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如此……没有节制。
萨缪尔已经不敢回想昨夜究竟有多疯狂,以致他的腿上,包括大腿根附近等难以启齿的位置,都残留着清晰的牙印。
“教官,大清早就开始自我反省了吗?”
正当萨缪尔羞耻之际,修郁打趣的嗓音忽然响起。
从萨缪尔掀开被子起,修郁就已经苏醒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雌君,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而后将通红的脸埋进手掌里。
可爱至极。
听到修郁的声音,萨缪尔身体僵住。这实在是个令虫情难以堪的场景,他手捂着脸,一时间竟不知该继续捂住还是放下来好。
“现在害羞是不是有点迟了?”
修郁故意靠近,在他滚烫的耳旁逗弄道,“昨晚可是你先要跟我比赛的。”
他不说还好,越说萨缪尔就越感没脸见虫。然而修郁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盯着他的耳垂,悄无声息勾唇,继续使坏道:
“果然是教官。”
“我差一点就输了。”
“你……别说了。”萨缪尔的耳垂红得仿佛要爆炸。他终是没有忍住,双唇嚅嗫。
昨晚的种种历历在目。
萨缪尔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触发概率极小的筑巢行为。他像只没断奶的幼虫,意识混沌地躲进衣柜里,用沾满修郁气息的衣服筑成巢穴,在正主面前犯蠢。
“那只是……生理行为。”萨缪尔试图解释。
“是吗?”修郁握住了他的手腕,“我还以为那是你的本意,你想要让我早点回家呢。”
他将萨缪尔的手轻轻扯下,两虫
的视线猛然对上。萨缪尔闪烁的目光,撞进了修郁的眼里。他的唇颤动,差一点就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但他并不想修郁因为自己而困扰,更不想打扰到修郁工作。
太过黏人的虫子,并不会因此得到雄虫的喜爱。一旦对方感到厌烦,奢求来的宠爱也会随之消失。至少,萨缪尔是这么认为的。
“我并不是这么想的。”
“你刚就任院长之位,是该专注于公务。”从前他独自孕育雄崽可以,现在一样也行。
萨缪尔看着修郁,“你不用担心我的。”
看着军雌认真的表情,修郁无言。他的眉不经意蹙起,从唇角溢出轻微的叹息。
听到这声叹息,萨缪尔顿感无措。他以为自己的回答是正确,刹那慌张于自己哪儿还做得不够好。
“萨缪尔。”修郁牵住他的手,沉沉地盯着他。在军雌越发无措的表情中,亲吻上对方的眼睑,郑重道,“是我的问题。”
在这段关系中,萨缪尔总是下意识将自己放在低位。这是个很难改正的观念,但修郁以为这是他的失误。
“科学院并没有那么重要。”就连院长之位也是如此。修郁摩挲着他的指节,继续道,“是我疏忽了你,尤其你还是在孕期。”
筑巢行为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这说明雌虫的雄主根本没有给予到该有的呵护。
“你不需要想那么多,更不需要努力迁就什么。”修郁知晓,萨缪尔的成长经历令他将隐忍与迁就刻进了骨子里。
他温柔了眼神,怜爱道,“你要做的只是要求我,几点回家。然后告诉我,你希望我该做什么。”
“……”这是萨缪尔从未设想的回答。他不知怎地,手指忽然颤抖起来。柔软的心窝仿佛遭受到了温柔的击穿,在瞬间溃不成军。
他克制不住,环抱住修郁的腰身,抿着唇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他从修郁身上索取到了温度,是伴侣又像是雄父的体温,是他从前整个虫生中,都未曾在艾尔沃德家族中被给予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萨缪尔的声音闷闷的。分明在军校时也不是这样的,以致他没一刻不在受宠若惊。
“你不知道吗?”
修郁回抱着他,亲吻着他的耳廓低沉道,“萨缪尔,你真的不知道吗?”
萨缪尔没有回答,唇角却终于翘了起来。他感受着这个令他满足的怀抱,听着修郁轻哼,“需要我再告诉你一次吗?”
