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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声鸟(近代现代)——予殿

时间:2024-04-13 07:12:25  作者:予殿
  江肃洲不耐烦地说:“帮帮帮,满意了吗?”
  我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林小陌已经换好了衣服,他见我进来,先冷笑一声:“什么人都舔,沈涣,你可真够贱的。”
  我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再难听的话都假装没听见,去柜子里拿跳舞用的衣服。
  “我跟你说话呢,你是突然聋了吗?”
  我没回头,林小陌就扔了个什么东西过来,正好砸在我的脊柱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皱起了眉,转过身发现那是我的高跟鞋。
  林小陌吹了吹自己的指尖,水钻反射的光让我心烦意乱。
  他毫无歉意地说:“哎呀,本来是想把你的高跟鞋递给你的,砸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呢。”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蹲下来捡起了我的高跟鞋。
  再过一会儿,我就要上场了,没必要跟林小陌起无谓的口舌之争。
  我知道我吵不过他。
  林小陌又在一旁嘀嘀咕咕了几句,我揉了揉脊柱,在心里庆幸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否则第二天可能又会泛起淤青。
  踩着乐点的节奏走上舞台的时候,我习惯性往VIP座那边看了一眼。
  不知是有意无意,许衷正好往这边看了过来,注意到我的眼神后,他没什么表情,反倒是怀里的陈渡若有所察,偏过头看向了我。
  我攀上钢管的手一顿,险些没能维持住身体的平衡,从钢管上滑了下来。
  吵吵嚷嚷的人群大多数都不太懂钢管舞,我也知道自己所跳的舞蹈只不过是利用性感的方式去吸引人的一种手段,并不值得其他人花费时间去理解。
  但是我还是微微地冒了冷汗,既是因为刚才的失误,也是因为在许衷面前产生了失误。
  先不说他看不看的出来,我只担心那一瞬间僵硬的动作和不够及时的补救会让他看出我的心不在焉。
  许衷的目光如有实质,每当我从钢管上滑下顺着连绵的动作往他那边看时,都会看到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也就越发感到不安。
  带着黑丝手套的指尖顺着钢管往下滑,我努力让自己忽视许衷的存在,一门心思地将紧身衣勾勒出来的身段、为了方便勾住钢管而裸露出来的大腿、穿上厚底高跟后显得格外修长的腿部展现出来,我按照以前的练习保持在钢管上旋转的速度,吵闹的摇滚乐让我有些头晕,被高跟鞋鞋跟砸到的脊柱在这个时候又开始隐隐作痛。
  音乐声停下来的时候,我顺着钢管滑下来,没让自己在舞台上失态,彻底跪了下去。
  汗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楚许衷有没有再继续看我,只能下了台。
  林小陌在休息室里化妆,听到声响后他看了我一眼:“脊椎还没断啊?”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我没什么力气去用手势去反驳什么。
  “蠢货。”林小陌冷笑着评价,他费了好一会儿才戴上了美瞳,我这才注意到他夹了两只猫耳朵,短裙后面又绑了猫尾巴,扑了粉的两只胳膊又细又白,再配上他脸上的浓妆和美瞳,像极了一只野性十足的小猫。
  他为了吸引人们的视线倒是花了不少心思,我看着他扭着腰走上了舞台,随即响起来的鼓掌声和口哨声震耳欲聋,几乎要盖过了响彻整个柏林夜的音乐声。
  我把高跟鞋换成了短筒靴后,又坐了一会儿才走出去。
  大多数人都围在舞台旁边,江肃洲靠调酒赚小费,见生意被林小陌搅黄了不少,正对着在舞台上扭屁股的林小陌翻白眼。
  我轻轻敲了敲桌子。
  江肃洲看到是我,原本亮起来的眼睛就暗淡下去:“我还以为给我小费的金主爸爸来了呢。”
  我笑了笑,指了指蜜语林。
  “刚才没事干,已经给你调好了。”江肃洲从台下端出了酒,“还是你送过去?”
  我摇头。
  “那行——小宋,来活了。”
  小宋看了看江肃洲,又看了我一眼,没吱声,端着酒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江肃洲拍我的肩膀:“别看了,你自己不愿意送的——酒被泼了我可不负责。”
  没过一会儿,小宋就走了回来,他手上拿着托盘,对我说:“沈涣,那位先生说要见你。“
 
 
第6章 “你算什么”
  我起身就要走,江肃洲一把按住了我的手:“沈涣!”
