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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芥川龙之介变成什么样子，她始终是那个最忠心的芥厨。
“请首领大人不要怪罪芥川大人！”
森鸥外心想自己就是吓吓小孩，怎么把樋口一叶这个成年人都吓到了。他挥了挥手：“这次看在你求情的份上，我就不和他计较了。”m.
“谢谢首领大人！”
“樋口君，我上次安排你的任务，你做完了吗？”
樋口一叶闻言看了黑泽莲一眼，又朝森鸥外点了点头：“首领请放心，已经做完了。”
“好，你先带芥川下去吧。”
“是。”
芥川龙之介正欲和黑泽莲亲热一番，被对方冷眼对待，又被樋口一叶狠狠一拽，不情不愿地走出了病房。
出门之前还不忘最后再垂死挣扎一下：“爸爸，考虑一下中也叔叔吧，他很有钱哒！”
“别做梦了，中也君再有钱也不会比我有钱。”森鸥外凉凉地说了一句，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黑泽莲看他和小孩子置气，觉得有些有趣：“你还会炫富啊。不是要闷声发大财吗？”
森鸥外揶揄道：“我的钱都在你那里，怎闷声发大财？啊，老婆大人~”
黑泽莲对这个称呼还是接受无能，又怕拒绝了惹森鸥外不高兴，为了避免尴尬，委婉地岔开话题：“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芥川龙之介的智力恢复问题，得和灰原哀那边再商讨和实验；
福泽谕吉和谷崎润一郎在观潮楼帮了他们的忙，要去武装侦探社送上谢礼；
琴酒和安室透的后续，关于乌丸莲耶和朗姆的肃清问题，盘下黑衣组织的计划；
被黑泽莲和森鸥外忽悠生活在港口黑手党的那两只鬼，只想码字的响凯留着还行，鬼舞辻无惨不可久留，防止暴走，伤及无辜；
关在监狱里的陀思和在养伤的黑杰克的安置问题……
黑泽莲思考的比较全面，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及还没解决的问题，都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细细梳理，复述给森鸥外听。
“这些事都不急。”森鸥外揉了揉他的头发，“先放着吧。”
“怎么就放着了？难道还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事？”黑泽莲在认真地忙事业，对森鸥外这明显不上心的态度感到不太舒服。
不，森鸥外这种善用最优解的人，绝对不会不上心的，莫非他真的有其他重要的事？
“我之前吩咐樋口君帮我做了件事。”森鸥外反锁上门，“趁着红叶君不在，我们去验货吧。”
验货？
黑泽莲疑惑，难道森鸥外安排樋口一叶去买东西了？
当他听从森鸥外的指示，用任意门将两人传送到港口Mafia大楼时，才明白森鸥外说的验货是什么意思。
原本他和白仓草的办公室被划分给新生了，森鸥外给他安排了新的办公室，和港
口Mafia首领的在同一层。
从森鸥外的办公室出来，过一条长廊就到他的办公室了。
说是办公室，可实在不像是个办公室。
窗帘、地板，没有和港口Mafia其他办公室的德式风格统一，而是延续了黑泽莲在格陵兰岛家中的性冷淡风格。
朝南的办公区，带了阳台和一个小花园，里面新移植了各种各样名贵的植物和香花，旁边还有一个木质的秋千。
“秋千都有啊？我是来工作的还是来玩的啊？”
森鸥外反问：“你在福泽阁下家荡得不是很开心么？”
阳台上还有一架星空望远镜，一架很大的竖琴和一把很小的里拉琴，全都价值不菲。
办公室的陈设就更别说了，落地镜、大捧的鲜花、水晶线灯、香水喷洒器一应俱全，书架上摆满了艺术品，二十四本观潮楼主人的诗集都工整地摆放着。
这里的一切布置都很合黑泽莲的审美，他承认自己喜欢这个新的办公室，但是也担心这么明目张胆的偏爱，会招来非议。
“你这样不会引起其他员工的不满吗？”
话说首领的恋人不是更应该艰苦朴素，以此来彰显傍上首领不是贪图虚荣之类的么？
“无所谓，谁敢批评我？”森鸥外对此毫不在意，“他们羡慕的话，可以努力引起我的注意，说不定我青睐他们，他们就有机会了——”
“应该不会有人要这个机会吧？”黑泽莲猜测。
“这可不好说。老男人又不是没有市场。”森鸥外撇嘴，“不过已经被人品尝过的老男人大概是没有市场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啊。”
艹，一言不合就开车，什么被人品尝过！这个屑又不是受！
