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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乔强打精神，视线落在唯一的陌生人，金蝉身上。
赵阳明介绍道：“姜宋，这位是大雷音寺的金蝉大师，他说有事情找你。”
金蝉？金蝉！宋乔立刻知道了是什么事情。
不是吧，抽奖中的袈裟碎片也要还？
和那双清澈双眸对视，宋乔发现金蝉的瞳孔竟然是淡金色的。而且，她总觉得那双眼睛可以看透她的伪装，即使她使用了九品移形丹也一样！无所遁形！
“阿弥陀佛，小友，我们终于见面了。”金蝉淡淡一笑。
宋乔假笑了一下，“不知大师找我所为何事？”
金蝉还未回答，就听到门外传来孟灵鱼的声音。“姜妹妹在吗？陪我去碧青湖看日落吧。”
于是，金蝉见到了三千世界臭名昭著的因果扭曲之神。
不用介绍，他天生佛眼，一眼扫去，快被孟灵鱼身上扭曲黑暗的力量刺瞎眼睛。
他无法理解，如此极端的力量扭曲在一个人的身体里，孟灵鱼为什么还没疯掉？还没有被污染吞噬？
她竟然还能笑的出来？她不痛吗？
孟灵鱼走进来后，见到金蝉，原本笑着的表情一冷。她讨厌秃驴，成神之后，就数秃驴对她喊打喊杀最厉害。
赵阳明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该不会两位贵客要打起来了吧？帮谁好呢？要不然你们离开玄天宗后再打？
宋乔赶紧对孟灵鱼说道：“你先去那边等我，我和金蝉大师说几句话。”
不止孟灵鱼被赶走，御知和赵阳明也在金蝉的暗示下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僻静的房间。
手一翻，多了一块破布，宋乔伸手递给金蝉。“呐，还你，真小气，从大雷音寺追到玄天宗。”
金蝉笑着摇了摇头，“这只是我们缘分开始的契机，我并不是来找你要这块袈裟碎片的。”
“等等啊，别提缘分，我喜欢女人，跟你没缘。”宋乔对缘分两个字表示婉拒。
金蝉笑容僵了僵，“你误会了，我说的缘分是指你和我佛的缘分。”
“我对如来也没兴趣。”宋乔继续婉拒。
似乎没想到宋乔竟然敢直呼佛祖之名，而且……还没有收到天道的惩罚！
“你……你的身份似乎很不简单……”金蝉迟疑的说道。
宋乔一派风淡云轻，“是啊，我的身份当然不简单，我可是至高神转世。”
“小友说笑了，至高神在沉睡，不会转世的。”金蝉笑了笑，并未将宋乔的话放在心上。
“佛祖的转世灵童已经现世，你可以帮助我找到他。”金蝉严肃了些许。
“除非佛祖转世成了女人，否则我肯定找不到他，男人在我眼里自动变成背景板，我看不见的。”宋乔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第383章 爱是什么？
很明显，她就算说的天花乱坠，金蝉也不会相信。
大概是因为金蝉可以看透伪装，宋乔原本的长相就不是多么让人放心，说的话自然也就没有公信力。
没有得到宋乔的承诺，金蝉也就没有离开，选择了留在玄天宗。
碧青湖畔，宋乔和孟灵鱼散步，“你怎么还不走，我跟你说的那几样东西你到底放没放心上？”宋乔没好气的说道。
“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就这么想我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孟灵鱼委屈巴巴的说。
宋乔翻了个白眼，“你再待下去，我真的会累死在床上，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你饶了我吧。”
“我们不需要睡觉的，那都是坏习惯，你得改掉。”孟灵鱼认真科普。
“我谢谢你，不睡觉和你做一晚上吗？”宋乔咬牙。
“是的，我出力，你享受就好。”孟灵鱼笑眯眯的看着她。
如果不是顾虑自己白莲花的人设，宋乔早就上脚踹了。
哗啦哗啦，湖里传来水波荡漾的声音，宋乔闻声看去，看到一只巨大的白色乌龟缓缓朝着她游过来，龟背上坐着一个少女，是裴雾。
“师姐！找到你了！”裴雾挥了挥手。
乌龟在岸边停下，裴雾跳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乌龟的脑袋，“谢谢你白祖，谢谢你带我找到师姐。”
白祖漆黑豆豆一样的眼睛眨了眨，里面满是慈爱温和。
宋乔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有一只这么大的乌龟？”在白祖离开后，宋乔问道。
裴雾走到另一边，抱住她的手臂，“还记得仙门大开时驮着碧眼石的小灵龟吗？都是它的后代，它是玄天宗的守护神兽呢，听说是玄武的后裔。”
“真正的玄武早已跟随帝俊离开了，躲在山海界里不出来。”孟灵鱼冷声说道。
裴雾冷哼，“你见过？不也是道听途说。”
“呵呵，总比你井底之蛙强。”孟灵鱼冷笑。
宋乔夹在中间，头都痛了。
