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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舒的面色有些古怪：“什么说清楚？”
秦散：“我们和爸说清楚，我们在一起了。”
黎舒一时间觉得秦散太天真了，就见秦散接着开口：“舒舒，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爸才和他在一起的，不是吗？只要说清楚了……”
黎舒打断了他：“不行。”
秦散的表情惊讶：“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不行？理由太多了。秦恒是什么身份？秦散是什么身份？黎舒就是再喜欢秦散，也不可能为了秦散放弃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他是需要别人的爱，但也不能为了爱情饿死。更何况，秦恒如果知道自己和他的儿子一起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散见黎舒不说话，他似乎猜到了黎舒的想法，面色沉了下来：“你不准备说？”秦散握紧了拳头，“那我算是什么？”
令人难言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黎舒上前握住了秦散的手，轻声开口：“秦散，我只喜欢你，只要我们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不好。”秦散直直望着黎舒，眼神里是少年人的坚定，“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光明正大地爱你。可是只要你是我的小妈，我对你的爱就是肮脏的。”
黎舒不懂秦散的坚持，他有些为难。黎舒绝对不会放弃秦恒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可是他也舍不得秦散。他知道自己卑鄙无耻、贪得无厌，但他就是这样的人。连秦散都说，想要的就要说出来，那他为什么不能都要？
黎舒既想要秦散，又想要秦恒的钱。——他向来是不择手段的恶人。
黎舒定定看了一会儿自己面前面容坚定的少年人，忽然像卸了力气一样低声开口：“可是，如果你告诉了阿恒我们的关系，你是他的儿子，他不会拿你怎么样，那我呢？”黎舒的表情期期艾艾的，“我只是个外人。如果秦恒知道我出轨，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秦散迟疑了一会儿，黎舒见他犹豫，楚楚可怜地接着开口：“秦散，我是真的喜欢你。”他握着秦散的手贴近自己的胸口，“秦散，你可怜可怜我。你等我一段时间好不好，等我慢慢和阿恒说开了，我就和他分手。”
秦散还要开口，就被黎舒用一根手指挡在了唇前：“嘘，不要说话，你信我。”他闭了眼，凑近了吻住秦散。
秦散没有躲开，黎舒知道自己成功了。
第15章 十五
30
秦恒这一次出差格外的久，黎舒没有等到他回来，反而等回了秦恒的二儿子。
那一天家里没有人，张姨请假回家，秦易要去公司上班，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黎舒和秦散窝在沙发上接吻，隐秘又刺激。秦迩拿着行李箱推门进来的时候，黎舒吓得心脏都停住了，不过好在他及时在秦迩抬头之前推开了秦散。秦散仰躺着摔到了地上，黎舒则大喘着气坐在沙发上惊疑未定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场面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但也不会有人想到他们上一秒在做什么。
秦迩显然也没看到他们之前做了什么，他第一次见到黎舒，在黎舒的正确身份和秦散的同学中猜测了前者。他的三弟秦散脾气不好，会和父亲的新娶的男妻闹不愉快也是很正常的。——至少秦迩看到面前两人的动作时第一反应是两人发生了争执。
秦迩还没有开口打招呼，秦散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气息尚有些不稳，年轻的面庞因为惊吓略微发白：“二哥……”
秦迩点了点头，刻意忽略了黎舒和秦散似乎吵了一架的事实，他不喜欢麻烦，但也不吝啬面上的功夫，于是礼貌地笑着对黎舒开口道：“您好，先前因为参加国外的画展所以错过了和您见面。”
黎舒在短暂的慌乱过后已经强自镇定了下来，他攥紧了细白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红。
秦迩喜欢画画，也喜欢观察人体，他的视线多在黎舒的手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移开，转向自己这位小妈的漂亮脸蛋。他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秦恒要娶一个男人回来，毕竟这个男人看上去比女人还要漂亮，睁大眼睛看人时甚至有种模糊了性别边界的美。——脆弱的、毫无反抗之力的纯洁美。
秦迩想到刚才的场景，他心想自己的这位小妈妈定然是被秦散欺负了。
但这又与他有什么干系呢？于是秦迩面上笑容更深：“我给您带了礼物，是一幅画，今天晚一些大概就能运回来了。”
黎舒这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拉扯着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露出一个笑容：“谢谢。叫我黎舒就好了，不用喊敬称的。”开口说了几句话，他心里慢慢定了下来，心脏也不像快要爆炸了一般剧烈跳动，他露出一个惯常的笑容，“你是秦迩吧？阿恒说你很有艺术天赋，国外的画展还好吗？”
