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骋春(近代现代)——吃螃蟹的冬至

时间:2024-04-15 08:31:02  作者:吃螃蟹的冬至
  陈瞿西之前没看过任何恋综,所以他不知道是不是其他恋综里的嘉宾跟他们一样,一个劲儿地装下去,所谓的荧幕cp也是这时候出现的。可能两个人之间都没有感情,
  他透过飞机上的窗户看底下的云层,迷迷糊糊地想,后半段的时候,节目组不会真递上来井柳写的一沓厚厚的剧本让他们演。
  陈瞿西算是看明白他们这个恋综就是一取悦人的礼物,拍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出乎意料拍出一朵花儿来上面的人也不会多看一眼。
  在重新开拍前的一晚,也就是昨夜,李辉曾私下找到陈瞿西,给他确定最后的告白对象,未来的十几天里他只需要向那一个人大献殷勤。
  陈瞿西虽然大不理解为什么是这个人,但还是决定遵循他说的做。毕竟拿人钱财,做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没关系。
  阿拉善左旗的西边就是腾格里沙漠,从机场出来后,大家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浮沉,黄沙弥漫。
  众人自觉将口罩带上,接他们的车还没有到,在门口稍等一会儿。
  “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看到我的树。”郁访旋用忧郁的目光望向远方。
  “你来过这?”裴光远跟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黄沙一片,连接天边,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没有啊。”
  “那你的树怎么回事?你朋友给你种的?”
  郁访旋难以言喻。
  陈瞿西适时地插进一句话:“支付宝吧,蚂蚁种树。”
  “哦对,我好像在这边也有一棵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裴光远想起这茬,打开支付宝在找自己的证书。
  ……
  这种赶进度式旅游在这档节目里面已经见怪不怪,他们今天还能在这座城市随便晃悠,等何绁回归大部队在一块出发,他大概明天晚上才能到。
  郁访旋想去看梭梭林,想着有可能还能找到自己的那棵梭梭树。
  再往南走五六十公里就是月亮湖,徒经那片梭梭林,去看眼也无妨。
  他们租了两辆越野车,蓝海子和黑戈壁是组成阿拉善的重要部分,可惜在沙尘暴即将来临的季节,没有蔚蓝的天空,沙漠里的海子都是灰蒙蒙的。
  节目组请了当地人为他们做导游,稍微询问,当地人说树的确是种了,但是没人管死活,这边缺水,不是什么树种下就能活的。
  此处是国内环境生态“重灾区”,也是西北最重要的一道生态防线,沙尘暴的源头就是在这里。从月亮湖能看到SEE基金会栽种的梭梭树林,不管它有没有成活,但在种下的那一刻是在为阿拉善的生态做着一丝贡献。
  草原五畜的最后一畜就是骆驼,降生在这个地球上最恶劣的环境里,却背负着最沉重的负担,当地人称它是一个伟大的物种。
  当然,驼肉也算是当地的一大特色。
  中午吃饭到时候陈瞿西尝了点,没尝出不同的味道。
  花了一天时间从月亮湖地区往返,晚上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刚到达的何绁。
  何绁开了将近五天的车才到的阿拉善左旗,他从副驾驶的座位走下,风扑尘尘,至于驾驶位上下来的不是那位纪总,而是节目组的另一位摄像大哥。
  副导没同他们打招呼,自己率先走进宾馆。
  《春光迸溅》的终点站李辉已经不做隐瞒,直接告诉他们是在甘肃酒泉的敦煌,一个外地人感到异常神秘的地方。
  阿拉善地区的铁路稀缺,从此前往,可供选择的交通方式大抵就两种,一是驾车二是飞机,还剩十来天的拍摄时间,飞机这项直接被pass,节目组断然不可能在同意。
  况且驾车穿过沙漠这件事还收拨动了不少嘉宾的心弦,节目组的是抛出了两条线路,他们八个人兵分两路。
  第一条是穿过腾格里沙漠到达阿拉善右旗,从巴丹吉林沙漠的边缘开出到达酒泉,至于第二条那就饶了一个大圈,左旗一路往北,到巴丹吉林沙漠的最北边缘,到达额济纳旗,之后横穿沙漠一路往南,最后到达酒泉,绕的不是一丁半点。
  陈瞿西看到后者的路线,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何绁制定的,而且他是一定会走这条路。
  说是自由组队,两男两女,但是李辉私下已经安排好了,陈瞿西这边是他和池柘还有郁访旋跟沈卉四人,跟最初的队伍一样,让他们后期有素材可剪。
  何绁要求他们自驾,让四个嘉宾一辆车,但是不会有跟拍的工作人员,就是车内的四个角落里都会安装摄像头。
  “感觉他就是拿我们练手,我已经能想象出来他片里的爱情像是一团狗屎了,毕竟我们现在不就像在一团狗屎里面吗?”
