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刺客楼?大越的第一大杀手组织。若是楚楼主亲自来,我可能还忌惮几分,你这么一个毛丫头,还不配做我的对手。”
他既然做了匈奴贵族的护卫,汉人的地方,是回不去了。如今干的这些事,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勾当。
祖宗都背弃了,他还会怕杀手组织?
他笑声未落,外面便传来成群结队的脚步声。几个人听到都警觉了起来。
韩正说到,“我匈奴使团失窃了许多贵重物品,沈驸马夜里潜入我匈奴落脚的驿站。
总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的,韩某有幸在此青楼遇到驸马,便请驸马跟韩某走一趟吧。让你们昭华公主亲自来接人。”
沈钰把扇子一收说道,“本驸马匈奴狼骑中救人,大雪之下扬鞭女真。如今在琼州的地面盘,还能让你为所欲为不成?我们走。”
“想走,也得问问我手里这把剑答不答应。”韩正缓缓从腰间抽出了他的那把剑。
“这周围早就已经被我带来的匈奴骑兵包围了,还是不要做困兽之斗了。”
“韩大人,你是要以匈奴使团的名义抓我这个大越的驸马爷,还是以前朝遗孤的身份,来刺杀我?亦或者,是江湖中人的比斗?”
沈钰丝毫没有惊慌,语气仍旧是不紧不慢。
血人参一直是韩正贴身带着,没有失窃他自然知道。但是使团的一些金银珠宝,丢了一部分。
这个窟窿,也不是他能填上的,故而想一心抓到沈钰。威胁萧南,交出来失窃的那些东西。
萧南此时替楚楼背了一个锅,她是顺便拿了一些金子和珍珠。但是大部分还都是楚楼偷血人参的时候,让手下顺手牵羊拿走的。
被沈钰这么直白的一问,韩正倒是停了下来。他既然在前朝做过五品的统领,自然也不是傻子。
虽然当晚沈钰在匈奴使团的驿站,但是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确实是她偷走了那些金珠宝。
何况,她有驸马的身份在,到时候大可以说去驿站,是为了探视匈奴使团。
再者,就算真的是她走了珠宝,匈奴也没身份和立场抓了大越的驸马爷。
最多就是上折子,上报京城,等待隆庆帝替他们做主。
他愣了愣便说道,“自然是以江湖中人的身份,你火烧了匈奴的圣地龙城。我既为匈奴贵族的护卫,以江湖中人 的身份为主家报仇,也属于人之常情。”
沈钰听到这里说道,“极好,既然是以江湖中人的身份。那便是比武,刀剑无眼,生死不论。”
旁边的慕容清见状,冷笑了几声转身看向徐朗说道,“你去会会韩大人。”
韩正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我不欺负年轻人”。随即指了指其中一个跟着来的人说道,“你去。”
徐朗闻言向前跨了几步说道,“请。”
徐朗的功夫,早就到了大宗师的境界。慕容清和耶律真,如今最多算是宗师。
对方内力上面本就落了徐朗一个境界,自然是丝毫没能占到上风。
几十个回合下来,被徐朗找到个破绽,一剑抹了脖子。
“老二!”跟着来的那个胖子,惊呼一声。随即朝着沈钰怒喝道,“你们竟敢真的杀人!”
