转移话题:“对了老板,您家里房间应该够吧?”
傅惊别淡淡瞟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孟时书有点心虚,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不少:“那个,我只是说说,虽然确实怕房间不够住,但您这么有钱,应该不会出现一套房里只有一个卧室的情况吧?”
“……”
傅惊别默不作声,不过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又给车掉了个头。
等到了傅惊别的房子,孟时书被其崭新的程度震得一惊。
毫不凌乱的沙发、没有悬挂物遮挡视线的空旷阳台、不放杂物的茶几……虽然整洁,却没有半分生活气息。
他不敢多问,默默找到卫生间,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放了进去,看着空无一物的小台子,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从卫生间探出了头:“傅总,这房子您不会从来没住过吧?”
傅惊别点头,理所当然地说:“你签了合同以后我找人来买的,是刚装修好的新房,那家人因为工作调动,还没来得及住就要把房卖出去了。”
“……”
还真是捡得一手好漏。
孟时书默默吐槽,这就是有钱人的魅力啊,想买房子就能买,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也许是他眼里的羡慕太过实感,傅惊别反问:“孟家亏待你了?”
“啊,那倒没有。”
孟时书思绪回笼,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问这个:“怎么了?”
傅惊别问:“那你羡慕我干什么,你自己没钱吗?”
这……孟时书默默低下了头。
说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孟家确实没有亏待原主,虽然没让他进公司——这其中一大部分原因还在原主自己身上——但也从来没在钱这方面亏待过男主,否则原主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钱去花天酒地。
但是吧……说到这个,孟时书就有点尴尬了。
原主卡多钱也多,他也确实继承得有对方的记忆,可那些记忆都是跟剧情有关,不包括原着的银行卡密码啊!
那么多钱,不给密码,他就是想用也没得用啊!
而且孟时书是个有点执拗的人,说好听点是有自己的原则,说难听点,那就是犟。
就算他知道原主的银行卡密码,就算那些钱是原身的,毕竟不是他自己挣来的,孟时书总会觉得心里不踏实。
不然他直接拿着身份证去银行改密码就行了,不然他为什么为了钱要受各方人士牵制威胁?当然因为是他有原则啊!
不过这内中门道,确实不好为外人道也。
孟时书默默叹了口气:“之前花钱花得太混账,我爹把我的卡给停了。”
这完全是一句假话,傅惊别却完全没有怀疑,只是轻轻点头。
【确实听说孟时书喜欢玩男人,经常去那些风月场所。】
【等等……喜欢男人?那他刚才骗我干什么?】
第19章
这章不知道叫什么了!
孟时书搬去跟傅惊别一起住之后,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
他一开始还有点害怕傅惊别不好伺候,谁知道这人就两个要求:每天把吃的做好,吃完他去洗碗。
至于其他时间,他想在哪里傅惊别都不干涉,只要别经常打扰他就行。
孟时书:他保证自己没事的时候乖乖待在自己房间,不越雷池半步!
直到一个月后他看到了傅惊别给他开的工资。
“个、十、百、千、万……等下,傅总您没算错吧?”
他看着傅惊别发给自己的工资条,又看了眼手机里到账的短信,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这真的是给我的工资?”
没有多打或者少打了一个零?
傅惊别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脸:“……你觉得不合适?”
这哪儿是不合适,简直是太不合适了!
孟时书在心里默默流泪:早来个人跟他说给傅惊别做饭就能有这么多钱,他早就屁颠颠跑过来了。
还用在内心这么纠结吗?
完全不可能的啊!
拜托,那可是八万,一个月八万,够顶他在现实世界里一年的工资了!
孟时书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您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考虑到小说电视剧里的反派一般都不喜欢做人事,虽然目前的傅惊别还没有展现出来,但他还是要给自己打个预防针。
比如什么草莓馅的饺子、西瓜炒酸辣椒?
他绝对会好好保守秘密的!
孟时书眼睛发光,连带着面前的傅惊别的身影都变得高大伟岸了起来。
……哦,他本来就长得挺高大伟岸。
傅惊别显然不知道孟时书在心里怎么想的自己,依旧八风不动:“你觉得这个工资低了?”
工资低了?
孟时书愣了一下,不知道傅惊别嘴里是怎么说出这种天怒人怨的话的。
拜托,那可是八万,不是八千!
八千也已经是很高的工资了,何况还朝九晚六带双休的!
孟时书小手紧握,刚要反驳,就听到傅惊别好像叹了口气:“我知道很多人的目标都是年入百万,八万虽然看起来多了,但还总是差了点。这样吧,我干脆再给你补两万,给你凑个整怎么样?”
孟时书要说“不”的嘴就这么停滞住,他怔愣愣睁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下,等下!
他老板对钱是没有概念的吗?!
他真的觉得八万少了,并且认为十万也很勉强的吗?
傅惊别说:“你要是还觉得工资少了,那我……”
“不少了。”
孟时书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虽然不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但这心里油然而生的骗钱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怕傅惊别了,忍不住问:“您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工资是怎么定的吗?”
傅惊别点头:“我没请过生活助理,但是工资应该至少比家政高吧。”
孟时书:……
孟时书无言以对。
这个逻辑好像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你能高出这么一大截吗?