  陈瞿西小声朝池柘吐槽。
  “我以为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烂话只会憋在心里。”
  被看穿一堆烂槽在心里的陈瞿西“……”
  不得不说,池柘看人很准。
  不过陈瞿西不会承认。
  陈瞿西主动坐上驾驶位,后排坐的依旧是那两位熟悉的女嘉宾。
  郁访旋那次将药送给陈瞿西之后就没主动跟陈瞿西说话,以往或许还会冷嘲热讽几句。
  陈瞿西敏锐地感觉到沈卉对他的态度变了,和之前不大同,于他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沈卉这个年纪,不可能看不出陈瞿西对她的拒绝,她是对陈瞿西感兴趣,但同时也给自己圈定了一个范围限定值,在这个范围中,她可以去主动,但是到达临界点后还是没有成效的话,就会放弃,这种事并不是非一个人不可,她有她的骄傲和自尊,还没必要为一个比自己小不断低头,不值得,还丢人。不过因为坐在一辆车上,沈卉还是表面客套主动询问陈瞿西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啥事了,都结痂了。”
  陈瞿西想走第二条路线,池柘一改反常,对这条路没有任何的异议,郁访旋没有反驳陈瞿西,沈卉最后只好随大流。
  如陈瞿西所想的,何绁果然跟他们这一队,而李辉就跟前者走了。
  陈瞿西还在后面的车上看到了井柳,大概是何绁要求的,让她切身实际地感受一下环境,写出贴合的剧本。
  一行车辆浩浩荡荡向沙漠的深处出发。
  近七百公里考验,十足驾驶人的耐心,有一条京新高速可以走,但是何绁在前面带队,就变成了先走国道307,然后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并入省道218,总之,专挑人烟罕见的地方走,何绁是多希望自己电影的场景与众不同?
  下午的时候换成了池柘开车。
  以现在的车速今天是没法到达额济纳旗的,但途中并没有歇脚的地方,何绁似乎早有准备,在夜幕降临之前,让大部队将车子停在路旁,开始搭建帐篷。
  郁访旋没打算要自己动手搭帐篷,全员交给了工作人员。
  不过她也没闲着,对何绁的决定充满质疑。
  “我们在沙漠里夜宿,万一要是碰上流沙了怎么办?我们到时候都睡着了陷进去,连求救都没办法,我可不想死在这种鬼地方。”
  “你当我们是在拍电视剧呢?流沙这种事概率非常小的。”执行导演安慰。
  “我们碰到的这些事怎么就不像是在拍电视剧了?”郁访旋没好气地反问。
  远处的何绁无言以对。
  夜里的沙漠昼夜温差大,窝在帐篷里没有啥保温,顶多防点风,里面的湿气还大。
  池柘已经把自己藏在睡袋里,见陈瞿西走进来,掀了下眼皮,问道:“何绁跟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那他又跟你说什么了?”
  何绁找过他肯定也会去找池柘,但是池柘听不听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什么。”池柘拿他的话堵他。
  “你把我行李箱打开。”池柘下车的时候是还拖了一个行李箱过来,现在放在帐篷的角落里。
  陈瞿西去够,行李箱发出叮当响,“你在行李箱里面都装什么了?”
