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这封信……”
“送到国公府去。”
“是!”
林晏打了个哈欠,接着睡觉,很快就是科举考试届时会有万万千千的学子涌入京中,选择中立……林晏会让他选林家。
“阿晏,阿晏带着寸芒,带着它,此后宋家暗网为你,为你所用,算我求你,从前未求过你……求你……”
林晏的双眼猛然睁开,大喘着气“求我……呵呵,宋千寻你会后悔的吧。”林晏低低的笑,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吓人。
次日清晨,竹溪伺候林晏更衣洗漱,“可怨恨本公子?”竹溪身子一抖,可劲摇头眼睛里全是畏惧,他是昨日到院子里的,不懂规矩多嘴多舌,被拔了舌头。
他敢肯定,若是有半分怨恨他的命就没了,就算有也不敢显露半分,怕死是一个人的本能。
林晏每日都会有两盅药,真是吃得厌烦。
靖国公府
靖国公大房都看完了那封信,靖国公看着自已的嫡孙女“娇娇啊,爷爷无用害的这些人拿你的终身大事相迫,现在……哎”国公爷老泪纵横,那些个混账东西,险些被他们骗了过去。
容清雪抹去泪水“爷爷,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个心术不正的,如今科考在即,不如孙女在莘莘学子中选一个夫婿,也可成为国公府的助力。”
容大夫人欣慰的拍拍女儿的手,“爹,娇娇说的不错,清风也要参加科考这般,可让清风留意一二,木家那边若是提起儿媳推了便是。”
容辞摇头“不妥,木家是太后母族若是他们察觉,请太后赐下懿旨一切就回天乏术了。”
容夫人脸色一白,她可怜的女儿啊!怎么就被这些个天杀的算计了?!
管家急匆匆的神色不好“国公爷。”
屋里人见他神色不对,心下一紧赶紧让他进去“国公爷,前厅来了一个客人,说是有法子解国公爷的燃眉之急。”
靖国公捋捋胡须“可知道是何人?”管家摇头“带着兜帽身边跟着一个哑奴,却是有通天的贵气,不是一般人。”
“那就去看看,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见国公带着容辞来了,座上的人把茶盏放好,取下兜帽,国公爷和容辞心头一跳都想着:林晏,他来作甚?
林晏拱手“晏,见过国公爷,见过尚书大人。”
国公爷笑呵呵的“林小公子可是稀客呀,不知彼此来府中所谓何事啊?”
林晏莞尔一笑,“解国公爷的燃眉之急。”说着递上了一个厚册子“这是今年科考可能中甲一等的学子名单……我想国公自有决策,总归不会让孙女婿姓木。”
国公爷没接册子,林晏不怒反笑“无妨,只是太后寿诞将近……哎罢了,国公爷好生琢磨吧,晏就不叨扰了。”
国公爷有些气“恕不远送!”
第11章 离家×
国公纵使气愤却也还是把册子从头到尾都看了,事无巨细,品行端正否,一眼便知。
国公爷眉头紧锁问儿子“你怎么看?”
容辞也是一脸凝重“太详细了,有备而来他们应该早就察觉了,就算意不在拉拢,也不容我们继续中立。”
写这么详细,就是为了告诉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在林晏的眼皮子下他们防不胜防。
“既然如此只能在这里面选择一个,让他入赘我容家,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总不能欺负了娇娇。”国公爷这般说着却也是蹙着眉头。
“是父亲,我这就找人核查一下,待学子入京城再让清风去接触一二。”容辞赶紧去办这件事,太后寿诞还有一月余,时间紧迫。
靖国公知道他们是逃不掉了,上了林家的贼船怎么都讨不到好。
林晏从国公府出来,就去了京城最大的青楼,求仙阁。
老鸨见林晏来了,恭恭敬敬的行礼“公子,公子已经好久没来了,前些时日来了个性子刚烈的……如今都未曾让他接客,公子可要看看?”