  我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五光十色的灯光将他脸上的神色照得晦暗不清,唯独看得清的是他皱起的眉。
  我知道他不想要我去,但是……
  但是让我过去的人是许衷。
  我把手抽了出来,朝他笑了笑:没事的。
  小宋拿着托盘让开了道,江肃洲沉着脸看我,没再说什么了。
  我从人群中穿过,浓郁的香水味混合着酒香和汗臭杂糅成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看到许衷跷着腿坐在卡座上,遥遥地看着我艰难地走到他的面前。
  我知道他看不懂手语,刚想把手机拿出来问他有什么事的时候,依偎在他怀里的陈渡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愣住了——叫我过来的不是许衷吗?
  可是我回想着小宋的话,他不认识许衷,也不认识陈渡,他告诉我“那位先生要见我”的时候,又没说“那位先生”就是许衷。
  如果要见我的是陈渡,这件事倒也合情合理。
  我想不出来许衷点名道姓要我过来的理由。
  “我问你话呢,你聋了啊?”陈渡捏着嗓子问我,白眼像不要钱似的对着我翻,“你叫什么名字。”
  我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打字道:沈涣。
  “名字真难听,是吧?”陈渡撒娇似的问。
  我看了许衷一眼,他手里端着那杯泛着气泡的蜜语林,桃色的酒水倒映出明晃晃的灯光,看着格外澄澈。
  他将那只空着的手伸过去,陈渡就温顺地靠了上去:“是不是呀,许少?”
  许衷一边微微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一边勾住了陈渡柔软的头发。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又在陈渡的笑容里开口:“他的名字不好听,可是脸好看啊。”
  陈渡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似乎有些不确定地抬起眼去打量许衷的神色,就连我都有些紧张地去揣测许衷这么说的原因时,许衷随手将酒倒在了地上。
  我的心一凉。
  “你把他叫过来干嘛?”
  许衷说话的声音格外轻柔,可是话语里的宠溺不像是对自己包养的小情人,也不像对在闹脾气的小猫小狗,虚假的成分更多一点,带着理所当然的心不在焉。
  陈渡有了他这句话,就像有了主心骨似的,他朝我扬起了下巴:“沈涣是吧?”
  我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许少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许衷看了陈渡一眼,松开了玩弄陈渡头发的手,没说什么,陈渡笑靥如花地对我说,“所以我叫你过来问问,你给许少点过几次酒?”
  我回忆了一下,比了一个“五”的手势,又怕是陈渡要做主把钱还我,慌忙比划道:我不要钱。
  陈渡根本不关心我比划了什么手势,他从许衷怀里站了起来:“所以一共五百是吧?”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比划手势的速度太慢,手语又太难理解。
  陈渡已经往江肃洲那边走了。
  我不知道他过去要干嘛,顺着他的背影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林小陌冷漠至极的脸,就算是化了妆也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美妙。
  “沈、涣,是吧?”
  许衷一开口,我就下意识地想屏住呼吸。
  我小心翼翼地往他那边挪了挪,讨好地笑了一下。
  “陈渡就是个小孩子,又被我惯坏了,你别跟他计较。”
  我听着他为了其他男人对我这么和颜悦色地说话,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不过你刚才的手语是什么意思?”
  我觑着许衷的神色,他长得很好看,眼尾拖得很长,鼻梁又格外高,看人时会习惯性微微抬一下下巴,再弯起了眼睛。
  我在备忘录上打字,手抖得不像话,许衷也不说话了,他抬腕看了一眼时间,颇为耐心地等着我把手机伸到他面前。
  “不要钱啊?”他反问,“我听老杨说你们工资可不高,天天请我喝酒,剩下的钱够你干嘛?”
  江肃洲也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他是劝阻,许衷只是询问。
  我和许衷是云泥之别,我没有奢望过他会理解我,于是打字道:能活下去的。
  许衷扫了我一眼:“沈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别人送过来的酒倒掉吗?”
  这个答案我知道,打字的时候也就笃定许多:你不喝便宜的酒。
  许衷就像看到一个笑话一样笑了起来,他原本就格外好看,笑起来更是让我有了片刻失神。
  “怎么,你觉得我喝了一口你送过来的酒,是为了给你面子?”
  难道不是吗?
  我脑海里出现了片刻空白。
  许衷朝我招了招手,我就鬼使神差地弯下了腰。
  他挑起我的下巴,像一位古玩家打量一件略有破损的精美瓷器一样。
  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而我看着他,几乎要在他的眼神里窒息。
  “沈涣,想攀高枝就亲自来讨好我,总让中间人端酒是做什么?”
