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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皇帝被迫内卷(穿越重生)——贺端阳

时间:2024-04-14 07:10:57  作者:贺端阳
  “是啊,”齐子元伸了个懒腰,长长地舒了口气,眯着眼睛感叹道,“人果然还是要时不时地出来透透气,接触接触大自然,不然不是白活一场。”
  说着话,他又不知想起了什么,扭过头看向陈敬,“待会祭拜完了直接去龙首山的话,能不能赶得上日落?”
  “日落……”陈敬这才想起前段时日还提起过要去龙首山休养几日,看看日出日落的事儿,顺着点头,“陛下放心,龙首山离皇陵要更近上一些,天黑之前来得及赶到。”
  “那就好,”齐子元放下心来,“反正现在每日都起得早,那明早应该也能看得见日出,要是晚上还能看见星空的话,也不白费这一路的颠簸。”
  “陛下若是想,总是能看到的,”瞧见齐子元的样子,陈敬忍不住劝慰道,“陛下近来如此勤勉,前几日太后过来还说让陛下保重身体,适当也该休息一下才是。”
  “是啊!”
  说起这个,齐子元也忍不住有些感慨。
  明明最开始只想着过一日算一日,活下去再说,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成了现在这样。
  不是没想过撒开了手,混吃等死地摆烂,但每每看见堆在仁明殿书案上那些朝务,又不自觉地拿起笔来——虽然不是心甘情愿的,但既然已经成了这个身份,又是占了人家的位置,该承担的责任总该承担。
  胡思乱想间,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陈敬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连忙去拿上车后就收起的外袍。
  “陛下,”他捧了外袍到齐子元跟前,“皇陵到了。”
 
 
第三十三章 
  古人尤其是古代帝王对身后之事格外在意齐子元是知道的,也听说了元兴帝的陵寝是大梁开国以来规模最宏大的一个,从马车上下来那一刻,他还是免不了被眼前这片堪比一座城池的陵区所震撼。
  主陵里葬着元兴帝和他的发妻江皇后,据说原本还选了十余名没有子嗣的妃嫔殉葬,被嗣帝齐让阻止,还借此取消了殉葬的惯例,只在附近修了几座园寝,葬了几位早逝的妃嫔。
  为了给自己修这座陵寝,元兴帝前前后后用了十余年时间——他在位也才二十年。
  至于花掉的银两、耗费的人力,更是不计其数,待到整座陵寝建好,大梁的国库也几乎被花了个干净。
  效果自然也是显著的,一路沿着神道朝享殿走去,目之所及不管是陵门、路面的浮雕、歌颂功绩的石碑,甚至是四下里苍翠的松柏,都可见其伟丽精巧。
  齐子元一路为古代工匠的技艺惊叹,又忍不住感慨幸好元兴帝的继任皇帝是齐让——这样举国之力大兴土木为自己修建陵寝,留下的烂摊子可想而知,更别提还附带那些闹得前朝后宫乌烟瘴气的道士、专权乱政的宦官、居心叵测的宗亲……
  这种地狱模式,大概也只有齐让能料理的了。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扭头,朝着身边看去。
  陵区内不能行车马,即使现任皇帝,也只能沿着神道一路步行,齐子元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尊贵,突然要走这么长一段路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他身边的齐让毕竟还病着,又一路颠簸劳顿。
  少年的目光总是直白又不加掩饰的,齐让脚步微顿,偏过头去迎上那双明亮的眼睛:“陛下有事?”
  “没,”下意识否认后,遥遥地朝着神道尽头的享殿看了一眼,齐子元思索过后又开了口,“不然我们休息一下?”
  “嗯?”齐让有些困惑,目光在齐子元因为走了太多路而发红的脸上微微停留,“陛下累了?”
  “……是有点,”齐子元也不解释,反而顺着说道,“许久没走这么长的路了。”
  齐让看着他的样子,轻轻笑了一声,而后点头:“那就休息一会。”
  元兴帝确实给自己找了处风水宝地,陵区周围群山环绕,绿树成荫,远远看去就觉得心旷神怡,齐子元长舒了一口气,顺势在路边的肩石上坐了下来。
  “陛下!”陈敬忍不住出声提醒,“这神道……”
  “无妨,”齐让说着,顶着身旁韩应震惊的目光也挨着齐子元坐了下来,“今日不行祭礼,也就没有这么多规矩。”
  大抵是因为齐让在位多年积威甚重,陈敬对这位太上皇的畏惧甚至超过了自家陛下,见他开了口,也不敢再多言,悄悄退到几步之外,在暗中庆幸今日随行的只有近侍和护卫,没有外官在场。
  许是近段时间一直仁明殿奉天殿两点一线的过,在室外活动的时间也少了许多,算起来下了马车也只走了不到二里路,蓦地停下来,齐子元还真觉得有点累,反倒是他一直担心的齐让看起来倒是神色如常。
  “这几天都没工夫去永安殿,也都没看见阿咬,”齐子元一边打量齐让,一边开了口,“他最近可还好?”
