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寒梓瑜:“没什么。”
北逸:“师尊,你不怪弟子嘛。”
“不怪。”
可是师尊,若你知晓了前世真相,还会说不怪弟子吗。
二人一直往前走,习青那四人早已不见踪影。
北逸左顾右盼,现下竟不知该往何处走去。
又继续前行片刻,天色瞬间暗了下来,四周大雾弥漫,大雨将一旁的高山上的碎石冲刷而下。
淤积的水从湖泊涌向岸边,远方的海浪被海风卷起数百丈高,海水一下直扑附近的村子。
无尽的海水冲来,眨眼间周边的瓦舍已经被海水淹没。
村民在海水中挣扎呼救,有一些孩童已经在涌来的海水中失去踪迹。
寒梓瑜立马从北逸背上下来,一飞而去,甩出离玄鞭拉住那要被海啸带走的孩童。
一旁的妇人痛苦地叫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老天啊,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眼看着妇人朝着孩童扑来,寒梓瑜立马将孩童从海水中带了出来,随后又一鞭子卷住妇人,将娘俩带到高位点。
妇人急忙道谢。
北逸冲冲跑来:“师尊,发海啸了,快走。”
“不行,要救附近的村民。”
“好,我陪你一起。”
寒梓瑜扭头看着北逸:“你没有内元,先走,带着那些村民去避难。”
北逸看着站在高位的一些村民,他狠了狠心:“师尊,等我。”
北逸借着微弱的灵力,强撑着御剑带走了幼童,随后又一趟带走了妇人。
一些男人不肯离去:“我们留下帮忙。”
“对,把妇人和孩子带走便好,我们这些男人得留下,留下一起救人。”
“是,我们不走。”
关键时刻习青四人赶来。
习青:“这可是海啸,你们就别送死了。”
话落,习青立马施法将十几位男子带离此处。
北逸立马朝着漩涡处游了过去:“师尊,师尊。”
寒梓瑜死死拉着一位孩童的手,海水形成的漩涡将人无情地往下吸。
北逸急忙拉住寒梓瑜的胳膊。
肃清立马飞奔而来,他化作蛇身,用蛇尾卷住众人,猛地将人甩到高位。
晚家兄弟二人看到肃清的真身并不意外,从前也见过多次。
晚沐风也随即飞身而去,见到被困之人便立马拉住他们的胳膊,从深渊中将人拉住,随即带到安全地带。
救援持续了半个时辰后,巴谷的人便赶了过来。
巴谷的弟子成群结队地飞向半空,随即以神秘的阵法令海啸停止,海浪倒流。
很快平息了一场祸事。
巴谷谷主李明博见到寒梓瑜很是兴奋:“寒光仙尊远道而来,不妨到巴谷坐一坐?”
寒梓瑜:“谷主客气了,我来此前来只为游山玩水,便不去贵派叨扰了。”
谷主也不再强人所难,他看到北逸后震惊不已,随后上前一步:“不曾想北公子也在。”
这些年北逸被修仙界视为魔物,他早就被修仙界除名,一些修仙人士更是将他挂在追杀榜上,想要拿他首级。
北逸:“偶然路过此地。”
多年前望崖巅的祸事他也在场,那时刘海声的一言一语震惊了整个修仙界,他们师徒二人怎么会画那样惊世骇俗的五幅画?
李明博打量着师徒二人,终是未再说些什么。
毕竟就算真有什么,也与巴谷无关。
“那便在此别过。”李明博道。
寒梓瑜点了下头。
李静波(巴谷少主)上前一步:“北逸,还好你活着,还好你没死,有空去巴谷找我。”
北逸笑道:“好。”
六人结束救援后也都筋疲力尽。
习青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北逸,你的阿梓去哪了?”
“回家了呗,还能去哪?”