  “你猜。”
  “要拿什么?”池柘没有要动的意思,大概是等自己送到他手上。
  “你先打开。”
  池柘慢吞吞地从睡袋里面爬出来。
  陈瞿西依言将他的行李箱打开,印入眼帘的并不是衣服,而是水晶球、羽毛、贝壳、石头、蜡烛、一副包装很好看的扑克牌……
  “你在内蒙古买的纪念品?”陈瞿西不可置信,觉得池柘此人十分离谱。
  池柘不加丝毫掩饰,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陈瞿西顺手把玩那副扑克牌,打开后发现并不是,什么正位、逆位,显然,这是一副漂亮精致的塔罗牌。
  池柘从他手里将塔罗牌夺了过来。
  “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天在市里买的,不是之前说好要给你算的吗?我这个人优点很多,说话算话算是一个。”
  池柘将他行李箱的小工艺品都拿了出来,然后开始依次。不大的帐篷里他坐在角落里,一个人神神叨叨地在摆弄。
  陈瞿西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扰他做法。
  “怎么样?” 陈瞿西撑着下巴,见他忙完后才开口问道。
  他故作悬念,朝陈瞿西眨眨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你要敢说天机不可泄露,就别怪我扇你。”
  “你先选三张牌。”
  “感情你还没开始?”陈瞿西随意指了三张牌。
  池柘依次将三张牌面掀开,牌面陈瞿西看不懂,就等着池男巫为他讲解。
  过了半晌,他终于再次开口:“你大概在一段旅途中会收获一段正缘。”
 
 
第20章 立此存照
  池柘的目光幽深。
  陈瞿西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僵硬地岔开话题:“外面好像又音响的声音,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好啊。”池柘不怎么在意,将短款羽绒服拿起,裹到身上,同陈瞿西往外走。
  池柘走在他身后,两人衣服摩擦,“丝丝”的响声盖过外面的音响。
  当初在派出所,陈瞿西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池柘真的当真了,而且他当时说要算的是他和这档节目的因缘,给他来句一段正缘算是怎么回事。
  陈瞿西没觉得在这档节目找到自己的正缘,而且只剩下十来天,这正缘就自己冒了出来?
  陈瞿西猜的没错,外面真的有活动,帐篷外堆起了一个火堆,而且还搬出音响,插上了移动电源。
  沈卉和郁访旋正在试话筒的音量。
  “你们干什呢?还以为你们睡了,不玩呢。”
  “池柘给我算了个塔罗。”陈瞿西没多想,直接说道。
  “噢,对,我还记得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池柘就说自己会算塔罗,说要给我们大家都测一下呢。”
  陈瞿西也想起了这茬。
  池柘点点头,并不抗拒。
  “那过会帮我和卉姐算一卦呗,我两真的感觉最近特别的倒霉。”郁访旋注意到周围的摄像机,展露笑颜。
  “行啊。”
  池柘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上的时间,“不过现在还有明天恐怕不行。”
  “怎么了?”
  “子不问卜。”
  “这有什么讲究吗?”
  “子不问卜自惹祸殃,逢子日不得算命、问卦、看相……塔罗虽然是国外的,但殊途同归古人认为,子为地支之首,阴盛之极,也是一阳复来之际,阴阳交替的时候变化最大最难把握,所以算的一些东西不一定准确。而且……”
  池柘沉默一瞬,余光飘向在旁似乎发呆的陈瞿西,继续道:“而且天意难测,变化极端的时候,问卜算卦算好事也能变成坏事。”
  “不疑不卜,子不卜,是有规矩的。”
  “啊,那算了。”
  池柘的话语瞬间打消了二人的兴趣,
  但是一旁的陈瞿西却听出了bug,今天不是子日,而且距离夜里十二点还有几个小时,算几张塔罗全然没有问题。
  不过他有眼力见,全程闭嘴。
  他们就四个人,热不齐场子,在这荒芜的地方,其实还蛮诡异的。
  “一块玩吧,拍了一天,休息会。”陈瞿西朝那边喊道。
  没人动。
  陈瞿西又喊了一声“何副导”。
  “去吧。”何绁发话。
  除了几个摄像,其余几个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
  rap、box、还有各种方便携带的乐器轮番上演,玩的要比四个素人嘉宾要嗨。
  陈瞿西手里的那听啤酒喝完了,往边上走,想再拿一瓶,看到井柳正低头在手机上敲字,手速极快。
  “你干什么呢?”
  井柳一惊,差点没坐稳。
  “我靠,吓死我了。”
  “你干什么亏心事了?”
  “记备忘录。一瞬而逝的灵感还是把它记下来比较放心。”说话间,她还把手机屏幕给熄灭了。
  井柳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好像知道何绁那个事逼儿想要什么感觉了。”
  “什么感觉?”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她犹豫一瞬,侧过头,看向坐在中间c位的男人,捏着啤酒罐的男人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视线,两人相视。
  池柘的眼神不算有善言。
  井柳顶了下后槽牙,别开脸,气不过问道:“你大学的时候谈了几个女朋友?”
  “一个,找素材?给你灵感。”
  “也不算是吧。就算是,什么样的女生?”
  “中文系的系花,跟我一届。”
  “漂亮?”井柳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系花能不好看吗,“除了外貌,比如说性格。”
  其实陈瞿西都不太记得他前女友的模样了,两人在大三下学期分手的。
  “文艺,心思细腻,多愁善感。”而陈瞿西的性格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条粗神经大大咧咧地谈着,那些细腻的小心思他都没反应过来,两人最终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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