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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方面来讲，唐无念是一个合格的驯兽师。
他能承受大猫肆无忌惮地亲昵，也能在需要时，捏住对方的后颈。
当然，大多数情况下，他不会阻拦，和喜欢的对象进行肢体接触，亲密相拥，是人的本能。
但是现在不同。
唐无念在愈吻愈下中，轻扯银色的发丝，“今、今天不行……唔……”
琴酒恶狠狠地闯进他口中，扫荡一圈后，从中抽离，“今天怎么了？”
他隔着不到一厘米的距离问话，似乎得到的答案不合心意，就会直接咬上去。
明明没有碰触，却在开口间交换灼热的呼吸。
唐无念眸色渐深，喘了口气，道：“我刚发现，今天是五月初五。”
“五月初五、初六、初七、十五、十六、十七、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为九毒日，戒夫夫容止（房事）。”
琴酒：“……啧。”
知道没办法让情缘改变主意，他放松对身体的控制，嘭地压到情缘身上，在上面蹭了蹭。
毛利小五郎租来的车子还堵在路上，时间怎么又跳了？
果然还是尽快解决问题比较好吧。
不能进行深入交流，两人在沙发上面温存一会儿，就起来吃饭。
为了了解敌情，吃饭的时候，琴酒将监控中的画面投影到电视上。
天色渐沉，因为遇到杀人案件，毛利小五郎的车仍旧停在高速公路上。
车上什么人都没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琴酒入侵道路监控系统，调出附近的监控后，发现昏暗的影响中，毛利兰抓住工藤新一的衣服，似乎准备说什么。
琴酒啧了一声，感觉贝尔摩德不行，动作太慢了。
监控没有声音，琴酒根据依稀看清的口型，看图说话。
意识到毛利兰是想确定彼此的心意。
毛利兰确实想要确定一下。
拉住新一衣服的霎那，她自己都感到诧异。
她从不是一个大胆的女孩，哪怕空手道拿到优胜，也不可能像园子那样，肆无忌惮地表现自己的心意。
可是拉住对方的那一刻，她心中总有一个声音，说出来吧，确定一下吧。
哪怕爱他如神明，也要确定对方是否会为自己垂眸，能否愿意为自己驻足，不是吗？
工藤新一看她没什么要说的，继续前行，“那我先走啦。”
说罢，他已经向前。
毛利兰心中恐慌，上前一步，再次拉住对方。
工藤新一有些惊愕，看向低着头、拉住自己的女孩，眨了眨眼睛。
毛利兰似乎鼓足了勇气，握紧对方的衣服，直视对方。
“不是只有你而已，”工藤新一不再看她，脑海中闪过这段时间的种种画面，想要说明真相，却唯恐有个万一。
他合上眼眸，回忆着自己和小兰的种种，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我一样有事情想要问你，有话想要对你讲，所以，你再等我一下。”
“新一……”
工藤新一抬头望天，摩挲着下巴，佯装无事地说：“嗯，根据我的推理，我们两个想问的问题，应该是一样的。”
所以，神明终于肯为自己驻足了吗？
毛利兰松开手，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听着和叶在身边提醒着“等新一回来后，绝对不能再放手了哦”。
她想要肯定，不知为何，却只是呆愣地点头。
毕竟……那是新一啊。
第101章 少年人的坚持
天色彻底暗下来。
高木警官接到佐藤美和子的电话，说是找到真正的凶手，让他带着三位嫌疑人前往死者所在地，快速应下，“好的，我马上就带他们三个过去。”
他挂断电话，看向嫌疑人们：“我用车带你们过去，这边请。”
远山和叶见他们行动，跟着朝那边走，“兰酱，我们也过去吧。”
“我……我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毛利兰笑了笑，“新一刚才说他马上就会回来。”
“不可以说这种话！”远山和叶心里一慌，凑到她面前，大声喊道：“你不是每次都让他溜了吗？”
“你说的对，不、不过，”毛利兰眨了眨眼睛，“妨碍到他们推理就不好了。”
远山和叶抿了抿唇，如果只是站在旁边，就能被妨碍到，那还说什么关东的工藤，关西的服部？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小兰就是太顾全大局了点，从来不为自己考虑。
