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堂的,你自己主动不行吗?玉霏锤了锤墙壁泄愤。啊!到底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好后悔……
失眠是两个人的事。
翌日一早玉霏和君子酬去见吴一,沈醉早就到了。
“要给你们派些人手吗?”吴一问道,目光在两人周围打转,“你们是师兄弟对吧,敛烟是师兄,两个人都俊俏的。”
“童养媳。”沈醉撅嘴。
“pinglinng——”
吴一左手还拿着茶盖,右手的茶杯已经掉落碎一地了。他一脸震惊地看向了沈醉:“寒白,你不会病了吧?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沈醉扭头,不搭理。
玉霏赶忙打圆场,“诶呵呵,沈大侠还会开玩笑了,来来来我们聊一下怎么收服淹日教。”
“你不就是淹日教少主,司翳死了不就成了。”沈醉一大早吃了火药一样。
“pinglinng——”
吴一左手的茶盖也落地碎了,他睁大眼睛看向了玉霏。像他的一位故人……
“长老堂的人不信我。我势单力薄。”玉霏耸了耸肩,哭笑不得,无奈回到。
第47章 熟了
“但我有法子,你们也不必担心。”
“额……那我就把这两件事交给你们三位了?”吴一似乎有些顾虑,“你们还年轻,万事小心为上。”
他又掏出一块令牌,“这是武林盟通用的令牌,可以向其他门派求助。”
“谢谢盟主。”君子酬接过,又问道,“我师父他的踪迹……”
吴一只是摇了摇头。
“他要真想躲起来,谁都找不到的。我试过了,可惜无能为力。”
君子酬和玉霏都沉默了。
“他最大的心愿肯定是看着你们三好好活着。”
“和我有什么关系?”沈醉插了一句。
“诶,不是你,是桃娘。”吴一摆了摆手,直接扎心——就算挤进去也是局外人。
“我们知道的,谢谢盟主。”玉霏一笑,“请问您知道二十多年前达雪殿下的事情吗?”
“她啊,向我们求助过。”吴一的脸色沉了下来,看得玉霏心一揪,气都不敢喘了。
“她想和我假装情侣让司翳死心来着。”吴一皱眉道,“我拒绝了。她可是先皇的女人。”
玉霏:……
“哦对了,她的代号就是单字霏——”吴一一拍脑袋,看向了玉霏,话都没说完,止住了,“额,或许我记错了。”
“无碍。但我为什么姓玉呢?”我偏玉碎给你看?玉霏低声呢喃。这个名字他记事起就跟着他了,阿兰姐姐也叫他玉霏儿的。
不合理。
“先不要多想了。”君子酬摸了摸玉霏的脑袋,“我们先行告退。”
吴一点了点头。
“我总感觉漏掉些什么。”出了门,玉霏依旧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先让淹日教洗心革面要紧。他敲定,独自一人到了武林盟百里外的小竹林。
风掀起翠浪,为首的黑衣人落地,“少主。”
“几个人?”玉霏问道。
“三个,加上我。”
“行。”玉霏点了点头,看来人也不是很多,手上的瘾毒解药够了。
他蹲下身,靠近了黑衣人,接着悠悠的熟悉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霏儿居然离那个野男人这么近?怎么可以?回去一定要让他先洗澡。
玉霏:师兄!我不是让你别跟着我的吗?
但眼下他只能装作不知道,拿出了小药瓶:“这是瘾毒的解药,我与神医熟识。”
黑衣人瞳孔一张,直接双膝跪地一个响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需要你去淹日教帮我拉拢些势力,长老堂的人不信我。事成之后有赏。”
玉霏将药瓶和指南塞给了黑衣人,“制作有限,一定剂量才能解毒,你考虑清楚。”
黑衣人拿着药瓶的手都是颤抖着,连连点头。
“等芊子回教,让她写一封关于巫术的信给我,告诉她我很高兴天山脚下相识一场。去吧。”玉霏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甲卯领命。”黑影消失。
无论这个甲卯是聪明还是傻的,对玉霏来说都行。
聪明点就真的帮他拉拢势力,不聪明就告诉司翳他收买人心。他不信司翳不向着有雄心的亲身骨肉,反而向着外人。
玉霏扭头回去,听着君子酬的声音渐渐飘远:霏儿真熟了,可以吃了。
玉霏:?