黑泽莲被那句品尝弄得耳根子发红，只得将眼神移到别处。
在写字桌上，摆了一个相框。
里面是黑泽一家四口的照片，应该是用以前的老照片打印的，照片里的黑泽莲才五岁的样子，穿着漂亮的小裙子，银发整齐，像个小女孩。
黑泽歌溪和黑泽茗，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笑靥如花。
琴酒酷酷地将手插在口袋里，冷眼看着镜头，看上去全家福拍得不情不愿的。
让黑泽莲觉得好笑又有些心酸的是，森鸥外把他自己的大头贴，贴在了照片的右下角。
“你这是强行融入吗？”他指着森鸥外的大头贴问。
“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家的。”森鸥外抱着手臂说，“毕竟我也算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吧。”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这怎么就是贴金了？”森鸥外假装不满，“我是得到了学姐认可的，是她叫我照顾你的。”
“我妈说的照顾和你做到的照顾不一样吧？”
“不管。”森鸥外美滋滋地说，“是她自己话没说清楚，不能怪我。”
“……”
*
在被尾崎红叶发现之前，两人又回到了病房，一人抱着一盒酸奶在吸。
吸到一半时，樋口一叶又过来了。
“首领，您要的东西，我已经合成好了。”她递给森鸥外一张照片。
虽然她在脑力战和武力战上都不具备优势，但她十分擅长修图和制图，几乎让人挑不出差错。
森鸥外看了看照片，对樋口一叶点了点头，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
樋口一叶现在知道森鸥外和黑泽莲的关系，识趣地退下了。
“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就先去忙了。”
“辛苦你了，樋口君。”
等到樋口一叶走后，森鸥外才朝黑泽莲
勾了勾手：“过来看。”
虽然已经是恋人关系，但在工作上，黑泽莲还是很自觉的，绝对不会偷看或者翻弄森鸥外没有允许的东西。这和他自身的教养有关，因此尽管他的异能力是任意门，他却从不偷窥别人。
“这是什么？”
照片上是个中年男人，表情阴冷，死鱼眼，鹰钩鼻，下颌有点像乌鸦的嘴，整个人给人一种强烈的肃杀之感，但与之很不般配的是，他的头上戴着一朵青色的花。
“你猜呢。”森鸥外用食指在那朵青色花上点了一下，“给你一个提示，花是个好东西。”
黑泽莲听他这么说，便仔细观察花的形状，发现花型有点像彼岸花。
联想到那位一直在寻找彼岸花的鬼王，他的面色渐渐沉凝。
“你不会要骗他找这个人拿青色彼岸花吗？”
“我的莲酱果然很聪明，但是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黑泽莲盯着照片上男人的脸看，试图寻找一点相熟的痕迹，过了许久，他脑海中回想起和琴酒在观潮楼的幻影中看到的场景，那个背刺了黑泽歌溪父亲的青年，好像与他长得很相似。
……乌丸莲耶么？
这张照片是黑衣组织的BOSS乌丸莲耶？！！
黑泽莲难以置信地看着森鸥外，这家伙怎么搞到手的？后者捏了捏他的脸颊，温柔地说道：“其实这位朋友的照片，是你妈妈以前留下的，藏在了数据库了，我破译后就把它收藏起来了。”
毫无疑问，森鸥外想利用求花心切的鬼舞辻无惨，去处理掉乌丸莲耶。
大概他会以十分友善的面貌，编出一个得到青色彼岸花的捷径，比如某个组织的boss一直长生不老，其实他就是青色彼岸花的花精，鬼王肯定会被他哄住。
这样一来，森鸥外一个兵力不出，就能弄死乌丸莲耶了。
真他妈的人才啊。
又屑又狠。
好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除掉两个难缠的角色，最后还能装作无辜去替人和鬼收尸。
黑泽莲暗自庆幸，幸好这个老男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我知道你觉得我很屑，像福泽谕吉他们就不会用这种方法。”森鸥外幽幽地叹息，“我其实也很想亲手杀了乌丸莲耶，将他的首级作为礼物送给你。但是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像这次这样受伤或者更加严重，你怎么办呢？”
“……”明明是在为自己开脱，但说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不会轻易以身涉险，这条命得好好珍惜。”森鸥外很诚恳地说道，“我之所以考虑这么多，是因为你是我的恋人。以前对你刻薄，是因为我们没有这层关系。我对别人也是一样的。”甚至都没有对你那么宽容。
