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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无济于事，只会造成更糟糕的后果，十一号深呼吸平复激荡的心情，然后绷着脸将指令一道道发向各处：军事演习，在各地标建筑处加强警备！
然后敲出一条简讯：零号或将浮出水面……
暗潮涌动。
这边伏特加带着外卖过来的时候，琴酒完全不受影响，正在浴缸泡澡。
于是他默默地摆放好食物，熟练地去书房给Kindle充上电，然后开始看电视。
电视剧里，女主第三次发现男主出轨，第二次设计对方工作出状况，终于决定杀夫正道、哦不，送丈夫离开。
琴酒：“……”
第184章 if线 清理卧底（二）
“找到了，琴酒。”
略微失真的声音通过微弱的电流刺激着耳廓，琴酒无视贝尔摩德的轻笑，敲击耳机外壳，转换为另一种加密通信模式。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多嘴问了一句：“在哪里找到的？”
“东都水族馆。”
“水族馆？”
“嗯。”
“马上把她带回来。”
“是的，放心吧，我马上把她带回去。”
朗姆那个家伙搞出来的试验品会这么有童心吗？
琴酒不信，只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想到上次贝尔摩德的失手，点在耳机上的手紧了紧。
他已经快忍不住了，该怎么办？
念，你当初……
“计划变更，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喂？琴酒？你那边怎么了？”
“啊，这边信号有点不好……”
琴酒撒掉手里的粉末，迅速换上备用耳机，眼神冷冽，语气如常：“你刚才说什么？”
“哦，这样啊。”
想到刚才看到库拉索和柯南在一起的模样，贝尔摩德忽视琴酒的异常，肯定道：“计划变更，这边遇到了一些麻烦。”
“抓紧了，不能放任她在外面不管。”
听到那边回复的“我知道”后，他目光冰冷，勾起嘴角蹍开脚下的耳机粉末，直至与周围的尘土一色，再也看不出差异。
“滴、滴。”
“刚才就觉得库拉索的样子有点古怪，看来是失忆了。”
失忆，这种洒遍狗血的剧情……接下来是不是要上演体会过真善美之后，回头是岸然后圆满大结局了？
尽管不合时宜，琴酒还是没忍住抽了抽嘴角，反问道：“然后呢？她在哪里？”
“被转移到警察医院了。”
“……也就是说，警察也参与进来了。”
“嗯，另外我注意到一件事。”
“什么？”
“库拉索似乎是在搭乘摩天轮时有症状发生。”
琴酒：“……”
瞧，剧情继续下去的助力也有了。
他突然感到一阵厌烦，“贝尔摩德，那些人交给你指挥了。”
“哦？是要从他们口中……”
“你知道的，我从不威胁人。”
贝尔摩德应下。
是错觉吗？总觉得琴酒有点疲惫，这怎么可能呢？
她摇摇头，专注眼下。
后来她才意识到，以前的、之后的那些苗头，在不经意间汇聚成网，书写好了结局，并在滔天的浪潮退下后，露出存在过的痕迹。
然而现在，它只隐约的彰显着存在感，一不留神就销声匿迹。
*
波本从昏迷中恢复意识，还未睁眼就意识到不对，身体迅速紧绷又立刻放松。
因为他想到昏迷前在医院门口见到的是贝尔摩德，这应该就是她说的换个场合谈话，只要现在还活着，就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
随后波本发现自己是被绑着的，身后还有一个难兄难弟，两人被铐在同一根灯柱上。
根据自己的体质和昏迷前嗅到的乙醚浓度，自己应该昏迷了两个小时左右，结合触感、香水味以及气温等要素综合判断，这里应该还是东京，对方大概率是基尔。
波本还未进行下一步动作，就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声音不大，有着些许的回声，应该是在空旷的地方，远处没有汽车引擎的声音和喇叭声，也没有船只的鸣笛，这里或许是废弃的仓库。
波本不再关注，他已经知道了来人，哪怕他的脚步声比同行的人小很多，特制军靴敲击地面的声音依旧刺耳，强烈的心理压迫让人忍不住逃避。
