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里甚至构想出了兄长与嫂嫂同床共枕的画面,越想心中便越难受。
终于,他忍不住,翻身推了推晚沐风:“哥。”
晚沐风其实睡意全无:“嗯?”
“你……”他支支吾吾说不出。
“怎么了?”
“你,你……”
“嗯?”
“你有没有和嫂嫂有过肌肤之亲?”
晚沐风盯着面前的晚熙南:“没有。”
“没有?”
“嗯。”
晚熙南呼了口气,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愉悦,可又替嫂嫂觉得不值,“你们成亲那么久,为何不洞房?”
“我的心不在她身上,她的心也不在我身上,成亲第一日便约定好只有夫妻之名,不行夫妻之实。”
晚熙南明明记得晚月覃大乱后,嫂嫂对兄长一直很好,贴心照顾兄长的饮食起居,怎么会不爱兄长。
也许,一开始是不爱的,日久相处下,她也许动了心,也许只是秉持着做人妻子应尽相应的义务。
晚熙南觉得心中矛盾万分,他不该有这种想法,他们是兄弟啊,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熙南,答应哥,等你有了心仪的姑娘,一定要带回来让哥见一面。”
“嗯。”
他只不过想看一眼,心爱之人的伴侣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只想知道正确答案。
晚熙南近来一到夜里便头痛,一做梦便会梦到幼时景象,梦到母亲还在时的画面。
他丢了好多记忆,关于哥的,关于那些年他杀人的记忆。
门派里很多人见到他便吓得浑身发抖,很多人见到他便绕道而走,有一次他听到别人议论。
“他真的失忆了?”
“听说是外出历练伤了脑子,有些记忆丢了,有些没丢。”
“怎么会这样?”
“他这么冷血的人,失忆后就像变了个人,和从前大不相同,不会被邪灵夺体了吧。”
晚熙南走近,那些人立马跑开。
后来他没再见过议论他的那几人,可能被兄长给逐出门派了。
……
今夜晚熙南将过往的疑问全部问出了口。
“哥,我以前杀过人吗?我真的是他们口中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吗?”
晚沐风愣住,他做刺客一事,还是因为当年晚齐云的安排,晚沐风笑了笑:“别听他们胡说,熙南这些年一直都呆在哥的身边,哪里做过什么刺客。”
他说完就不忍心再多说一句,那些年他为了羞辱晚沐风,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卑贱的刺客,是本少主的带刀侍卫!
“哥,我是不是忘掉了很重要的人,我以前可有喜欢过别人?”
晚沐风呼吸一滞:“没有,兄长那些年从没听你讲过。”
晚熙南疑惑:“可我总梦见一个身影,很熟悉,似乎”
“好了,别想了,快睡吧。”
“嗯。”
晚沐风彻底没了睡意,如今他失忆了,还能留在自己身边,若他恢复记忆,应该会恨自己入骨吧……
晚熙南刚要入睡便猛烈得咳嗽起来。
“把药吃了再睡。”晚沐风从灵袋中取出药物。
那年晚月覃大乱,晚齐云下毒害人,熙南不仅中了毒还受了那妖妇的攻击,因此伤了肺腑,时不时便咳嗽不止。
服下药,二人才缓缓入睡。
翌日一早,几人被房屋坍塌的声音惊醒。
六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坍塌的半边屋子,垂头丧气。
这院子还是他们六人自己搭建的,三间屋子也是用木头临时搭建出来的,床、被褥等一些基本用品则是村民送的。
三个人留在家中生火做饭,三个人上山砍木头搭屋。
习青:“我留下做饭。”
北逸鄙夷:“就你?”
习青:“怎么?看不起谁?”
