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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尽甘来(近代现代)——赤道今日周几

时间:2024-04-15 08:08:46  作者:赤道今日周几
  几秒钟,一双小手捂住眼睛,哇的哭了起来。
  傅偃放下筷子,把儿子从宝宝座里抱出来,起身哄:“哭什么,跟我说,谁欺负你了?”
  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豆豆一双小手抓紧了他的衬衣,一张小脸埋在人宽屏的肩膀窝里,哭的一抽一抽,好像受了天大委屈。
  “不哭了,儿子。”傅偃看向端菜出来的何风安,原本就觉得是他挑唆的孩子跟自己不亲,豆豆往怀里一扑,这想法更加证实。
  霎时间,看何风安的眼神里只剩下生气,没半点曾经的爱恋。
  一道菜炒好,何风安没解围裙,又进去煮了个宝宝馄饨。
  洗干净手,他低下红彤彤的双眼,从傅偃怀里要抱儿子:“豆豆,跟爸爸去吃饭。”
  傅偃一只大掌护着豆豆的背,把孩子抱得更紧,没半点给他的意思:“我儿子跟谁不能吃饭?家里一大桌菜,你又开火炒这么多,还煮馄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费了?以前连两块钱的雪糕都不舍得吃,现在真是大有所变。”
  何风安闻言,抬起双眼,看着傅偃。
  他都不知道这话对方是怎么说出口的。
  两块钱的雪糕自己不舍得吃,是因为那时候他十七岁,要攒钱给傅偃买五百多的电子手表当生日礼物。
  一次少吃一个两块钱的雪糕,他受点委屈没关系,只想让傅偃开心。
  可现在的傅偃,哪儿配得上他少年时付出的热忱与真心?
  抱孩子的双手放下,何风安指着那一桌琳琅满目,笑意讽刺:“是啊,好饭好菜的,我为什么要单独给你儿子炒炒菜、下小馄饨?是我浪费,还是你们家的人炒菜只供你口味,压根没考虑豆豆一点?”
  保姆在家里干了挺长时间,何风安念着她是傅偃的人,这几年干事再不用心也忍了。
  直到今晚她炒了一桌子辣菜,立这么一个下马威,何风安才终于崩溃,忍无可忍。
  “我为什么要给你儿子做饭,你也不想想。”何风安摘掉围裙,扔在桌上,双眼泪珠不住往外滚落,肩膀在颤,“豆豆天天在家吃的都是什么狗屁辅食,你知道吗?你儿子刚出院啊傅偃,他是什么小猫小狗吗,随便一点东西就能打发了?”
  傅偃原本就跟他生气,从楼上下来,这一桌菜也没细看。
  何风安一说,他才发现豆豆碗里的菜都有辣椒,米饭也硬,只符合了他的口味。
  心头怒火赫然抵消,傅偃一手抱孩子,问:“阿姨,怎么不给豆豆弄点小孩能吃的饭菜。”
  “这,这些都能吃。”他挺长时间不回来,保姆一听傅偃今晚回家就想着做点他爱吃的,讪笑,“我也不知道这个辣椒这么辣呀,平常炒菜都放,今天真是忘了小少爷刚出院。”
  她在傅家当了半辈子保姆,又是桑燕调过来的,何风安不能说什么。
  结果傅偃眉头皱了一下就舒展,也不当回事:“以后多注意点,照顾小孩不是简单事,糊弄不得。”
  拉开椅子,把豆豆放进去。
  见何风安还在一边站着,傅偃脸上挂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行了,你也别生气。都是一家人,下次有什么直接跟阿姨说,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地发脾气。”
  何风安闭上眼,心如死灰一片。
  他实在无话可说,去厨房拿了新的小碗,将豆豆从傅偃身边搬去客厅,离他和保姆远远的,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喂孩子吃饭。
  “傅总,我——”保姆一瞧这架势,缩了缩脖子,还想解释。
  “行了,由他去吧。”傅偃也烦,夹了一筷子茼蒿吃下,越嚼越觉得心烦,“天天发脾气,谁欠他几百万呐?”
