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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请看!火葬场已就位/快穿,叮,火葬场到货请查收(穿越重生)——就墨

时间:2024-04-19 16:14:34  作者:就墨
  万一自己是个恶徒呢。
  思及此,他心中也有些愧疚。
  今日也是他利用小少爷了。
  不过私心里,他也是想要结交如此纯挚之人的。
  日后再向小少爷赔罪吧。
  脑中思绪纷杂,直到后半夜袭越才稍稍放松下连日紧绷的神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5章 白衣卿相5
  一夜无梦。
  前一天透支了力量的顾爻,第二天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来就发现自己窝在人家怀里,把人家当人形取暖器,顾爻没有半分波澜,面无表情地转身起床。
  活像拔x无情的渣男。
  顾爻一醒,0529欢脱的声音就从识海里传来。
  『“宿主,昨天袭越睡得很不安稳哦。”』
  顾爻笑了笑,他就是故意的。
  『“我特意挑的睡觉角度,保持了距离,又会让我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昨天他也确实应该躁得睡不着觉。”』
  顾爻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
  『“走吧,去给我们亲爱的男主大人做早餐。”』
  而袭越也因为前一晚睡得太晚,身上又有伤,醒的也晚。
  顾爻刚去厨房弄了点粥,前世报仇之余,唯一的爱好就是研究美食。
  如今倒也是派上用场了。
  顾爻把最后一个菜端进屋内,刚好就和起身的袭越对上眼。
  对环境的不熟悉,让袭越差点撞到灯台。
  顾爻看到吓得心脏骤停,赶忙放下碗,冲过去扶住袭越,嘴上还要唠叨两句。
  “阿玖,不是说好我来照顾你,怎么自己起来了。”
  感受到抓着自己的手有些慌乱的颤抖,袭越笑笑,安抚地拍了拍顾爻的手臂。
  “没事,跌两下也能记得清楚些,我要赶快熟悉起来,总不能老是麻烦阿笙。”
  顾爻牵着人来到桌边,一边给人摆好碗筷,一边还要唠叨。
  他佯装生气,“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那就是我的,现在伤都没好,折腾什么。”
  袭越听着这嘴硬心软的幼稚话语也不搭话,笑着摸索,端起碗,尝了一口肉丝粥。
  入口咸香,而且粥很粘稠,看得出来应该熬了许久。
  这每一粒米都浸透了肉香,却又不会油腻。
  好吃得紧!
  顾爻托着下巴看着袭越,一脸期盼,“阿玖,如何?”
  小少爷的询问声有些急切,袭越心里了然。
  虽然不知道本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为什么会做饭,但是总归是好吃的。
  点了点头,他放下碗,转向顾爻笑笑。
  “味道不错,这是阿笙做的吗?”
  顾爻笑得牙不见眼,好像是很开心自己的厨艺被人认可。
  他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骄傲,“是啊,阿玖是第一个尝到我手艺的人哦,我从小身体不好,家里人都不许我接近厨房,我也只能做给阿玖吃了。”
  听到少年说自己是第一个尝到他手艺的人,袭越心中莫名生出一种隐秘的欢喜。
  就像是无人之地的宝藏被自己发现,想要藏起来。
  听到少年只会给他做饭时,这份欢喜被无限放大,就像是他和少年有了独属于两人的秘密。
  更难得的是少年这份纯挚热忱的情义,弥足珍贵让人忍不住珍藏。
  可是少年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
  袭越握了握拳,在心里叹了口气。
  真想把人藏起来啊。
  等到自己养好病离开,不知道和少年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要不要在京中给人谋个一官半职呢?