“江湖搏杀,生死不论,不是很正常吗?”沈钰说道,“你们既然想抓我,当该有此心理准备。”
韩正又重新看了看这个大越的少年驸马。
没有年轻人的莽撞,没有得胜后的得意洋洋。仿佛她对面,不是死了一个人,而是少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而已。
若是刚穿来的沈钰,面对杀戮,自然是还不适应。
可她这一年,跟着慕容清几经生死。见过被匈奴人屠的山民,自己也当面见过护卫为了护着自己,死在匈奴的人手里。
何况,就连她自己,都被匈奴人抓到过。
如今她再见到这样的场面,已经能毫无情绪波动的,淡然面对了。
现在韩正也明白了,刚才沈钰为什么问一句,他们是以什么身份来抓她这个大越的驸马。
既然是江湖比武,自然和两国邦交没有什么关系。她们可以放手杀人了。
韩正带来的匈奴护卫里面,还有不少弓箭手。
那个胖子气的大喊大叫,“我要你们全部死在这里。”说着一声令下,“不留活口,全部杀了。”
听到这话的慕容清,不但没有任何惧怕的神色。反而是握着沈钰的说道,“瑾瑜,还好这次我在你身边。”
沈钰自然是听明白了,上次她出事的时候,慕容清不在。现在在她身边,自然能保护她,能护她安然无恙。
她此刻十分的高兴,在面对匈奴,面对这凶残的敌人的时候。她最爱,最重要的人在她身边。
耶律真在一旁看的牙酸,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姑奶奶还在这里含情脉脉的对望。
刚才就该直接抓了那个韩正,当人质。
“我们走吧,不跟这些废柴纠缠。”
“好。”慕容清点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沈钰。
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爱意,这爱意,早就在心底生根发芽,如今长成了参天大树。
二人面对生死的时候,如此的淡然,洒脱。让一旁的耶律真十分的震撼。
她知道沈钰是女子,慕容清也是女子。但是两个人却仍旧爱着对方。因为有她小姨楚楼和萧南的事,她也不觉得很难理解。
第182章 原来这就是两个女子之间的感情
在她看来,两个女子之间的爱卿。或许也就比闺中密友,感情更加的深一些。是以最开始对沈钰和慕容清的事情,有些不以为然。
直到刚才,她从门缝里偷偷看了两个人亲热,心中的震惊,不是一点半点。
从那刻起,她才明白了。两个女子相爱,即使性别相同,也会情不自禁。
也会亲热,也会交颈缠绵。
即便是那位大越最尊贵的嫡公主,竟然也对一个女子娇嗔,为她婉转承欢。
她既因为无意中逾越了礼数,偷窥了对方亲热而觉得尴尬。又因为看到的,听到了,颠覆了她以前的认知,而觉得震撼。
直到现在,看到二人看对方的眼神和那掩饰不住的情谊。她才终于明白了,这份爱情。
一向嫉妒慕容清的耶律真,此时也也因为二人之间的感情,而感动起来。
沈钰和慕容清此刻早就无视了韩正那些人,甚至还有耶律真和徐朗。
甚至慕容清还说道,“耶律姑娘,这百花楼,你们安插进来不少人吧?要不你把那个琴师给我吧?我看她的水平着实不错。”
耶律真被她这一问,瞬间回过来神,拉回了飘远的思绪。
嘀咕道,“我还没听小姨的话,勾引你的驸马。你竟还当我的面,挖刺客楼的墙角。”
小姨,不是我不谋算这事儿,实在是慕容清这女人,太足智多谋了。耶律真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每当她遇到和慕容清有关的事情,倒霉的只有她。
慕容清此刻拿出来一个信号箭,递给了沈钰。她这会儿自然不能暴露身份。
不然大越的公主殿下,和自家驸马,在青楼相会。这要是传出去,她的清誉可就直接没了。
沈钰接过来,对着空中把信号响箭放了出去。鬼一他们看到,自然是全都整军前来。
这厢慕容清站在沈钰身边,时不时的替她挡着落到身旁的箭。那边耶律真和徐朗,也把手里的剑快转出来花了。
耶律真心中愤愤的想,不但没能算计到慕容清。此刻,竟然还要给她卖命。
沈钰静静的站着,频频转头望着慕容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慕容清见自己心上人这淡然的气度,卓然的身姿。不禁嘴角也扬起来一丝满意的笑。
她作为天家贵女,还是有两朝皇室血脉的人。拥有的东西,哪样不是最好的?
如今,就连驸马爷,也是最好的。
可在她所有的东西中,自然她的驸马,是最珍贵最宝贝的。
不多时, 鬼一他们带着人就到了,马蹄声阵阵。整齐的传来。
外面的那些人,自然也都被控制了。
鬼二一脚踢开跪着的一个匈奴兵,正准备走到慕容清前面行礼,慕容清微微摇摇头。
他见状转而走到沈钰前面跪下说道,“属下来迟,请驸马爷责罚。”
“起来吧,不晚。”说着转头对慕容清说道,“走吧。”
慕容清点点头,路过半跪着的韩正面前时却突然一掌拍了过去。
韩正被士兵压着,猝不及防的被拍了一掌,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
“对驸马大不敬,就是对昭华公主不敬,对大越不敬。此番只是小惩大诫。”
慕容清冷冷的说道。然后接着快步跟在沈钰身后走了。
如此大放厥词,欺负沈钰的人,她怎能轻易放过?
砰!韩正的额头,被砸了一个大包,血顺着脸流了下来。
匈奴使团的驿站内,匈奴大汗博术尔又一掌拍向桌子,拍的震天响。
旁边的那些侍卫,全都小心翼翼的站在后面。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大汗,把自己也一掌给拍死。
“这么说,不但血人参没了,金银珠宝也丢了不少?”