他想起昨晚的混乱，想起今早接近成功的喜悦和紧张，想起沉重地摔落地面的苏格兰，甚至想起当初愕然站在苏格兰身前的赤井秀一……
种种念头涌上心头又一一闪过，巨大的喜悦、失落、痛苦冲击的他脑子发胀，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今夕何夕。
脚步声越来越大，波本猛然惊醒，过硬的专业素质让他瞬间调整好状态——没有刻意伪装成刚恢复意识，琴酒的脚步声说明了一切。
果然，他的判断是对的，调整好状态的同时，仓库里的射灯唰地亮起，那个男人咬着烟从阴影中走出。
波本想起之前收到的那条简讯，决定先发制人：“看来我们被怀疑是卧底了呀。”
琴酒没有理会他的装傻，“库拉索发来的卧底名单里，似乎有你们的名字啊。”
他深吸一口烟，熟悉的味道在肺部转一圈后吐出来，模糊了眉眼，加上背对灯光，让人看不清神色，做足了刑讯时一步步施压的模样。
事实上，琴酒觉得颇为无趣。
他不是故意发出的脚步声，而是——他太累了，累到不想在这里观看这两个人的表演，累到不想抬手。
即将抑制不住的毁灭念头在胸腔盘旋，藏于深处的凶兽叫嚣着就要破笼而出。
琴酒碧色的眼眸一片深沉，好似墨色，深不见底。
无人察觉。
立于身侧的贝尔摩德不断盯梢，波本无法做出小动作，也幸好有贝尔摩德在，他得以继续这个话题——因为琴酒不会给人留下辩解的时间。
波本愿意为深爱的国家战死，但不放心那些权势之间的博弈——他对昨晚的那条简讯耿耿于怀，“库拉索是朗姆的心腹吧？”
“对，”基尔同样想活，于是自然地接话：“她是专门收集信息的特别人员。”
贝尔摩德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冷艳地打配合：“看来你是知道的嘛。”
“嗯，是的，”波本悄悄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她的外貌特征就是双眼的颜色不一样，即异色瞳。”
基尔垂目补充，“这在组织里是有名的传说啊。”
伏特加知道大哥不耐烦听这些，赶紧走出来，说出他梦寐以求的反派语录：“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只要你们老实交代，我就给你们个痛快。”
一昧地顺从只会让他们起疑，波本深谙此道：“没有暗杀我们而是绑架，应该是那个叫库拉索的人提供的信息不够完整，我说的没错吧？”
伏特加咬牙，他的反应恰好证实了波本的猜测。
琴酒轻笑，这种情况下还能抓住一切机会搜集有利信息，不愧是爬到高层还没有暴露的人呐。
——“果然挺厉害呀，波本。”
琴酒一语双关。
贝尔摩德好心解惑：“库拉索拿到名单之前，行动很顺利，后来被警察发现，逃跑途中出现了事故……”
结果被FBI的走狗赤井秀一用来复枪射下大桥，玩了一出失忆见真情的戏码，琴酒无声的补充。
“结果闹出了个失忆啊，”伏特加感叹地接上贝尔摩德的话，他对这种放在电视剧里都会被骂老套的剧情很是惊奇。
“那我们现在该做的不是夺回库拉索获取的卧底名单吗？琴酒！获取名单再确认我们是不是卧底也不迟啊！”
基尔愤怒地挣扎着，用锁链的晃动掩饰抻直铁丝的声音。
“哦，你说的没错，但是，”琴酒掏出惯用枪，直指前方的两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就是我的规则！”
伏特加唯恐大哥忍不住，上前一步，让贝尔摩德拦下。
衬得这像一出戏。
“砰！”
“基尔！”
第185章 if线 猫戏老鼠（一）
“唔！”
基尔满头大汗，弹片在上臂里炸开，烟硝的味道仿佛从手臂传到喉管，让人恶心想吐。
他竟然改装了子弹！
基尔无力地弯腰，铁丝从手中脱落，发出小而清晰的响声。
“怎么了？基尔？继续啊……”琴酒冷笑：“你刚刚想拆掉手铐的，对吗？”
“只是怀疑，你就这样对待同伴！”波本愤怒地朝琴酒吼道。
如果不是手铐，他应该会对着自己挥拳吧？这些卧底表现的比自己还敬业，真是厉害！
恰好琴酒又捕捉到一些动静，想到boss说这次任务要配合朗姆进行，他打算玩一个老套的游戏，“我们是不是同伴不是你说了算，最后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
你会忍不住吗？
赤井秀一。