  “还好,我今日带了他同行,”齐让应道,“和维桢留在了马车上,等到了行宫陛下就能见到了。”
  “阿咬也去行宫吗?”齐子元高兴起来,目光转到齐让脸上,又想起什么一般问道,“那这几天皇兄身体可还好?”
  “药一日日吃着,总还是有些成效,”齐让回转视线向齐子元脸上看去,“倒是陛下最近清减了不少,朝务太多?”
  “我又瘦了吗?”齐子元摸了摸脸,语气里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感叹,“朝务确实是不少……”
  正是春种的时候,偏偏大梁国土辽阔,今天这里干旱,明天那里涨水,又赶上三年一次的春闱……一桩桩一件件都要他这个皇帝来决断。
  唯一庆幸的是还有先例可以拿来参考。
  也不知道当年继位时才十三岁的齐让,面对更险恶更复杂的朝局,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这么想着,齐子元将视线又转回到身边人身上。
  “差不多了,”齐让迎上他的目光,缓缓开了口,“祭拜完还要赶路去行宫。”
  “好。”齐子元应了一声,立刻站了起来,朝着还坐在路肩石上的齐让伸出了手。
  少年的手白皙而又修长,齐让看了一眼,将手覆了上去,由着对方将自己拉了起来,一路并肩朝着享殿走去。
  不用行大祭礼,祭拜的流程便简易的多,陵丞事先备好了祭祀用的祭品和香案,齐子元进了享殿,给元兴帝和江皇后的神牌奉了香又行了大礼,后退到门口等齐让。
  “陛下,”齐让在香案前停下脚步,看了眼高悬的神牌,偏过头来,“我想独自待会。”
  “独自……”
  齐子元一滞,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对元兴帝是没什么血脉亲情的,这次祭拜也只当作是对帝陵的参观,但对齐让来说……这享殿之中供奉着的是生他养他的双亲。
  “好。”
  齐子元应了声,带着一众随侍退了下去,甚至还体贴地关上了殿门。
  殿门微阖,发出一声轻响,惊动了久久看着神牌的齐让。
  他回过神一般走上前点了香,而后跪在香案前的拜垫上,仰头看着挂在神牌后的帝后像。
  当日为了给帝后绘像,他命人请了不少的画师,最后才挑出来这两幅,现在看起来却觉得也不过尔尔——或许也因为实在过了太久,即使对着这两幅画像,脑海中有关父皇和母后的面容也还是不知不觉地模糊起来。
  到底都是前世的事了。
  若是没有重生,自己大概也已经和父皇和母后一样,化作了皇陵中的一具枯骨,生前的种种都被刻在殿外那块石碑上等着后世来评说。
  又或者……想起前世种种,齐让自嘲地笑了一声。
  可能连葬入皇陵的资格都没有,只等着哪个幸存的兵士或者还忠心的朝臣捡几块木板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算是入土为安。
  “或许真的是你们在天保佑吧。”
  凝神盯着两幅画像看了一会,齐让终于伏下身,认认真真地叩了三个头,“改日再来看你们。”
  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殿门大开,齐子元立刻迎上前来。
  少年的面上总是藏不住心事,一双眼里的担忧格外明显:“皇兄。”
  “劳陛下久等,”齐让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时候不早了,出发去行宫吧。”
  齐子元回过头朝着享殿看了一眼,又转回视线看了看齐让,而后点头:“好。”
  在一众内侍近卫的簇拥下,二人并着肩,沿石阶而下,朝着陵门走去,中途路过那座刻着元兴帝生平的圣德碑时,齐让突然顿住脚步。
  “这块碑是我为父皇所立,”他伸手拂过碑上的字迹,语气里带了几分少有的感慨,“这碑文也是由我亲撰。”
  到底是亲子,虽然元兴帝留下了一堆麻烦,立碑撰文的时候,齐让还是极近夸赞了元兴帝的功绩,若不是齐子元登基也有一段时间,对这位先帝有了了解,只看见这块圣德碑,怕是真的要相信元兴帝是个具有雄才伟略的圣君。
  “我没有子嗣,百年之后只能等着陛下为我立碑了。”
  齐子元正仰头打量面前这块石碑,突然听见齐让开口,猛地转过头去看他:“皇兄说什么?”