哦,他是连家政都没请过,好像也没资格对傅惊别进行说教。
穷鬼孟时书心里受伤,默默问:“您之前没请过生活助理?”
不对啊,像他这种父母双亡亲戚争产的角色,怎么会没请过人照顾自己?
转而又想到,好像这种出身的自立自强人设也不少,或许傅惊别就是这种?
傅惊别轻描淡写地说:“小时候姑姑帮我请过,后来她把我绑架了,姑姑不想赎我,我差点被她扔进海里。”
“……”
孟时书没想到他连这种原着都没提及过的隐秘都愿意说,一时愣住。
尤其越听他好像混不在意,内心名为心疼的情绪越甚。
他艰难张嘴:“你……”
“后来我长大了,性格越来越孤僻,别人也越来越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干脆就不找了。”
孟时书气血上头,连忙说:“您放心,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真的吗?”傅惊别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又很快湮灭下去,“算了吧,我不想为难别人,之前也有人这么跟我说,但是后来还是离开了。”
“绝对不会!”孟时书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您不嫌弃,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的!”
他急于向傅惊别证明自己的真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却在下一刻看见傅惊别唇边勾勒起不明显的弧度后,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好像笑了。
孟时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认识傅惊别这么久了,他还从来没看对方笑过。
印象里的傅惊别总是正言厉色,虽然长了一张极好看的脸,薄唇却总是紧紧抿着,眼尾常年下压,别说笑了,跟他对视的时候总有一种他下一秒就要骂人的感觉。
此前孟时书甚至不敢想傅惊别笑出来是什么样子,这回见了,却觉得好像春风化雪,怡人心神。
直到那抹短暂的笑容消失,孟时书才回过神来:“傅总,我觉得您应该多笑笑?”
傅惊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为什么?”
“您不是想交朋友吗?多笑笑才能交到朋友。”
“……”
傅惊别沉默了会儿,才问:“谁跟你说我想交朋友的?”
完蛋!
孟时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明明心如鼓擂,还是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我猜的啊,我就特别想交朋友,所以觉得别人也这样。”
“我不需要朋友。”傅惊别淡淡转过了头,“我这种人也不应该有朋友。”
他语气太笃定,孟时书被唬了一跳,下意识就要相信了他说的。
然而下一秒……
【救命他怎么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可是我真的很需要朋友好吗,要不是交不到朋友谁想一个人啊,可是这种话我怎么好意思说,等下他们真的会觉得我超可怜的啊!】
“……”
那什么,那种叫震慑感的东西是吧,真的就一下子全没了呢。
他刚才真的差点信了傅惊别的话啊!
真是白瞎了他之前听到对方这么多心里话!
孟时书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容易轻信,一边又要帮傅惊别保持人设:“对,你不想,那我想,可以吗?”
“可以什么?”
“……我从小就没有朋友,我爸觉得我对不起我妈所以不喜欢我,我弟觉得我拆散了他家所以处处挤兑我,他在学校到处跟别人说我是私生子,导致我从来没有交到过朋友。”
“……”
傅惊别不说话了,垂眼做了个聆听的姿势。
孟时书继续说:“后来长大了也一样,您也知道这个圈子就这样,趋炎附势的人比较多,孟家跟傅氏比起来虽然小,但往下比,在江城里也算可以了。孟时叙又是孟家正经的少爷,他不喜欢我,别人也不愿意跟我玩。”
傅惊别神色动容,他眼睛垂下,甚至让孟时书产生了一种他跟自己同病相怜的错觉。
傅惊别问:“所以你就去嫖?”
“啊?”
孟时书正说到感动的地方,一听他这么说,差点没缓过来,“您说什么?”
然后大脑才慢慢反应过来了:“我?”
“你不是很爱去风月那种地方吗?”傅惊别好像觑了他一眼,“不过好像最近去得少了,怎么,是找到喜欢的了?”
!
孟时书不知道傅惊别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吓得话都不会说了:“怎……怎么可能呢?”
傅惊别两眼一眯:“那是为什么?”
孟时书苦笑:“就是那什么……不是到您手底下打工来了么,您看我现在一天围着您转,哪儿有时间去那些地方啊?”
“你的意思是怪我?”傅惊别语速平缓,却莫名让人有一种被豺狼盯上的危机感,“那要不是因为忙,你就要去夜夜笙歌了?”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孟时书觉得傅惊别这话有点奇怪,却没多想,只是着急地否认:“不是,也没这个想法。”
“为什么没有,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去吗?”
“……”
孟时书后悔自己高兴早了,傅惊别还真挺难应付的。
为什么突然就纠结起这个了啊?!
想到刚到卡上的那八万块钱,孟时书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奉承道:“见到了您,我突然觉得那些人都是凡夫俗子,就那样的还要钱,怎么不去抢呢?还是您好,看着赏心悦目,还不要钱,我巴不得天天跟您在一起。”
傅惊别长长“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孟时书则直接别开了头。
刚才他光顾着阿谀奉承了,说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把话说完了,才开始觉得羞耻。
啊啊啊那些话真的是从他嘴里出来的吗?他真的能说得出那种话吗?
他还是他吗?!
傅惊别问:“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跟风月里的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孟时书整个人僵住了。
他……他是那个意思吗?
他不是夸赞傅惊别盖世无双,史无仅有吗?
怎么能被曲解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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