你们会把凶兽放出来吗？
我真的、真的、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啊！
琴酒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不知是在嘲笑谁。
他说：“我只让先出卖对方的那个人看叛徒毙命的样子！”
这次贝尔摩德没有反驳。
琴酒轻抬枪口：“伏特加，计时。”
“收到，”伏特加抬起手腕，开始计时，“60秒。”
基尔抬头：“你以为我会跟你玩这种游戏吗？”
波本回答：“如果我说她是卧底的话，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卧底？！如果是这样你怎么现在才发现——”
伏特加觉得他们串口供太不走心，直接打断，“50秒。”
串口供有什么用？
在各自背负着一条性命、又涉及利益的时候。
琴酒枪口下移，指向基尔的额头，挑拨道：“真的是这样吗？看来我有点太温柔了，基尔。”
“40秒。”
整十的报数方式不断施加着压力，仓库里的氛围越来越凝重，冲突即将迸发。
琴酒甚至能感觉到来复枪口的犹疑。
哈！
“你们两个的关系很好，想要互相包庇吗？”
“才不存在什么包不包庇的问题，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不是卧底！”
“我也一样！”基尔抬头：“我根本就不知道！”
“30秒。”
时间愈来愈紧迫，基尔补充道：“但是可以肯定地说，我不是卧底！”
“这话该由我来说！”
琴酒轻笑，“到底谁才是卧底呢？”
“20秒。”
贝尔摩德终于舍得抬头，开口却是劝阻，“难道你打算动真格的？”
琴酒没理会她，对那两个人冷声道：“猜猜看，先哭出来的会是谁呢？”
空旷的仓库内，回荡着伏特加的倒计时：“十、九、八……”
“是波本？还是基尔？”暗处的枪口指着自己，如芒在背，琴酒的手依旧很稳，好似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四、三、二……”
“就从你开始吧，”见状，琴酒的枪口调转向波本，哦不：“零！”
“啪！”
“怎么回事？射灯被……”
“基尔、波本，不许动！”
迟了。
贝尔摩德迅速将手机屏幕对向那个方向：“波、波本不见了！”
话音刚落，仓库门猛地打开，夕阳从门外照射进来，驱散黑暗，只留下空荡荡的手铐挂在灯柱上，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声音。
波本不见了。
贝尔摩德心里一紧，赶紧扭头去看琴酒，果然，那个男人冷笑着把枪口指向被留下的基尔，正准备开枪。
如果基尔死在这里，他也不会放过波本，那么……
慌乱之下，贝尔摩德快速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外面什么也……”
话一出口，贝尔摩德就知道糟了，这个冷酷的男人向来谨慎，绝对不会出现搞不清楚目标在哪里的情况，果然，她听到琴酒的冷笑。
然而琴酒什么也没有说。
或许是死缓，贝尔摩德想。
那就还有机会，放松之下，胸口微微作痛，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呼吸了。
也是这时，她发现仓库内除了自己，只听到伏特加放缓的呼吸。
贝尔摩德后脊发凉，正要探究，手机屏幕亮了。
“琴酒，朗姆的消息，他收到了库拉索的简讯，说这两个人是清白的！”
“哈！”看到贝尔摩德拿过来的终端，琴酒短促的笑了一声，那就到此为止吧，他累了。
然而朗姆那个多疑又无脑的家伙从来不会让琴酒顺心。
——朗姆认为有必要确认一下简讯是否真的由库拉索发送。
确认？
库拉索已经被带到警察医院监管，由技术人员确认一下简讯的发出地点、遣词造句习惯再简单不过。
还能怎么确认？难道要抓住库拉索，问消息是不是对方发的吗？
一个“精心”培养出来的工具，警方拿到手机破解密码发了简讯，结局又能好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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