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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上烟火(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4-04-13 07:15:40  作者:常文钟
  李泓瑞随口道:“说起医官能为你诊病,听闻太上梁王也摔伤了,比你严重更多,是卧床?”
  一连串疑问从心中划过,李清赏留了个心眼,抿嘴道:“我先摔,太上拉了我一把。”
  “她伤哪里?”李泓瑞紧着问。
  李清赏暗中观察李泓瑞表情,摇头道:“不清楚,我这几日皆不曾见过太上,梁园人嘴严,管谁也问不出来太上伤势,不过我听医官的意思,太上比我摔得重。”
  说着深深低下头去:“是我连累的她。”
  在和李泓瑞的往来中,李清赏隐瞒了自己和太上同吃同住的事,说自己只是睡在内院客房,不是她非要心眼多,而是她不得不处处谨慎小心,她知兄长李舍涉及之事或极其重大,以至于现在谁也不敢轻信。
  如同太上之提醒,不轻易信别人,所以逢场作戏么,她会她会。
  “如此,”李泓瑞若有所思点头,又迟半拍道:“最重要的是你没事,要不你还是听我的,从梁园搬出去罢,无缘无故都能摔伤,这回折胳膊,下回断腿么。”
  李清赏隐在袖里的手攥紧了当年父亲写下的议亲书约,心思飞转,面上仍旧微笑以对:“意外之事难预料,下回我就知道要小心谨慎了,我在梁园住挺好,若是因此就搬走,会不会……”
  “正是因此搬走,别人才无有借口说甚么,”李泓瑞放低声音建议道:“那些高官不是说让你住这里是为保护你安全么,结果你照样受伤,说明他们没有能力护你周全,甜甜,我将来是要与你结夫妻的人,你千万相信我才是。”
  李清赏露出几分为难来,犹豫道:“八字还没一撇,便算为你我名声考虑,望你不要在外轻易议论结夫妻的事,听说官员考核有名誉德行一项,莫使此事影响你仕途。”
  李泓瑞初闻此说心里冒出疑问,疑李清赏不让提结夫妻事是对此事有所动摇,再闻说后半段话,他放下心来,语重心长道:“同你比起来,仕途其实不算最重要,昔年老师待我如亲子,子惜也与我情同手足,如今他们不在了,我自当替他们照顾好你,甜甜,你要理解我这颗心。”
  “理解,自然是理解的。”笑容快要在李清赏脸上挂不住了,原来与人虚与委蛇这样累。
  闻得此贴心言,李泓瑞忍不住挪近些,看李清赏双手抄在袖里,他方没有来拉她手,仅殷切道:“既然你能理解,我一腔苦心便没白费,惟你安然无恙,我才能放下心来专注当差拼仕途。”
  “等出年你分官后,我们重新开始议亲罢?”李清赏突然抛出这么个问题,同时一错不错盯着李泓瑞看。
  她看见李泓瑞先是极轻地愣了下,脸上有瞬间无措。
  反应过来后他笑出声,拊掌而喜道:“我巴不得如此,不过你既有此意,为何始终不肯答应搬出梁园?我们迟早是一家子,何必非要顾忌这三五日的名声,再说,你住这里,我也不方便来看你,每次来都要经过道道通传与层层搜身,便是给你捎两个热乎乎的炸年糕来,待见到你时它也被耽误凉了。”
  李清赏努力保持微笑,并不直接拒绝:“我带昊儿住这里也是寄人篱下,有太多不方便,只要和首辅同意,我立马可以搬出去住。”
  又是拉和光出来作挡箭牌,李泓瑞不耐烦起来,说话冷硬几分:“为何非要把和光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你自己想走不就走了!”
  李泓瑞不是轻易外露情绪之人,私下他也想过为何自己会轻易在李清赏面前控制不住脾气,思来想去,他觉着大约是五年前开始议亲时,他便已视此女为己物。
  东西既已属于自己,便最无需再假装君子。
  诚然,无主见的李清赏被这几句轻斥吓得轻颤,唯诺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嗫嚅道:“是兄长叮嘱我要听和首辅话,彼时兄长给你写信托付了我,但临别时他也千万叮嘱我,在汴京要听和首辅话,兄长说,等一切事情结束,要我和你好好过日子。”
  而在一切结束前,则还是听和首辅的话。
  “不是早已告诉你,现在一切已经结束?!”面对李清赏的懦弱无主见,李泓瑞耐心更少几分,不知不觉提高声音。他握紧拳头,直想捶这个拎不清的臭丫头。
  李清赏被吓得又是身子轻颤,往后缩了几分。
  观李清赏害怕自己发脾气,李泓瑞努力克制住咬牙切齿的捶人冲动,恢复温柔模样道:“抱歉,因为太过在乎你,所以刚刚冲动失态了,没吓到你罢?”