  没吃几口,他受不了。
  筷子一摔,拿了外套手机,开车出门。
  豆豆睫毛上还挂着泪花,被傅偃摔门的动静吓得一哆嗦,嘴里的饭都掉了出来。
  何风安心疼坏了,急忙拿手给孩子抚摸小脑袋,哄着,“吓不着,吓不着……宝宝不害怕,魂儿不丢。”
  保姆在一边听着直撇嘴。
  傅偃走了,这顿饭算是白做。她也不愿意再跟何风安说话,白眼一翻回屋去了。
  越想越觉得受气吃亏,找到桑燕电话,给她编辑短信,太太啊,这个保姆我是一天也干不下去了,何先生他没把我当人,对我意见大着呢,我可不敢管……
  原本还有点热气的家,瞬间又冷了下来。
  何风安给豆豆喂饱了饭,瞧见碗里还剩些菜和小馄饨,自己捡起来吃了。
  小朋友哪知道什么,坐进围栏就开始玩傅偃先给买的积木。
  塑料包装拆不开,小乳牙嘎吱嘎吱的抱着啃,用的力气大了,往后猛一打挺,差点后脑勺着地。
  何风安飞扑过去,两只手托住儿子的小脑袋。确认没事,这才给豆豆戴上护具,拆了手里的积木让他玩。
  缓缓回头,他看着墙上那写了六周年的日历。
  红红的笔痕加上后面的爱心是那样讽刺,嘴角扯起一个苦笑,谁能想到结婚六年换来的不是恩爱有加,是感情一日比一日破裂。
  何风安把孩子的碗筷拿到水池里刷干净,再回来,就见豆豆正用他的手机跟谁聊天。
  “是谁啊?”何风安长腿迈进围栏,瞧见屏幕上的吴逸思,笑了,“我说豆豆怎么这么开心,原来是他的吴叔叔。”
  “我在巴黎出差,今晚正好没事就来这边转转。”吴逸思摄像头转到另一侧,“你看,还是国外空气清新,早上出门还下了雨,眨眼间就是大晴天。”
  “叔叔那边是白天。”豆豆觉得稀罕,钻进爸爸怀里,和何风安一起看屏幕,“哇,好大好大的云,好好看。”
 
 
第3章 
  “是吧?不仅是好大好大的云,还是乌云。”吴逸思轰隆一声,对豆豆张开手掌,“马上就下雨喽,小豆豆!”
  他和何风安是多年好友,知道父子俩这几年过的不容易,每次出差都给他们带好多礼物,拿豆豆当亲侄子疼爱。
  和小朋友开了几句玩笑,吴逸思问何风安:“对了,前两天校友聚会,你收到邀请了吗?”
  “收到了。”何风安眼眉弯弯,“是琼姐给我发的邀请函。说实话,这么多年没见,我还以为大家早把我忘了。”
  “谁能忘了你呀?你可是咱们的一切最厉害的小提琴家,国际知名的好不好?”吴逸思沿着斑马线过去马路,这才说,“琼姐也给我发了邀请函,不过我在国外就没去。听说他们包了艘游轮,在外面玩了一个星期,估计去的人不少,而且当年从学校出去的现在都成了各个乐器协会的知名领军,出海游玩小case,也不算什么。”
  何风安点了点头,具体情况不了解,就听吴逸思说这些。
  “对了,冯教授跟我要了你的号码,可能是有事找你吧。”吴逸思想起来。
  “冯教授?”名称太过久远,何风安几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不知道,他没给我打电话。”
  “我也不清楚找你干什么,可能是跟同学会一样想聊聊当年?”吴逸思把手机贴近嘴边,周围都是街头乐队,怕何风安听不见,“你这两天要是不忙,抽空去趟艺术协会找他也行。冯教授身体状况不太好,我去年见他都坐上轮椅了,不知道什么病,只怕是见一面少一面。”
  他说的这些何风安甚少了解。
  当年和傅偃结了婚,他就和之前的圈子淡了联系。后来怀上豆豆,傅偃让他辞职在家养胎,他也没再去外面环球演出,而是把重心放在了孩子身上,减少了很多自己的社交部分。
  他是一名小提琴家,二十岁时还在维纳斯举办了个人音乐盛典,当时在整个小提琴界都很有名,是出了名的提琴天才。
  那时候的傅偃忙着创业,两个人在一起,确实是他更占上风,更有知名度些。
  丰安娱乐最初也不叫这个名字,是风安娱乐,何风安的风安。因为傅偃的第一笔项目启动资金是靠他的小提琴演演出收益组成的,他从没想过傅偃能把公司做那么大,这笔钱原本是给他的“玩一玩就破产”抚恤金。
  思绪渐渐走远,何风安想起这六年碎成玻璃渣的婚姻,还有那个有钱就混账的傅偃,眼睛里蒙上一层淡淡的霜。
  人有了钱就会变,这话不假。
  起码现在,他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没钱泥里滚,有钱才是爷。
  “豆豆还好吧?”吴逸思见何风安情绪低落,猜到肯定有关傅偃。
  话题转到孩子身上,“前几天不是刚出院,医生说什么没有?”