砰砰。
是萨缪尔的心跳声。
他回答,“要。”
“那就用行动回答你。”修郁眼眸渐深,张唇舔咬上萨缪尔的颚骨。
当舔咬从下颚骨转移上嘴唇时,被再次扑倒的萨缪尔心想,修郁有了个坏习惯。
他开始喜欢咬他了。
不过思绪来不及发散,就在精神触角的缠绕中,先一步被撞散。
春光再度乍泄。
萨缪尔迷迷离离中呜咽,“科学院、军部……上班会迟到的。”
到底谁才是工作狂。
修郁摁住他的腰窝,将吻落在他的尾椎,“我是院长,没有虫会盯我的出勤。”
太任性了。
萨缪尔呜呜着不住想。
“可是我……”
萨缪尔还想说什么,唇却忽然被修郁的大手捂住。修郁沙哑“嘘”了声,而后道,“你早该休假了。”
军雌是有孕假的,但劳模萨缪尔从未使用的,他甚至连上一年的年假也不曾使用。
“我会替你向希特恩请假的。”
“今天你就在家里休息一天吧。”受筑巢行为影响,就算去军部也会心神不宁。
萨缪尔嘴唇蹭着修郁的手掌,含糊不清。但修郁像是知晓他心底所想般,回答道,“我当然也会请假,在你的筑巢行为彻底消失前。”
“萨缪尔,难道你不想我留下来吗?”见萨缪尔还在含糊不清,配合着动作,修郁使坏的嗓音再次响起。
“唔!”
萨缪尔眼角挤出泪水,于是新一轮拷问重新开始。
时间再度被模糊,直到啪啪的爪子拍门声响起。
“父父,修修!”奶团子趴在门外,身旁还跟着智能家虫。它听到了自家雌父与雄父的声音,急切的小爪子不停拍打。
“门,开开。”
雌父和修修在背它玩游戏,小崽子急得满地爬。可里边的两位老父亲,就是不给它开门。
它小嘴一瘪,肉嘟嘟的脸上满是委屈。眼瞧着娇气蓄满眼眶的泪水就要掉落,忽然“叮”的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小崽子朝着声音源头爬去,最终停在了衣架前。上面挂着修郁的白袍,而声音就来源于白袍的口袋里。
“下nai(二声)。”崽子看了看大衣,又看向智能家虫。
智能家虫在小崽子的命令下,将修郁的白袍取了下来。机灵的崽子从口袋里将发光的东西掏了出来,那赫然是修郁的光脑。
好奇的崽伸出肉肉的爪子,在光脑界面上戳戳。几声滴滴声响起,崽子葡萄大的眼睛冒出精光。它高兴极了,对这个新玩具十分满意。
戳戳。
再戳戳。
误打误撞地点开了来信界面。
“啪叽——”
兴奋的口水滴在了对话上,被口水渲染的文字写道:【你确定这个药剂有用?】
崽子才不管这是什么东西,戳了戳,小嘴里念念有词,“发发,发发。”
旁侧的智能家虫并不制止,因为它的程序里只有在小崽子哭闹或者危险时,制止行径的程序。
摸索了半天,小小的爪子终于点到了【发送】。“叮”的声音再次响起,崽子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奥托卡看着没有动静的光脑,皱起了眉头。
修郁不会是耍他的吧,总是故意不回通讯。就当他越发怀疑时,光脑忽然闪烁了下。
一条来自修郁的回信终于抵达光脑。
奥托卡迫切地点开,入目:
【AKD*#你%&呱呱】
“?”
他迷茫了眼,什么鬼东西。
暗号吗?
第105章
“这个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高阶的雄虫没有那么容易找到, 何况你还想像谋害工虫一样,去谋害他们。”
简直是天方夜谭。
奥托卡拧紧眉头看着多芬。一周前,他与多芬达成了“共识”, 寻找符合条件的雄虫进行实验。但这只是无奈之举, 他再三警告对方不要乱来。
可多芬这个老家伙, 居然还是将目标放在了高阶雄虫的身上。要知道S级及其以上的雄虫, 都是进入过帝国资料库的,在政-权系统中都多多少少充当了一些职务。
一旦有高阶雄虫失踪,军部很快就会顺藤摸瓜,查到他们圣尔曼家族头上。
奥托卡恼怒, “你怎么能将家族拉下水!”
