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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声鸟(近代现代)——予殿

时间:2024-04-13 07:12:25  作者:予殿
  “有啊。”许衷看完了我打的字,先点了点头,再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他这边一拉。
  我猝不及防,险些把手机扔了出去。
  许衷往我身上嗅了嗅:“好重的酒味。”
  我手忙脚乱地打字解释:不是故意的。
  许衷扬了扬眉。
  我补充道:我不是故意惹陈渡生气,让他泼我酒的。
  “我知道啊,”提起陈渡,许衷冷哼一声,“他抠门都抠成铁公鸡了,为了羞辱你还点一杯五百块钱的酒,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我试探着问道:那你要跟他掰了吗?
  许衷脸上又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跟他掰了,你很开心?”
  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小心眼,更不想让他觉得我爱上了他,我的爱意在他那里只是负担,让他一门心思地觉得我也是为了攀高枝才接近他没什么不好。
  所以我摇摇头。
  许衷“哦驭艳微”了一声,说:“虽然陈渡挺任性的,但是脸长得漂亮,只不过扇了一耳光给你出气而已,还没到掰的地步。”
  我在心里偷偷想,你不是说我长的比他好看吗?
  可许衷看我的时候,我又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出口了,因此也只是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打了两行字:你是为了给我出气,才打他的话,其实没必要的,我不值得你去打他。
  递给他看之前,我又加上了一句:手疼不疼啊?
  许衷看完了我想说的话,没做什么评价,而是说:“把衣服换了,今天回家洗澡的时候记得顺便洗个头。”
  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是啄木鸟吗,我说什么都点头?”
  我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他看不懂手语,为了让他知道我听进去了而在备忘录上打一个“好”字又显得小题大做,也就只有点头能够恰到好处地表达我的意思了。
  许衷可能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把衣服换了吧。”
  我从柜子里拿出我的白T恤,许衷又说:“等等,这是你的衣服?”
  我看了看手里被洗到下摆都有些透明的衣服,再看了一眼许衷身上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是一看就知道很贵的衣服,顿时感觉到了羞耻。
  我把衣服往身后藏了藏,全算是默认,就要去更衣室的时候,又被许衷叫住了。
  “就在这里换。”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许衷重复道:“就在这里、我面前换。”
  我没有在别人面前换衣服的经历,脱掉身上的紧身衣时,没敢看许衷的脸。
  许衷却按住了我的肩膀。
  他手心的温度很高,突然摸上来的时候,让我有一种被烫到的错觉。
  “身材不错嘛。”他没有那么放肆地对我做些什么,只是口头占了点便宜后就把手收回去。
  我红着脸把T恤换上后,再背过身脱掉了短裤,休息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我听到林小陌的声音:“沈涣!”
 
 
第8章 “你当真了”
  我有点僵硬地扭过头,看到林小陌喘着气站在被他一把拉开的大门门口,身后的灯光将他额头上的汗珠照得纤毫毕现,原本气势汹汹的样子在看清正含着笑看过来的许衷时就消失了。
  他呐呐道:“许少。”
  许衷抬起眼,扫了他一眼,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对我说:“下班之后有什么计划吗?”
  我乖巧地摇头。
  许衷很满意似的,弯起了眼睛:“那就在后门待着,我带你出去玩。”
  我呆住了,只见他站起身,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态度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若无其事地对林小陌说:“不好意思,让让。”
  林小陌一脸呆滞,我看着许衷的背影,如坠梦中。
  “哦对,”许衷回过头,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就好像要把我的穿着打扮记在脑子里一样,“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说完,他才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我觉得要么是我在做梦,要么就是我听错了。
  他是许衷,是首富的次子,出生就在万人之上,只要不违纪不犯法,做什么都有偌大一个许家替他兜底。在感情生活上,包养也好,真心也罢,有的是人争先恐后地毛遂自荐,哪里缺我这么一个哑巴呢?
