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想了想还是去了竹林,万一辛斯筠不努力呢,年轻人的自制力都不强,他得去盯着。
辛斯筠正在嘿哈嘿哈的练枪呢,余光瞄到陆礼的身影,立刻用长枪勾起一桶水。
陆礼老远就开口,面色不善,“殿下若是再甩臣一身水,就不能怪臣做出什么惊天大事了。”
辛斯筠:?
搓手问道,“学生能知道是什么大事吗?”
陆礼沉默,这小子怎么还一脸期待,难不成有受虐倾向?
“把你皮扒了挂树上一晚。”
辛斯筠不感兴趣的挪开目光,老老实实的练臂力。
老实了不到一柱香,“夫子,学生有些迷茫,如何才能获得一个俊逸且坦荡之人的心。”
系统:不会是宿主吧?
不是,他怎么说的出口的,要不要众筹送辛斯筠去看一下眼科,病得不轻啊。
马屁谁都爱听,陆礼甚至都压抑不住自已的笑容。
辛斯筠颇为苦恼的叹气,“今日晟司问了学生许久,他心悦之人是徐家公子,可惜学生自已都没追到夫子,如何帮得了他。”
系统:嘻嘻
陆礼:呵呵
“殿下,这边建议他放弃。”
“万万不可,”辛斯筠一脸正气,“他是学生好友,学生定要助他一臂之力。”
“直接上。”
“啊?具体方法是什么?”
“开门见山,用真诚打动他,最后不同意就亲上去,”然后被徐家人暴打一顿,吼吼吼。
系统:宿主,他是不是在套你话?
陆礼怒怼,“他是什么人我不清楚吗?他只是个单纯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一个老油条别带有色眼镜看他。”
系统闭嘴。
辛斯筠点点头,“夫子,帮学生换个小一点的水桶,手臂快没有力气了。”
陆礼摇了摇扇子,“好。”
辛斯筠看准时机,对着陆礼的脸,上去就是一口,咬的死死的。
“嘶,松嘴!”
辛斯筠含糊不清道,“你说的,真诚打不动,就只能硬亲了。”
系统冷哼一声,嘲讽力度拉满。
“宿主,当初来了四五个大太监,最后只活下来了一个,刚下车就被你弄走了,单纯,在暖宫里单纯活不下来。”
陆礼捂着脸后退,“那能一样吗,那是外人,我又不是。”
摸了摸脸颊,好深一个牙印。
讲真的,要不是辛斯筠身上还有一个王爷的皮,他现在就折下一根竹子暴打他,不,是请他吃竹编。
辛斯筠一时冲动之后又怂了,“夫子,你要对我做什么吗?”
“做什么”,陆礼冷笑,“系统,老子要病重而死再甩了他,让他哭。”
系统:…让他哭…宿主被霸总附身了?
陆礼挤出一个笑容,“殿下的诚心彻底打动了臣,倘若殿下在两年之内用枪打败臣,臣就同意成婚。”
狗屁的诚心,到现在为止就喝了碗辛斯筠负责放盐的咸汤。
怎么听都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辛斯筠明知是个陷阱也要激动的往里踩,“别臣不臣的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辛斯筠一手握拳往另一只手心砸去,他终于可以独占陆礼了,陆礼是他的,那些所谓的小姐美女通通滚一边去。
“夫子,我能喊你狂之吗?”
陆礼字狂之,他爹取得。因为他大哥陆格字修德,结果大哥太过于板正,所以陆爹希望小儿子能变通一点。
“行。”
辛斯筠傻笑,“狂之,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刚刚还是夫子,现在就直呼大名了,可见预谋已久。
“师生关系,”陆礼眯眼,“当然,你要是想成为其他的也可以提。”
“未婚关系可以吗?”
陆礼磨牙,笑的有些瘆人,“当然可以。”
“狂之!”
“嗯。”
“陆狂之!”
陆礼侧靠着在竹子,“嗯?”
小兔崽子又想干什么。
辛斯筠继续刺竹子,“嘿嘿,有点不敢相信。”
陆礼随口道,“不相信,那你就当没听见,明天我就去找京城那个青梅。”
辛斯筠笑容逐渐消失,牙关咬紧。他下定决心,如果陆礼把他当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那他只能下毒悲痛丧夫了。
陆礼背后一凉,转头只看见茂密的竹林,“殿下,时辰不早了,用晚膳了。”
辛斯筠沉闷的跟着他,过了好一会突然问了一句,“狂之,你真的青梅吗?”
