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我别杀我,啊~”
“人界,竟然是人界~”
“别跑啊,我来了。”
“哈哈,哈哈~”
“还我头,还我头。”
“谁要杀我,谁?”
“魔尊呢,魔尊,属下接您回冥界啊,回冥界~”
……
北逸眸子越来越冷,魔气凝聚在他掌心,他猛冲而去,一手掐住晚齐云的脖子:“谁给你的胆子!”
他眼球充血,血眸骇人,手臂的青筋如虬曲苍劲的胡杨,嘴角一分冷血孤傲的笑九分怒火中烧的杀气。
“竟敢伤他!”北逸的手越收越紧。
晚齐云猛烈得咳嗽了几声:“不,不成想,你竟然是个魔物。”
晚海明毫无理智地施法而来,朝着晚齐云便攻击。
晚齐云眸子一冷,嘴角的血一滴滴得滑落,一身衣服在魔气冲击下也已褴褛。
“啊——”她爆出了所有的魂力与灵力,将北逸震开,“竟敢阻我,没人能阻我,我的大业就要完成了,都去死吧,哈哈,全都死吧。”
晚齐云挥动着魔气,大笑着,哭嚎着:“都来吧,来吧!!!!”
庞大的乌云从天而降。
定睛一看,乌云上方竟有人影。
随着乌云越降越低,能看出上方乌鸦鸦一片人。
寒梓瑜结阵将所有弟子护住。
北逸被那老妖婆自爆震得五脏六腑跟着疼。
晚齐云自爆后灵力全无,彻底成了一具废躯。北逸全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她没想到北逸竟成了最大的阻碍,无妨,自爆又如何,内元还没完全损毁,只要所有人都死了,届时吸收他们的魂力修复内元,再将晚熙南杀了吸收他的魔域之血。
哈哈,我不会输的,我怎么可能会输。
北逸低头呕了一口血。
寒梓瑜飞来:“北逸。”
北逸体内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是纯良少年北逸,一个是恶贯满盈的魔尊。
北逸攥着玄铁剑,他忍着痛楚,轻声道:“师尊,不用担心。”
突然魔尊占体彻底压制住了纯良少年,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一手将寒梓瑜揽住:“怎么,担心本尊?”
寒梓瑜猛得推开他,继续朝着乌云施法,那乌云上满是毒人。
魔尊北逸冷笑着握着玄铁剑也朝乌云而去。
撑了半柱香的时间,乌云还是落下了。
上万的毒人一下涌出。
晚齐云哈哈大笑:“古跶人就是威猛啊,都给我杀,把所有人杀光。”
玄铁剑离他太远,导致晚海明的魂魄脱离尸体,他飘在半空看着下方的一切。
晚沐风提着剑飞到晚齐云身旁:“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晚月覃的所有弟子都因你而殒命。”
晚齐云笑着道:“没有牺牲哪来的伟业?”
晚沐风以剑指着她的心口:“你杀我父母害了大姑姑,更是屠戮百姓祸害天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巩固晚月覃的地位更是逼迫我与狼月殿和亲,你个毒妇,这么多年我视你为姑母,在你心中所有人都只是一枚棋子。”
“风儿长大了,竟然敢杀姑姑了。”
“你配做姑姑吗?”
晚齐云眸子一变,那张脸又扭曲了起来:“我不配晚竹云配是吗?你们一个个心中眼中只有那晚竹云,都该死!”
晚海明以魂灵挡在晚沐风身前。
“父亲!!”
晚海明魂灵消散:“风儿,好好活着。”
“海明,哥,大哥。”
“齐云,是大哥错了,收手吧。”
“不可能,我不会收手的,不会!”