  可他接过了我的酒,又为我出了气,现在又说要带我出去玩——尽管我也不知道大半夜的有什么可以玩的地方,但是一想到这个人是许衷,这些就不重要了。
  我只担心自己不会说话,比划手语或者用备忘录打字的时候,会让许衷觉得我很麻烦。
  “还真给你攀上了高枝,”林小陌阴阳怪气地开口,他随手扯了两张卸妆湿巾,在有点脱妆的脸上擦了擦,“小心别掉下来,摔了个头首分离才好。”
  我缓缓地扭过头看着他。
  林小陌正对着镜子摘假睫毛,注意到我看过来的目光后,脸一沉,拿着那两坨沾了化妆品的湿巾往我身上一扔:“贱人。”
  我没躲,卸妆湿巾轻飘飘的,碰了我的衣角后就掉在了地上,摊开后,化妆品里花花绿绿的化学物质顺着湿巾的褶皱扭曲成奇怪的颜色,就像在许衷眼里的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
  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包养过哑巴吧,我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林小陌在一旁沉默着卸妆,我有点局促不安地站在旁边,这件事不是我的错,可是看到他这副表情,我总觉得难堪。
  “滚一边去,”林小陌瞪了我一眼,“你有什么好的,是哑巴就算了,长得也没多好看,就因为你会跳钢管舞啊?”
  我抿住嘴,偷偷地在心里反驳,许衷说我长得比陈渡好看。
  也许他只是随口一说,又或者只是在逗我玩,不然就是想气气陈渡,不过都无所谓。
  我只要想到在许衷眼里,我是一个能让他满意的人,就会感觉心满意足。
  这么一来,林小陌泄愤似的几句话,也就不算什么了。
  林小陌还在旁边嘟嘟囔囔地骂人,我把跳钢管舞穿的衣服裤子放进了柜子里,再把高跟鞋也放进去。
  我不看林小陌,只是在心里重复,许衷说要带我出去玩。
  我又一次走进了更衣室,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的脸。我很少仔细端详自己的长相,在孤儿院里学钢管舞的时候,从国外请来了一个舞蹈老师。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叫Alex,他从背后扣住我的肩膀,让我对着舞蹈室里的全身镜把背挺起来,肩膀打开,腿绷直。
  Alex用蹩脚的中文对我说:“你的身体很柔软,也很有韧性,摸上去很舒服——很适合跳钢管舞。就算你不会说话,那些富太太也会喜欢你的。”
  我就盯着全身镜里自己的脸,因为Alex的靠近而格外紧绷,看不出美丑。
  现在也是一样。
  我在更衣室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和少年时期好像没什么不同,只是表情更阴郁一点。
  我没有得到富太太的喜爱,甚至连许衷伸过来的橄榄枝都像是怜悯。
  “咚咚咚”的敲门声让我回过身。
  林小陌不会这么客气,肯通过敲门来提醒我的只会是江肃洲。
  我打开门,果不其然,江肃洲抱着胳膊站在门口。
  “我在休息室里等你半天了也没见你出来,”江肃洲说,“我还以为你挑了根绳子,吊死在更衣室里了呢。”
  我笑了笑。
  “笑什么笑?”江肃洲没好气地说,“许衷让你带他去更衣室干嘛?”
  他有点担心地看着我,似乎想透过我的衣服裤子去看我身上有没有许衷留下来的痕迹。
  我比划道:他没做什么。
  江肃洲松了口气,他在饮水机那里接了杯水,喝了一口后,将塑料杯子拿在手里:“我就说像他这种娇贵的小少爷,不可能在这种破地方对你做什么。”
  我有点无奈: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呢?
  江肃洲一耸肩:“我这不也是怕你被骗身骗心吗?”
  我知道他真心把我当朋友,这么说也是为了我好,就把许衷的邀约告诉他了。
  江肃洲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沈涣,别告诉我,你当真了?”
  许衷总不可能骗我吧。
  我有点疑惑:这是他跟我说的。
  林小陌不知道去了哪里,关了门的休息室里只有我和江肃洲两个人,他说话的时候就放肆许多:“你是跟林小陌待一起太久了,脑子也没了吗?”
  我不生气他把我和林小陌拎一起相提并论,只觉得他的态度很莫名其妙:许衷没有骗我的必要。
  “所以说你傻啊,在他看来,逗你玩可不算在骗你。”江肃洲一脸恨铁不成钢,“他连乖巧听话还好看的小情人都能说扔就扔,转头就来约你,你不觉得离谱吗?他随口说了两句话你就当真,那他哪天跟你说悬崖底下有钻戒,你跳下去把戒指拿上来,他就跟你求婚,你是不是也要跳下去?”
  我觉得江肃洲举了一个很蠢的例子:我不傻。
  江肃洲依旧皱着眉:“你了解许衷吗?我跟你说,我之前认识一个小男生,他抱上的大腿说带他去游泳,他以为是什么泳池play,结果那天晚上,他在倒满威士忌的泳池里喝到胃出血。你敢说许衷大半夜的叫你出去是安好心吗?”