“有得必有失。”
多芬森冷地盯着他,“何况这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 我只要修补好我的精神海域。而如何逃过军部的眼睛,是你的任务。”
“奥托卡,你想成为下一任家主就必须付出点什么来。”多芬的眼眸幽暗深远。
这是交易。
多芬甚至许诺, 只要奥托卡帮他完成这个任务,等他重新回到科学院, 他可以将他任命为下一任首席。
奥托卡听闻这席话只觉恶寒,这老不死的还想将他洗脑成下一个奥尼斯。只有奥尼斯这种蠢蛋,才会为了多芬献出生命。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在流放的罪虫中找到符合条件的高阶雄虫。”奥托卡只想成为家主,他烦躁道,“总之,你不能擅自猎杀虫子。”
“我只给你一周的时间。”
多芬算是接受了奥托卡的方案,但奥托卡实在高兴不起来。
他杂虫的。
还蹬鼻子上脸了。
打不过, 奥托卡忍气吞声,“没有其他事, 我就走了。”
“等等。”
多芬叫住了
他,眼底闪过暗光,沉声道,“去留意科学院以及修郁的动向,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我。”
听到这话,奥托卡微顿。
他快速掠了奥尼斯一眼,小幅度点头。
几天后,一只被流放荒星的高阶雄虫被带到了多芬的实验室。
“虫子我已经给你弄来了。”奥托卡将重伤昏迷的犯虫扔在了多芬的面前,正色道,“S级,这已经是能捕抓到的最高等级了。往上走,要么加入了组织,要么就是成为了星盗,根本不好弄到。”
他说完观察着多芬的表情,但多芬的脸上并没有波动。只见他看向地上被五花大绑的虫子,而后弯腰,探了探对方的鼻息。
在确认还存活后,忽然释放出精神触角,不由分说地刺入虫子的精神海域。
“啊啊啊——”
下一秒,原本昏迷的雄虫惨叫一声,猛地苏醒,目眦欲裂。
连被下了重度迷-药都能被痛醒,可想而知被强行打开海域的痛苦。奥托卡在旁侧看得海域幻痛,忍不住皱巴了脸,“你小心点……这可是我花了天价星际币才雇佣星盗抓到的。”
要是海域暴动直接死了,他上哪再去给这老东西找替代品。
多芬并没有理会奥托卡,冷着眸子,继续将精神触角深入。直到雄虫惨叫着青筋虬起,血色褪尽之际,精神触角终于抵达了海域深处。
S级。
检验无误。
“奥托卡,你干得不错。”
多芬微亮了眼,青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情绪。他夸耀地拍了拍奥托卡的肩膀,不忘收买虫心,“相信我们的计划很快就会成功,你也很快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奥托卡看了眼虫子的惨状,不予置否。
而多芬极力克制着激荡的欲望,像只贪婪的野兽,赤红着眼死死盯着地上的虫子。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他亟需鲜活的能量来焕发他的海域。
“好了奥托卡,你先出去吧。”
兴奋的筋脉在皮下蛹动,多芬舔唇道,“静候我的好消息。”
奥托卡看到了他的表情,浑身恶寒地快速离开。他没敢走太远,站在实验室门口,死死地盯着紧闭的大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奥托卡来回踱步,满脸紧张地啃咬大拇指。
“哈哈哈,成功了!”
直到两个小时后,一声大笑猛地从实验室内传出。而后,多芬神经质的笑声不绝于耳。
“海域……我的海域终于得到填补了!”
他疯狂至极,“还要更多!更多!”
奥托卡瞳孔紧缩,心脏在刹那骤凉。
不,不可能。
多芬怎么会成功?!
他分明按照了修郁的话,将药剂注射进犯虫的身体。修郁说过,这是种能溶于血液,难以检测被出来的药剂,可以间接影响到虫子的海域。
但多芬的实验为什么会成功?
奥托卡慌乱地打开光脑,试图调出修郁的通讯界面。就在信号即将发送之际,多芬的大笑突然停止。
“嗯?”
疑惑的单音节响起。
“……怎么回事。”多芬的嗓音有了一丝慌乱。他的精神海域明明因为S级的能量得到了补给,可还没等他高兴太久,情况就急转而下。
补给进来的能量骤然消失。
紧接着,一股尖锐的阵痛席卷而来。
“呃!”他倒吸了口冷气,捂住脑袋,试图去平复这股莫名的疼痛。
然而疼痛感越发强烈,犹如无数根长针狠狠深扎进海域深处。太阳穴的青筋暴虬,不到几秒,多芬冷汗直冒。
海域像个被刺穿、撕裂的黑洞,剧痛被无限扩张。究竟是怎么回事?多芬嘶吼了声,大喊道,“奥托卡!奥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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