这就是她为什么催孟灵鱼赶紧走的原因，她在这里一天，和裴雾就掐个不停。
搞清楚，裴雾是她的分魂，不是九天玄女的，孟灵鱼到底为什么对她那么大敌意啊！
还有裴雾！就不说违背女姜和玄女分魂之间的羁绊了，不爱上孟灵鱼，最起码也不要讨厌吧，真的很奇怪好吗！
“好了！我们是来看日落的！不是吵架的！”宋乔没好气的出声制止。
坐在湖边的小桥上，三人看着远处碧波荡漾间，逐渐坠落的夕阳。
“好美啊，听说太阳里面住着金乌，是真的吗师姐？”裴雾靠在宋乔的肩膀，轻声问道。
“呵呵，怎么可能，十只金乌死了九只，还有一只失踪了，少听些谣言吧你。”孟灵鱼没好气的说。
裴雾磨了磨牙，“你又知道了？”
又来了又来了！宋乔气的脑壳痛，一把捂住裴雾的嘴，然后转头刚想要孟灵鱼闭嘴，就被孟灵鱼亲了一口。
啵。
一口不够，趁着宋乔愣神的瞬间，孟灵鱼又亲了一口，还咬了一下下唇。
“孟灵鱼！”宋乔气的去捶她。
孟灵鱼站起身，朝后面跑去，宋乔也追了过去。
裴雾坐在桥边，有些出神的看着她们。
在湖边打闹，没一会宋乔就被孟灵鱼拉着跳进了湖里，打水仗。
心中有些酸涩，宋乔已经和她解释过孟灵鱼的身份，正是因为知道，她才忍不住和孟灵鱼作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就是看对方不顺眼。
为什么呢，明明我们才应该是最亲密的才对……
在孟灵鱼没有来之前，明明每晚相拥而眠的是我们。
裴雾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边的二人，越看越气，她忍不住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省的给自己找不舒坦。但在离开前，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顿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在湖中，相拥而吻的两人。
孟灵鱼一只手搂着宋乔的腰，一只手托着宋乔的脑袋，而宋乔则搂着她的脖子，微微仰着头，闭着眼，热烈又急切的回应着。
她们身上的衣衫被湖水打湿，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单是看着，就仿佛能感受到皮肤传递的温度。
那是充满感情和情欲的吻，那是裴雾从未见过的宋乔的另一面。
在恋人面前的样子。
她如此娇媚，孟灵鱼的手掌抚在她腰间，微微用力。
很快，灼热的吻落在了宋乔的脸颊，唇角，耳朵。裴雾痛恨自己五感敏锐，清晰的听到宋乔发出的低喘和吟。
在仰头的瞬间，宋乔睁开眼，隔着因情欲产生的雾气，她看到了裴雾。
她清醒了刹那，在孟灵鱼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裴雾这次没有听清，或许是宋乔故意不让她听见。
孟灵鱼似乎有些不满，却还是没有继续，只是低头在宋乔脖颈又亲了几口，像是再给自己的所有物打上标记。
而宋乔之所以容忍孟灵鱼的放肆，也是因为刚才孟灵鱼告诉她，要离开了。她不能一直待在玄天宗，影响不好，她也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还要帮宋乔。
离别前，放纵一下也无妨。虽然宋乔还是不能理解，孟灵鱼为什么非要在裴雾眼前做这些事。
孟灵鱼离开后，宋乔涉水来到了桥边，上桥后，灵力转眼烘干了衣裳，她有些愕然看着裴雾微红的眼睛。“怎么了？”
怎么了？裴雾也不知道。
“刚才风好大……”裴雾低声说道。
“那我们就回去吧。”
裴雾上前，“等一下。”她抬手，整理宋乔凌乱的衣领，指尖抚过脖颈间的暧昧红痕，眸色略深。
“你很爱孟灵鱼吗？”裴雾问道。
宋乔侧脸看着湖景，许久，轻笑了一声。“当然，我当然爱她。”
“爱又是什么呢？”裴雾继续问。
小朋友对谁动心了？惊澜吗？
宋乔摸了摸裴雾的脑袋，“爱不是好东西，会让你伤心难过，痛不欲生。”
“但我看你很开心。”裴雾并不相信宋乔的话。
“那是因为我已经痛过了。”宋乔揉了揉裴雾的头发。
说着，她注视裴雾的眼睛，“怎么，想听我说我的故事了？”
裴雾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想。”
第384章 坦白身份
裴雾从宋乔口中知晓了她的过去。
那娓娓道来的曾经，一点一滴，关于爱情，关于伤害，关于痛苦。
若非抽了情丝，宋乔是绝对无法平静的说出司倾的死亡，叶子卿的以身封印。
就算抽了情丝，她在说出那些过往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觉得心痛。
痛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只是她一直以来都习惯了，麻木了，便以为自己真的放下了，不痛了。