“可。”
求仙阁不仅有女妓还有小倌,不过女妓居多罢了,老鸨带着林晏上了五楼一间上等房里,胭脂味还不算浓。
房间里是红色的纱帐,圆床上绑着一个青年,饿了几日却也还在挣扎,见有人来一脸警惕,因为先前骂的太凶嘴巴被堵住了。
模样倒是俊俏,也不知是哪来的落魄贵公子,可不就是落魄贵公子吗?都到青楼里了。
“都退下吧。”林晏语气没什么起伏,老鸨满脸笑意退了出去。
男子一直盯着林晏,太妖异太犯规了,他这般想着,林晏就给他松绑了“不准大吵大闹,否则就当一辈子哑巴。”
男子连忙点头,嘴巴里塞着的帕子没了,有些不适的咳嗽两声“恩人!多谢你救我。”
林晏挑眉“恩人?你知这里是青楼。”男子点头“我知。”
林晏轻佻的挑着他的下巴“那你知不知你是被卖进来的?”男子一脸懵逼,近距离接触着林晏,他一下子脸就红了,太妖了一个眼神就能把他的魂勾走……
男子摇摇头,他怎么这么想,他又不是断袖,但是……身体是诚实的。
林晏瞥了一眼“啧,说着不接客身体这么诚实……”
男子后知后觉,整个人都有些窘迫,怎么就支楞起来了呢,林晏递了一个酒杯给他“若是能让本公子满意,就带你离开这里。”
男子愣住了,他,他说能带自已离开,可是……算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他出去了,离开京城也没人知道这事儿。
男子接过酒杯,把酒含着喂给林晏,不一会儿华裳落地,缠绵悱恻……
直到入夜林晏才回了相府,一进门便看见一脸阴沉的林镇北。
“跟我来书房!”林镇北语气不善,十分生气。
林晏满脸无所谓,跟着林镇北进了书房“跪下!”林晏闻言撩起衣袍跪下,林镇北盯着他“可知错?”
林晏抬头“晏,何错之有?”
林镇北气急“你大白日去逛勾栏,你说何错之有?!”
林晏丝毫不在意“晏知晓了,父亲息怒。”话虽如此林晏却毫无悔改之意。
林镇北拂袖,“滚出去,这两个月不许出门,不然把你腿打断!”
林晏恭恭敬敬的退出去了,林镇北却是气的要死,尚未及冠就这般孟浪,不收拾收拾以后还得了?
回房跟苏悦儿一说,苏悦儿安慰他“消消气,回头给晏儿安排两个通房就是。”
“也行,这事就交给夫人了。”
两夫妻全然忘了他们的小儿子是个断袖,第二天苏悦儿就送了个样貌姝丽的去林晏房里。
晚上林晏看着屋中的女人,还有竹溪那一脸为难的神色,“竹溪,你先退下吧。”
竹溪顿时如蒙大赦,赶紧退下生怕城门失火烧着他这池鱼。
林晏冷眼看着女人“你说你是母亲给我安排的通房?”
女人被他冷眼盯着哪里娇媚得起来,整个人战战兢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公子饶命,奴婢只是奴婢,夫人吩咐不敢不从啊,公子……”
林晏扼住她的喉咙“聒噪……”只听咔嚓一声女人往后一倒,没了生气,“竹溪,端水来”
竹溪麻溜的端着水进屋,看见尸体脚下一软险跪倒在地,还好他稳着水没撒,林晏洗了手又叫秋云把尸体处理了,秋云小脸卡白,连忙找了侍卫把尸体抬出去。
没一会儿苏悦儿就知道了此事,让他们买口薄棺把婢女葬了,补偿了婢女家人一笔丰厚的赔偿金。
林晏还叫秋云去传话,秋云运气不好遇到林镇北也在,秋云战战兢兢的说完话,林镇北勃然大怒,秋云直接吓晕了心想着:吾命休矣。
“大逆不道!他简直无法无天了他,他怎能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不给他颜色瞧瞧我不是他老子!”林镇北怒气冲天,苏悦儿劝不住他,赶紧让人去叫林铖回来。
林晏正要和衣睡下就见林镇北怒气冲冲的来了,“父亲……”
林镇北打了他一巴掌,林晏口中冒出一股腥甜,被打的头脑发昏,只听见林镇北骂着当年那般话语。
“你这个丢人现眼的混账!你喜欢什么不好?偏要喜欢男人!孽障!”林晏头晕,恍恍惚惚间就像当年
“孽障!你喜欢什么样的没有?!你偏要喜欢男人还是宋家的男人!你就没想过他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吗!”
林镇北怒不可遏,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在那里发懵的林晏,气不打一处来,只要一遇到林晏的事他就上火。
林晏嗤笑一声,抹去嘴角的血,当年他也是这般,跪在林镇北面前磕了一下头,“那么,林丞相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反正我也是个忤逆不孝的,混账。”只是现在的语气平淡,没了从前的张扬。
一模一样,一字不差,林镇北瞳孔放大,这话尽管语气不同当年,却也和当年一样决绝,只是当年林晏有宋千寻话里有底气,如今听来竟是绝望满溢……
林晏起身,头也不回的朝外边走去,苏悦儿拦着,不许他走,林镇北捏捏眉心“让他滚!”