远山和叶心里发沉，拉着她朝那边跑去：“快跑吧～”
“哎、等等……”
毛利兰跟着她朝那边奔跑，路过一辆黄色的甲壳虫也无暇他顾，从旁边跑了过去。
另一边，琴酒和唐无念吃过饭，收拾好碗筷，送进洗碗机，在里面多待一会儿，回来发现，监控中的关键人物正向其他地方转移。
他切换为放在毛利小五郎租用的汽车上的监视器和监听器，意外听到凶手的犯案手法。
这是一个由凶手和死者共同完成的杀人手法。
驾驶座的车窗下面，开着两个小洞。
凶手先把一条固定细线的钓鱼线两端穿过两个洞，伸进车子里，然后把钓鱼线的两头通过驾驶座靠枕的空隙后面穿过，再把另一端穿过郡平的领带后侧，和另一端绑起来。
最后，凶手只需要让郡平打开电动窗，钓鱼线就会被拉起来，脖子就会被自动勒紧。
驾驶座旁边的自动车窗，是车窗没全部打开就不会停的那种。
换句话说，只要郡平打开电动窗，就注定会死亡。
凶手是他的女朋友，开车在前面走着，只要放慢车速，在对方追上来的时候，露出着急的表情和大喊大叫的模样。
高速公路上车速很快，郡平不会对自己没听到声音这点表示怀疑，为了方便与女友交流，他必然会开窗。
而凶手，是在这次出行之前，往车窗上开的洞，在高速公路的休息区，趁对方休息时，布置钓鱼线，又在杀掉对方后，第一个跑向那里，回收钓鱼线。
甚至在布置钓鱼线之前，为了让对方睡得更熟，特意使用三氯甲烷，唤醒他时，又用了氨水。
琴酒：“……三氯甲烷，有特殊的香甜味道，这个勉强能用不合规的指甲油的味道解释，但氨水不行，它有强烈的刺激性臭味，类似于腐坏的臭鸡蛋或者蔬菜。”
唐无念：“……”
两人相视一眼，无论是花里胡哨的手法，还是处处都会发现的漏洞，甚至还没处理掉的作案工具，都让他们无话可说。
他们唯一肯定的地方是，死者当时是知情的。
不提其他，只睡醒之后，周围萦绕着奇怪的味道，稍微动一下身体，就能感受到身后多出的两根钓鱼线，从而察觉到不对。
出于好奇，两人关注了后续。
窃听器的另一边，两位警察，三位侦探，三位犯罪嫌疑人，就凶手因为喜欢车速最快的男人，就抛弃郡平，选择赛车第一名的阿章这点进行后续的讨论。
因为郡平不能接受这点，故意挑衅，在暴风雨的天气对阿章下了战书。
两人在暴风雨的天气飙车比赛，造成阿章的死亡。
——因为路面的雨水，轮胎打滑滚入谷底。
“我看这两个人半斤八两，”毛利小五郎打断她的发泄，“受到挑衅一方明知道这么做会有风险，挑衅的一方，也因为要负起责任，变得认真起来。”
“二者的状态半斤八两，没什么优劣之分。”
“这个男人怎么会变得认真？别说傻话了，”凶手小姐看着车内的死者，愤怒地说，“他这么做只是装腔作势！”
另一位嫌疑人，死者的父亲赞同这个说法。
第三位嫌疑人双手环胸，沉声总结：“一旦成为飙车手，不到死是不会放弃的。”
凶手小姐愤懑不平，“所以我才尝试阻止他，可这个冷血的红色山道恶魔——”
“不，我倒认为，他是真的为此感到后悔，”工藤新一靠在车上，忍着身体的疼痛，说出自己的看法，“他后悔自己所做的事。”
“为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凶手小姐质问道：“你凭什么说他后悔了？”
工藤新一满头大汗，捂着胸口，声音低沉而虚弱：“在驾驶座的仪表板上，放着香烟和打火机对不对？”
“从烟灰缸里放满了烟蒂这点来看，他被勒死之前，应该抽了很多烟，为了拿烟，身体就会往前，应该会察觉到自己的脖子后面绑着异物。”
也就是说，郡平知道自己要杀他，凶手小姐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质疑道：“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把钓鱼线弄断呢？”
“应该是他已经认命了吧，”工藤新一仍旧虚弱，然而眼神清亮，看向凶手，“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必须要用自己的性命来偿还。”
“怎、怎么会……”
“虽然我到现在，还是无法同情他的遭遇，因为和你杀害他的这个选择一样，他把你变成了一个杀人犯。”
疼痛自胸口蔓延开来，工藤新一躬着身体，用力按住胸口，试图减弱对疼痛的感知。
这似乎起到了安慰作用。
