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点来说,去你妈的body shame,我他妈就要天然去雕饰……
何意羡后仰着脖子炙热地去找白轩逸的双唇,要用这激吻把他和哥哥融铸成了一个人,还把硬得笔直的阴茎往白轩逸手里送,像在说哥哥在这玩我,哥哥玩我这里,里面小钢珠可以排排站,铅笔可以胡乱涂鸦,温度计可以塞进去马眼测体温,铜丝线也可以插进尿道找快感……
何意羡后腰一软,瘫在白轩逸怀里,就在水里射得又痛又爽。一个男人接近或达到性高潮时,血氧减少,呼吸加快紊乱,就会自然发出性高潮时所特有的闷叫声。何意羡被刺激得身子抽搐,足尖蜷缩。一边疯狂高潮,一边微微吐出一截舌头,发出连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叫声。最后扬起的头颅缓缓垂下,粘着湿滑的汗水和潭水靠在了白轩逸的颈侧,波荡不止的水面映出一张疲惫而动人的脸。
在浓重的困意里,何意羡还坚决地盯住一只小鲤鱼,心想:如果它是我,那白轩逸是哪一只呢?
白轩逸大概是小蛟吧!何意羡想,他不化龙,因为大龙都要去大海里,就不能陪着自己留在泥塘里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落而下时,远处的山峦中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给人一种水墨画的感觉,将自然的意境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松鼠一家三口蹲在树枝上看了很久了,小兔子蹦跳过来啃食何意羡大腿、手臂旁边的草叶。何意羡很想把它赶走——我才不是你,你这种两个子宫交替繁殖的淫乱动物……
何意羡在岸上蜷得像一沓用完了的卫生纸,那裸体上还被扔了一张纸,便是签署于半年之前的——《自愿发生性关系同意书》。
第36章 云间瀑布三千尺
次日,上级组织来了一波“学习观光团”,由孟长庚亲自带队,到市里的中级法院现场观摩,这样既有利于促进阳光司法,又能有效发挥示范庭审的引领作用,以观促进,以观促学。
太巧了,听说第八刑庭正好是小何律师的场次,这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孟长庚领着大家往那走,语气骄傲:“何意羡律师在美国大学经历的训练,值得我们借鉴,美国律师协会就要求对一个简单的动作至少提出二十个问题。当然,其实这种训练也印证了我的看法,交叉询问的意义一是使证言清晰,二是防止说谎,三是消除任何歧义,四是现场动作再现。通过这种明确、清晰的步步紧逼的提问,既可以使当时的场景再现,又可以将这种场景固定,使任何人都不会对证言内容再有异议。这方面何律师的水平当属国际一流的啊!”
大伙满脸旧社会的笑容:“孟检察长看来是十分欣赏,十分爱才了啊。”
孟长庚笑道:“《三国演义》孔明说郭嘉:坐谈立议,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嘛!”
难料何意羡虽然不算迟到,但是满脸好像赴什么约会已经迟到了五分钟似的焦急烦躁。
法官也是新上任的,认不清大小王:“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不要急,你能不能参加庭审还要研究,因为你没有提前把手续给我……”
何意羡咒道:“你这是什么逻辑?律师的权利来源于当事人的委托,是一种私权利,法院你来干涉我?委托人随时可以更换律师,我有没有提前给你手续有什么关系吗?你一个审判员打算限制我出庭的权利啊?”
孟长庚脸色难绷,秘书忙过去,通融开了。
没想到,何意羡今天的不满意它就特别地多:“我的要求很简单,安检国外也有,关键是要控辩平等。怎么开庭前检察官直接进入法院,而律师却要过安检甚至连包都不能带,搜身搜包。这不仅是对律师人格的不尊重,关键是在当事人和旁听人面前已经把控辩双方地位的差别拉得很大,这样整个社会公众和被告人对律师就没信心了。安检过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控辩平等,要过都过,否则都不过。我们理论上承认控辩平等,现实中却做不到,一定要把律师放在更低的地位上,这样难道不是破坏了诉讼结构?”
何意羡把手往身边指指,表情臭得像把对方当死人一样埋了:“来,白轩逸,有种你也别过,大家都在这罚罚站,排排站,都别过了!”
孟长庚一面将安检撤了,使个眼色差不多得了,意思是:何律师,二审开庭的不多了,但即便是二审,你的态度也要严肃一点。今天怪多人呐。
何意羡却说:“现在二审不开庭的主要阻力不在法院,而在检察院,一是检察院的人员不够,这不是关键,关键二是检察机关在二审中的角色是公诉人还是监督员不明确。就比如白轩逸检察官,你作为一个公诉人在二审中的身份不尴尬吗?如果在二审中检察官连公诉人都不是,为什么还与辩护人辩论?这个问题在理论和立法上都没有解决。当然,这是后话。哦,我的意思是,我当然希望今后二审开庭的数量能够有所增加。”
虽然中央党校里都有何律师的风闻,都是内行人,也不会说他不专业、不讲礼貌,就是说他经常搞变相的中国式辩诉交易,送钱不成就骂你。说何意羡时,就经常提到一个词“以打促和”——你律师得先占据一定优势,让检察官明白如果不配合着和谈,可能要付出更多成本时,这个事情才可能顺利调解。你我为什么不都退一步,让当事人罪责刑相适应一些,我们也都少跑动一点呢?
