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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德(近代现代)——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时间:2024-04-19 15:56:27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他之前去老宅,发现金毛的骨架还卧在他曾经房间里的飘窗上,因为保存得足够完整,那骨架的姿态像金毛还活着的时候,懒散而惬意。
  比起金毛,裴让确实是一个更好养活的生物。
  裴峥竟有些庆幸:裴让并没有被祖父盯上。
  *
  “愉快的周末要过去了。”裴让挨着裴峥躺下,而裴峥半靠床头进行每晚上的例行阅读。
  他听懂这倒霉孩子话里的暗示,但装作没有听见,就等人挨挨蹭蹭地投怀送抱,将脑袋钻过他手臂,挡在他捧着的书本前,眼巴巴地继续暗示:
  “哥,今晚就没有别的什么活动了吗?”
  “睡觉就是睡觉,还有什么活动?”裴峥合上书,眼前小兔崽子的脑袋太麻烦,总是动来动去的。
  他是坐怀不乱,但某些人却心急,瞅见他把书放下,就猛地一拱身子,碰一碰他嘴唇。
  “好,活动结束,现在睡觉。”裴峥继续逗他,奈何裴让已经没有之前佯装的畏畏缩缩,他越逗,裴让凑过来得越起劲。
  为了避免自己被舔一脸口水,裴峥提了个建议:“那今晚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嗯?”这个活动明显不是裴让想要的,他都快把裴峥的睡衣扣子给扯开了。
  裴峥把他的手从自己衣襟扒拉开,煞有介事地解释说:“你还是个未成年的宝宝呢,听睡前故事挺适合你。”
  “一定要成年了才行吗?”裴让问得可怜。
  “是啊,那些事情……”裴峥弹了他脑门一下,“梦里去想吧。”
  --------------------
 
 
第33章 
  ==================
  人有确切的事情做,并且有确切的期待时,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裴让迎来第二次模拟考试。
  他一模成绩还行,稳定在610分,没有超出他的预期。
  二模的题比一模简单些,他估计保底有个六百三,高考只要稳定在六百二以上,他进本市那所九八五就没多大问题。
  但他做着另外的打算,心里还是想着逃跑去北方。
  目前他是跟裴峥很腻歪,可他不能保证高考后,更不能保证一年后两年后,总不能傻愣愣等着把裴峥惹怒,然后被裴峥抛弃吧。
  狡兔三窟,人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裴让心虚地数着自己银行卡存款的数字,告诉自己十八岁生日过后,得自己用身份证另开一张卡,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存款到新卡上。
  这样做有点没良心,怎么说他都是拿着裴峥给的钱。
  可是他没办法,他生来赤条条的一个人,没有别的仰仗,只能自己为自己多打算。
  他倒也想多依赖裴峥,毕竟裴峥都容忍他亲亲抱抱,会给他处理伤口,会陪他学习陪他散步,也会在睡前给他讲故事。
  他享受着裴峥带给他的好处,甚至都有些放纵,昏昏沉沉之际还说过想和裴峥一直在一起的胡话。
  *
  大约是某个周六的晚上,裴峥招呼他暂时放下课业,一块看场电影。
  不知裴峥哪里搜出来的放映机和屏幕,竟然是六七成新,没落什么灰;也不知他上哪儿找来的片子,画质都不太清晰,整部影片都仿佛泡在幽蓝的光晕里。
  是一部小语种的外国片子,听裴峥说是葡语,没有中文的字幕,裴让盯着那屏幕只能听个响。
  这时候裴峥把他搂怀里,主人公说一句话裴峥就在他耳边翻译一句,听得他耳朵发痒,心也发痒。
  想说哥你懂得真多,但裴峥嗓音徐徐,有着特定的节奏,裴让怕自己这句苍白的夸奖坏了眼下的气氛,于是就乖乖趴裴峥大腿上,跟随裴峥恰到好处的翻译看电影。
  奈何影片的剧情过于意识流,裴让就着这姿势看了一会儿,便开始眼皮打架,但他想要听清楚裴峥在说什么,又强行打起精神,眼看着影片的主人公变成鱼变成鸟,变成树木花草。
  “他为什么变来变去的啊?”裴让终于忍不住发问,“这是一个玄幻的片子?”