  我来不及反应,就看到许衷伸出手指在桌上的哪杯酒里沾了一下,轻轻碰上了我的嘴唇。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浓而香的酒液、许衷手指在我的嘴唇上一触而收的感觉,都让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你都不会调情,就想来勾搭我啊?”许衷把手收回去,他没再看我,而是看向了我的身后,又恢复了一开始懒洋洋的样子,“陈渡回来了。”
  我僵硬地直起背,不知怎么的咂摸出一种偷情的感觉。
  陈渡手里端着酒,眼睛像淬了毒的银刃,恶狠狠地在我身上刮了一下。
  “五百一杯的星星点火,要我报销吗?”许衷问道。
  “我也没有那么斤斤计较啦。”陈渡笑得很媚。
  许衷可能被他的态度取悦了,没再有什么表示。
  陈渡端着酒,没急着在许衷身侧坐下,而是盯紧了我。
  他比我矮大半个头,细而白的胳膊反着光,那杯星星点火是用烈酒调成的,度数很高,我以为陈渡最过分的也只是逼我喝完。
  谁知他往我这边走了两步,一扬手,酒就泼了我一脸。
  “我是让你洗洗眼睛,看清楚自己算什么东西。”
 
 
第7章 “帮你出气”
  冰凉的液体从我脸上滑下来,再滴在地上。
  我有些仓皇地抹了抹脸,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许衷。
  他可能也没想到陈渡会这么做,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愕然。
  陈渡犹嫌不够:“五百一杯的酒泼你脸上,算你占了便宜吧?”他的表情格外骄纵,“一百块钱的酒就敢端上来,谁给你脸了?”
  我没在意他话语里的嘲讽和神色间的厌恶,想解释我给许衷点酒没什么想法,又想说陈渡何必仗势欺人,再一想到许衷刚才让我别跟陈渡一般计较时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陈渡把杯子往桌上一搁,转过身就要扑进许衷怀里。
  我冷眼看着,却见许衷站起来躲开了陈渡,下一秒就扬起手,给了陈渡一耳光。
  我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两步。
  陈渡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许衷:“许少?!”
  许衷下手很重,两句话的功夫,陈渡脸颊上就浮起了红色的巴掌印。
  许衷轻轻甩了甩手:“我早该想到,带你出来就会丢人现眼。”
  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其他几个VIP座上的男男女女正好奇地看着这场闹剧。
  陈渡眼眶红了,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委屈:“许少,你为了……为了一个哑巴打我?”
  许衷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我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想比划手势又想到他看不懂,只好把脸上的酒擦了擦,朝他笑笑。
  我的笑容又引燃了许衷的火气,他看着一脸可怜兮兮的陈渡,漠然道:“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你忘了你的身份了,是吧?”
  陈渡脸一白。
  许衷嗤笑一声:“让你攀高枝,真把自己当成凤凰了?”
  他说完,径直走到我面前,伸出手,碰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屏住了呼吸。
  “你们休息室在哪里?”
  许衷收回手,看我一动不动,好脾气地补充道:“带我过去。”
  陈渡站着,软着嗓子喊了声“许少”,许衷就像没听到一样,只是看着我。
  我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转身要走的时候,许衷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换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我更没想到他会主动牵住我的手,哆嗦了一下,许衷却笑道:“柏林夜里人太多了,我怕我走丢了。”
  我红着脸点点头,小心地握住了他的手,带着他去了休息室。
  经过调酒台的时候,江肃洲意外地看着我:“沈涣,客人不能进休息室。”
  我这才想起来柏林夜的规矩,有点为难地想松开许衷的手时,却被他更紧地扣住了。
  他朝江肃洲弯起眼睛:“老杨——就是杨明阳,柏林夜的老板是我的朋友,就不要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江肃洲被“老板朋友”这个身份堵的哑口无言,许衷从托盘里拿了颗包装精美的薄荷糖,剥开后塞进嘴里:“走吧。”
  我就带着他走进了休息室。
  许衷关上门,打量着休息室的修缮和布局:“你就是在这里换衣服和休息的?”
  我看了一眼休息室里为更衣室装上的小门,点了头。
  许衷轻车熟路地在唯一一把有靠背的椅子上坐下,我不知道他要我带他来休息室干嘛,于是把手机掏出来,打字道:你来休息室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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