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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家在哪？”
“我叫……洛梨，家……不记得了。”
“这样啊？我叫姜芷温，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姜芷温娘亲是姜远外出办事时认识的，他贪恋美色，于是有了姜芷温。而两人又没结发，身份名不正言不顺。
姜家原本不想要他们，姜芷温娘亲以命要挟姜远给姜芷温一个身份，闹得沸沸扬扬。姜远为了脸面，迫不得已接纳。
娘俩在姜家过得一点也不好，冬天没有棉被，食物僵硬冷淡，姜芷温一日日消瘦下去。
洛梨被纳入下人，看着昔日好看的脸颊如此憔悴，忍不住心疼。
“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洛梨女扮男装，天天偷偷出门练武，姜家下人很多，很少有人注意到她。
再后来，洛梨练就了一身武功，谁欺负姜芷温就揍谁。
姜远的贪婪如蛇吞象，不满足于一辈子扶持当今废物陛下，为了掌握一切，撮合朝廷之人偷藏税款，甚至把姜家武功厉害的安排进朝廷，洛梨也在名单之列。
一日日，洛梨的名声打响。陛下为了稳固皇权，封信任的洛梨为武将，开拓疆土。
洛梨受封后，姜芷温过上一段富足的日子，无人不知洛梨属于姜芷温。
姜远甚是骄傲，姜家不仅是城中名门，还培养出一位将军，比楚家地位还要高上几分，死死钉牢于朝廷，无人撼动。
洛梨不负所托，名声响彻边疆，凡是听闻洛姓将军，一律退兵不战，誓守城墙。
所有人都为洛将军欢呼，唯独一人，每日担忧她是否能够平安回来。
姜芷温日日出门拜佛上香，祈祷洛梨一生顺遂平安。
姜芷温是庶女，却无人议论她。洛将军早已昭告众人，对姜芷温不敬，就是对她不敬。
朝廷领域越扩越大，姜远开始忌惮洛梨。洛梨是姜芷温的人，而她又手握兵权，要是反抗姜家，那家业也就到此为止了。
陛下也正有此心事，朝廷的万事几乎落到了姜家手里，如果起兵篡位，必万劫不复。
姜远和陛下各怀鬼胎，凑到一起想主意剥削洛梨的军权，用姜芷温威胁，把洛梨培养成一个只为国而战的傀儡，不从就格杀勿论。
姜芷温被迫指婚当今不受宠三皇子，三皇子不成气候，婚姻牵制住姜芷温，变相牵制洛梨。
姜芷温娘亲奋力反抗，于饭菜中毒而死。姜芷温被困在闺中一日不得出，静待婚日到来。
此时洛梨还在边疆杀敌，她每日每夜盼望着回归，见到心心念念的人。
天意不遂人愿，洛梨归来，盼望的人儿没有出来迎接，等到的是一群士兵手持长枪挟持她到朝廷。
“温儿呢？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姜远也没想到，姜芷温居然有勇气自杀！他无法用她来威胁洛梨了。
“她已经嫁给当今三皇子了，若你答应永远为国效力，自然见得到她。”
“你先让我见她！”
姜远语气很硬，让洛梨不禁想到最坏的结果。
“你们这群畜牲！我为国打下这么多领土，你们就是这么对她的！”
洛梨双眼发红，她还记得出征前姜芷温温温柔柔地为她穿上铠甲。
“这一去，又不知多久才能见面。”
“安心，我一定平安归来，给你带捷报，让你不再受苦难生活。”
“可你也是个女儿身！我不愿……也不想你这么疲惫。”
洛梨轻轻抱住姜芷温，结茧的手一下又一下抚摸她的秀发。
姜芷温闭上双眸，细细感受洛梨那颗炙热心脏的跳动，双手不禁紧紧收缩。
“这次出征归来后，基本稳定了朝廷地位，届时，我褪去将军身份，与你们过平稳日子，可好？”
“好。”
誓言破碎，残酷的事实立于眼前，洛梨恨恨望着姜远。
“你不得好死！你们都该死！”
“来人，对君主不礼，实行拉指惩罚。”
疼痛的感觉蔓延全身，却不如心脏疼。洛梨半死不活地被拖下关入大牢，双眼无神。
圣旨下令，洛梨不尊，无视朝廷威严，发配边远地带，自此不归。
威名远扬的洛将军，路途上被暗杀而死。她早已察觉来人意图，不加反抗，再无生存的欲望。
虚拟人生到此结束，克洛里斯退出光门，心脏还在不受控制的疼。
“怎么会？我怎么会痛呢！”
克洛里斯有些疯癫，可那尖锥的疼痛迟迟不散。许久，她才相信，她在虚拟世界爱上了姜芷温。
克洛里斯疯了一事被众神知晓，神无爱方可爱众生，众神聚在一起考虑是否除名克洛里斯的头衔。
克洛里斯哪管这些人的意见，走遍了许多地方才找到了那一寸天地，雨夜相逢的泥泞小路。
她无法种满鲜花，于是用神力幻化，日日夜夜等待朝暮之人来临。
“她会不会老去？不行！我要她青春貌美，与我永久在一起。”
她开始研制香水，能够让人永葆青春。研制期间发现香水成功的条件需要纯洁之人鲜血的浇灌。于是散布消息，以人为代价制作永恒香水。
