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眼的带子系得有些紧,他试了三次都没能成功地将带子解开。
眼前一片漆黑,浑身都没有力气,他头抵住地毯,大口喘着气,手心死死捏着拉环,铝片划破皮肤,带来的疼痛能勉强让他保持着清醒。
还能成功逃出去吗?原本还有些信心的,但现在他也不确定了。
他还要出去问一问曲翊,为什么任由他误会是他在温水里下的药,却一句都不解释;那次在酒吧偶遇,为什么要帮自己摆脱吴泽,并帮他喝下混着药的半杯酒;十六岁时又为什么要照顾发烧的自己。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做啊,曲翊。
“曲翊……”他喃喃道。
有人靠近自己,蹲下,解开了脚腕上的铁索,又揭下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
伴随着涌进视野的亮白光线,他看到了一个近在咫尺的脸庞。
是梦吧?
如同高烧时的幻觉,脑海里想到谁就会看到谁的幻象。
不然他怎么会看到了曲翊的脸?
一双手抱起了他。
他的头靠在来人的胸膛,耳朵紧贴着胸口,他听到了藏于皮肤下的心跳,是有力的、急促的,一声一声,富有生命力。
“曲翊?”他不确定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些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期盼。
“我来了。”曲翊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听到熟悉的声音,感受到曲翊的体温,凌星河陡然放了心,来不及思考为何他会对曲翊放心,就卸下了所有防备。
好累啊,头痛,手也好痛。
他松开掌心的铝片,手心的疼痛逐渐减退,任凭自己跌进混沌意识的深渊。
“他竟然在不知道你在场的情况下叫了你名字,真是没想到,愿赌服输,你赢了。”赵梓彦站在门边说。
“今晚谢了,记得以后离他远一点。”曲翊抱着人往电梯那边走。
赵梓彦看了眼调教室,又看了眼倒在一旁的吴泽,答道:“不用谢我,我不是什么慈善家,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
曲翊问江以闻借了车,将人抱上车的副驾驶座,扣好安全带后,他绕回左侧,坐进了驾驶座。
“还醒着吗?”他看了一会儿紧闭着眼的凌星河,问道。
“嗯……”凌星河眼睛睁开一点,挤出一句回答。
“我带你去医院。”
曲翊设好导航,刚要发动车子,听到右侧的人说:“不去医院。”
“去医院看一下吧。” 曲翊看他面颊发红,有些担心。
凌星河用手推了推曲翊的手臂,来回两次,带点恳求的意思,“不去医院,好累,随便去家酒店吧,想睡觉。”
曲翊深吸一口气,取消导航,认命地发动车子。
车开到公寓楼下时,凌星河清醒了些。他本意是想让曲翊随便找个酒店把他放下,谁知曲翊直接开回了公寓?
现在再请求曲翊将他送去酒店不太现实,那公寓也行吧,他真的太疲倦了,实在是需要休息。
于是他下了车,曲翊揽着他进了电梯,又一起进了门。
曲翊从厨房接了杯水,端进卧室,对躺在床上的人说:“喝点水。”
凌星河“嗯”了一声,却不见动作,仍是闭着眼。
上一次在公寓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曲翊坐到床边,道:“只是白开水,没下药。”
他又想起刚才在酒店房间看见的画面。明明他早就提醒过凌星河酒吧很乱了,但凌星河根本不听他的,也不信他,就像之前确信春药就是他下的一样。
曲翊有些愤怒地说:“你还是不相信我。”
凌星河眼睛睁开一些,看了看曲翊,安抚似的拿右手碰了下他的腿:“相信的。”
当然是相信的,吴泽都承认了药是他下的,是他之前错怪曲翊了。
感受到轻柔的触碰,曲翊所有的火气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瞬间消下去了。
凌星河将水喝了,又躺了回去。
曲翊看了看凌星河的手腕和脚腕,红肿但没有破皮,问题不是很大,他一路用目光检查着,看到了凌星河胸前被解开的两粒纽扣。
想起吴泽说“正在办事”的时候的那副嘴脸,又想起吴泽手中的皮鞭,曲翊有点不敢问:“吴泽打你了吗?”
“没有。”
曲翊放心了一些,但想起吴泽碰过凌星河身上这件衣服仍旧是不高兴,“酒吧的工作制服不干净,睡觉的话把它脱了吧。”
凌星河用迟钝的脑子思考,并没有理解曲翊话中隐含的意思:“昨天刚洗过的衣服,应该不会很脏吧。”
曲翊反驳:“很脏,酒吧那么多人,到处都是细菌,吴泽身上也很脏,他……”
凌星河听到这么多话,只觉得头脑发胀,没什么力气地说:“好,脱。”
曲翊满意地闭嘴了,当作凌星河默认他动手一样,凑上去解他的衬衫纽扣。
微凉的手指触碰到滚烫的皮肤,凌星河被刺激得小小抽了一下气。
曲翊以为他是痛了,皱起眉:“是疼吗?为什么会疼?他打你了,你不敢跟我说?”