习青撇了撇嘴:“不会是把你甩了吧,人家长得那叫一个绝色,啧啧啧,咋看上你的。”
北逸:“说明我有魅力。”
“臭不要脸。”习青冷哼道。
海啸结束后第二日,六人又来帮村民修缮房屋。
村民感恩不尽,说啥都要留几个人在此过一段日子,一些大娘看六人都是小伙子,一再追问六人娶没娶亲。
更是将村里的姑娘介绍给了六人。
晚熙南去相看姑娘那日,晚沐风滴水未进。
习青端着一碗饭递到他面前:“风兄,该放手时就放手啊,强扭的瓜不甜,何况他本就忘记了。”
晚沐风不语。
北逸敲了下习青的手:“就你多嘴,别人的事别瞎掺和。”
晚沐风呼了口气:“无妨,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
肃清、寒梓瑜还有晚熙南在第二日硬是被媒婆拉着去相看姑娘。
那天,习青、北逸和晚沐风抱着几壶酒喝到天黑。
习青:“哎,你说人和魔能在一起吗?人和神能在一起吗?人和妖能在一起吗?”
晚沐风端着酒杯与他碰了下:“想在一起就能,享受一时是一时吧,总比畏手畏脚最后一无所有强。”
北逸提着酒壶灌了起来:“哎,跟着心走吧,有没有结果先不管,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太多有什么鸟用,人活一世,要即时享乐。”
习青抱着酒壶泪流满面:“可没有结果的事为何还要做?”
晚沐风:“事事都要求一个好结果的话,那这一辈子又能做多少事?有时候过程也很重要,就算结果并不美好,起码过程是好的也足够了。”
北逸:“风兄说得对极了,敬你一杯。”
习青哭丧着脸,提着酒壶就灌了下去:“可,可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做。”
晚沐风夺过习青的酒壶:“习兄你醉了,说得是一句听不进去,既然这么在意结果,你又何必纠结,何不快刀斩乱麻。”
习青抢过酒壶:“斩不了,我还,我还没在,没在上面过~嗝~”
北逸皱着眉头:“师弟呀师弟,师兄我更悲惨。”
“你惨个屁,不就是被阿梓甩了?有什么惨的,人家,人家长得那么绝色,甩了你不挺正常的。”
北逸大口饮酒:“算了,和你说不明白。”
晚沐风拍了拍北逸的肩:“北兄,好好珍惜吧,别到我这个地步再开始后悔。”
北逸也拍了拍他的肩:“风兄,等,等我哪日再碰见无忆草,摘来送你。”
“算了~”晚沐风苦笑着,他不想忘了熙南。
那三人回来后,就看着三个醉醺醺的男人,醉得四仰八翻的。
晚熙南扶起晚沐风:“哥,喝这么多,回屋睡。”
第178章 闲云野鹤的日子
肃清一把抱起醉得不省人事的习青:“喝这么多做什么?”
习青咬着牙:“谁叫你去相亲的?”
肃清:“怎么,吃醋?”
“呵呵,没有。你我,你我就是主仆的关系,你,你,你只是本公子的侍寝妖奴,我吃醋?哈哈,怎么可能?”
肃清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他抱着习青大跨步朝着居所走去,随后一把将人甩到床上:“侍寝妖奴?好啊,以后日日夜夜都由我来为公子侍寝。”
话落,他一把扯下……
…………
寒梓瑜扶着北逸进了居所:“喝这么多。”
北逸叹了口气:“你,你相看的姑娘怎么样?”
寒梓瑜坐在一旁:“挺好的。”
北逸从床上坐了起来,扯着寒梓瑜的胳膊:“不许,不许和别人成亲。”
寒梓瑜:“你我尚未成亲,我为何不能同他人在一起。”
北逸咬牙切齿道:“你敢!”