黎舒的视线移到面色依旧有些不自然的秦散，心底叹了一口气，面上表情却更加自然：“秦散，你裤子刚才摔在地上弄脏了，不上去换一条吗？”
秦散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但他刚才摔在地摊上，哪里能有地方脏了。他意识到黎舒是在让自己先离开，于是立即点了点头：“好。那舒舒我先回去换条裤子。”
秦迩不动声色看着秦散的反应，又听到他喊的那一声“舒舒”，面上露出几分兴味：怎么回事？他的好三弟和这位新小妈的关系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糟糕。
他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进门时看见的画面，心底闪过了什么怪异的地方，却没有抓住。
是哪里奇怪呢？
第16章 十六
31
似乎是知道秦迩回来了，晚上秦易也从公司赶回来吃了晚饭。只不过饭桌上气氛有些怪异，只有黎舒偶尔会和秦迩谈论几句国外的画展，并感谢他给自己带的画。而秦易和秦散则像被人捂住了嘴巴一样只顾着闷头吃饭，直到吃完了饭也一言未发。
秦散不说话是黎舒提前吩咐了的，他总觉得秦迩在某些方面过于敏锐，因而让秦散少说少错，不要被秦迩看出不对劲的地方。至于秦易，黎舒在饭桌上看了他好几眼都发现他像个木头一样，心中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也没有多想。
一顿饭吃得有惊无险，黎舒提着一口气吃完晚饭，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吃了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吃得太少，黎舒半夜就被饿醒了，他睁了眼从混沌的状况中清醒过来，但还不等他打开灯，就被站在自己床前的黑色身影吓得差点岔了气。
好在面前人及时开了口：“是我。”
黎舒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吓变成了恼怒，他一把打开床头的灯，瞪着面前的人：“你又来干什么！”
面前赫然是穿着睡衣的秦易，黎舒转头看了一眼的房门，又转过头看着秦易：“你为什么有我房间的钥匙？”
秦易看了黎舒一会儿，慢吞吞开口：“备用钥匙。”
黎舒简直气笑了，他发出一声气音的“哈”，接着道：“所以你又来干什么？我们不是一笔勾销了吗？”
秦易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我有答应吗？”
黎舒愣了一会儿，紧接着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他没想到秦易居然会耍赖，被秦易的态度气蒙了头。黎舒一把抽出自己背后的枕头砸到秦散的面上，“滚！”
秦易硬生生挨了这一下，他把从自己头上掉下来的枕头抓在自己的手里，面上看不出半分心虚，反倒盯着黎舒的脸：“你不如跟着我吧。”
黎舒还没反应过来秦散话里的意思，秦易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反正你也是为了钱，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我同样有钱，我还比秦恒年轻……”
这下黎舒弄明白了秦易的意思，他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你疯了吗？”
秦易的表情有些别捏：“不行吗？”
黎舒毫不犹豫：“不行！”
秦易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不行？我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黎舒扯了扯嘴角：“好，那你告诉我，我怎么跟你在一起？你要跟阿恒直说你要娶他老婆？”
秦易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睡都睡了，为什么不行？”
黎舒哑口无言，他被秦易这一顿折腾连肚子都不饿了，他有些自暴自弃地躺回床上：“你别闹了，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但秦易显然不同意，他隔着被子压到黎舒的身上：“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
黎舒抬头望进秦易的眼睛里，没有从中看出半分玩笑的意思，他觉得有些荒谬：“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不是说好了睡了就一笔勾销吗？”他忽然想到什么，“你是不是还想睡我？”
秦易没有说话，黎舒就当他默认了。黎舒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他苦口婆媳劝道：“你去找别人不行吗？大家都是人，睡起来有什么区别？”
秦易直直望着黎舒的脸，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对他们硬不起来。”
黎舒毫不客气：“那就去看医生。”
秦易仿佛没有听出黎舒口中的讽刺一样：“我身体没有问题。”他接着道，“我想清楚了，我可以和你结婚，我甚至可以带你去国外领证。”他一点一点向外说着自己的想法，听起来似乎真的已经想了很久了，“秦恒也不止我一个儿子，我不生孩子也没什么……”
黎舒这回是真的觉得秦易疯了：“你知道我是哪种人吗？”