陆礼挑眉,笑得风流快活,“当然了,叫牛四。”
辛斯筠愣了一下,哪家大家闺秀取名叫妞丝?
系统:不,叫螺丝
辛斯筠记在心里,等阿顺回来之后在问问,说不定是假的,毕竟有青梅还答应他不符合狂之的性格。
第54章 要死,死一窝
阿顺是在一个大雪天回来的。
一双大长腿踩入雪地瞬间消失,阿顺裹紧棉袄,呼出的热气恨不得都要结冰,“如今才十一月,怎么下这么大的雪,冻死个人了。”
还没来得及跟媳妇念叨几句,成王来了。
“……”
有那么一瞬间阿顺怀疑自已头上发绿,但很快丢弃,“殿下?”
辛斯筠直截了当的问,“纽丝是谁?”
“牛四?”
阿顺有些恍惚,好几年都没听过牛少爷的消息了,“是牛将军的长子,经常与少爷约架,少爷曾经打掉他好几颗牙。”
虽然是换牙期,且少爷也被揍掉了好几颗牙,但这些损害少爷形象的事情不能说。
辛斯筠满意的走了,陆狂之又骗他。
阿顺摸不着头脑,殿下和少爷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算了,好奇心害死猫,小命要紧。
等等,忘记说外界的情况了。
陆礼抱着暖炉烤火,大门被辛斯筠推开一个小缝,寒风一吹,瞌睡虫都跑了,“阿顺回来了?”
“嗯。”
辛斯筠颇为高冷的答了一声,刚想说什么,门啪的一下被人推开,好不容易蓄起的暖意瞬间被驱散。
阿顺眼珠左右来回瞄,对着两人讨好的笑笑,快速把门关上,“殿下,大人,小的回来了。”
“南方大雪平地厚五尺,江湖冰合,鸟兽冻死,灾民不计其数,咱北疆的雪都没他们那边大。”
系统听了一耳朵,“北疆也快了,寒潮是从星月大陆南边北上,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情吧。”
系统:“宿主,要不你去死吧。”
陆礼:?
系统:“啊不是,你可以开始病重,为死做准备了。”
陆礼瞟一眼旁边的辛斯筠,“不急。”×
阿顺缩了缩肩膀,“小的在承川府城采购时,听说南方路边有不少乞讨的灾民,差点把粮食抢了,为了一点粮食打架,还没吃进嘴就冻僵了。”
“朝廷嘴上说赈灾,但小的听相熟的老板说,赈灾粥都全是水,舀着舀着粥就结冰了,根本没法下嘴。”
“所以,反叛军举旗的时候,好多灾民都加入了,只为混口饭吃。”
辛斯筠紧锁着眉毛,他见到朝廷有麻烦确实很高兴,但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面对天灾人祸,心情很沉重,“朝臣们估计不会把反叛军放在眼里。”
“阿顺刚刚说在路上看到了灾民,说不定也往这边走,你去虎鸣山告诉董都尉,让他们在城下设置一个关卡,碰到流民洗一遍送去扫雪,这是章程,别忘了弄个冰房子给他们住。”
阿顺委婉的劝诫读书读傻的少爷,“大人,流民数量极多,一旦得知咱们招人,怕是城内城外都要乱套。”
就差没明说你别添乱了。
陆礼:盯——
阿顺:垂眸不看
辛斯筠:看狂之的脸憋笑
少爷要是混账,他立马跑去金达城跟老爷告状……
“en,我就这么不值得让你信任?先看看章程再说话。”
阿顺怀疑的打开,他以前是少爷的书童,前面的计划让他心口一痛,后面的结果让他眼前发黑。
咽了口唾沫,“少爷,这是假的吧,别开玩笑了。”
辛斯筠愣住,起身也去看章程。
“瞧你那怂样,不就是屯点兵准备造反吗?”陆礼往炭炉上的烧烤撒了把胡椒粉,“皇帝轮流转,明年到我家,知道吗?”