他回去,特别自觉得先洗澡,接着和君子酬讲着阎王爷以及其他的事。
“你说柳才什么时候来啊?他变成鸟儿了,找得到我们吗?”玉霏趴在桌子上,问道。那可是一个大头。
“这么关心别人?”
我醋了我醋了,进门来说的话全是关于别人的。霏儿怎么对我这么不上心?难道他不爱我,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
噫吁,好伤心,晚上要去偷亲。
“师兄,你有想过这么和师父师娘解释吗?”玉霏突然问道,“我们的关系?”
唔,师娘不用解释,可以自己脑补消化。至于师父……要不还是一直失踪的好?
你个不肖徒!就跟师父实话实说呗。两情相悦啊,他和师娘不也是,师父会懂的。
可是这是蓄谋已久,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是诱拐霏儿的糖衣炮弹,他不会知道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谢谢,我已经知道了。
玉霏叹息一声。
沉默依旧。无人说话。
玉霏则托腮听着君子酬的心里话。
不过我还以为霏儿是那种犹犹豫豫、伤春悲秋、有点软弱矜持的性格,没想到那么……可爱。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正主就在旁边啊君子酬你个渣。
玉霏:谢谢,他也没想到师兄内心是个话唠,还会自己陪自己演对手戏的那种,而且还是个会歪歪的主!
第48章 再归
“师兄,我真看不透你,感觉好累,要不我们还是师兄弟吧。”
君子酬所有的心里所想都断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嘎?
“算了,明天把你绑回淹日教,说你是武林盟主的私生子。”玉霏低头道。
嘎?
君子酬还没反应过来,玉霏直接出了门,去池塘边和沈醉一块儿打水漂玩。
“你又没失恋。”
一块石头连弹了三下,沉入水底。
“寒白,你就这么容易接受我活着的事实?”玉霏不解问道。
石头一投,直接沉入了水底。
“说不定你和君子酬联合起来骗我呢,肯定连其他人都骗到了。”沈醉道,抬手震碎了身边一块大石头,挑了块合适大小的飞出去。
“那……柳阙呢?”
“群演呗。”
好……好他令堂的合理。玉霏居然被说服了,他沉默,又投了一块石头进水里。
如果人人都能像沈醉这样脑回路清奇就好了。
“你到底会不会打水漂?”沈醉有些不耐烦了。石头在水面跳了五下。
“我明天要带君子酬回淹日教,就说武林盟主派我们过来劝和讲道理,然后接下来基本就由我主导了。”
“噗通”,沈醉的这个水漂没打出来。
“我……我落伍了。”他苦涩地笑了,捏碎了手里的石块,“这江湖,容不下我了。”
“别别别,千万别这么说。”玉霏急忙拉住了看上去快轻生的二狗子,严肃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不值一提。”
沈醉皱眉思索了一瞬,接着又阳光灿烂,特别自信:“确实。”
玉霏松了口气。
和武林盟主说好,玉霏与君子酬就上路了。
两个人,并辔走着,却都沉默不语。
“师兄以前不是常和我讲江湖趣闻吗?”听着君子酬不知所措的心声,玉霏提醒道。
“真假参半,你别信。”君子酬咳了一声。
“比如司翳有个双胞胎哥哥,被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疯子追杀而死?”玉霏想了想,道。
“我也分不清真假,你就当个笑话听听,解解闷。”
“那师兄还有别的故事吗?关于师兄自己的。”
有啊,当然有,但是不好意思讲。
比如师娘的话本子,我全看完了,接着没烧倒卖了,给霏儿卖吃的。最后发现有几本限量版的,还贱卖了。
还有霏儿吵着要习剑,就故意受点伤吓他。不过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还有还有,他扮作卿雪跳舞的时候我就在台下,真得好想上台把人掳走。可是怎么能让霏儿知道我也去烟花柳巷凑热闹呢,就故意赶在他出坊时逮他。
还有暗地里写的信和日记……虽然已经烧掉了。
还有东城南陌花下……
点点滴滴无声的画面似涟漪般漾开,君子酬唇角微扬,却只摇了摇头。
玉霏握着缰绳的手用力。好啊,他师兄表里不一。但怎么感觉那么可爱呢。
一路同行,在玉霏逮到三番五次君子酬的偷亲之后,他们到了目的地。
他师兄这偷鸡摸狗的本事跟谁学……好像是师父?