  “陛下,”齐让面上带着笑,语气温和,“将来就把我葬到父皇身边吧。”
  他说着回过身指了个方向,“就那块空地,也算依山傍水,当成死后长眠的地方正合适。”
  齐子元顺着瞧了过去。
  那确实是一块依山傍水的好地方,但比起元兴帝陵园的宏大壮阔……
  “待到皇兄百年还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儿,”齐子元收回视线,仰起头继续看着面前的石碑,语气轻松,“说不定将来是我先死,还得劳烦皇兄帮我料理后事呢。”
  “你……”齐让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微微怔了怔,回过头看向齐子元,“那陛下想让我怎么帮你料理?”
  “要是我死了,才不用修什么陵寝,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再把骨灰随便撒到哪片山林里,也算尘归尘土归土,”齐子元说着话,伸手摸了摸面前的石碑,“至于立碑就更不用了,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成不了什么了不得的皇帝,只能在位的每一天尽自己所能,至于后世如何评说……反正我又听不到。”
  这话简直算得上离经叛道,齐让听完怔愣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陛下倒是想得通透。”
  “算不上什么通透,我就是……”齐子元晃了晃脑袋,一双眼睛看向齐让,“既然活得好好的,干嘛急着去安排死后的事儿?”
 
 
第三十四章 
  从皇陵到龙首山的路途要近上许多,尽管山势陡峭、山路难行,一路颠簸劳顿后,还真在天黑前赶到了行宫。
  龙首山行宫始建于世祖年间,起初只有一座寝殿、几间汤室,经其后数代皇帝逐步的整修增建,宫室楼阁渐起,汤室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加上新修的花园、行宫外的鞠球场、还有依附于龙首山山势所建的各种亭台楼阁,到元兴帝年间,整个行宫的规模已经堪比皇城。
  上次来行宫还是为了探病,来去匆匆又心事重重,根本顾不及周遭的景致。
  今日难得有了闲暇,齐子元下了马车进到主殿简单梳洗之后也不休息,迫不及待地换了身轻便的小袖袍衫就又出了门。
  日薄西山,斜阳笼罩着华丽的楼台馆殿,散发出熠熠的余晖。
  许是因为温泉的缘故,行宫里要比皇城更暖上几分,明明只是初春,沿着曲折的宫墙先前走去,已经可以见到不少的花草,散发着许久不曾见过的盎然生机。
  行宫当日修建时花了许多工夫,离了主殿一路向外走去,入眼皆是富丽堂皇的雕栏画栋,再就是精心打造的花园,好看是好看,却莫名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就好像又回到了皇城里,种种的精细华贵里都带了说不上来的拘束。
  这种想法一旦涌起,再瞧什么都不太对劲,逛下去的兴致也淡了几分,连面前成片盛放的杜鹃花都变得格外庸俗起来。
  就算是建在这山里的行宫,到底也还是皇家的行宫。
  齐子元想着,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陛下?”陈敬素来细心,听见这叹气声立时有所察觉,循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一路心心念念要到行宫看夕阳,怎么见到了反而不高兴?”
  “……看是看到了,”齐子元皱了皱鼻子,抬手指了指西边的残阳,“但你有没有觉得,这儿的夕阳其实跟皇城里的也没什么分别?”
  “没有吗?”
  陈敬扭过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龙首山山势陡峭,行宫虽然建在了半山腰,也离天际更近了许多,目之所及正是霞光漫天,绚烂而又夺目。
  还是和皇城里被宫殿遮蔽的晚霞不一样的吧?
  “没事,”瞧见陈敬满脸茫然,显然不理解自己在说什么,齐子元笑了一下,“朕也是随口一说,可能……”
  可能是自穿越以来一直被迫待在皇城里,才对这次龙首山之行格外期待。
  在意的或许也不是什么夕阳,而是能够离开皇城,不用理朝务,不用带随从,随心所欲地去想去的地方,看想看的风景。
  虽然已经从无所适从到逐渐习惯了现今的生活,适应了皇帝的身份,可在不敢显露的心底,他永远还是想做回那个自由而又烂漫的齐子元。
  “算了……不管怎么说,总比待在皇城里好。”
  到底不是自怨自艾的人,短暂失落之后,齐子元很快找理由哄好了自己——虽然风景不尽如人意,空气还算新鲜,离了皇城好歹不用上早朝,也不用处理那些没完没了的朝务,更不用上郑太傅的课,抄那些越来越难读懂的古籍。
  这么想着,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情也好了几分,打算回去找间汤室好好地泡一会,再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就听见身后的陈敬低低地开了口:“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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