晚海明的魂灵消散天地间。
晚沐风狠下心将剑插进晚齐云的胸口。
“你~你~”
晚沐风闭着眼用捅了一剑,他泪眼婆娑大声吼道:“对不起——”
古跶的毒人扑咬撕扯着所有弟子。
北逸挡在寒梓瑜身前,不许他受任何伤害。
古跶的毒人太过强横,凶猛无比,嗜血成性。
片刻后,众人都已身受重伤,还有一些人已经殒命。
大雪还在纷飞,冷风吹得人心痛。
王若楠的灵力已经耗尽了,她化出万骨剑与其相搏。
欧弘城陪在她身旁:“若楠,赶紧离开这里。”
王若楠面色惨白:“我不走,我要等师尊师兄弟一起走。”
“你灵力都耗尽了,快走啊。”欧弘城因断了一臂,无法更好地保护住王若楠。
关键时刻慕远一掌将王若楠劈晕:“带她走。”
欧弘城看了一眼慕远道:“谢过慕兄。”
“快走。”
冰刃阵一次次结成,离玄抽得震天响,无戈占满了血。
可毒人却怎么也杀不死。
眼瞅着门派弟子受伤的越来越多,寒梓瑜决定释放所有灵力结传送阵。
风尘长老立马拦下:“寒光,你疯了,会没命的。”
寒梓瑜甩开他的手:“帮我照顾我的弟子。”
北逸施法将所有人震开,一把将寒梓瑜拉住:“寒梓瑜,本尊再问你一遍,你爱本尊还是爱那小子?”
寒梓瑜死死挣扎着:“四下全是毒人,松手。”
他笑了:“你还是不爱本尊。”
突然他头疼不已,纯良少年显化而出:“师尊,师~尊,别伤害自己。”
“北逸。”
“师尊,你把我做成了毒人将军啊,忘了吗?我可以统治这些毒人的,快点啊师尊,趁我理智尚在,快助我!”
“别犹豫了师尊。”
寒梓瑜一掌挥向他的内元。
少年褪去魔尊出:“你要杀本尊?你果然爱的是他。”
北逸心如死灰将寒梓瑜推到慕远身旁,随后释放体内魔气,又催动两颗灵元融合。
天地间所有黑气尽散,雪花倒飞,白布随风而飘,冷风在山谷中呼啸。
北逸的血眸越来越红,他慢慢变作毒人将军,嗜血得很,在一批毒人中厮杀着。
毒人见到他纷纷后退。
徐一风趁此机会,洒开药粉,这是可以令毒人暂时冷静下来的毒谷药粉。
很快北逸便趁机将所有毒人控制住,又以催动吸收他们身上的魔气。
因古跶是活人制成的毒人,尚且能恢复成当初模样。
待解了魔气后,古跶人均纷纷倒地。
而北逸却疯魔着嘶吼着,他成了没有理智的毒人将军。
飞来便掐住了寒梓瑜的脖颈:“我要杀了你,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周遭晚月覃的弟子和雷英峰遗留在此的弟子全部呼喊着。
“杀了北逸。”
“杀了毒人北逸。”
“杀了毒人北逸。”
“杀了他。”
……
寒梓瑜面色涨的通红,他皱眉:“北逸,北逸,你醒醒,我是你师尊。”
“都是你,都是你杀了他,我要你死!”
寒梓瑜一口气也喘不上,魔气包裹着令他无法挣脱。
突然北逸的手一松,面容一变:“师尊,师尊,杀了我,杀了我。”
面容又一变:“都死吧,我要杀了所有人,哈哈。”
他释放魔气朝着众人而去,玄铁剑在他手中随意变幻,剑刃朝着几名弟子而去。
他飞来那被刺伤的弟子,伸手扼住他的脖颈,闭着眼吸着他的魂力,差点把人吸干。
寒梓瑜飞来,无戈直朝他胸口而去。
他松开那濒死的弟子:“你要杀我?”
“北逸!”
北逸冷笑着大肆挥霍魔气,吸收所有人的魂力,他没有理智如一匹恶狼。
寒梓瑜甩出离玄捆住他的腰身,一把将其抱住:“你不是要我死吗?别伤他们,我跟你走。”
北逸狠厉地笑着,扯着寒梓瑜便离开了。
……
离罗回了离风派,又施法救回离无道,那时他捅得的地方很是巧妙,与心脏只差分毫。
“醒了?”
由于喉咙被割,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筋脉被废内元被毁,他瘫在轮椅上动弹不得。
“爹,我该说什么好呢,哈哈,开心了吗?”
“啊~啊,nini你”
“叫我干嘛?儿子可是费尽心机救回你一条命呢,你可得好好活着。”
离罗剥了个橘子,慢慢吃了起来,又掰了一块塞道离无道口中,离无道死活不肯张嘴,离罗掐着他的脖颈,狠狠地往他嘴里塞:“给我吃!”
橘子被离罗摁出一滩汁水顺着离无道嘴角下滑。
“父亲,”离罗大笑,“这辈子你便瘫着吧。”
离无道皱眉:“你,啊~你?”
