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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近代现代)——时绪

时间:2024-04-18 08:59:33  作者:时绪
  江平野:“你这个机子之前没人碰过,头两次抓不起来。”
  季应眨了眨眼,余光里看到了什么,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江平野的身侧还放着一个篮子,里面已经装了一只盗版的玉桂狗——长得和正主两模两样,但却透着一股娇憨的可爱。
  “你怎么这么快就抓到了?!”季应有些诧异,不敢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技术也能差这么多。
  江平野丢了个币,盯着娃娃机再次挪动机械手,一边还分出心神回道:“捡的漏。”
  季应:“?”
  “前面那个小孩抓了七八次不抓了,我一过去就薅起来了。”
  季应促狭一笑:“你这是在炫耀啊?”
  江平野一愣:“不是,因为它的次数已经到了,该让人抓到了。”
  抓娃娃机拼的不是技术,而是次数和钱,只要坚持得够久,就一定可以等到机械臂不再松开的那一次。
  在连续投了十个币后,机械臂终于卡着大鹅的屁股把它提溜进了挡板里。
  江平野从出口拿出,递到季应面前:“给你。”
  季应笑着接过,手指在它炸了毛地屁股上顺了几下,便又听江平野问:“还想要什么?”
  “怎么听起来这么霸总啊,阿野。”季应调侃着,下一秒又说,“想要那只彩虹色的熊。”
  江平野应了一声“好”。
  按照江平野的战略,还真抓上来了六七只玩偶,后来两人又买了一百个币,粉色的推车里被彻底堆满,路过还在艰难尝试的校友们时,甚至还被误以为是这家店找的托。
  江平野在这种事上有一种出乎意料的笨拙的执着。只要季应想要,他便不假思索、当机立断。季应甚至在想,如果他想要这家店里所有种类的玩偶,江平野大概也能陪他一起在这里耗下去。
  这么多的玩偶不好带走,季应到前台要了几个塑料袋,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
  “哥哥,你女朋友好漂亮,可以送我一个娃娃吗?”
  说话的小姑娘还没推车高,站在江平野旁边抠着车篮的杆,费力地仰着脑袋,眼里闪着星星似的光。
  听说五岁以下的小孩没有什么性别观念,在他们眼里界定男女只是凭借对方头发的长短。
  江平野扭头寻求季应的帮助,只见他抱着臂靠在前台上,丝毫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弯着眼盯着他瞧,似乎是想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半晌,江平野终于开口:“我做不了主,你要问他愿不愿意分给你一个。”
  小女孩一脸天真:“哥哥,你怎么和我爸一样,也是个妻管严啊。”
  江平野:“……”
  季应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第38章 
  拆石膏之后,季应进入了职业生涯中第一次ddl。手上的单子拖得太多,哪怕老板们有耐心等下去,他也不好意思再拖延。于是一连几天,他的生活都是从早上一杯咖啡,坐在工作台一画就是五个小时开始。
  在寄出第四个脑袋后,季应接到了沈灵君的电话。
  沈灵君那天在寺庙买完手串,也烧了香许了愿。与别人“发大财”、“暴富”的愿望不同,她的许愿格外的接地气,她希望乐队可以接到一次商演,让他们真正意义上走向更大的舞台。
  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就收到了本地音乐节的回复。投递的邮件是很早就发的,本来已经抱了石沉大海的打算,沈灵君也没想到在最后几天还能力挽狂澜,当即通知了乐队成员后,就马不停蹄地到南山还了愿。
  音乐节的邀请季应前几天就从江平野那里收到了,但没想到沈灵君还会再次联系他。
  虽然邀请的内容全然不同。
  电话接通后,沈灵君也没有多寒暄,开门见山地说:“可以请你帮两个忙吗?”
  第一个忙是乐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价格合适又技术在线的化妆师,正巧沈灵君前几天心血来潮翻看季应的微博,看到了相册里他的往期作品,临时心生一计。本来是想交给江平野来联系,但被对方以“不合适”推拒。
  因为正直单纯的江同志认为,以他和季应的关系,无论开出什么价都有占人便宜的嫌疑。
  虽然沈灵君并没有觉得由自己联系有什么不同。
  第二个忙纯粹就是沈灵君个人的问题。她最近冷热不忌,冰饮倒是喝得痛快,但姨妈出走好几天,再推迟下去很可能正巧会和音乐节撞上,如果再好巧不巧地痛上一下,估计连弹贝斯都需要很大的毅力,更不用说和江平野一起表演。
  “我看了一下那天你和江平野的练习视频,如果到时候实在没办法,能不能请你替我完成那一段表演?你放心,我个人的费用会分你一半。”
  季应犹豫地问:“你们之前的表演已经很完整了,再加我一个会不会多余?”