林晏不带一丝犹豫,一如当年只身一人离开林家,林铖得到消息快马扬鞭回到林家,林晏却已经走了。
他要去找他,他不能再失去一次了,他的弟弟不能!
“站住,不许去找他,就是,就是他死了,也不许去找他!”
林铖眼睛充血“父亲!我不能,我要带小晏回家!”
“够了!他已经了断了我跟他的父子关系,谁都不许去寻他!”林镇北态度坚决。
林铖不听他的,林镇北命人押着他,打断了他一条腿关在了他自已的屋子里,吃喝如常但是不许离开他的院子。
第12章 物是人非
林晏走在大街上,他也不知道去哪里,他现在就是丧家犬,走着走着竟是到了当初他们住过的院子,瞧着有些萧条了。
林晏抬脚走进去,院子里的树还活着抽了新芽充满生机,屋里落了许多尘埃,有些呛人了,走到床榻边,那个小炉还静静的躺在那里,床上也有灰尘只是有床幔遮挡灰尘少些。
林晏躺上去,枕着玉枕,在那个熟悉的位置摸出那支用金丝补好的血玉簪子,攥着却又怕弄坏松了些力道。
像一个孩子一样蜷缩在那里,恍惚间囔囔着“千寻哥哥,阿晏好疼……”
林晏自已也不知道他在哭,只知道他们回不去,也不会和好,真的假的都不重要,他们只是爱过而已,仅此而已。
林晏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看见床前的人,林晏猛然起身却又觉得天旋地转,男人扶住他“小心”
林晏还是很晕,他好像闻到了熟悉的桃花香,“千寻哥哥……我疼”男人身体一僵,点了他的睡穴。
解下披风裹着抱着林晏去了医馆,林晏烧的厉害,被点了穴也是不舒服的,大夫开好了药高觅又抱着他回去,屋子已经叫人收拾好了。
高觅小心翼翼地把林晏放在床上,替他掖好被角,多看了几眼林晏才去熬药来喂他喝下,又取了冰给他敷脸。
第二天林晏依旧头晕脑胀,脸并不是很肿,但依旧不适,高觅取来些干净衣裳,见他醒了又把膳食摆上。
林晏起不来,高觅就把膳食摆在了床头的小几上,从前是宋千寻哄着林晏一勺一勺的喂他,这般太亲密了,高觅做不来。
吃了些东西,林晏感觉好些了,喝了药又晕乎乎的睡过去了,高觅见他又睡了就没有告诉他林铖的事,就安安静静的守着他。
待林晏醒来已经是未时三刻,高觅又把午膳端来,待他用完膳“公子,林三公子要来寻你,被林丞相打断腿关起来了。”
林晏脸色一沉“你送些伤药去,跟三哥说我一切都好,让他好好养伤,寸芒在我榻上的暗格里你且去取来,我那件朱色云纹袍找到了吗?”
高觅迟疑片刻“那件袍子被孙钰将军收起来了,要一起取来吗?”
“孙钰?罢了,日后再说。”林晏微微惊讶很快又恢复如常了。
“是,记得把药喝了。”高觅说完就去办事了,丝毫不担心林晏会不吃药。
林晏看着那背影,透过那背影看着一个念着爱着却又恨着的人。
药苦,哪有心苦,林镇北说不要就不要他了,是了他这般丢他的脸,如今又是病秧子一无是处何必在意。
苏宸言从青楼出来,还对林晏念念不忘太犯规了,苏宸言暗暗发誓等着他大仇得报他一定会去找林晏。
虽然他还不知道林晏的名字,但是这世上不存在他找不到的人。
林铖躺在床上,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就算他吩咐下去,底下的人也不敢去找林晏,断了腿他现在干什么都不方便。
突然窗边有动静,林铖从枕头下拿出匕首,看见来人是高觅,微微蹙眉“你来作甚?”
高觅不语,只是放下一个药包,看着他道“公子无碍。”便转身离开了
林铖松了一口气只要知道林晏无事就好了,但是他又无比清楚林晏的身体,怕是病着的又要养一些时日。
高觅回了院子,见林晏的窗户没关,上前把窗户关上,又不放心进屋子看着林晏已经睡着,把寸芒放在小几上,他又退出去守着。
孙钰知晓林晏出府的事,暗中寻找林晏,夜深,林晏用了晚膳用冰敷着脸,听着他们汇报最近上京发生的大事。
“主,还有一事,一个叫拂晓的在暗台提交了您的画像在寻找您,要不要我们出手处理掉他?”
林晏小啜一口茶“是吗,给他个假消息引蛇出动,若是需要处理……我会给信号,你们按信号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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