  裴峥失笑:“这是一种隐喻,隐喻作为人的不同身份。”
  好高级,听不懂。
  裴让懂事地附和了两声,他借着影片透出的幽蓝光芒,找寻裴峥的眼眸。
  裴峥的眼眸里有淡淡的真切的忧伤。
  “那他为什么老是一个人?”裴让问,似乎是想打个岔。
  “人本来从生到死,都是一个人的。”裴峥回答,“不管亲友还是爱人,都只能在身边陪伴一段时间。”
  “对此,我和你应该深有体会。”
  不愧是裴峥,说这样令人难过的话都波澜不惊。
  裴让下意识嘟嘟囔囔地说:“你愿意的话,我倒可以陪你久一点。”
  这话太不着边际,裴让说得很小声。
  但裴峥似乎听见了,手指拂过他眉心眼角:“要一直跟我在一起啊?”
  不是这个意思,可惜裴让也反驳不了。
  他只默默地蹭蹭裴峥的掌心,也许是种默认。
  而裴峥却说:“和我一直在一起,条件很苛刻的。”
  是,您口味那么挑剔、眼界那么高的人,谁配得上啊。
  裴让没怼出声,裴峥则自顾自说着:“你要有能耐把我心脏剖出来才行。”
  “这么血腥吗?”裴让愣一愣,脱口而出。
  “或者把你心脏给我也行。”裴峥笑弯了眼。
  这听起来似乎是句玩笑话,但裴峥说把自己心脏剖出来时并未带着笑意。
  “哥,”裴让说,“你又遇见什么难过的事情了?”
  裴让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有时候直觉准得很。
  另外,裴峥应该不会没事儿特意找他看电影。
  “这都能被你猜到?”裴峥将他侧脸捏了捏,故作惊讶道。
  裴让顺着他说:“因为我有读心术。”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这个电影。”裴峥又一次避而不谈。
  “你又不是喜欢看电影的人。”裴让说。
  裴峥从他侧脸捏到了下巴,“这时候你不应该当个哑巴么?”
  不,因为我声带完好。
  裴让没出声,因为裴峥掐着他下巴的手挪到了喉咙。
  裴峥说:“继续看电影。”
  *
  裴让已经没心思看电影了。
  裴峥翻译的声音依旧徐徐动听,掐着他脖子的手也没有放松过。
  他呼吸有些困难,但他没敢轻举妄动,只悄悄改变呼吸的方式,让自己好受些。
  裴峥开始发疯,他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
  或者这也算一种陪伴?
  “你也真是能忍。”裴峥的手稍稍放松了些,电影已经在播放片尾曲,他也不给裴让翻译歌词,絮絮叨叨地说些神经质的话,“不怕我掐死你?”
  “怕。”裴让很实诚地打断道,“但你这点儿力度,我还是能挣脱开的。”
  “哦,所以你刚刚这是在哄我?”裴峥笑了,眼底晦暗阴沉。
  “你可以这么理解。”裴让默默地挪了挪脖颈的位置,“我不反抗到底还是为了我自己。”
  “挺有自知之明。”裴峥撒开了他,“好了,起来。”
  裴让没动,就仰面直愣愣地看进裴峥眼睛:“今天还一起睡么?”
  裴峥嗤笑,还没来得及回答,裴让大了胆子挣起身,咬住他嘴唇,磨了好一会儿,嘟嘟囔囔地请求道:“一起睡嘛,我就这点儿心愿。”
  *
  裴峥没有拒绝,但心情不好已经明晃晃摆在了脸上。
  裴让洗漱的时候偷摸照了镜子,看见自己脖颈上未消褪的手印。
  裴峥手劲儿挺大,而且仿佛还没出全力。
  裴让只是轻轻地摸了摸脖子,他知道自己这会儿该害怕该恐惧,但心脏被一股无畏的劲儿往上托着,让他若无其事地回到房间,躺到裴峥身侧。
  “你真不打算跟我说说?”裴让锲而不舍地扒拉着裴峥胳膊。
  裴峥照例睡前阅读,裴让这次没有讨嫌地钻他怀里。
  “说了你就能解决?”裴峥翻了一页书,脸也不抬。
  “说出来能让你心里好受点儿。”裴让真诚地说。
  “那我宁愿难受些。”裴峥并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裴让也无从知晓他真实意思,只好先行打住,自顾自挨着裴峥睡过去。
  *
  事情就在他睡过一觉后翻了篇。
  脖子上的手印没两天就消褪了。
  裴峥的情绪莫名地恢复到平常状态,懒散淡漠,不急不躁,甚至还跟裴让开玩笑说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也许是裴让烧坏了脑子。
  他特地给自己喂了两颗感冒药。
  裴峥不冷不热地提醒:“是药三分毒。”
  就这样翻篇过去,之后的周末也没再提过。
  裴让的逃离计划又一次浮到了他眼前。
  毕竟他也拿不准裴峥想什么,问也问不出来,何苦自寻烦恼。
  这事儿算是给了他一个警醒:不要被青春期的荷尔蒙冲昏了脑子。
  以及没感冒就不要乱吃药。
  *
  送走祖父后,裴峥的人生里不会再发生什么大事。
  至于他要绑走林守一,这并不算什么大事。
  他暗自谋划、日思夜想了许久,一件犹如吃饭喝水之于他的不可或缺的小事罢了。