  “说让定期复查,避免细小的东西还有绒毛,避免二度感染。”何风安摸了摸豆豆的小脑袋,亲他一口,“豆豆很乖的,很快就能好了,放心。”
  “那就好,等叔叔回去给你带礼物。”吴逸思那边到达餐馆,给父子俩挥了挥手,这就挂了电话。
  屏幕发过来一个号码,何风安存进联系人。
  想起当年冯林对他的谆谆教导,又一想吴逸思说他身体不好,眉间涌起愁云。
  曾经他是圈子里炙手可热的小提琴家,也是最富盛名的天赋选手。
  如今因为婚姻暂别圈子,断送前途,一想这几年心路历程,何风安隐隐觉得后悔。
  人生苦短,一辈子只有一次,他完全没必要永远摔在傅偃身上,就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浪费光阴。
  目光落在怀里的小豆豆身上,看着儿子圆乎乎的小脸,何风安再三思索,决心先把儿子养的健健康康,等豆豆身体好起来,他就重抓事业。
  人的价值在于“找到本我”,傅偃一步一步走向出轨,那是他的选择。
  至于自己——何风安打定主意,眼神渐渐清澈。
  他决不能再坐以待毙。
  而是要重振旗鼓,为自己,为孩子做打算。
  第二天一大早,保姆果然没做饭。
  这结果何风安并不意外,他现在也不愿意让保姆照顾豆豆,她实在不用心。
  亲自下厨打了两个鸡蛋。切了些青菜,火腿,煮一碗宝宝面。
  何风安只当家里没有保姆这个人,把豆豆放进宝宝椅,让他在厨房门口玩,然后自己做饭。
  他从小要照顾自己和刘子竹,四五岁就会做饭,这些事也得心应手,不难。
  半个小时,主食和菜全都做好,何风安端出来放在外面,这就和儿子开吃。
  早晨的阳光很好,豆豆手里拿着一只奶黄包,另一只手抓着小勺子往嘴里吃菜和饭,一口接一口,狼吞虎咽。
  儿子能吃饭当然好,何风安也开心:“慢慢吃,有点烫,吃完擦擦嘴。”
  豆豆穿着嫩黄色的小背带裤,两只小脚丫上挂着小黄鸭袜子,没穿鞋。菜汤落在身上,还知道用小手拽纸巾擦一擦,是个干净又可爱的小孩。
  何风安陪儿子吃完饭,安排好时间,给豆豆穿上外套,开车带他前往艺术协会。
  他已经挺长时间没见冯林,当年教授退休后就来到艺术协会工作,如今是京市艺协的会长,何风安知道他身子不好也没买瓜果,只挑了些好的营养品。
  车子停在楼下,他远远抬头,望着这熟悉的地点,一时觉得恍惚。
  结婚后就没再回过单位,如今六年过去,他也成了这里的客人,而不是工作人员。
  门卫换了新人,都不认识何风安,不让他进。
  他没办法,一手牵着豆豆给冯教授打电话。
  半天电梯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着轮椅出来:“小何?是小何吗?”
  四目相对,何风安穿过门禁半跪在轮椅前,抬头望恩师,是觉得鼻子发酸:“老师,您怎么老了这么多?都不像您——”
  “岁月催人老,这几年身体不好,也不能走路,就成了这个样。”冯教授目光瞧见一边的小孩,脸上笑开,“哎哟,这是谁啊,长这么可爱?”
  “叫爷爷。”何风安抱着孩子的小手,温柔指引,“这是爸爸的老师,豆豆说爷爷好。”
  豆豆不怕生,爸爸一让问好,乖乖冲冯林鞠躬:“爷爷好,祝爷爷健康。”
  这孩子小时候就在医院住着,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要赶紧健康起来”。知道这话好,就想着对爷爷说,也希望冯教授健康。
  “真好,真好。”冯教授人老多情,握一握豆豆的小手,眸中含泪,“你跟你爸爸一样,都是好娃娃,真乖。”
  几年没见,如今一说话,那熟悉的师徒情又回来。
  “先上去吧,回我办公室坐着说。”冯教授将轮椅调过来,率先滑进电梯。
  何风安带着孩子也进去,按了楼层,一同上去。
  他六年没回艺术协会,这里倒没怎么变,只是期间重新装潢了一下,显得墙皮更加白,整栋楼也更静了。
  跟着冯林回办公室,何风安领着豆豆在沙发上坐下,从包里拿了小汽车给他玩。
  “老师,我听逸思说您要了我的号码,是找我有什么事吗?”何风安把手中礼品放进柜子里,问冯林。
  “你来就来吧,下次别买这些东西。是有些是的,咱慢慢说。”冯林腿上盖了条毯子,看着豆豆在玻璃茶几上玩了一会小汽车,才说,“当初你结婚,我在国外忙,也没参加婚礼。一眨眼六年孩子都这么大了——两岁?”
  “三岁。”何风安看着豆豆,目光柔和,“十二月的生儿,三月零三个月。”
  “你爱人,挺好的?”
  “他挺好,就是工作太忙。”何风安能说什么,短短一句,不再往下说。
  冯林也是搞艺术的人,这圈子四通八达,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能扯上亲戚。
  何况他桃李满天下,有不少人如今在丰安娱乐当艺人,听见的传闻不比外人少。
  何风安是他带出来的徒弟,教了十几年的学生,他不会猜不透人心思。
  方才一见面,他又觉得这孩子比当年瘦了很多,再一瞧这小小的娃娃更是面色发白,一看就不太健康,心下对徒弟心疼更多,顿时了悟,只怕那些传闻是真,何风安找的这个傅偃确实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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