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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何时情动(GL百合)——羲和安

时间:2024-04-17 07:21:14  作者:羲和安
  宋晚被她闹得痒,最后佯怒才从她怀里逃出来。祁空幽怨的眼神还黏在她身上,宋晚甚至没察觉自己软了声音:“该用饭了——我好饿。”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宋晚病还没好全,只能拣些清淡的菜式。至于桌上的饭是——多半也是祁空变出来的。她分明瞧着小厨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可想来也是这人照着民间常用的通通复制了一番,会用当然是不可能的。
  她瞧见祁空吃饭前,先从桌上的小盒里舀了一勺细灰,嗅着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烟火气。想着这样的日子还要过上许多年,她便也开口问了:“这是什么?”
  “香灰,”祁空坦荡答道,“我吃不惯人道的东西,你多担待。”
  “喔,”宋晚若有所思,咽下一箸春笋,“加了这个便能吃了吗?”
  “倒也不是,不加也能吃,”祁空想了想,解释道,“但加了能尝到味道。”
  原是如此,宋晚想,难怪尚在行宫时,她吃那碗酸梅汤前犹疑了片刻。
  “那……你可有想吃的菜?”她假装自己只是随口一提,实际上桃花眼眨了好几下,“左右平日无事,我做些好了。”
  祁空轻笑一声:“好啊,我想想,回头告诉你。”
  宋晚想了想,提出要求:“我想吃什么,你也得学。”
  祁空放下箸,确认宋晚是认真的,方无可奈何般地道:“好吧。”
  谁能想到花神下凡后是这副性子?
  想她天道前半辈子呼风唤雨执掌生杀……如今为着花神一句话,就算想要什么都能变出来,也得乖乖学着做羹汤。
  山间四季总比尘世喧嚣过得慢些。虽说人道总说“大隐隐于市”么,可小隐于野,沉湎桃源世外,亦别有一番乐趣。况且,人类一生匆匆几十年,于神明而言不过弹指,可于世人倒也漫长。天道乐得浮生偷闲,只将杂事抛却了才好。
  尽管她偶尔也不得不抽身,可那是极少数时候发生的事,最长也不过分别一个月的时间。
  宋晚拉着她在院子里外种了好些花。或许是为着花神天生的植物亲和体质吧,祁空瞧着有些确实种得……不太像是能活的样子,可最后都奇迹般地存活下来,春日花发满枝,热闹得很。
  只是有一件事她很不爽。一次她外出归来,还在院门外时,从门缝里窥见宋晚哼着曲子浇花,满院的花树草木看着矜持,实际上都嚷嚷着“花神啊啊啊”“大人碰我了大人祂一定是爱我”“呜呜呜我要好好修炼以后一直陪在花神大人身边”,吵得她深深叹了口气。
  宋晚听到动静,放下木勺拉开门:“你回来啦。”
  彼时祁空满身风尘,可疲倦却在撞进爱人含笑的浅茶色眼睛时一扫而空。
  她将宋晚揽进怀中,抬手揉了她的发顶:“嗯。”
  宋晚悄悄踮脚,这一世她其实没比祁空矮多少,却总爱被身高腿长的某人揉进怀里。祁空微微低头,顺势与她接了个绵长的吻。
  “唔,”宋晚没什么攻击力地抗议,“头发被揉乱了!”
  “没关系,”祁空悄悄与她咬耳朵,“不如拆了,免得一会儿更乱。”
  她抱轻飘飘的某人进了屋,取下那支温润透明的步摇搁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后合上帘帐。
  宋晚半眯着眼睛,眸中泛起水雾,上挑的眼梢染着红,伸手扯散她腰间双耳结。
  槐花香散,满室旖旎。春日漫漫,余生悠然。
 
96  ☪ 幸福岛
  ◎九尾狐嘤了一声。◎
  风月楼舞姬苏卿宁一病不起,一时间为整个江塘津津乐道。
  文人墨客们吟诗作赋,也有苏卿宁曾经的恩客唏嘘一番。可唏嘘又如何?美人香消玉损,那也是得不到的美人。反倒是赌坊开盘,下注苏卿宁还能否复出,胡应然一气之下投了许多银两进去,亏了好一笔。
  彼时苏卿宁只是只普通的小狐狸,这事儿还是灵儿每日絮絮叨叨跟她讲的。她能听懂的和不能听懂的各占一半吧,灵智好歹是还剩一点,大抵知晓没几个人真正为自己感到难过。
  也是,她想,她好像自己一只狐狸的难过就已经很多了。
  她的难过有多少呢?她想,如果难过是水,大抵能把整个江塘都淹了。
  可这些难过都不是现在才生出来的呀,好像是之前就已经有了。
  什么时候呢?