“对啊,当然是我,你和雷克井的所有事我都知晓,便是我引北逸去了古跶,你们在古跶设下的机关和毒人计谋我也给了北逸,可谁知他蠢笨竟没发现古跶的线索,只带走了一把破剑。哦,轩都便是我引他们去的,也是我给了他们发现雷克井下毒的机会。”
“轩叔叔与您如此交好,跟在您身边如此忠诚,您都不肯放过他。”
“你~”
“我怎么?我能有您心狠手辣吗,跟随你多年的轩叔叔因知晓你与雷克井的勾当,知晓晚叔叔身死真相,便被你联手晚齐云灭门了。离无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身世了,我的母亲便是在你的淫威下自尽的,我父亲更是被你做成了毒人,你不能生育,又看我是个修炼的好苗子便把我留下了,哈哈哈。”
“你~”
“哈哈,都说养虎为患啊,哦,还有一句话,当年你就该把我也杀了,这些年我坐着少主之位却一点实权没有,你生怕我夺权,如今好了,你在外人眼中已死,你的大业便是我的了。”
离罗甩了甩袖子,扭头抹了下眼角的泪:“阿爹阿娘,大仇报了。”
他转身离去。
第126章 本尊心智十岁
半月已过北逸入魔的消息如火星瞬间将荒漠灼烧殆尽,所有门派均要讨伐魔物北逸,丝毫不惦念北逸游历两年对他们的帮助,更不顾及在晚月覃他只身一人对战晚齐云的情分。
修仙界因毒人一事忧心忡忡,不论如何都要北逸死。
新年已至,而望崖巅上上下下一片死气沉沉,
平麓峰的所有弟子都在担忧寒仙尊与北师兄,没人知道这二人去了何处。
又过了半月,望崖巅终于有了一些喜气。
习青这一月以来日日夜夜揣着一条青蛇在自己居所待着。
“公子,快起床了,王师姐今日订亲,欧弘家的人已经来提亲了。”
习青翻了个身咕哝了两句:“别叫唤了,天还没亮呢。”
“公子,快起床了。”
“你刚刚说什么?”习青揉了揉眼,一身疲倦地坐了起来,“我师姐订亲?”
“是啊公子。”
习青快速洗漱完更了衣便往平麓峰跑去。
订亲宴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着,习青刚跑来便看到了春风满面的欧弘城。
他上前扯住欧弘城的袖子:“我警告你啊,对我师姐好点,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阿青。”王若楠笑着道,“你怎来得这般慢,宴席都开始了。”
“一不小心睡过了,师姐,你真要嫁给他?”习青哀愁地看了眼远处的慕远。
慕远身旁跟着一位俏丽女子,正是他的未婚妻李莺歌,他正与刚收下的弟子轩儿交谈。
“师尊,仇人杀了吗?”
“嗯,灭轩都之人是晚齐云,她扮作男子模样,用魔气害了轩都所有人。”
“她真的死了吗?”
“死了。”
轩儿愣住,缓了很久小声啜泣了起来:“只可惜我无法亲手为阿爹阿娘为门派所有人报仇。”
“师尊,师公和师叔去哪了?”
“下山游历了。”
慕远眺望远方,几大门派纷纷摇旗呐喊要杀了北逸,师尊为了护住他,将他带离望崖巅不知去了何处。
王若楠穿着一身淡粉长裙,黛眉清目,樱桃红唇,今日的她美的不可方物。
习青多喝了两杯,看着慕远又扭头看看另一桌上的王若楠,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只觉不甘心,便问道:“师兄,你会觉得遗憾吗?”
慕远夹菜的手一顿,筷子上的菜皆数掉落,他曾以为母亲成为毒人一事与毒谷有关,他放不下仇恨。上天却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师兄,容师弟说一句,你们都还未真正成亲,还有转圜的余地,不若为彼此放手一搏,或许还有”
“没有。”慕远斩钉截铁地说着。
“为何?”
“没有为何,往昔不可追忆。”
“一个个都是疯子。”习青无语地端着酒杯又喝了起来,心里嘀咕着,都什么破玩意,明明就是心悦彼此,还这般折磨,不是有病是什么。
可看着欧弘城欣喜若狂的样子,看着他满眼溢出的爱意,看着他空荡荡的一只袖子,看着他努力为王若楠挡酒的样子,习青沉默了。
究竟什么是爱?他也不懂,算了,师姐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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