  我没有江肃洲这么丰富的社会经验,离开孤儿院后,除了跟院长会有一些沟通之外,和其他人都已经断了联系。
  他真情实意地劝告,我也不好一直坚持,再加上我也不敢保证许衷留下的到底是不是一句无心之言。
  “我说真的,如果许衷是真心要你陪他出去玩,也不可能选半夜——你下班的时候都凌晨了,除了夜生活之外,你们俩还能干什么?”
  我没办法反驳。
  “你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如果只是攀高枝捞点钱也就算了,你要是真把你的心给了他,还不知道会被践踏成什么样子呢。”
  可是……这不是我自己的事情吗?
  就算被骗了,就算许衷不是真心,至少他朝我露出来的笑容不是假的,他为我出气给了陈渡一巴掌时也没有手软。
  江肃洲说累了,又喝了一口水:“你说你喜欢他,我也没不让你喜欢,对吧?他要是看得上你,肯花钱养你,就算只有十天半个月,也算你赚到了是吧?可是他没跟小情人一刀两断,那你算什么?”
  我呆住了。
  不得不承认,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在许衷这里的位置。
  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时,我能心安理得地给他点酒,就算他看不上一百一杯的蜜语林,每次都把它倒在地上,我也只是心疼钱而已。
  他第一次注意到我,知道我的名字时,我又贪婪地想要更进一步,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想到,在他眼里的我是不是一个跳梁小丑。
  我还是想争取一下:万一他真的在后门等我呢?
  江肃洲笃定地说:“这种可能性是百分之零。”
  我坚持:我是说万一。
  “就算你们俩接了吻上了床,他也不可能给你什么名分,吃亏的不还是你吗?”江肃洲说着说着,露出了一点心虚的表情,“再说了,我觉得他最多等你十分钟,看不到你的话,他就直接走了。”
  我在心里仔细权衡了一下利弊,在江肃洲殷切的眼神中做出了决定:算了,我还是过去吧。
  江肃洲:“……”
  我带着歉意朝他笑了笑。
  “滚远点,”他沉着脸,“我就多余跟你说这些话。”
  我知道他从始至终都是在为我着想,可是我在面对许衷的时候,总会选择一再退让。
  再怎么说,他是许衷啊。
  “说真的,沈涣,哪天你被骗得什么都不剩的时候,别来我这里哭。”
  我下意识地碰了一下眼角,只摸到细腻的皮肤。
  他可能气狠了,又看了一眼时间,摔门走了。
  我在休息室里待到了下班的时间,走到了后门。
  熟悉的玛莎拉蒂停在我面前,许衷在放下来的车窗后面对我说:“上车,送你回家。”
 
 
第9章 “让你吃醋”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许衷见我不动,就对驾驶座上的司机说:“小张,下去给他开门。”
  我怕他觉得我是少爷脾气,慌忙摇手,表示不需要麻烦人家。
  小张已经下了车,为我拉开车门的时候还躬下了身。
  我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差点也要对着他鞠躬,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后,上了车。
  许衷坐在我旁边,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很淡,但是一直萦绕在我的鼻尖。
  他撑着头看我,一笑:“把你的地址给小张看看。”
  我的脸红了,一方面是因为许衷的这个笑容,另一方面是一想到他会看到我居住的环境,就觉得亵渎了他。
  我又有点失望地想,他不是说下班了要带我出去玩吗,怎么突然又只送我回家了?
  我把地址打在手机上递给了小张,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许衷:“少爷,我没去过这个地方。”
  “那就开导航,”许衷没问我住的是哪里,“记得戴耳机,我不想听到导航的声音,吵死了。”
  “是。”
  小张输入了我的地址,挂在耳朵上的耳机连上蓝牙后,就把手机还给了我。
  我接过去,有点局促地坐在座椅上,想不动声色地看许衷一眼,正好和他对视上了。
  “怎么了?”
  我犹豫再三,还是把问题打了出来: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玩吗,为什么只送我回家?
  许衷一目十行地扫过,他按下车窗,玛莎拉蒂已经驶上了高架,路灯拉长了汽车急驰而过时的影子,也将许衷的脸照出了光影分明的线条,风把我和他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他说:“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里玩,床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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