“大汗切勿动怒,此次我们吃了败仗,龙城重新建设起来需要两三年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们必须和大越交好。”
说话的人,竟然也是一副汉人打扮,还留了胡子。细皮嫩肉的,看着一副秀才模样。
他挥挥手让左右都下去,然后才不疾不徐的说道,“她们既然说是按照江湖规矩进行的比武,那我们便按照江湖规矩解决了她们便是。
这样,想来就是大越的皇帝陛下,也说不出来什么。”
“哦?军师可是有好主意?”博术尔恨恨的问道。
“这几年我们需要休养生息,通商势必要进行。这样才能囤积粮草,静待时机。”那秀才模样的人说道,“臣这次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他压低了声音,只听得一些矿山,杀了她们,联手。等等字眼儿。
博术尔听他说完问道,“当真?”
“臣有七成把握,就算是此计不成,我们也不吃亏。”
博术尔没有说话,静静的思考了一会,神色变得坚定起来,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我匈奴这几百年,何曾怕过汉人。萧南这么多年,费尽心思的扶起来一个女真。也不是我匈奴的对手。”
两个人正在议事的时候,外面匆匆忙忙的跑来了两个人,“大汗,大汗不好了。”
博术尔皱眉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事快说。”
“大汗,二王子和大越驸马爷的护卫打起来了。”
博术尔一愣,“怎么又打起来了?”
大王子博图,本来是被他立为了继承人。但他在围杀拓跋玉珠那次,被软剑刺中了丹田。而且中了毒,功夫也没了。算是废人一个了。
如今他只剩二王子博尔罕了,偏偏这个老二,被汉人师父教坏了。整天没有个正经样子,原来还时不时偷偷的从边镇到大越玩。
早在匈奴和大越通商之前,他就上书请求入大越,说想在大越游学,见识一下大越的富庶。
隆庆帝当时考虑了一番,也没拒绝他,还给了他通关文书。
只不过,唯一意外的是,这位匈奴的二王子,自从见了慕容清一面以后,就对她一直念念不忘。
等到博术尔到了琼州的最大的酒楼的时候,看到那边的情况。气的差点没直接当场晕过去。
只见那酒楼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人,正在叫好。
第183章 鸿门宴
只见酒楼的屋顶上,有一个匈奴打扮的年轻男子,正拿着酒坛子,往嘴里灌酒。
下面那些围观的人,喝彩声不断。
“二王子海量!”
“二王子好气魄!”
“二王子不愧是草原的勇士!”
酒楼最下面站着一圈匈奴打扮的侍卫,等他喝完一坛子,又扔上去一坛。
博术尔气的一鞭子抽在那扔酒的侍卫身上,怒喝道,“混账东西,还不给我下来。”
“咦?”博尔罕醉眼朦胧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于是低头往楼下看了看,“父汗?你怎么晃来晃去的?”
“你给我滚下来!”博术尔大声呵斥道。
这一声运了内力在里面,原本周围都是嘈杂的声音,却都被这一声怒吼给盖了下去。
博尔罕把酒坛子一扔,从酒楼上直接就跨步而出,也不管是不是在空中。
似乎是因为喝醉了酒,忘记自己身在楼顶一样。
就在他一脚踩空的时候,匈奴大汗博术尔一个跨步上前,正要接他。
却只见他一个后翻,用脚勾住了二楼的窗户,借着劲从窗户里翻进了二楼。稳稳的坐在了一张凳子上。
旁边围观的人,见这位不可一世的匈奴大汗紧张的模样,和还未收回来的步子。
纷纷都在心里暗自发笑,让博术尔脸色立刻变的铁青。
他们匈奴是称霸草原的狼,何时如此的丢人过?偏偏那位当事人,还毫不在意。
博尔罕坐在凳子上,伸手便撕了一块鸡腿,对着对面坐着的锦袍少年说道,“怎么样?本王的功夫还不错吧?”
沈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连我的护卫都打不过的人。”
博尔罕对她的讥笑毫不在意,边吃边说道,“比武输了,本王愿赌服输。也已经按照约定,登高喝酒。
但是做驸马爷,又不是只有武功才行。何况你连武功都没有。你既娶了大越第一美女,便得样样配得上她才行。”
慕容清坐在一旁,微笑着给沈钰倒酒。
沈钰看了一眼博尔罕说道,“我觉得你很讨厌。”
沈钰听到他这样说,自然也有一些危机感。眼前这是匈奴二王子,身份地位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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