  她绞尽脑汁才模糊想出一个人影来,好吧,大抵是从祁空离开开始。
  可她好像并不因她人而感到难过,娘亲说将自己的价值寄托在旁人身上是自轻的、不正确的做法。
  ——或许是因为那人曾给了她一点希望吧。
  一点……从淡漠无趣的生活中脱离出来的希望。
  时至今日她还是觉得那段日子欣喜得像是一场不真实的幻梦。
  或许本就只是她的臆想呢?
  那间屋子里究竟有没有住过人,那支温润如玉的簪子究竟去了哪里……这些都还是悬而未决之事,可她眼下没有精力再去查证,许是等到下辈子也理不清的问题。
  时日就这样无趣地溜走了。
  她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准确地说,保留灵智的时间越来越少。听说她爹娘恰巧在路上被什么棘手事给绊住了,一直没能前来。其实来了也没什么用吧,她有气无力地晃了晃尾巴,还不如别让他们瞧见自己这副样子呢。
  可有一日,她听见胡应然与胡大夫悄悄商量,说楼里来了位神秘的客人,听描述好像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是也罢,不是也罢。这么久过去,苏卿宁算是没什么念想了。就算是有,也淡得差不多没了。
  他们大抵以为自己没有醒着,这才在她面前讨论这事。两人嘀咕一阵,还是让灵儿将那位自称能治好苏卿宁的客人带进来了。
  苏卿宁心里想着不在意,事实上还是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维持着神智。她听见一阵很轻的脚步声,衣裙摩擦着皮质短靴,木门吱呀一声响。
  可惜,那之后她便失去了灵智。
  是以她不知晓自己只有兽性时挣扎得厉害,爪牙皆锋利得很,在祁空手上抓出好几道血痕——当然,这都是后话。她醒来时,祁空已经将伤口处理得妥帖,连她尾巴上雪白绒毛沾染的淡金色血迹也一并用法术清洁了。
  她睁开雾蒙蒙的狐狸眼,瞥见枕边搭着的修长的手,疑惑地思量了片刻这双手属于谁。思量未果,脖颈周围的毛好像被一只手缓缓揉着,很舒服,舒服得她眯起眼呼噜了一声。
  这倒引起手的主人怀疑了,她好似很不解,奇道:“不是狐狸么?怎么跟猫似的。”
  苏卿宁才不想理她,自己可是货真价实的狐狸!畜生道里独一只的九尾白狐!跟猫有什么关系……好吧,至少打小娘亲就告诉自己,狐狸舒服了是不会发出呼噜声的。
  发出呼噜声的……她大抵是狐狸族里头一只。
  她气恼地背过身去,前爪撑起身子就想跑,却被双手捉进怀里。
  四爪兀地悬空,她变脸飞快,嘤了一声。
  她于是蓦地转头,呲牙咧嘴的想要威胁这人将自己放下,可却在视线触及到她的脸时愣住了。
  四目相对,祁空莫名其妙看她对自己露出雪白的牙齿,一动不动像是被下了定身术:“傻了?”
  苏卿宁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可梦里是不会被人拎起来的!她长这么大,已经很少会被人这样悬空拎起来了!她不满地哼哼道:“狐狸不是这样抱的……”
  话音出口,她又愣了一下。
  倒是祁空,闻言悠悠放下她,但一手还捏着她的皮毛防止她逃跑,诚恳发问:“那应当怎么抱?”
  苏卿宁还没从方才自己竟然口吐人言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开始庆幸自己现在是只狐狸,如果是人形一定涨红了整张脸。皮毛比祁空想象的还要顺滑,她扭了身子轻易从某人的魔爪中逃掉了,蛄蛹几下钻进被子里,声音透过被子闷闷地传出来:
  “不告诉你。”
  话是如此,一刻钟后某只狐狸还是被祁空抱在怀里喂药。也不知汤药里放了什么讨狐狸厌的东西,她隔着老远闻见就别开了头,要祁空喂一口再给一颗蜜饯才能好。
  一碗药喝了接近一刻钟,好在祁空用念力温着,倒也不会冷。她放下空碗时微微弯腰,被狡猾的狐狸仰起脑袋轻轻擦过唇边。
  “嘤,”干了坏事想跑的狐狸又被捉住了,苏卿宁在她怀里挣扎,“你不能欺负狐狸!”
  祁空假装听不见,揉她耳朵,折下去又拉起来,揉得狐狸几乎要化成一滩水。
  “乖,”她揉完非常满意,又端来一个小盘,轻声哄着,“把这个吃了。”
  “又是什么?不想喝药……”方才的药里加了安眠的东西,苏卿宁打着哈欠犯困,余光却瞥见小盘里闪着金光的圆珠,“内丹?”