裴雾收紧了手臂，抱紧了宋乔。她声音有些哽咽，“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永远啊。
这个词太美好，太虚幻了。
宋乔笑了一下，下巴搁在裴雾的肩窝，“怎么，现在不怕我杀了你了？”
裴雾摇了摇头，“没关系，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宋乔眼神恍惚了一下，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用，阿雾，我希望你开心快乐。”她希望裴雾永远快乐，永远洒脱。
她是天生剑灵体，修仙之路上没有什么坎坷，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达到惊澜如今的成就。她还是玄天宗的少宗主，除了少数几位神尊治下的势力，没有人比她更尊贵。只要她不动心，不爱上不该爱的人，她就会一直开心下去。
裴雾嗅着宋乔的发香，忍下了即将脱口的话。
她想说，只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才会开心快乐。
但她不能说。
她不能给宋乔造成任何负担，尽管她知道，她说了，宋乔就绝对会答应。
玄天宗十年一次的外门大比就要开始了，事关能否进入内门，最近所有外门弟子都在加班加点的修炼，若是站在云上内门朝下看去，可以看到深夜灯火依旧。
就连天启峰的图书馆里，都挤满了平日见不到的内门弟子。
因为在外门大比的时候，内门弟子们也会比一场，排名关乎下一年的弟子津贴。而且若是表现优秀，还会被长老收为记名弟子。
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多少人的命运都会因此改写。
但这忙碌的氛围和宋乔无关。
自从送走了孟灵鱼，她的日子就恢复了平静，不用在大晚上做运动，可以安静的抱着玩偶睡一觉。
虽然运动让人身心愉悦，但过度运动，却会带来疲惫。
又一次在寒潭调息，宋乔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惊澜。
“宗主，你知道的，其实我并不需要调理。”宋乔冷静开口。
惊澜抿了抿唇，和宋乔对视，“我知道。”
宋乔在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能再后悔，也不能再退缩。
她早已没有退路，也不会要退路。
下一秒，她从水中起身，有火焰燃起，她的身体在火中蜕变，随着她的走动，变化逐渐完成。
等到她来到了惊澜的面前，她已经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月光皎洁，惊澜看着面前的女子，瞳孔轻颤。心中的悸动超脱她的掌控，她收紧袖中的手掌，一时间，忘记了出声。
那是完全相反的气质和长相，带有攻击性的，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的美丽。
此时的长相才和她那漂亮的烟灰色瞳孔相匹配，惊澜在里面看到的，是带着桀骜的淡漠，和隐晦的某种情绪。
“我是魔族派来的卧底。”宋乔率先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王炸。
惊澜轻轻眨动了一下眼睛，“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因为瞒不住你，宗主，魔尊控制不了我，我是自由的。”两人此时面对面站着，距离不算很近，但也绝对不远。
惊澜可以清楚的看到宋乔脸上的表情，看到她说自己是自由的时，嘴角勾起的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也无法控制你，姜宋，你知道的。”惊澜的声音略微低沉。
“我可以帮你探查魔族的消息，但我可能会经常离开宗门，希望宗主可以帮我打个掩护。”宋乔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很生疏，很刻意。
惊澜是知道的，她可以对任何人温柔耐心，可以和御知肆意打闹，可以拥抱裴雾，可以和初亦畅谈玩笑，但是和自己，永远隔着一层。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却很难受。
惊澜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她伸出手，抓住了宋乔的衣袖，“你不必如此……将自己陷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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