  沈灵君果断回答:“不会的。本来最开始这段就是考虑找别人来和江平野跳,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从编排的角度上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季应也乐得答应了下来。
  “不过按照歌曲的风格,最好是要女装……但偏中性一点的风格也可以,你介意吗?”
  “啊……”季应沉默小半会,试探地问她,“你想要哪种风格?事先申明甜妹不可以,毕竟我的骨架摆在这里。”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交的这几个朋友,仿佛都是为了给他挖坑而生的。上个找他帮忙的沈颂也是这样——
  真巧,这俩五百年前说不定还是一家。
  “按照你舒服的来就好了。江平野应该那天还是会穿上次那件皮衣,黑色系或者白色系应该都挺搭的。”
  ·
  音乐节在市区外的主题乐园举办。
  江平野他们租了辆车,约定那天一早在他家楼下等着。
  季应从新苑门口拎着化妆箱出来时,甚至没有一个人认出来。
  他从善如流,按照沈灵君的说法,挑了一件黑白色系的衣服——一件黑白混色的机车皮衣外套,是正儿八经的女装。里面搭的是一件黑色背心,露出一截白皙的腰和若隐若现的薄肌线条。
  机车服原本搭配的是一条短裙。被他换成了一条微喇黑色牛仔,显得一双腿又长又直。
  海蓝色的头发用夹板拉直了,脸上画了点清爽的淡妆,模糊了五官里略微凌厉的男性特征,远远望过去当真会让人认错性别。
  直到看到他心无旁骛地朝自己的车走来,江平野才反应过来,目光游离地不知道该落在哪里,说话时也带了点无法压抑的局促:“你怎么……”
  季应凑上前,抬手在江平野身边比对了一下,说:“好像是挺搭的,对吧?”
  头发上的精油香味原封不动地飘进江平野的鼻子,如同羽毛般在他心上撩了一下。或许是为了更加接近女性的气质,季应的眼睛用眼线勾勒地更加狭长且上挑,黑亮的眸子浓墨重彩地点上最后一笔,一双眼睛望过来时慵懒又勾人。
  唇色是浅淡的肉桂粉,带着镜面唇釉特有的水光,但又恰到好处。
  江平野没忍住,小声应了一声:“嗯。”
  然后又垂眸看了一眼,说:“今天……很漂亮。”
  大概是第一次从江平野嘴里听到这样直白的夸赞,季应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毕竟今天我是你的搭档嘛,可不能丢脸了。”
  沈灵君一语中的,她那延期许久的例假在昨天终于降临,顺便还狠狠惩罚了她这一段时间的不节制行为,让她痛得死去活来,就算是吃了止痛药还是隐隐作痛。所以最后还是得拜托季应为她完成双人表演的部分。
  开车的是徐嘉,蒋明在副驾驶坐好了。小白扬和沈灵君坐在后座的第二排,正好留了一排的座位给他们两个。
  季应上车的时候,趴在前座靠背上的沈灵君近距离地遭受了美颜暴击,没忍住喊了一声:“哇靠,老婆!”
  结果平白遭受了江平野冷冷地一剐。
  “你痛昏头了?”
  前排的蒋明也回头:“你们院妇女什么素质,怎么成天乱认老婆的。”
  “不好意思哈,老婆和美女是我对一个人的最高赞赏,不分男女的那种。”沈灵君有气无力地说,“麻烦老婆等会给我也化个类似的妆,太美了,我已经被美得说不出话了。”
  季应伸手虚虚拍了拍她的脑袋。
  江平野拿过角落里的热水瓶,搭在沈灵君手臂旁边,语气生硬地说:“那你就多喝热水。”
  为了节省时间,季应在车上就率先开始给江平野化妆。
  开了窗,光线很好。季应托起江平野的下巴,打量了一下他的脸——即使他在许多地方都描绘了很多遍,但不得不说江平野的脸当真是造物主偏心的恩赐。
  他的骨相和皮相都生得极好,不需要太多的修饰。季应只是上了一层粉底均匀了他的肤色,在几个必要的地方上了点修容,更突出了江平野立体的五官。
  两张脸凑得很近,呼吸相闻。
  柔软的化妆刷扫过鼻尖,毛绒绒的,痒得嗓子发光。
  眼睛向上看,是季应认真的眼;平视时,视线变会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微微张开的、染着水光的唇上,然后不经意间就想起前两次冲动下的吻;而若是垂眸,又能一眼看见他裸露的、瓷白的腰腹,不自觉地勾得人心神不宁。
  “阿野,闭眼。”
  季应突然开口,江平野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毫不收敛的目光被他发现。然而季应只是拿了眼影刷,轻轻在他的眼皮上晕开一道大地色的影。
  季应凝神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喃喃道:“好像还缺了点什么,要么画个冷色的眼线吧,不会很夸张,只是点缀一下。”
  “好。”
  微凉的手指又触上唇瓣,轻柔地在上面压了压,季应的呼吸扑在微颤的眼皮上,有那么一瞬间江平野的心里甚至生出了一起不合时宜的幻想。
  他想要做什么?