  如果林守一某天光明正大地答应裴峥的追求,那才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裴峥就算没有祖宗祭拜,也要去林家的祖坟前炸几挂鞭炮、磕几个响头。
  不过发生这种事情的前提,多半是林家祖坟集体爆炸。
  裴峥和林守一关系最近的时候,也不过是学生时代做同桌,哪怕保持着直男式的友谊,他们都没在同个房间过夜过。
  相比之下,他跟裴让的关系都比他的多年老友更加亲近。
  于是卑微如他,只能暗中策划绑架,还得把握好时机不让林家人起疑,免得到时候惹上官司。
  林守一离婚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首先裴峥不用承担道德压力,无需背负男小三这样不太好听的名头;其次林守一和他家长辈的关系已然降到冰点,他的婚姻无法挽回,同样他和睦的家庭关系也无法再挽回;最后裴峥可以编些可怜话来哄骗,遭受婚姻和原生家庭双重打击的正无比脆弱的林守一。
  怎么说,他们也有所谓的十几年的交情打底。
  裴峥从来没有输得彻底。
  *
  可是真到林守一和颜湘芷领离婚证那天,裴峥也只在电话上被告知。
  林守一草草地跟他说明了情况,便挂断电话,裴峥打回去得到的只是一阵忙音。
  这是在他们相识那么多年里,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裴峥难得地慌张起来,几乎发动他能动用的所有渠道,甚至都问到了颜湘芷那边。
  颜湘芷说,林守一去西北旅游散心,断掉了跟所有人的联系。
  “不用担心他会出意外。”颜湘芷补充道,“他舍得下我这个前妻,舍得下你这个朋友,总归舍不下他那一大家子人。”
  话说得不太好听,裴峥听着也不爽,但颜湘芷并没有说错什么。
  就算林守一不喜欢颜湘芷,林守一也会为了他的家族,拒绝裴峥越界的请求。
  裴峥对于林守一婚姻的刻薄点评,何尝不是他自己对林守一的某种怨怼。
  可惜他的处理手段还是太温和了。
  例如想发个火都不得劲儿,将裴让搓扁揉圆都没法排解,这倒霉孩子狡猾得很,追着他问东问西,烦得要死。
  裴峥很想一尺子拍过去,但裴让问询的态度又足够柔软,他将冷硬的回答抛过去,都仿佛被一团棉花接住。
  接得不算稳当,可能因为裴让年龄还小,不能将姿态和话语打磨得足够圆润柔软。
  裴峥心里是有挑剔的,就像他挑剔着那廉价巧克力过分的甜香,可他眼下只拥有着这份廉价的笨拙。
  似乎挑剔都变成了一种罪过。
  裴让自是不知道裴峥的心绪,他心大得很,在被裴峥粗暴对待后,还能圈着裴峥胳膊,在裴峥身边安稳地熟睡。
  裴峥最终轻轻地合上书,再单手将书本放置回床头柜。
  他轻悄地关了灯,又轻悄地躺了下来。
  哪怕足够小心,裴让依旧觉察到他的动作,在他躺平稳后,不自觉地一头扎进他怀里。
  这些日子,裴让很喜欢这样的睡姿。
  仿佛将自己全然埋进裴峥怀里,能获得无上的安全感。
  裴峥觉察到自己在裴让生命里扮演着实际的监护人角色。
  监护监护,监管和保护。
  他可能做到了吧,至少这大半年的时间里,还算帮裴让处理了些人生重大变故。
  所以因为这样,外加上一点青春期发育的懵懂,裴让才胆大包天地接近他,拥抱他,亲吻他。
  裴峥觉得有些可笑,他在黑暗里扬起了嘴角。
  这里头包含着他对小朋友天真幼稚的嘲讽,在嘲讽之外,又有一些心安的释然。
  这种释然让他心慌,促使着他无意识地将怀里睡得正熟的裴让,反搂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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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没来得及…
  以及本章留言过十五条,初一当天加更~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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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模考试结束的傍晚,裴让没有在学校做停留。
  本以为能避开林守拙这个大麻烦,结果一到校门口,就发现林守拙站守门的大狮子旁边。
  裴让第一反应就是装没看见,但快步经过石狮子时,还是被林守拙叫住。
  “我等你很久了。”开场白依旧是这句话。
  裴让捏了拳头:“你难道没去考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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