“……我知道了。”
“我又不是海王，没确定关系就对别人掏心掏肺，那像什么话？和福泽谕吉不是都差不多了么？”
森鸥外总改不了在夸自己的时候，贬低一下情敌，似乎这样能让他更有底气。他以前不是这种人，但是实在对福泽谕吉倾慕黑泽莲的事感到不爽。
黑泽莲不喜欢他这一点，纠正道：“福泽先生也不是海王。你不要为你夸自己，把别人的善意贬的一文不值。”
“好伐，我不说他。”森鸥外不想因为这种事再吵架了，反正福泽谕吉已经出局了，一边凉快去，“那你夸夸我呗～”
黑泽莲想了想，说：“你真屑。”
森鸥外委屈：“屑是夸人的吗A”
第157章
森鸥外和黑泽莲偷溜出病房去看新办公室的事，还是被尾崎红叶发现了（经芥川龙之介举报）。
“鸥外大人，您的身体已经恢复到能自由活动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黑泽莲的错觉，尾崎红叶身后的金色夜叉手里的那把剑，似乎随时要劈下来。
森鸥外额头流下一滴冷汗，竟不自觉往病床里面缩了缩：“红叶君，谢谢关心，我感觉我好多了。”
尾崎红叶蹙眉：“您需要休息。”
森鸥外连忙答应：“休息……有莲酱陪着我，我会好好休息的。”
尾崎红叶心想，就是因为他陪着，你才不能好好休息！
“黑泽君，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顺便也请让鸥外大人单独休息。”
这话一说，黑泽莲是立刻答应了，但另一个人不干了。
“怎么能让我单独休息！”森鸥外捂住胸口，艰难道，“糟糕，伤口好像裂开了，莲酱不能走——”
尾崎红叶和黑泽莲替他把门从外面关上，并提醒道：“鸥外大人，你伤的是后背和手臂。”
森鸥外：“……”
*
“黑泽君，请坐。”
港口黑手党旗下的一家咖啡店里，尾崎红叶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随手翻开菜单，并也给黑泽莲递了一本。
黑泽莲哪里有心情点餐，胡乱点了一杯拿铁，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只敢呆坐着。
……很奇怪，他现在的处境，特别像女婿见丈母娘——哦不，尾崎红叶比森鸥外年轻多了。
他一定是魔怔了，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两杯咖啡端上来后，竟还有一份黑森林蛋糕。
“鸥外大人说你很喜欢这种蛋糕，”尾崎红叶将黑森林蛋糕推到他面前，在他尚未来得及感动之时，又说道，“我个人不支持你和鸥外大人。”
“啊？哦。”黑泽莲讷讷地回应，支不支持是尾崎红叶的个人自由，他无权干涉。
“你太年轻了，他只会越来越老。”
黑泽莲心想，尾崎红叶说的没错。他才二十二岁，但森鸥外已经四十三岁了。等到他到了森鸥外的年纪时，后者已经六十四岁了。
横在他们之间的有个无法逾越的年龄差。
“人总是会老的，他先我后而已。”黑泽莲戳了戳蛋糕说，“我会陪着他的，不会因为他年纪大了就离开他。他说今年会和我结婚。”
结婚，两个男的，森鸥外，这几个词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去。
尽管尾崎红叶已经从广津柳浪那里知道了森鸥外的意图，也在要刑讯黑泽
莲时收到了森鸥外提前写好的邮件，但亲耳听到黑泽莲说出要结婚的消息时，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森鸥外从她第一眼看到起时，就孤身一人，这么多年以来，他也一直只有人形异能力陪伴。
尾崎红叶知道他做过的很多事，包括利用织田作之助和他的孩子们得到异能营业许可证的事。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无情的首领，但同时也是一个优秀的首领。
那样的人，竟然要结婚了？
结婚对象还是个漂亮的年轻男孩，和他平日透露的喜好完全不同。
这远比老将广津柳浪说要结婚更具有冲击力。
疯了吧。
“小孩子总是会甜言蜜语，鸥外大人偏偏很喜欢。”
黑泽莲听出了尾崎红叶话语里淡淡的幽怨之意，她多半是站在森鸥外下属的立场提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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