  可别人都在。
  黑暗总能勾起各式各样的遐想,失去视觉后其他感官反而愈发敏锐——季应浅浅的呼吸声、眼线滑过眼皮的触感,还有来自其他人的注视与打量都被一同放大,江平野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还有一声格外明显的“咔嚓”,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在偷拍。
  “嘴唇有点干,最近上火吗。”季应一边说着,一边从箱子里拿出一罐全新的唇膜。唇膏是很私密的东西,他一般不外借,虽然以他和江平野的关系,就算共用一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还是顾及了其他人在场。
  沾了唇膜的棉签慢慢在唇上漫开,江平野抖了一下,含糊地说:“没有。”
  但是现在可能有一点了。
  季应轻轻笑了一声,换上另一支没用过的棉签,这回沾的却是与江平野唇色接近的口红。
  他像是对待一幅油画一般,小拇指压着江平野的唇角,在他的唇上轻轻晕染。没有特意突出他的唇线,却又在鬼斧神工之下保留了他天生的锋利线条,看起来攻击性十足。
  “那你也要多喝热水了。”季应笑着说。
  江平野一僵,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这句话里的暗示。他的情绪似乎从来都逃不过季应的眼睛。
  不过也没有必要再逃了。
 
 
第39章 
  音乐节邀请了四个知名音乐人和几支本地乐队。
  露天的舞台布景前几天就搭好,江平野他们已经来彩排过几次,试了设备和舞美。但为防止纰漏,趁着季应给沈灵君化妆的那会功夫,几个人又上去排演了几次。
  排练的目的主要也是测试音效,因此江平野并没有唱完整首,只挑了第一首歌的前半部分。他拿着话筒,一只手架在立麦上,整个人瞧起来慵懒又随意,连声音都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沙哑。
  眼线笔填满眼尾牵出的三角,季应合上盖子,偏过头向台上看去。
  江平野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平日里瞧起来冷淡得不显山水,仿佛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能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心神波动。可他站在舞台上时,又与平日的内敛截然不同,全身锋芒毕露,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骄傲与自洽无不让人心动。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站在聚光灯下。
  “其实那幅画发出去不久,也有很多人发了阿野唱歌的视频,当时有公司来找他,问他愿不愿意签约做艺人。”沈灵君见他看得入神,不由地开口说道。
  季应问:“他拒绝了?”
  “对。”沈灵君说,“他说他还不想这么早就被束缚。”
  确实很符合江平野的做事风格。
  “主唱是乐队的灵魂。江平野真的很有天赋,要是没了他,我们估早就是一盘散沙了。”沈灵君顿了顿,又挺着腰笑着说,“不过我也不比他差。”
  季应托起她的下巴,沾着红棕色口红的棉签点在她的唇上,动作轻柔地沿着唇线晕染开:“当然,你也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贝斯手。”
  音乐节六点开始,正好卡在了A市初秋落日的点。夕阳的余光穿透云层,漫天红霞宛若橘子色的海。
  露天草坪上挤满了观众,喧嚣的声音不绝于耳。最外围有人带了野餐垫,惬意地铺开一片,三两好友席地而坐。
  江平野他们排在第四个。开场唱的是一首原创的摇滚。
  对于他们来说,摇滚乐是一种很“讨巧”的形式。因为动感的节奏、吉他贝斯音弦的咆哮以及鼓点的跳跃可以轻而易举地带动现场所有人的情绪,哪怕他们从未听过这首歌,也能随着骚动着的音符一起雀跃与燃烧。
  江平野的手指在吉他弦上翻飞,快得只剩残影。最后一声琴音宛若断裂的弓弦,他一脚踩上音箱,喉咙中爆发出一声嘶哑的怒音——
  叛逆、不羁、自由,秋风牵系着灵魂的谛听,心随着音符飞至温暖的霞光,灵魂深处是辉煌的宇宙爆炸。
  江平野站在绚丽的舞台光下,竟然比光还要闪亮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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