北逸:“别把我们毒死了。”
习青:“本公子只是没做过,不是不会做。”
晚熙南:“我去上山砍树。”
晚沐风:“我也上山。”
习青不情不愿地跟着晚家两兄弟上山去了。
北逸到附近镇子上买了些食材。
肃清帮忙打下手,而寒梓瑜负责生火。
北逸将火点好:“师尊,你在这里加柴就好,火别太大也别太小。”
“嗯。”
北逸将油倒入锅内,油热后将切好的菜倒进去翻炒。
炒了三道菜后又煮了一锅粥。
刚做好饭菜,那三人也赶了回来。
六个人围在一起吃饭。
习青嗅了嗅:“挺香啊。”
北逸得瑟道:“那不看谁做的。”
习青白了他一眼。
……
过了两日,到了播种的时节。
村民们纷纷到田里插秧。
六人也赶去帮忙。
几位大娘教着他们插秧的方法。
“你们看这田里的水位啊,有些高了,这样容易坏苗,先把这边的土刨开个口子放放水,水位大约半掌的位置就够了。”
习青举着锄头将一旁的土丘刨开,开始往外排水。
肃清将手插进水里,排了一会儿终究水位到他半掌的位置了。
“这水位可以了,大娘来教你们怎么插秧。”
“把背弯下去,腿要岔开,这样就不会太累,左手攥着秧苗,右手分出几根用食指和中指捏住秧苗根部,然后顺着根部将秧苗插入泥土中,秧苗之间的距离不要太宽,也别太窄。”
“插秧时要保证秧苗直立。”
北逸插了几根秧苗。
大娘欣慰道:“对,就是这样,年轻人学东西就是快。”
很快六个人便都投入到插秧中。
寒梓瑜将一身白衣弄得脏兮兮,泥水沾染的哪都是,脸上也沾了泥连发丝上也有泥巴。
前几日他相看的姑娘提着食盒跑了过来。
“公子,公子。”
姑娘一边跑一边呼唤。
她身着粗布短衣,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将食盒递给寒梓瑜:“公子,我来给您送点吃食。”
随后她拿出手帕,伸手便要为寒梓瑜擦掉脸上的泥渍。
寒梓瑜立马侧开头:“姑娘,不必麻烦。”
姑娘生得便是农家人的朴实感,身着粗布短衣又透着一些娇憨与纯粹的力量感。
北逸站在一旁闷闷不乐。
寒梓瑜将食盒还给姑娘,姑娘不肯收。
“公子留着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些吃食,你们几人分一分,过一会我再来拿食盒。”
北逸:“一会我给你送过去。”
姑娘笑道:“好。”
习青立马将食盒打开,里面是绿豆糕和六碗生津解渴的饮品,他端起一碗豪饮。
北逸也没拒绝,他端起碗喝光。
食物被吃光后,北逸提着食盒向那边的水田走去,他从空间袋里取了一些银钱塞进食盒中。
到姑娘面前时,他将食盒递给她。
姑娘笑着:“公子,您能帮我约一下寒公子吗?我,我,我有些话想和他讲,就约明日晌午,在,在镇子上的酒楼。”
姑娘话都没讲完,北逸严肃道:“不可以。”
姑娘抬眸,有些意外:“啊?”
“不可以,我师尊他修得无情道,不近女色,你若是害得他违背了门规,他可就死定了。”
姑娘不敢信:“无,无情道?”
北逸拧过头走开,他撇了撇嘴,师尊只能是他一人的,谁都别想惦记。
此时太阳当空,晒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几位村民走来:“快别干了,到那边躲躲太阳。”
北逸拉着寒梓瑜往山那边走,走到一片树荫下。
北逸从怀里取出手帕,走到一旁的小溪将手帕洗了洗,又看了看四周,好像没什么人,随后拿着手帕为寒梓瑜擦掉脸上的泥渍。
刚擦完,习青便走过来,看到小溪他捧了一把水洗了洗脸。
“师尊,我们何时回望崖巅?”习青问道。
“再过几日。”
好不容易才能出来游玩,他还不想那么早回去,他并不想坐在高位上,也并不想只做世人眼中的寒光仙尊。
习青瘫倒在地上,仰头看着远处:“哎,都有些想家了,不知道大师兄和师姐在干嘛,对了,还有小苹果,那丫头古灵精怪得很。”
北逸:“习青,你怎么变得啰哩巴嗦的。”
“有吗?”习青道。
北逸:“……”
吹着风,几人躲在树荫里尚景。
待日头不盛时,人们又开始劳作。
几人汗流浃背,衣服都贴在了身上,好不舒服。
北逸干脆直接将上衣脱下。
阳光洒下,他身上的汗珠被阳光照射得晶莹剔透,他仰头擦了擦额头的汗。
小麦色的肌肤,紧致有型的肌肉,汗水顺着胸口下滑。