师父曰:你们师娘太孟浪,若是醒着的时候为师实在招架不住,只能出此下策。
“霏儿,你做甚那样看着我?”君子酬触及玉霏的视线,问道。
好像我干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一样。不就是偷亲了你几下嘛,怎么这么敏锐。
玉霏摇了摇头下马,眼神示意看门的,行礼道:“我和这位君兄弟,奉武林盟主之命,前来劝勉贵教。”
说完,出示了令牌。
一人迅速进去禀报。
“你说他被武林盟主派来劝勉我们!”司翳闻言,一章拍碎了桌子。
那不就是明面上的显摆,威胁。
“教主,我们挥霍不起啦。”管财务的长老眯着老花眼,心疼得看着惨遭灾祸的桌子。
司翳泄了气般坐在位置上,招了招手,示意人收拾了残渣去,道:“唤他们进来吧。”
迈腿进来,玉霏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好空荡啊,好像少了张桌子。
进来站定后,司翳和玉霏大眼瞪小眼。
玉霏余光瞥了瞥君子酬示意不便多言,接着开始了他的“劝勉”。
“我们很荣幸代表武林盟来贵教进行劝勉。淹日教在江湖数载,巍巍然若江河日下,实在令人惋惜。”
这话似乎没毛病,但总觉得前言不搭后语。
“而我教以身作则,坚持正道,屹立不倒,若山外青山天外天。”
夸张,绝对夸张了。
“贵教若肯放弃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不烧杀抢掠,而一心向善,扶危济贫,我教也肯为贵教正名,提供帮助。”
“放你娘的狗屁!”司翳拍椅子把手而起,怒目圆瞪。
第49章 下来吧
“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管财务的长老迅速出声,又看向了玉霏,“少……少侠,一路奔波也辛苦,你们先去休息吧。”
司翳默认了。
玉霏和君子酬便在管事的引路下离开。
又要分房睡,哼。得偷亲回来。
听到了君子酬心里的小算盘,分开后玉霏拉住了管事:“红涟汤,跟隔壁那位说一声,今夜戌时。”
“是,少主。”管事压低了声音,“是否需要准备那个?”
啥?
看出了玉霏的疑问,管事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绕骨柔和润心膏。”
看来改邪归正的道路还任重而道远。玉霏叹息一声:“不需要,这种事我喜欢你情我愿。”
“诶,是。”管事一鞠躬,离开了。
今夜戌时,月明风清,玉霏没想到的是君子酬比他提前到。
他朝身边的管事挤了挤眼睛。
对方可能意会错了,褶皱都笑得堆了起来,声音轻快若返老还童了:“去吧。”
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水雾朦胧,似撩不开的几重帘幕,精壮的身形若隐若现,玉霏站在了池边,君子酬似有所感,完全转过身来。
他错了他错了,呜呜呜……他是想看他师兄害羞窘迫的样子,不是他自己啊!
玉霏还在温泉边踌躇,君子酬已然到了他在的岸边,仰头看着他:“不下来吗?多可惜。”
别下来,千万别下来,不然我真忍不住,瞧我这张破嘴,口是心非。
玉霏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的手指已经按在了衣带上:“下来,当然下来。难得来一次。”
君子酬“唰”得背过身去,耳朵通红,“哦”了一声,游远了。
——
三日后日一早,淹日教就派人来请他们了。
司翳坐在最上面的位置上,咳了一声。下方除了所有长老,还有一些黑衣人,约莫是一小队的队长。
“麻烦再把昨天的话讲一遍,我们匿名投票表决。”管财务的长老说到,笑眯眯的,“这样公平公正顺从本心。如果赞成少于反对,那就是武林盟的诚意不够。反之,我们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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