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言皖没理程泷的日常聊骚,漱了口就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诶,阿皖,你的纹身是什么?在哪个位置?”
“影子,左手腕。”
“我的是指南针,位于手心。”
宋言皖端着两个盘子,将其中一个盘子放在他面前。
“你天天就吃这个?”
“营养。”
程泷看着一个荷包蛋和一碗麦片,感觉填不饱肚子。
“我都跟你说了来我家住你不听,天天吃这个你能营养吗?你自己看看你多瘦!”
宋言皖真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体,还伸出一只手捏了捏手臂。
“有肉,不瘦。”
“……算了,以后我给你带早餐。”
“嗯。”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八点。
“走了阿皖,去报道了!”
宋言皖拖着个小箱子,与程泷的大箱子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就这么点衣服?”
“太小了,穿不了,去那边再买。”
“行吧。”
程泷和宋言皖并排走在街上,如程泷所说,每个人都仿佛失去了记忆,脸上洋溢着笑容做着自己的工作。
“阿皖!过来!阿姨给你吃饼!”
宋言皖闻声看去,是他经常买手抓饼的那个小摊。陈阿姨对他很好,总是喜欢放很多料给他。
跟程泷说了一声,抬步走了过去。陈阿姨把一块满料手抓饼塞进宋言皖怀里。
“去大学了要好好吃饭,看看你都瘦了不少,别饿着自己,正长身体呢!”
“谢谢陈阿姨。对了,小诺最近怎么样?”
“那孩子听说你要走了闹腾得很,最后还是去上学了,还说高考要考个好成绩,去你那学校找你呢!”
“小诺很聪明,她可以做到的。”
陈阿姨抿着唇笑,眼里满是宠溺。
“傻孩子,快去吧!别让朋友久等了。”
“好。”
宋言皖点点头,付了钱后回到程泷身边,将手抓饼分了一半给他。
“陈阿姨,我看那孩子每次从你摊前路过,你都给他一块满料的手抓饼,不怕亏本啊?”
隔壁摊位来这经营了好几天,陈阿姨的举动实在是令他不解。
“这孩子住我隔壁,可怜得很啊!父母双亡,只给他留下一个房子。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受苦,之前叫他来我家住也不来,非要自给自足。每次买饼都要付钱,不然他不肯接。现在考上了大学,苦日子就要到头咯!”
“好好吃啊!下次我也去那里买手抓饼。”程泷两眼放光。“而且料也很足。”
“陈阿姨人很好的。”
宋言皖说完这句话突然转头看向身后,街道上都是各自忙各自事的小贩。
“怎么了?”
“有人跟踪。”
“不会吧?要不要现在打个出租车?”
“先走走看。”
宋言皖时刻注意身后的动静,可每次回头都察觉不到那道目光。他未从那道目光中感受到危险,干脆放弃了。
两人走出郊外,走进大城市。程泷叫了一辆出租车,宋言皖上车后发觉那道目光不见了。
两人所报考的学校是本城一流的学校,占地面积广阔,位于城市中心地带,周围商业发达。
出租车将人送到目的地便扬长而去,望着眼前如古代城门般宽广的校门,程泷兴奋的拉着宋言皖直奔进去。
校内人山人海,程泷带着宋言皖穿梭在行李箱之间。人数过多,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的后背。后者小幅度往前趔趋,伴随而来的是不断的咳嗽声。
“对不起,我只顾着看周围了,没看到前面,你没事吧?”
程泷十分有诚意的九十度鞠躬道歉,后者转过身子,沙哑的音调说了句没事。
宋言皖呆呆的看着眼前一脸病态的男生,他的眼尾上挑泛着红,眼睛湿润朦胧,单薄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在忍耐咳嗽声。他的皮肤太过苍白,恰如与雪比肩。
“你……”
宋言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合适。
“不用道歉,老毛病了。”
“你……叫什么名字。”
宋言皖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还是问了初次见面常用的话题。
被问的人明显愣怔了一下,有些犹豫。
“我叫……徐惊闻。”
男生还是缓缓地说出了口。
“宋言皖。”
“寓意聪明,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
“我先走了。”
宋言皖望着徐惊闻离开的方向,自从他转过脸的第一眼,他的目光就被牢牢吸引住了。仿佛他天生自带魅惑,将宋言皖迷的团团转。
“阿皖?他都走了,你还望着他背影干什么?”
“没什么。”
宋言皖低头沉默的拖着行李箱,刚刚他才想起来,好像没问他的联系方式,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呢。
“阿皖,我们不在一个宿舍,不能跟你挤同一张床了,好伤心。”
“嗯。”
“???”
敷衍的话让程泷更加伤心了,以前阿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都赶他走了!
第8章 怕他误会
宋言皖报完名,放好行李箱就下楼准备溜达,参观一下学校整体布局。
他脑子里全是早上那一趴,徐惊闻那种病态的模样让他觉得怜惜想靠近。
想法一冒头,体内所有器官都在疯狂叫嚣着,说他是个恶魔。可又不想远离,这种为难的情绪宋言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在想什么?前面是墙壁。”
手被人从后边拉住,整个人被拽停。回头一看,是那张脑海里念想的脸。
“不专心看路会碰壁。”
“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能这么入迷?”
“我总感觉你很熟悉,可我又没印象。远离你和靠近你两种思想在我脑海里打架,我不知道该听谁的。”
徐惊闻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微弱的浅笑。
“原来你脑海里想的是我?”
“嗯。”
徐惊闻盯着他,收回拉住他的手。
“你不应该想着要认识我,你要遵从你本能的想法,远离我。”
徐惊闻淡笑离去,只给宋言皖留下一个看起来挺拔实则不堪一击的背影。
“不应该认识你吗?”