他取出水囊,猛得灌了一口水,溢出的水顺着下巴往下滴。
高高的马尾被风一吹,碎发遮住眼眸,他撩开碎发,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小麦色肌肤上布着可怖的疤痕,一道接着一道,均是在致命位置。
这些伤痕却意外增添了男人独有的魅力。
寒梓瑜喉咙上下一动,他躲开了北逸看过来的视线。
可他的衣不蔽体的样子却一下刻在寒梓瑜的眼中。
而北逸也时刻盯着正在插秧的寒梓瑜,师尊他一举一动看起来都是那么吸引人。
举手投足间都好像在引诱他做坏事。
那筋脉分明的手,捏着几根秧苗插进水田。
师尊肤色比他略白一些,手指上沾染着泥水,就像在淤泥中盛开的莲花,令人忍不住地想要采颉。
他可真想与寒梓瑜在这泥水中沉沦一遍。
他想看师尊被弄脏,被弄疼……
他笑出了声,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坏。
寒梓瑜听到他的笑声侧头看了他一眼,二人对视后又立马扭开了头。
而干得筋疲力竭的习青愤愤道:“笑屁啊。”
“管天管地的……,你管得着别人哭还是笑,是不是还想管别人拉屎放屁?”北逸道。
习青气得捧着泥水便朝北逸泼了过去。
泥水洒了北逸一身。
北逸被他泼完反倒没有还手:“不跟小人斤斤计较。”
习青无语。
插秧插到日头西斜,六人才回了家。
一道家,习青立马跑回屋子呼呼大睡。
晚沐风到街市买了一些消暑的吃食回来。
肃清则帮着北逸打下手做菜。
寒梓瑜和晚熙南一起修缮屋子。
吃完饭,六个人一起将屋子修好后,纷纷回到屋子里休息。
第179章 争吵与疯狂
入夜,几人来到后山尚景,吹着晚风,看着满天繁星。
北逸从空间袋取出一些桌椅板凳,几人悠闲自得地坐着尚景。
习青从灵袋取出一坛酒:“来,喝酒。”
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竟然是莲花清。
北逸拿过酒杯为寒梓瑜倒了一杯。
几人聊着琐事,喝着酒吹着风,看着夜空繁星点点。
很快寒梓瑜便喝醉了,他托着腮昏昏欲睡,北逸脱下外袍搭在寒梓瑜身上。
梦里他仿佛来到了冥界,身旁的人径直朝他走来,人海中他孤身一人不知去往何处。
无数的魂灵穿过他的躯体继续前行。
寒梓瑜被一股无形的力猛然扯了十几米远。
“阿欢,近来可好啊?”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寒梓瑜正欲转身离去,谁知那人突然出现眼前。
寒梓瑜:“何事?”
“无事难道就不能见你吗?”孟晚洲逼近。
寒梓瑜后退一步:“我说过,日后不必再见。”
“我也说过,我会再来找你。”
“疯子。”
“是,我就是个疯子,阿欢说得没错。”
寒梓瑜扭头便要走,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却依旧围着原地绕路。
“阿欢,别费工夫了,这是你的梦境,我在你梦境里打造了一个冥界。”
寒梓瑜:“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要你!”孟晚洲冷笑一声,“冥界四年,我等了你四年,本王最后悔的便是那四年与你一直保持距离。”
“那四年本王秉持礼法,克己复礼,生怕扰你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与你进一步发展,谁知你却离开了本王。”
寒梓瑜忧愁道:“冥界那四年非我所愿,且阿欢与你也并无其他瓜葛。”
“你说的对,是无其他瓜葛。可本王如今后悔了,本王想要你长伴本王左右。”
寒梓瑜觉得他不可理喻:“我是人,你是鬼,还请你认清现实。”
“那又如何?”
孟晚洲继续道:“只要阿欢想见我,我自会来到人界与你相见,我能带给你的不会你那徒弟少,只会比他更多。”
寒梓瑜无奈地叹气,真是疯了。
孟晚洲:“我知晓你与北逸已有姻缘之牵,可本王不介意。”
147/196 首页 上一页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