人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犹如姜远一般让人憎恶不已。她设置了游戏，惩罚邪恶之人，提高纯洁之人获得永葆青春的资格，一如姜芷温那样。
年复一年，游戏不断改进，鲜花变异，不再纯洁无瑕，欲望取代曾经，纯洁的释义已然成为贪婪。
她不知等了多久，甚至建起了小镇都没有等到她。
玩家的到来告诉她，她经历的不过一场梦。真正的现实，姜芷温没有遇到洛梨，她依旧活在苦难里。
她追溯过去，为姜芷温正名，带她走出黑暗迎接光明。
现实，克洛里斯亲手种植鲜花，建立小木屋，依照诺言不知疲倦的守候这一片红色蔷薇花海。
她如往常一般给蔷薇浇水，细心照料。
“大姐姐，这是你种的吗？好漂亮啊！”
熟悉的音线自身后传来，克洛里斯呆愣，水壶不觉已掉在地上。
“大姐姐？”
克洛里斯终于回身，低头看见一个小团子正奋力仰头看她。
她蹲下身，伸出手抚摸小团子的头顶，漫着笑意说:“欢迎回家。”
小团子调皮眨眼，一把抱住克洛里斯。
“洛梨。”
“这满山的蔷薇，你可喜欢？”
“很喜欢，更喜欢的，是你。”
克洛里斯抱起小团子，眼含温柔。历经百年，这次，她终于等到了她的温儿。
她从不在意自己是否还有神格，因为她已经，有了只属于自己的神明。
第52章 医院对峙
微光闪过，依旧是熟悉的场景。
宋言皖闭眼强制睡觉，然毫无睡意，干脆爬下床，打开窗户透透风。窗外只有黑色，幕布之上，繁星点缀。
两场游戏有个共同的一个信息点，所谓的神明精心挑选的游戏并不是市面上存在的游戏项目，而是以神明自身为出发点衍生而来的游戏，或是一场经历。
也许是虚构，也许是现实，不管如何，至少没有明面上的坑。
无论是《一日游轮》还是《永恒花园》，给予的信息点不多，也不复杂，按照剧情走基本无事。
毫无由头的《神的赐福》，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算比较良心的情况下，设立这场游戏究竟有何目的？
混乱的思绪于脑内纠缠，线索太少，一时无法寻到合理的解释。
或许再经历几场游戏，就能明白了。
程泷苏醒时眼神迷蒙，往外看，窗边有个黑影，小小地惊恐了一下才发现是宋言皖。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不再补一觉？”
“我不困。”
程泷终于消去睡意，走到宋言皖身边，挤一块儿看窗外景色。
虽然黑乎乎的。
“那我陪你一起看星星。”
“经历了这些才知道，以前的生活有点无趣。”
第一次从宋言皖嘴里听到无趣两字的程泷简直不敢置信。
“很稀奇，但是不置可否。以前的你对任何事都不在乎，得过且过，是遇到徐惊闻，所以才这么觉得的吗？”
“游戏和他，各占一半。”
程泷很想问那他呢？不过看到宋言皖认真的样子还是止住了话头。
宋言皖仰头，黑色瞳孔映不出其他颜色，纯洁无瑕的黑，透出一股淡漠之感。
“游戏对我而言有一种异样的吸引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能遇到徐惊闻，也可能是一种归属感。”
“阿皖，你能准确告诉我，你对徐惊闻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吗？”
宋言皖低头，仿佛透过自己的心去窥探里头沸腾的血液。
“不知道，他于我而言也是一种吸引力，靠近他我能体会到我从未有过的情绪，而这种情绪是你无法给予我的。”
他不懂什么叫情感，只懂得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去靠近，去追求一个答案。
“这样啊？”
程泷语气稍显失落，不过很快被隐藏，后知后觉发现宋言皖是感受不到别人情绪的波动，又觉得郁闷。
“早点睡。”
宋言皖撂下一句，重新爬上床休息，头闷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天色渐晓，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宋言皖。
“阿皖快起来，今天早八。”
程泷扒拉着宋言皖的床杆，不太敢大声叫他，小心翼翼的提醒。
宋言皖睁开眼，发现同宿舍的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小路上多得是迷迷糊糊还未从睡梦中苏醒的摇摇晃晃的早八生，东倒西歪的，好不滑稽。
早八课程，那种打死都睁不开双眼的感觉实在是令人着迷，卯足了劲去吸收知识仍然左耳进右耳出。