  虚掩的房门外,合璧观李娘子虽有惧怕之色实把握局面游刃有余,遂朝斜对面摆了摆手,示意守在暗处的上御卫暂且不必冲过来,殿下出门前千万叮嘱要上心娘子安危,今日知李泓瑞来见,合璧飞快管上御卫借了两名卫卒护卫。
  屋里,李清赏仍旧怯怯,吓得不敢直视李泓瑞,开口时甚至带了隐隐啜泣:“我不是故意不听你话,只是兄长的叮嘱也同样重要,他要我信和首辅,你难道不信和首辅?”
  “我怎会不信和首辅!”李泓瑞吓得手一抖,险些碰翻茶杯,“你不要胡说八道,和首辅是百官表率,是人臣之首,我对他是千千万万的敬重仰望!”
  说到这里,李泓瑞心思一转,眼睛里算计深深,话语却更温柔几分:“甜甜,你近来可曾见过和首辅?”
  李清赏茫然摇头:“不曾。”
  “那你可有见和首辅的办法?或者说和首辅何时会见你?”李泓瑞的表情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李清赏不接他的暗示,兀自低着头道:“自几个月前见过和首辅一面,我至今不曾再见他,不过,大理寺申少卿倒是偶尔路过,会进来看看昊儿。”
  “你说申沉?庆城籍官员申沉?!”李清赏的话似乎为李泓瑞点明了甚么方向。
  李清赏依旧卖傻:“倒是不知申少卿是何方人士,只是他说与兄长曾是同窗。”
  十年苦读的同窗。
  “哈哈!”李泓瑞激动地抓住李清赏未受伤的右胳膊,笑得灿烂:“甜甜你可真是个小福星,你不说我都把他给忘了,好甜甜,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待办,改日再来看你!”
  声未落,人便大步流星跑了出去。
  门外自有仆下为他引路,避免他在太上府邸横冲直撞。合璧看着那男人消失在视线,掀帘进屋来:“娘子您无碍?”
  李清赏已收起假装出来的笑,面对合璧时又复平时亲近模样,笑意摇曳在弯弯眉眼间,神色与方才的唯唯诺诺截然不同:“劳请合璧姐姐,把方才我与李泓瑞的对话告与你家殿下知晓。”
  “这个……”合璧在心里暗暗算了时间,道:“殿下此刻应该还在外书房。”
  李清赏倒是有些意外:“她在家?”
  不是说年后见??
  合璧:“……”
  殿下本来不在家,昨日下午闻说还远在禹县,今个突然趁上御卫练兵归而暗中赶回来的。
  合璧笑起来,含糊道:“碰巧这会儿在家,许不多时便又出门,娘子欲见需赶紧过去。”
  李清赏欣然起身,迈出一步又停下脚步:“罢了,她定是诸事缠身不得闲,我便不去打扰了。”
  既李泓瑞是国丈府人,则太上不会不对他设防,何况这是在梁园,自己与李泓瑞说些甚么,太上轻而易举便能知。
  李清赏轻快地回内院监督李昊写假期居学去,不出所料,她和李泓瑞的对话,已一字不差传入太上梁王耳朵。
  “她真和李泓瑞这样说?”柴睢半坐在书桌侧边,近午的日光透过隔绝寒风的窗户玻璃温柔落在她身,暖是暖和,也刺得人睁不开眼。
  传话的暗卫笃定道:“半字不错。”
  “知了,”柴睢摆手,“盯紧李泓瑞,莫要出岔子。”
  “是。”暗卫恭敬退下,行至暖炉前时,还顺便对坐在炉前取暖的谢嗣爵拾了个退礼。
  待人退离,谢随之忍不住笑:“李清赏胆子真够大,敢给你下套,她就不怕李泓瑞不是首鼠两端,而是另有所图?”
  在李泓瑞露出对和光内阁的兴趣后引之往申沉那边去,相当于给李泓瑞攀附和光开路引和介绍信,既能顺理成章缓轻自己面临的问题,也捎带着卖李泓瑞个人情,这坑挖的无伤大雅,不过是逗逗太上,确然李清赏这小娘子胆子委实够大,也侧面印证了此人还算了解太上梁王心思。
  柴睢被晒得实在睁不开眼,为寒风所吹透的身子良久才算暖和过来,即刻背对日光而坐进交椅里,道:“我倒是觉得,正因为她比我们都了解李泓瑞,所以才会抛出申沉作诱饵。”
  大理寺少卿申沉,庆城人士,因殿试文章得和光赏识推荐而拜其门下,是皇帝眼中的内阁党。
  谢随之轻轻跺脚,冻麻木的双腿渐已恢复知觉:“既知李娘子应对得手拿把掐,为何还要大老远策马赶回来?我耳朵险要冻伤了。”
  一大早出发,快马奔行,真是叫数九天的西北风吹了个透。
  柴睢默了默,道:“且看李泓瑞能制造出甚由头让申沉相信他,若是手段可以,我们便有见见他的必要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和光为首的那帮臣公多耿直,遇见套路深的人下钩一咬一个准,谢随之不免担心:“唯利是图的小人不好对付,刘毕沅捞他性命尚且能遭他背叛,因利而合无异于与虎谋皮,你确定要接近他?”