听讲有的检察官,被何律师有时候逼得青天白日也得点灯笼。须知正常律师谁会跟检察官斗气啊?先跟公诉方对抗,后跟公诉方配合,这种前后矛盾的关系在一次完整的审判中反复出现,对辩护方是极端不利的。奈何,何意羡的上层建筑笼络得太牢固了,他大闹天宫的主观随意性受到广泛保护。而且,律师可能是该硬碰硬一点,何意羡刚执业时,不少案子主审法官多次临时取消开庭,专门折腾外地软柿子。
见到真人,观光团对于这种辩护路径还是想强烈表达活久见,诚彼娘之非悦。
孟长庚预知到一会恐怕要当庭难堪,先点了点白轩逸,对诸位说道:“啊,律师体制的改革和《刑事诉讼法》的修改,律师介入案件阶段提前,抗辩式审判方式的出现,控辩双方的关系发生了一个重大的变化,似乎回到了双方对抗的本位当中。但是矫枉过正,一下子走向了极端,发生了冲突性的对抗,控辩双方在法庭上剑拔弩张,法庭下横眉冷对,甚至两眼好似冒着火星互相敌视。这是角色的错位,也是内心的扭曲,是一种不正常的状态!”
白轩逸说:“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可能有一个正确的风格和语言,结果上辩论实际上最没有效果,只是一种简单的宣泄和表演。”
何意羡原本已经“偃旗息鼓”,在辩护席上安静看电脑了,闻言眼睛不可思议地抬了起来。瞪了白轩逸一眼,仿佛觉得眼神不足,戴上了眼镜再又去瞪他。
昨天晚上,白轩逸人性中冷酷残忍的一面,是比任何猛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他把自己按在砧板上,剁葱一样大剁八段,哪一段喊痛再剁八段,直到何意羡习惯了死亡。
床上你都这样搞我了,床下你还有脸跟我还嘴,跟我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想到往尿道里塞进那么些崎岖的东西,就足以又起一身鸡皮疙瘩了!他还记得第一次被操进来,是犬式后入,白轩逸还掰着他姿势要标准到位,除了屁股要抬高,腰也要足够低,大半个胸膛都压在地面上,一个洞湿漉漉地吹着风。他连操他的男人的面都没见到,全程只紧绷着撅着光屁股在月亮底下等待着。白轩逸强制他,凌辱他,脏污他,屈抑他,使他在社会人间永失了优美的价值,甚至最后还在水里头泥鳅钻豆腐……
所以何意羡下半身还是痛极了,影响发挥,他不大能在人格毫不受损的情况下离开法庭,但更多半会介意带着自己事业中的一个重挫走出法院。
本案的主责人、被告人叫韩其亮。具体案情比较简单,就是一个虚开增值税发票10亿元左右的案子。钢铁公司需要大量废钢,但大部分卖废钢的公司没有票,结果只好从那里买了废钢后,又去找别人开票。也就是从张三那儿买了货,又找李四开票。每吨货都是过秤的,只是换了开票主体,一分钱便宜也没占,国家也没受损失。
可是按照现在的规定和最高人民法院原来的解释——“给他人虚开”、“接受他人虚开”,无论发票项下有没有真实交易,都可以定罪。这个问题何意羡和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立法机关的有关领导都探讨过,都认为应当理解为有骗税目的和骗税结果才能定罪。但是由于立法表述不清楚,司法解释更有问题,所以在实践当中就变成了客观归罪的一种做法。
从下午三点开始,举证、质证、辩论都很漫长,特别是举证阶段花的时间比较多。在举证阶段,白轩逸每举出一个证据都要向法庭陈述,现在公诉人准备举出什么证据,请法庭准许。
然后审判长正襟危坐地说:“本庭准许。”
这种对话在庭审中重复了几百遍,特别无聊,特别繁琐,极其生硬。虽然庭审秩序中规中矩,但由于没有形成平和、主动、充分的法庭气氛,每次发言都要通过第三者的同意。
表面上看来法庭秩序很好,实际上似乎却不像是庭审,因为控辩双方没有太多实质性的交流,场面经常尬住了。何意羡一副:反正这游戏就这样,我不会,我没有,然后沉默就完了,谁觉得时间宝贵那谁就得多劳。
孟长庚在旁听席圆场道:“看来,这说明我们的抗辩式庭审在实践中没有被推动,走了一个形式,又回来了啊。”
另外,孟长庚都发现了,何意羡是不是不在状态?一个成熟的律师遇到控方的意见证据,居然会说“我猜测”、“我估计”、“我认为”等等词语。
没想到他刚夸完何意羡的仪静体闲,何意羡就开炮了:“甚至有些检察官把虚开增值税发票论证为行为犯,理论和实务脱节,太可怕了。”
审判长说:“辩护人请不要对国家公诉人使用不当言论。”