“为何不敢。”
“你就算和,和别人成亲,我,我也会把你困在我身边。”
寒梓瑜揉了揉他的头,动作很像在摸一只傻狗。
“答应我,不准和别人成亲。”北逸醉醺醺道。
“嗯。”
“你,你说过日后要嫁给我,不许反悔。”
“嗯。”寒梓瑜笑着捏着他的脸。
北逸烦躁地推开他的手:“起开我要睡了。”
寒梓瑜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他这么大的醋意。
而晚沐风那边就不太好了。
他一整个晚上哭哭啼啼,嘴里念叨着从前的种种。
晚熙南:“兄长,嫂嫂会在天上为你祈福的,人死不能复生……”
晚沐风欲哭无泪,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再留在南儿身边。
晚熙南曾经是令人心生骇意的刺客,在整个修仙界都知晓他出剑有多快。
他曾刺杀过修仙界的逃犯,也曾刺杀过几位修仙界高手。
外人眼中,他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曾有人称他为“阎罗”
可绝没人知晓,就是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阎罗”竟然会甘心在自己的兄长身下雌伏。
每次他痛苦挣扎,可都无济于事。
幼时他便爱上了晚沐风,可二人隔着血海深仇,隔着重重误会。
晚沐风借血海深仇的缘由,在他懵懂无知时,便占有了他。
从占有晚熙南的那天开始,晚沐风体内的兽欲再也无法控制住,他日日夜夜,没完没了地欺辱晚熙南。
可他不知道,幼时那个身着女装的晚熙南,在见他的第一眼时,便喜欢上了他。
可晚熙南无法接受兄长娶亲后还要羞辱他,他选择服下无忆草来忘记所爱。
也是因为无忆草令他忘记所爱之人,晚沐风才知道原来他是爱着自己的。
那时他觉得熙南忘了也罢,血海深仇如同一座大山,他们终究是无法和解的。
可当真相显露眼前,他才发觉自己恨错了人,折磨错了人,一切都错了,他们之间错得彻彻底底……
而他的代价是错失所爱。
而另一边服下无忆草的晚熙南也性情大变,不像从前那般清冷孤傲,如今的他喜爱热闹,性子温润,笑起来就像不知世事的少年。
……
想到此,晚沐风一把抓住晚熙南的手:“哥错了。”
晚熙南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兄长:“哥,你怎么了?”
“南儿,你能原谅哥吗?”
“我从没怪罪过兄长,兄长这些年待我极好。”
“我说的,不是上一辈的事,不是姑姑与我父亲的恩仇。”
晚熙南蹙着眉头:“嗯?那是何事?”
“算了,算了……”晚沐风垂眸:“都是我咎由自取。”
晚沐风喝了两杯醒酒茶:“我没事,南儿,你今日相亲如何?”
“还好。”
“可有心仪的姑娘?”
“没有。”
听到这二字,晚沐风松了口气。
“熙南。”
“嗯?”
“日后若有心仪的姑娘带来给哥见一见。”
晚熙南不知为何,心中闷闷的:“嗯,好。”
是哥对不起你,你原本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认识一位美丽的姑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可是哥将这一切都破坏掉了……
晚熙南:“哥,你能不能别老派人盯着我。”
“不行。”
晚熙南其实是有些畏惧晚沐风的,从前关于兄长的记忆他全部忘记了,可这些年来,兄长对他极其严苛。
孤身一人时不许出晚月覃一步,若是出去必须由晚沐风亲自陪着。
就算在门派里,晚熙南身边也时刻跟着一些暗卫。
晚月覃大乱后,晚沐风将晚熙南身边的佣人全部换掉,甚至不许他的寝居出现任何过去的物品,一切用具全部置换成新的。
“兄长,我已经不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了……”
“不行!”晚沐风回答得斩钉截铁。
晚沐风就是要时刻掌握他的去向,了解他每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晚熙南颓然坐在一旁,他始终不明白,为何兄长对自己这么紧张,时时刻刻要派人监督自己。
深夜,晚熙南被噩梦惊醒,他竟然梦到一位蒙面男子与自己在晚月覃的后院里媾和……
甚至那人还不停地辱骂着自己。
晚熙南睁开眼看着身旁的晚沐风,他盯着表哥晚沐风看了许久,兄长生得很好看,剑眉星目、鼻子高挺,像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
他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下午在媒婆的介绍下,他与一位长相秀丽的姑娘谈了许久。
可他竟觉得那姑娘还没兄长生得好看。
他突然想到斩妖除魔时威风凛凛的兄长。
还有一次,兄长沐浴,他冒冒失失地闯了进去,看到了兄长的下身……
那些画面此时一股脑地全部涌入脑海,晚熙南只觉心中烦闷。
晚熙南翻身看着窗外,他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不知自己何时开始在意起兄长的情绪,不知何时开始便将兄长的喜好全部记在了心中,更甚至于,兄长为嫂嫂的离世而悲痛时他心里也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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