程泷坐在后排，干脆掏出手机刷刷学校论坛。
“诶，阿皖，咱们去看看学校社团怎么样？有很多花样。”
“社团是什么？”
“怎么跟你说……就是一个团体，里面的人都是同一种爱好。”
“我没什么爱好。”
“去看看呗，又没让你参加，说不定还能发现另一个乐趣呢。”
宋言皖斟酌一下，最终答应了程泷的要求。
去社团的路上，宋言皖远远地看见徐惊闻，本想过去打个招呼，又想到他那生人勿近的模样堪堪停住了脚步。
徐惊闻捂着不停咳嗽的嘴，纸张鲜艳的红色刺激着他的视线。
“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如果你依然坚持己见，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徐惊闻脑海响起庄严音色，不满他如今的决定。
“我一个小角竟惹得您的关注？”
“值得吗？为了他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明明你有至高的权利。”
“值不值得只有我说了才算，其他人的定义与我何干？”
徐惊闻又咳嗽几分，远方人影分裂又重叠，渐渐失去知觉。
恍然时刻，他竟然清晰的听到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十分焦急。
“徐惊闻！徐惊闻！快醒醒！”
是他吗？我离开了，他是不是就能活下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徐惊闻盯着不远处的悬崖，悬崖底下万丈深渊，一种致命的引力拉扯着他。
他走到悬崖旁，只一步距离，就会粉身碎骨。脚已然抬起，腰猛然被握住，投入某个人的怀抱。
身后人胸膛剧烈起伏，手臂颤抖。
意识猛然回笼，眼前清晰明了，熟悉的白色房间和消毒水的味道。
他在医院里。
懵然转头，宋言皖正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看不出此人心情变化。
程泷双手环抱站在他身侧，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言皖。
“徐惊闻，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还好，多谢。”
“医生检查过你的身体，说是没问题。”
“我知道。”
宋言皖抿唇，一小时前看见徐惊闻倒地的那刻，他整个命脉似是被人紧紧攥在手心，一股无法诉说的疼痛席卷全身。
慌不择路的赶忙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路护送至医院才稍微安下心。
徐惊闻撇过手背上的针孔，一把拔下。
“你干什么！很危险的！”
声音过于响亮，唬住了准备掀开被子下床的徐惊闻。
“我的身体没人比我更清楚，医院检测不出的，输液完全是浪费。”
“不行！”
宋言皖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没来之前，你哪都不许去！”
“宋言皖，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阿皖，这就是你想要从他身上体会到的情绪？他对你的态度只有冷硬。”
程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徐惊闻这人就是欠揍！好好说话拒绝不行吗？非要弄这么僵。
“阿皖，你所体会的情绪同吊桥效应一样，误以为是心动，你从他身上汲取的不过是一种与你完全相悖的风格。”
徐惊闻握紧了拳头，淡薄的皮肤根本无法遮掩爆起的青筋。
第53章 如果
宋言皖根本不听劝，犟得像头牛，依旧强硬着自己的选择。
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身体的一举一动被徐惊闻牵制着，他往哪自己就往哪。
近乎是种本能，好像他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追逐他。
“我会自己察觉的，不需要为我分析。连我都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他人又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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