等不到凌星河回答,他加快解扣子的速度,但还是觉得慢,正要像上回一样将衬衫直接扯开,凌星河说:“慢点,别把衣服扯坏了,一套三百块呢。”
曲翊的动作停了一瞬,他有点憋屈地抿了下唇,嘴上说着“我给你三百”,手下却没有再使劲,只是慢慢地将衬衫扣解开了。
凌星河上身暴露在空气中,皮肤热烫,莹白的肌肤透着点粉,胸前确实没有鞭痕,曲翊悬着的心落下来一点,继续去看他的手臂和后背。
然后他在凌星河的左臂内侧发现了几道淡红色的痕迹。
吴泽还是打了凌星河,他还是去迟了!曲翊懊恼。
曲翊手抚上那几道长条痕迹,有点着急地问:“他打你了,你为什么不敢跟我说?为什么帮着他骗我?”
凌星河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眼左臂,想解释,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
“之前帮安婉和赵梓彦说话还不够吗,你现在还要帮吴泽说话吗?他……”曲翊实在是太委屈了,凌星河为什么总是针对他?
凌星河被吵得头痛,打断他:“我手痛。”
曲翊闭嘴了,又因为凌星河的话将目光落到他手上。
凌星河张开了一直握着拳的左手,曲翊看到有一块银色的东西在他掌心闪着红光。
怎么会是红光?曲翊定睛一看,哪是什么红光,那是沾在铝片上的血。
曲翊迅速将铝片捏开,仔细地查看伤口。伤口呈半圆形,一看就是由于紧紧捏住拉环,金属片刺进皮肤导致的。手掌摊开,血液从伤口缓慢渗出,而伤口周围已经尽是之前渗出来的殷红血液。
曲翊有点自责,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这个伤口,就连刚才他查看手腕,都没注意到握成拳的左手。
他再也说不出指责的话,也不再诘问,起身从客厅拿来医药箱,帮凌星河处理伤口。
棉签沾着碘伏轻轻落在伤口处,冰凉的液体缓解了疼痛。曲翊动作很慢,呼吸都放轻,似是在处理一件易碎品,动作轻柔,也因此处理进度十分缓慢。
凌星河觉得消毒的时间足够了,说道:“可以了。”
曲翊一手托着凌星河的左腕,一手拿来纱布裹住伤口。
凌星河看着曲翊动作,呼吸有些急促,指尖不自觉地动了动。
包扎好,曲翊抬头又扫视了一下凌星河的身体:“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没有。”
“你刚才也说没有,我不相信你。”曲翊松开凌星河的手腕,将视线放在他还穿着裤子的下半身。
如果还有没被他发现的伤口,只能在没裸露的下身了,他不太放心,需要确认一下。
凌星河拉过一旁的被子:“真的没有,我累了。”
曲翊制止住他的动作,目光仍盯着凌星河下半身,他对于看到的情景有些震惊,但眼睛并不会骗人,所以他说出的话带着十成十的把握:
“凌星河,你硬了。”
“我累了,没力气,想睡觉。”凌星河脸颊泛红,屈起一条腿试图遮住,徒劳地继续拽被子。
“吴泽又给你下药了?”曲翊压住被子站起身,一条腿跪在床边。
“没有,我……”
曲翊右手直接隔着裤子按上去:“你没力气做,我帮你口。”
第21章 还是喜欢
“你没力气做,我帮你口。”
“别。”凌星河侧身想躲开曲翊的手,“我头痛,想睡觉了。”
“可是你硬了。”曲翊将他翻回来,恢复成仰躺的姿势。
“那也不需要解决,等它自己……”
曲翊一手撑在凌星河颈侧,俯身看他,顺手帮他将刘海往侧边拨:“吴泽的药药效挺厉害的,上次不是见识过了吗,短时间内不会自己消下去的,所以我帮你。”
凌星河还没想出怎么回答,曲翊就替他做了决定,直接剥下凌星河的裤子,将衣物扔下了床。
“别了吧,脏。”凌星河屈起一条腿,试图遮住胯下,做最后的挣扎。
“不脏。”曲翊拽着他的脚腕将他的腿放平,又凑到凌星河耳边,碰了碰他的耳垂,“别拒绝我吧。”
他该拒绝的,该说不,该将曲翊踢下床,骂他真是个奇怪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可是他现在这样,又比曲翊好到哪里去呢?