何意羡说:“我反对他怎么了?辩护的根本目标是推翻或削弱控诉,有控诉才有辩护。而且国家公诉人是什么意思?现在在法庭上也必要要一口一个国家公诉人的称呼了吗?这不是反映出一种国家权力的傲慢,以为自己代表国家,其实诉讼制度、诉讼程序、法庭的设置决定了,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辩护律师,还是司法人员,在法庭上只有诉讼角色的不同,没有身份上的高低贵贱之分。既然他叫国家公诉人,法官应当叫什么?那么人民法官是不是应当改为国家法官?这都是经不起推敲的。所以,公诉人在二审中的这种地位本身十分尴尬,律师也很尴尬,因为律师不可能和一个法律监督机关的代表进行辩论,这就等于律师在形式上、名义上唱独角戏,所以,检察官的尴尬造成了律师的角色也尴尬。”
白轩逸说:“辩护人在审判前的辩护活动具有广泛的空间和独立的价值,但是我希望辩护人尽量明确一下辩护诉求,不要试图追求‘诉中诉’、‘案中案’,又称为‘审判之中的审判’。”
何意羡说:“咦?我不是一直在辩护?是我辩护了你不知道怎么回答吗?合议庭都知道,我经常形容没水平的控方法庭辩论发言就像计算机一样,只能按照事先输入好的程序运行,程序一乱就全完了。在某些人的某些诉讼理念上,实际上我们真还没有走出中世纪。”
白轩逸说:“这种方式并不是我们所提倡的,因为我们所讨论的是正常司法环境下所进行的正当的辩护活动。”
何意羡说:“哪里不正常?哪里不正当?你现在说这个话,你是头脑清醒的吗?”
白轩逸已经不与他争辩无谓的东西了,何意羡还说:“公诉人,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会飞吗?”
审判长忙说:“好了,好了,你们说的这些事情,法庭会充分注意到,并记录在案,好吧?”
质证阶段,韩其亮的思路十分清晰,但抵触情绪十分明显,且不愿意去回忆具体案情,将具体案情都推给起诉书。
白轩逸谈及财产清算的问题时候,何意羡打断:“这里面反映出个别机关动用刑事追诉手段时,对民事法律关系往往会进行一种连带的破坏,它不承认民事法律关系的正当性,只要犯罪,所有的财产都要追缴,一种‘文革’抄家式的心态仍然存在。”
法庭内外一片骚动。这个人的嘴里,简直随机刷出不能躲的全图秒杀技能给大家伙精神精神。孟长庚真想冲上去捂住他的嘴,我的祖宗,说不得,说不得!
审判长当机立断休庭一会儿,研究后予以质证。十分钟,又说对于一些十分重要的证据,庭下核实以后再择日开庭。
白轩逸看向当事人韩其亮,他似乎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被坐在旁边的同案被告人胳膊肘顶了一下,大大的笑容就在脸上绽开了。
——中计了,还是缓兵之计。
何意羡走出法院,短信发给束若悦:“时间给你拖下来了,你该先给我点里程碑的‘预付款’了。”
此时此刻的白轩逸,目睹了浪蝶狂蜂的何意羡之后,又见证了伤天害理、助纣为虐的何意羡。苏殊跑来报告:束若悦被指控帮助多人偷税漏税,金额巨大,已被拘捕。何意羡担任诉讼代理人。
第37章 他年我若为青帝
何意羡在阅卷时候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业习惯,就是制作案件摘要和图表,进行前后对比。
从法院出来,何意羡已经头脑中梳理清晰了。在去拘留所的路上,想到束若悦可能的状态,何意羡眉头紧皱着。
因为要说我国拘留所的条件,何意羡最门清了。他当年是二十人间大通铺,手腕内侧现在还有一块冻疮留下的疤。里面最痛苦的不是和外界断绝联系,有个传统的投币电话就当宝贝,而是没有钟表。何意羡十足的良民,但好多次被当做犯事的替罪羊被挂在铁栅栏门上。一个手腕拷在门上高过头顶,他就这个姿势,天天问公安警察,问保洁阿姨,问一切人,几点了,几点了,现在几点了?招人烦了,被打了,愣愣,还问。长此以往几乎变成铁笼子的一件挂饰,路过的人都莫名被他感染出一种青灯古佛的寂然。最好的是有次真病了,拖着被脚镣磨破的双脚被打包到了隔离点,伙食没改善多少,最重要的是下午能一会放风。太阳的方位告诉他今夕何夕。
不过,女嫌疑人的待遇应该要好一点?
只见束若悦穿着一个蓝色号服,上面印着拘留所的字样,就是感觉人像鱼眼镜头照的,瘦了长了,头发有点乱,其余还保持着她那种可伸缩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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