宋言皖失神自语,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难过还是开心?或许两种都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父母双亡,他没有难过;收到关心,他没有喜悦;事不顺心,他没有抱怨。对待任何事情都无法表达自己主观情绪,像一个行尸走肉的人,心里从未泛起波澜。
直到遇到徐惊闻,他说要远离他,不应该认识他。他感觉到了自己心里有一点点儿郁闷和失落。
这就是情绪吗?他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想与徐惊闻有交集,不想错过他。
“阿皖,走啊!去吃饭!”
程泷找到了傻站着的宋言皖,双手并用的拖着他去往食堂。
“我都打听好了哪个食堂菜好吃,哪个食堂便宜,走走走!别愣着!”
“我有点难过。”
程泷拖拽着的手顿了下,狐疑的走到宋言皖面前,像是见到稀有动物似的拍了拍宋言皖的脸颊。
“难过?你跟我说话从来都是录音机本机,你现在跟我说你有点难过?”
“我刚见了徐惊闻,他说要我远离他。”
程泷放下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早上那个病态男生,对吗?”
“嗯。”
程泷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说的没错,他一个病人,你跟他站一块会把病传染给你的!”
“你在说什么?”
“……谁管你难不难过,吃饭去。”
程泷一只手拽着宋言皖想去食堂,宋言皖没说话,默默抽回了手。
“……”
“行,你自己难过去吧,我要吃饭。”
程泷头也不回的走了,宋言皖并没有追上去,而是看着身后墙壁上映射的影子。
“又忘记问联系方式了。”
“咦?程泷?你不是要去找你朋友吃饭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
程泷的室友看见程泷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吃饭,于是走上前坐在他对面。
“被别人勾引走了。”
“啊???”
“没事,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程泷来到宋言皖寝室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最后还是没敲门走了。
凌晨,距离系统所说的《神的赐福》还有两天时间。当天晚上玩游戏的,并没有凭空消失。
看来筛选时间只有昨天凌晨,过了那个时间点都不必进入游戏进行筛选了。
“对不起,今天早上把你晾在那就走了。”
程泷的消息发来,宋言皖看了眼却不知道回什么才合适。
“没事,我自己也可以去。”
“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今天都没怎么找我,我怕我一找你你又聊那个姓徐的。”
“抱歉。”
“这哪是你的错啊,我没考虑你感受,我是个坏人。阿皖,别生气了,原谅我呗。”
“我没生气。”
“那你早上甩开我的手干嘛。”
“怕他看见,会误会。”
“……”
程泷发现,有关徐惊闻的话题都不能再提了,越提他越伤心。
“别提他了呗,我们聊我们的不好吗?”
“可是脑子里想的全是他早上说的那句话。”
“……”
OK,他不提了!要是宋言皖再提那个姓徐的,他自动屏蔽!
这两天,宋言皖经常在宿舍楼下的一棵银杏树下坐着。除了上课吃饭,他基本在这。
有时候程泷还会陪他一起坐,但一想到他是在楼下特地等徐惊闻,他就捂着绞痛的心去宿舍待着,托着脸望着楼下的宋言皖。
好不容易等到一次了,徐惊闻驻足注视他几秒便走了,并未与他多交流。
程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到楼下就是一顿骂。
“阿皖,你别等他了,你看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是想钓你呢!这样的男生都是居心叵测的,就喜欢骗你这种男生。”
“他不会这么做的。”
“你看他理你了没,看一眼就走了,你说你这是何必?!”
宋言皖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徐惊闻如此执着,就好像有人控制了他的身体,时刻追随他的身影。
“如果他不想理我,那天开学他就不应该告诉我名字。”
“所以他是想钓你呢!然后把你骗得精光!”
“不会的,他要是想骗我就会给我联系方式。”
“……”
竟该死的合理。
程泷心累了,他不想跟宋言皖掰扯,反正也讲不明白,干脆赖着不走了。
“行,我不走了,我陪你等,我看你什么时候死心!”
程泷不敢对宋言皖说重话,他刚才真的很想劈头盖脸的骂他一顿,可又深知他的脾气,骂他是不能够让他清醒的,除非他自己认识到自己这番作为是错的。
他就等,他巴不得徐惊闻每天从宋言皖面前经过,然后一个眼神都不给,好让宋言皖放弃他的念头,继续跟自己好。
“我就不信了,一个天降的还能比得过陪你在身边许久的我。”
程泷坚信,朝夕相处肯定会将一见钟情揍得满地找牙。到那时候,宋言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为时不晚。
还有就是,徐惊闻眼神是真特么不好!宋言皖这么乖的一个男生居然不心动!不过看不起也好,至少没人跟他抢。
第9章 一日游轮(一)
徐惊闻路过宋言皖那么多次,第二次在他面前站定,一双漠不关心的眼睛盯着他。
“有事吗?我看你每时每刻等在这。”
“没……没事。”
徐惊闻虚弱的咳嗽了几声,目光毫不避讳得上下打量着目测身高有一米八的宋言皖。
宋言皖被他的目光刺激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站直。
“头发该理一理了,挡住眼睛不好看。或者,换个风格的服饰。”
“好。”
“既然没事就别整天坐在这,毫无意义。”
徐惊闻擦过宋言皖的肩,走进了宿舍楼。
“你先上去吧,我去理个发。”
宋言皖不给程泷反应的机会,径直离去,留下孤苦伶仃的程泷在原地发愣。
之前他劝宋言皖那么多次去剪个头发换件衣服,他死活不去。他当初怎么说的来着?麻烦?对!宋言皖说很麻烦!
结果呢?人家徐惊闻对他爱搭不理,只是一句你头发该理一理了,就丢下多年的亲密好友奔去理发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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