工藤新一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都绝对不能做出这种错误的选择……啊！”
“喂！工藤！”旁边的服部平次连忙扶过去。
佐藤警官快速下达指令：“救护车！”
高木警官迅速执行。
服部平次阻止道：“不能去医院！”
“去医院吧，新一。”不知何时到来的毛利兰抓住他的手。
工藤新一惊愕不已：“小兰……”
远山和叶都快急死了，强行拖走服部平次，把场地留给他们两个。
毛利兰顾不上感激，恍惚间意识到新一长期消失的原因，哽咽了一下，很快又坚强起来：“去医院先把身体治疗好。”
她故作轻松地说：“康复之后，我还想要问你一件事，问新一你的推理答案。”
工藤新一心中一恸，小兰……
毛利兰抓紧他的手，宽慰道：“也许你的答案跟我是一样的，所以在到达医院之前，这双手，我绝对、绝对不会——”
“咻！”
剩下的话，毛利兰再没能说出来，她在昏昏沉沉中，看着工藤新一焦急的目光，陷入黑暗中。
新一……
第102章 成年人的手段
琴酒不清楚后续发生的事，只是从车上的监控中，发现毛利兰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景。
——再次向前行驶的汽车中，已经没有了工藤新一的身影，毛利兰与另一个女孩子靠在后座。
这更好，短短几次见面，琴酒已经看出，毛利兰是一个勇敢，却又在霓虹这个国家的规训教养下长大的女孩。
哪怕再勇敢，也逃脱不了“大和抚子”的魔咒。
一旦两人说明情况，哪怕毛利兰意识到真相，也会自我驯服，对工藤新一执迷不悟。
现在刚刚好，离在一起只有一步之遥。
足以让生活在真空中的名侦探了解人生的无常，认识世间的险恶。
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都绝对不能杀人吗？
呵。
琴酒起了心思，开始查看情报，了解贝尔摩德的进度。
他参照下属和诺亚方舟的消息，发现贝尔摩德和毛利兰成了网友。
两人经常在网上分享书籍、电影、美食，交流观点和爱好。
琴酒：“……”
琴酒不在乎她的手段是否保守老派，只关注对方是否会成功。
知道对方正在努力后，他以己度人，联系下属尽快处理那辆车上的小玩意儿，避免平添波折，然后把情报分享给情缘。
另一边，贝尔摩德确实正在努力。
Angel身边的守护者太多，她选择走远程关注+线上关心的攻心手段。
没有人比一个女人更了解她想要什么。
贝尔摩德经历过藤峰有希子在事业巅峰，或者说事业上升期选择结婚生子，成为工藤有希子，挂上工藤优作的夫人这样的头衔后的生活变化。
对霓虹女人的宿命有所了解。
她几乎可以想象，angel在婚后会面对怎样的生活。
哪怕她的结婚对象是工藤新一。
正因为此，贝尔摩德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后，更不愿意angel在将来的某一天，成为第二个工藤有希子。
好在angel的母亲是妃英理，通过线上的了解，贝尔摩德清楚，她现在思考的更多的，不是成为谁的新娘后怎么做，而是自己未来如何。
贝尔摩德唯一担心的，就是真的在一起后，自己的职业可能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贝尔摩德一边梳理思路，一边查看线人发给自己的消息。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工藤新一本人出现了，他在从东奥穗村回程高速路上，处理一个杀人案的事情。
往前追查，发现他在东奥穗村，已经处理过一个杀人未遂后，凶手被受害人谅解的案子。
贝尔摩德深吸一口气，止住纷杂的思绪，接着往下看，然后就得知angel在和工藤新一说话期间，昏迷的事情。
贝尔摩德靠进座椅中，盯着墙壁上的照片看了一会儿，甩出两枚飞镖。
琴酒那个男人偶尔也会说出有用的建议。
——珍宝就应该握在自己手中。
她捻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红唇吻上，又吐出烟圈，发自内心地感谢那个出手打断他们交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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