耳朵上传来熟悉的触感,湿湿热热,酥酥麻麻,凌星河眼睛一下子瞪大,睫毛都抖了一下,一直很痛的脑袋似乎都因为这点刺激而不太痛了,他被刺激得忘了说话,也因此错过了最后一次拒绝的机会。
一只手覆在他下身的同时,凌星河伸出一只手臂遮住了眼睛。
很快,凌星河就发现遮住眼睛是一个很错误的决定。在黑暗环境中,触觉被无限放大。手心和头脑的隐痛尽数消失,全都转化为身下的感觉。
手指碰上去了,在挑逗、抚弄,手指是一层刺激,手指上带着的凉意又是另一层刺激。凌星河有些受不住,微微张唇喘着气。
手指很快下移,开始搓弄下边的阴囊,同时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代替手指触碰到性器。又软又滑,从茎身上滑过,滑过时是温热的,离开后留下凉凉的液体。
曲翊的舌头舔过茎身上的青筋,又在冠状沟打着圈,最后舌尖抵了抵前端的小孔。
凌星河被刺激得受不了,右手抓着床单,双腿难耐地屈起,又被曲翊的手掰到两边。快感节节攀升,那灵敏的舌头似乎不仅是在他下身舔弄,更让他所有神经都发痒发麻。
“别舔了……嗯!”
他刚出声想要曲翊停下来,就感觉到性器落入了一个温暖的地方,曲翊竟然将他的性器含进了嘴里。
要拒绝的话陡然变了调,尾音都变粘腻。
真的受不了了。凌星河移开遮在眼睛上的手臂,睁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终于忍不住抬头往身下看去。
可谁知视觉的刺激比触觉更甚,曲翊伏在身下,阴茎在他口腔里进出,时不时舌头伸出舔弄一番,手指也不时从敏感的顶端刮过。额前头发时不时落在下腹,像羽毛一样。
嘴唇、舌头、手指……凌星河看着曲翊的动作,屏住了呼吸。
曲翊感觉到凌星河腹部肌肉绷紧,抬头看到凌星河眼尾和脸颊都发红,此刻正盯着他说不出话。
曲翊舔了舔唇上晶莹的液体,一只手在凌星河小腹揉了几下,说:“别紧张,放松。”
凌星河仍没有动作,仍直愣愣地看着他。
“呼吸。”曲翊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腰。
凌星河回神,这才发觉肺部憋闷得厉害。他大口呼吸起来,胸廓和腹部一起起伏。
“别弄了。”曲翊再一次用口腔包裹住阴茎时,凌星河伸腿,脚踩到曲翊的脖颈,将他往后推,又说一次,“曲翊,别弄了。”
脚心与脖子接触,他感觉到曲翊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让他脚心发痒。
曲翊握住他的脚踝,手指在突出的踝骨上蹭了一下,说:“累了?累了你就先睡。”
说完将手中的腿折起,压到身侧,唇舌继续覆了上去,开始规律地吞吐。
救命……凌星河分不清自己是本身就头晕,还是被身下陌生又强烈的快感刺激到的,他只觉头越发晕眩,全身上下清醒的地方只剩下身的触觉。
曲翊竟然让自己先睡,他继续弄?
这怎么可能啊,这怎么睡得着啊!
凌星河闭上眼,小腹发胀,曲翊指尖碰到的地方都跟过电似的,从腹腰到会阴部,这种酥麻感又沿着脊背一路上行。
曲翊掌心覆在囊袋上,小心地收好牙齿,将性器尽量含进嘴里。
太深了,口腔湿热,细密地包裹着,凌星河觉得自己的性器已经脱离了意志,在曲翊的手中不断发烫发硬,似在渴求着更激烈的快感。
又是一记深入,性器顶端擦过口腔深处的软肉。凌星河猛地一抖,轻哼了一声,手向下抓住曲翊的头发想将他拉起来:“别!出来……我要……”要射了。
曲翊没起身,他的性器抖动了几下,射在了曲翊的嘴里。
凌星河对抗着眼前的白光,挣扎着直起身子,将曲翊拉到身旁,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手卡住他脖子:“快点吐出来,别咽。”
曲翊的喉结在他手中滚动了一下,尽数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
“别咽啊……”凌星河皱了下眉,“让你别咽的呢……”
曲翊将他的手拉下,握在手中,舔了舔唇,笑了一下,“不是你刚才让我别出来的吗?”
“别!出来”和“别出来”能一样吗?
凌星河真的没力气了,将手抽回来又躺回去,说道:“曲翊,你会不会断句啊,别曲解我的意思,快去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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