阿顺直接往地上一倒,喃喃道,“小的什么也没听见。”
“那不行,你应该猜到山上的兵卒是我藏的吧,”陆礼轻踹了一脚,“快起来干活去,你大可放心,要死死一窝,你跑不掉的。”
转头对呆愣的辛斯筠笑道,“你也是哦。”
辛斯筠满不在乎,“死一块就行,本王要求不高。”
阿顺流下悔恨的泪水,“当年小的就应该跟着老爷去江南享福。”
“阿顺呐,刚来的时候成王府穷的老鼠都不愿意来,你猜猜是谁给的钱?”陆礼挑眉,“是你家老爷哟。”
阿顺无语凝噎,一家子都想造反。
等等,一家子,大少爷入赘程家了,那可是十万精兵,瞬间从地上雄起,“少爷请放心,小的一定精挑细选成年壮丁,争取早日破开皇城。”
辛斯筠:……
陆礼嘴角抽搐,“你想得还挺远(多少有点异想天开),快去吧。”
阿顺激情满满的推开大门,寒风吹在身上,冻得他抖三抖,缩着身子往外走,什么破开皇城全部抛至脑后,好~冷~啊。
辛斯筠凑到陆礼面前,“天气很冷也要去竹林练枪吗?”
“你可以不去,以后打不过别嚷嚷。”
辛斯筠长叹一口气,直接上手虎口夺食,一口咬掉,羊肉超级嫩,“你真狠心,我这一走,说不准就冻晕过去了。”
“不会,你年轻抗冻,皮厚实的很。”
都开始光明正大抢他食物了,一般皮薄的人压根不好意思。
辛斯筠将签子丢进竹筒,“我能啃一口吗?”
“你都吃光了还说什么?”
“通知一下。”
辛斯筠俯身亲了他一下,深情款款道,“不然我怕你骂我皮厚。”
说完撒腿就跑。
陆礼擦了一把脸,几乎是跳起来骂他,“辛斯筠,你居然把油抹我脸上,你完蛋了!”
辛斯筠一个踉跄差点滑倒,这是重点吗?
“抱歉,学生下次一定先擦嘴。”
“还有下次,没门,”陆礼愤怒的把门关上,“小兔崽子,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他炖了。”
系统:别笑了,怪瘆统的
第55章 五百两
宝顺十五年冬,以户部尚书为首的巽派在朝堂上阐述了丞相李世杰及其党派贪污军饷和赈灾粮,当堂呈上证据。
朝廷上上下下哗然。
然天子却视而不见,当庭训斥户部尚书只为党派之争,随后甩袖离去。
李世杰一脚踹翻证人,然后揪着户部尚书的帽子,“宋大人,这钱,本相可是一分未拿啊,真是冤枉本相啊。”
户部尚书望向龙椅,血泣道,“陛下是为了建造江南的行宫吧,为了一已私欲,而弃天下庶民于不顾,昏君。”
随后挣开李世杰的手,一头撞向柱子,血溅当场。
关东秦王府。
凤清歌一拍桌子,“父王,您反不反?”
秦王愁眉苦脸,“歌儿,咱们过好自已的日子不就成了吗,打打杀杀的多累。”
凤清歌恨铁不成钢,自家爹跟个软包子似的,她刚出生那儿,隔壁王叔们时常来抢劫,都是她把亲爹绑起来,喊管家带护卫打回去的。
算了,就一个爹,省着点,别吓死了。
“这样,女儿绝对不连累秦王府,只带上一半的护卫队去江南。封地内若是有流民打进来,你就让管家去北疆求援,不不不,还是让程家派一小支队伍来,程家军吃了咱们这多年的粮总得出点力。”
秦王胡子都要抓断了,“一千人够吗,要不你全带走吧。”
能让贪生怕死的爹说出这种话,嘿,老爹最爱我了。
凤清歌摇头,“程家军只是一道防线,护卫队才是保护父王的。”
“歌儿,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你母妃就你这一个孩子,若是出了意外,本王该如何交代啊。”
“钱护卫,一定要保护好郡主。”
“是。”
……
北疆的风雪越发的大了,昭和县城门口的赈灾粥虽然夹杂着石子,但加了许多很苦的药材,每人一碗粥加四分之一个馒头。
吃的不是很饱,但绝不会饿死。
街道上扫雪队哆哆嗦嗦的将雪运到城门处,再由住在冰屋里的灾民们运走。
虎鸣山深处的寨子里,一列列干瘦的兵卒苦着脸在演练,大概只有伙夫咧着嘴炒野猪肉,还激动的颠了个勺,“便宜外面的那些小子喽。”
陆礼在纸上清算粮草,如今手下土兵差不多1900人,城外老弱灾民1400人,哦对,还得加上扫雪队1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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