  “或许包括刘毕沅在内,我们都被李泓瑞骗了,”柴睢嘴边笑意浅淡,微斜身靠在椅里,“世上大约只有李清赏与她父兄比较清楚,李泓瑞究竟是何种人。”
  只是可惜,权力富贵迷人眼。
  谢随之思量片刻,失笑:“我是实实在在靠证据得结果,你这回又完全靠推理么?还未来得及告诉你,李泓瑞任职的曹州传来最新消息,他失手杀官妓之事,其中的确有蹊跷。”
  当年李泓瑞杀官妓非是失手,而是蓄意,目的就是在刘毕沅路过曹州时,以此引起刘毕沅注意。
  “李泓瑞手里应该有刘毕沅在漕运上的甚证据,”谢随之道:“我们查过去时,据说证据已被李泓瑞投靠刘毕沅后销毁。”
  柴睢反应平静,好似世上没甚么事能让她感到意外:“阿照此前帮我查刘毕沅时,也查出个不起眼的情况,此刻正好和李泓瑞的事对上。”
  几个月前,李泓瑞收到朝廷文书确定调任回京,第一时间给漕运司里刘毕沅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官,送了两万两银票。
  两万两银,绝非李泓瑞那般布衣出身无有家世做依托的平民官员拿得出,可见李泓瑞当官手脚并不干净。
  “约是男人看男人看的最准,”柴睢调侃道:“阿照第一眼见李泓瑞时,便说这个男人瞧着不是个简单的。”
  他与李清赏斗法还挺有趣。
  谢随之:“能不简单么,怕李舍父子也是被他作为垫脚石来利用的。”
  柴睢想起李清赏那副装傻扮弱模样,抿嘴笑了笑,起身过去穿御寒风衣,边道:“李清赏同他周旋,以后有的是热闹可看,走罢,我们还要赶回禹县。”
  “!!!”谢随之倒吸一口冷气:“殿下您行行好,快马跑得我两腿尚疼,多歇一会又如何!”
  柴睢拽着尚未系好的风衣系带过来拉她,软糯的说话调子没有撒娇也像撒娇:“回禹县请你吃禹县炖鹅,好随之,再不回去真要来不及了。”
  谢随之被拽着往外走,嘴里不停叨叨:“早上出来时您就没想到回去时会来不及?禹县诸人若问‘不知主上一日不见是去了哪里?’时,我该怎么答,告诉人家主上家中小狸奴与人打架,主上跑回家给小狸奴撑腰了?”
  携风裹雪跑回来,等李清赏见罢李泓瑞再一声不吭离开,骑马骑到腿软图个啥,等下人把消息传去禹县效果不是一样么?
  柴睢不答,哼哼唧唧东拉西扯,欲盖弥彰。
  直到被拉着混进上御卫出城的队伍,穿戴严实只露一双眼睛在外的谢随之还是忍不住问:“你心里是不是悦于李二?”
  李二?
  柴睢反应过来随之指的是行二李清赏,心里竟隐晦地生出种无法形容的异样感,以及一种无法面对的耻辱感,搪塞道:“都说了我不喜欢女人,你若喜欢便追求去。”
  谢随之仿佛隔着厚厚的上御卫专用御寒面罩,看见了阿睢遮在下面的表情——小鸭子嘴撅老高,不满的样子。
  越想越可乐,谢嗣爵笑着晃晃手里马鞭子:“放心,我不喜欢比我年纪小的。”
  “闲的你,”被阿睢压低声音唠叨:“正事做完没就成天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到禹县后立马把八神乡情况汇总给我。”
  “八神乡”是代称,“八”指主事发在八月,实则初步确定在六月,“乡”指事发地在个乡里,“神”字是事发地。
  “呦呦呦呦,”谢嗣爵调侃:“聊着天呢,咋还恼啦!”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再呵呵 、MELT 1瓶
 
15  ☪ 第十五章
  ◎“姑父挺厉害”◎
  又几日,梁园上下有条不紊忙碌新年事宜,医官在非复诊日子登门,李清赏始从合璧的支吾中得知,梁园对外声称太上梁王受伤卧床,医官要来做做样子。
  医官自然不白跑,顺带复诊她这个真正伤患。加上柴睢坑她使她日前出门被拒,没能赴冬假前和学庠同务定下的约,一时间,李娘子有些气恼。
  “姑父还挺厉害,不在家也能惹您生气。”李昊坐在厢房小配房里捏陶耍,抬胳膊蹭额角痒痒,手上灰白色泥水险些甩他姑干净衣服上。
  斜对面,他姑姑抱着固定紧实的左小臂侧侧身体往旁挪,防止泥水乱甩,本想叨咕几句对不能出门的不满,开口却是问:“怎还唤太上作姑父?不是说改口么。”
  陶轮上的泥胚在李昊手里时粗时细不断变换模样,他歪着脑袋为自己辩解:“经过一段时间认真观察,我觉得李泓瑞不大可能成我亲姑父,他不如姑父适合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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