秦易反问：“你是哪种人？”
黎舒被秦易理直气壮的态度噎了一下，他第一次发现秦易的脸皮厚到了自己难以想象的地步，怎么有人挖墙脚还这么强硬的。黎舒口不择言道：“你以为我跟了你就不会绿你吗？”
秦易偏头看了一会儿黎舒的脸，他看上去并没有被这个问题激怒，慢慢开口：“我会让你没有精力出去找别人的。”他低下头凑近了黎舒的脸，漆黑的眼眸像流动的暗河，他缓缓道，“跟着我，不好吗？”
第17章 十七
32
黎舒皱了皱眉，他这一次没有立即拒绝，因为他忽然想到了别的什么，一个略微有些疯狂的想法忽然从他的脑海中闪现：能不能利用秦易让自己和秦散在一起呢？
但还不等他想清楚，片刻后他就被秦易捏着下巴扭过了头：“你在想什么？”
黎舒对上秦易发沉的神色眼眸，心中咯噔了一下，立即压住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秦易不是傻子，他现在只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和秦散的关系，才来和自己谈这些事情。如果知道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秦恒也不是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善。自己要是真的被发现和秦恒的儿子们搅在一起，一定会被秦恒生生剥了一层皮。
黎舒因为紧张而咽了一口口水：“没想什么。”他看着秦易的眼睛，“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又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为了你虚无缥缈的承诺放弃我现在的生活？更何况，你以为阿恒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放过我吗？”秦易是秦恒的儿子，或许还能全身而退，黎舒身为外人要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秦易还想开口，黎舒已经伸出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嘘，不要说大话。公司在阿恒手里，你没有那个能力保我。”
秦易的眉毛微微抽动了一下，黎舒看了一会儿他的神色，慢慢收回手：“如果你想清楚了，就出去吧。”
但秦易没有从黎舒的身上下来，他摸了摸黎舒的侧脸：“你一直都这么轻浮吗？”
黎舒愣了一下：“什么？”
秦易开口道：“你刚进秦家的门就敢勾引秦恒的儿子，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黎舒眼皮子跳了一下，不知道秦易为什么又要老话重提，他那次只是勾错了人。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勾引秦恒这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大儿子。他偏过头，不敢看秦易的脸色：“我已经知道错了。”
“是吗？”秦易的语气轻飘飘的，“那你今天在饭桌上和老二那么亲近做什么？他送你的画很好看吗？”
黎舒皱了眉，秦易这句话就是瞎说了，他对秦迩半点意思也没有。黎舒反驳道：“我没有。”他看着秦易冷淡的面容，心中也不太痛快，“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个谁都能睡的婊子？”
秦易立即开口：“我没有这么说过。”
黎舒冷哼了一声：“你没有这么说，但也一定在心里这么想我。”
秦易沉默了一会儿：“我之前确实这么想你，但我现在已经不这么觉得了。”
“是吗？”黎舒露出一个恶意的笑，“那真是可惜，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这么一个烂人，你要是愿意给我钱，我也可以给你睡。”他故意在秦易面前贬低自己，就是想恶心恶心秦易。黎舒太了解了：像秦易这种人，眼高于顶，大概听了这种话就该厌恶自己了。
秦易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儿黎舒，面上神情看着却不像是在生气。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你要多少钱？”
第18章 十八
33
黎舒浑身赤裸着跪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发懵。他的心脏跳得极快，脖子上戴着秦易刚才胡乱塞给他的钻石项链，晃荡时金属材质的链子贴着皮肤透着冷气，又被黎舒温暖的身体捂热。他反手抓住秦易在自己身后乱摸的手，紧张得整个人都有些发虚：“等一下……你再好好想想……”
黎舒看不见秦易的脸，却能听见他平静的语气：“不是你说的吗？给你钱就能睡。怎么，项链不喜欢？你喜欢什么？”
黎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自从跟了秦恒之后他就没缺过钱了，刚才的话分明就是应付秦易的，他不信秦易没听出来。黎舒现在甚至怀疑秦易是不是发现了自己身上其他不对劲的地方，以至于一时间根本不敢反抗。——虽说反抗也没有用，他们两个的地位本就不对等。
秦易的手很热，黎舒后背被他摸过的地方却有几分发寒。他不想再和秦易有纠葛了，太冒险了。更何况黎舒觉得秦易不值得他如此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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