  少年像是担心自己的朋友无聊,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趣事。
  左不过今天哪家公子去斗鸡被家中阿姊发现给好好训了一顿,又不过哪家掌柜喝花酒被自家娘子抓住了。
  听着少年讲着那些没营养鸡毛蒜皮的事,竟也不觉得无聊。
  少年讲到兴起还会伸手比划,扬起的风带起一阵甘松香,也不管唯一的听众作为一个“瞎子”能不能看到。
  讲起这些八卦更是滔滔不绝,叽叽喳喳跟只小麻雀似的。
  袭越对此也没有感到不耐烦,他们一言一听,一静一动,看起来倒是颇为和谐。
  午后,樊家的仆从找了过来,说要带顾爻回家。
  顾爻看着为首的是樊家老爷子身边的管家,就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看着候在门外的一群人,叹了口气。
  其实他的身体比刚来江南时已经好了许多,樊家人却还是将他当个瓷娃娃般护着。
  本就是爱动爱闹的年纪,虽然知道是为了自己好,但总被拘着,顾爻心里也不太好受。
  他抓着袭越,正讲到他看的话本高潮处,这看样子只能下次再说了。
  顾爻有些为难地看着袭越,有些心虚。
  袭越虽然如今眼神不太好使,但习武之人感官总是格外敏感。
  他感觉到了顾爻的为难,虽然有些舍不得人,但人家家里人都找上门了,总不能绑着不让人走。
  他脸上扯出笑,“阿笙家里人来了,和他们回家吧,早上不是带着我把院里好好熟络了几遍,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顾爻有些不舍,一把拉过袭越有些凉的手,好像怕人跑了。
  “我让人带了些生活用品,药我也托隔壁大婶给你煎好送过来,一日三次,这个狐妖的故事我还没给你讲完,等我下次来给你讲,你不许听别人讲。”
  听着顾爻幼稚的话,袭越嘴角扬起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膝盖碰着膝盖,呼吸缠着呼吸。
  袭越抬手,却顿了顿,最终还是将手放在顾爻的头上揉了揉。
  “好,等你下次来给我讲狐妖的故事。”
  顾爻得到承诺,不舍放开袭越的手,推开门出去。
  看到门口的管家,顾爻有些怂,这还是他第一次彻夜未归。
  规规矩矩上前,顾爻垂着脑袋喊了句,“陈伯。”
  陈管家看着垂着脑袋认错的顾爻,就算有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远远看了坐在桌前的袭越一眼。
  袭越好似感觉到陈管家的打量,朝他这个方向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陈管家心里一凛,这气度,绝对不是一般人。
  虽然穿着的是昨日去附近农家买的一身普通棉麻衣裳,坐在那里却自带一股贵气,像是一柄名剑,低调内敛,却暗藏锋芒。
  听见顾爻呼唤自己,陈管家回过神,看着少年单纯天真的模样,暗叹了口气。
  不知道表少爷这救的人会不会是个白眼狼。
  樊家从不参与权力斗争,别救了个狼崽子害了自身。
  关上院门前,陈管家深深看了一眼袭越。
  现在的袭越好像变得迟钝,刚刚感官敏锐的人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如今的他再感觉不到陈管家的视线,只自顾自地斟茶。
  那全神贯注的姿态,好像那并不名贵的茶才是现下第一大要紧事。
  听到院门关上的声音,袭越才往院门方向方向看了许久,又缓缓收回目光。
 
 
第6章 白衣卿相6
  其实一个人在农家小院的日子并不算难熬。
  虽然没有仆人随侍,但顾爻将一切安排得很好。
  每日会有镇上酒楼的人给袭越送来一日三餐,照顾着袭越的饮食。
  隔壁的大婶会给袭越送来煎好的药。
  甚至连沐浴和衣物的换洗,顾爻都有安排庄子的仆役。
  袭越每日闲来无事就在院中走走
  每日不是吃饱了睡,就是睡饱了吃。
  倒是把前十来年没歇够的日子一次歇了个够本。
  只是体会过有个人在身边陪着的感觉,一个人总归是有些寂寞。
  想到顾爻,袭越又有些想念他了。
  连带着回想起那些没营养的八卦,回味起来,在脑子里嚼巴两遍,也体会到些趣味,带出些甜。
  那平日里勾不起他半点兴趣的志怪话本故事,如今确实是想念的紧。
  也不知那书生知道自家娘子是只狐狸之后会怎么做。
  袭越叹了口气。
  已过去三日,也不知小少爷何时才会再来把故事讲完呢?