  “嗯,”祁空应道,又解释,“现下吃了,一会儿醒来就能恢复人形了。”
  苏卿宁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次清醒的时间竟比之前长了不少,与祁空打打闹闹这么一会儿也不觉得累,还是在喝药之后才生出困意。
  她对祁空生不出戒备心,就着她的手嗷呜一口吞掉内丹,临了还顺带在她指尖舔了舔,口齿不清地道:“别把我当小孩哄……”
  祁空却笑了一声,捻了捻手指,低头吻她眼睛:“嗯,小狐狸。”
  这话苏卿宁反驳不了,嘤嘤两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勉强受了。
  梦里好像有人一条接着一条梳顺自己的尾巴。苏卿宁动了动,腾出一条狐尾卷那人的手腕,被指尖来回摩挲得有些痒,然后继续陷入香甜的梦里。
  这个梦很长,作为梦境主人的小狐狸被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劫财骗色,偷欢后女人不告而别,小狐狸难过了好久好久。周围人都说女人根本就不存在,可小狐狸才不相信呢。她眼巴巴地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终于有一天她与喜欢的人重逢啦,她们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只是梦里的人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有些害羞,鼓起勇气抬头吻她时……醒了。
  梦外竟也有人在盯着自己看,画面悄然重合。苏卿宁眨着眼睛懵了片刻,一翻身坐起来:“偷看我,被我抓到了。”
  祁空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指,忍着笑意:“嗯,偷看你了,如何?”
  “你、你……”苏卿宁“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偏头想了一会儿,才抛出个没什么威慑力的惩罚,“罚你一柱□□夫内不准看别人。”
  祁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这么简单?”
  “嗯,嗯?不行不行,”苏卿宁手指绞着祁空的衣摆,从耳垂开始整张脸慢慢地红起来,“……还要过来吻我。”
  祁空很听话。
  ——将她吻得眼泪涟涟、喘不过气,这就不听话了。
  “唔!”苏卿宁好不容易得了点喘息的空间,拉起被子将下半张脸都埋在里面,小声抱怨道,“烦死了。”
  祁空何其无辜:“我怎么了?”
  “……我都喘不过气了!”苏卿宁大声宣布,一双狐眼狡黠地半眯起来,“就是烦死了。”
  “好吧,我烦,”祁空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作势起身要走,“那我晚上再来……”
  “不行!”小狐狸除了颠倒是非,还要不讲道理,“你要陪着我。”
  祁空居高临下看她,小狐狸跪坐在榻上,经过方才的一番打闹衣衫已经乱了,此时宽松的上衣有一半滑落至肩上。她忽地抬手将薄衫拉了上去,无奈道:“好好穿衣服。”
  苏卿宁呆呆地“哦”了一声,突然委屈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祁空被她闹得头疼,心说狐狸是真难养,下辈子还是投生去其他几道吧。不过转念一想,若是投生成地狱道或饿鬼道那些根本没有灵智的东西,受难一世,毫无享乐可言,她倒更不好办。
  她这回是真叹了口气:“又怎么了?”
  苏卿宁扒拉着她的袖子,撑着身子半跪起来,温热的唇瓣贴在她耳朵边上:“我衣服掉了你都不……”
  什么乱七八糟的?
  祁空哭笑不得:“你身子还没好全呢。”
  哦,原来如此。
  苏卿宁有点高兴,又不知为何有点失落。
  小狐狸脑子里缺根弦,悲喜心事都写在脸上。祁空这下算是看出来了,她养狐狸的技术还需精进,毕竟九尾白狐是很娇贵的,苏卿宁更是顶顶娇贵的。
  但她还是得出门,将药碗和空盘都送出去。她俯身在小狐狸额头亲了亲,转身后走到门口,却察觉背后被一道目光紧紧黏着,从榻边一直跟到门口,她又转身。
  苏卿宁裹在被子里问她:“你去哪儿?”
  后半句祁空猜出来了:还回来么?
  她想了想,觉得空盘和药碗就放在桌上,让灵儿进来收拾也行。
  她于是回到榻边,拉起小狐狸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97  ☪ 复苏梦
  ◎又是一个好天气。◎
  消毒水味盖过惨白的天花板。
  顾依并不喜欢这个味道。人生前十多年她没进过几次医院,为数不多的相关印象都停留在顾惜等人虚伪冰冷的关心中。
  更何况,医院总与苦痛脱不开关系。
  那是个怎样的地方呢?救死扶伤?生离死别?
  她躺在病床上放空思绪,任由它向四处发散着。她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好像上一秒仍是雷雨天潮湿的气味,血色蔓延过青草地渗进柔软的泥土。
  可眼下窗明几净,阳光穿透百叶窗照在被子上,与棉被一起构成了人世温暖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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