  袭越正像往常一般踱步到院门口,却听到一声远远的呼喊。
  “阿玖—”
  袭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听得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带着喘息声在自己面前停下。
  顾爻跑着来,有些累着了,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平复了一下呼吸方才开口说话。
  “阿玖,我来给你讲完剩下的故事了,这次我能在这边住三天,阿玖可不要嫌我烦。”
  少年奔跑而来的带起一阵清风,携着特有是甘松香和田间的稻香,无端撩人心绪。
  听着少年的声音,袭越觉得连日来飘忽的心都安定下来,带出些欢喜。
  心里好似缺了的那一角补足,如潮般的欣喜漫上心头,一下一下拍开了袭越冰封的内心。
  袭越这才发觉,原来自己是这般在乎小少爷的。
  他感受着胸腔里心脏的颤动,每一次跳动都在清楚地告诉袭越。
  他心悦小少爷。
  每一下跳动,皆是喜欢。
  心头心绪的翻涌让他想对少年人说尽情话,却生生被他压了下来。
  等等,再等等。
  等到他危机过去,等到他眼睛复明。
  等到……小少爷心悦他。
  他突然很想看看小少爷的模样。
  少年人会是什么样呢?
  是金尊玉贵?
  还是圆润可爱?
  又或是芝兰玉树?
  无论袭越现在多想看看顾爻的模样,如今他的眼睛只恢复到能勉强感受光亮。
  压下心头的翻涌,袭越面上不动声色,挂上温和的笑。
  别把人吓跑了。
  “不会嫌弃阿笙烦的,晚上阿笙可以给我讲完上次的故事。”
  顾爻展颜,“好啊。”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村子宁静祥和。
  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袭越在这里住了这些时日,倒生出些许岁月静好的感觉。
  有时也会贪恋这份宁静和这份安稳,最放不下的,还是那个人。
  他的眼睛也好了许多,已经可以看清模糊的人影,他知道自己应该要着手离开了。
  可是他想再等等,等到他眼睛能看清事物。
  他想看看小少爷是什么样子的。
  一眼就好,一眼……也好。
  时间也已经过了一月半,杭城逐渐步入冬天。
  今年的天气似乎格外寒冷,早早的晨间就开始起霜,午间温度一高,那霜和冰便化开来,带走这些时日难得的温暖。
  袭越披着顾爻前几日送来的水貂披风,坐在窗前,都感到些寒意。
  袭越早已把院子摸索都得明明白白,他知道这个方向往窗外看去,刚好是可以看到院门口的角度。
  前几日本是约定的日子,顾爻却因为天气转凉受了风寒 ,差人来送了信。
  如今他的风寒也不知好了没有。
  袭越想到上一次见面,小少爷压抑的咳嗽声,心里不太好受。
  小少爷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也不知能不能把他接到京城去,让宫里的御医给看看。
  距离上次见到小少爷,已经是七日前了吧。
  也不知那个状元郎和小姐,两人后来如何了。
  顾爻每次来都会给袭越讲个故事,却每次都留一点。
  好像是故意吊着某人的胃口一样。
  袭越也有问过顾爻,顾爻却狡黠一笑,清越的少年音里带着些许调皮。
  “就是要让阿玖一直想着故事,这样阿玖就会一直想着我啊。”
  明明都不是情话,袭越却突然感觉有些脸热。
  他装作无事,轻咳两声开口,一本正经,“就算没有这些故事,我也还是会想着阿笙的。”
  顾爻脸上笑得甜,内心却毫无波澜。
  信你个鬼哦。
  思及此,袭越轻叹一声。
  当真是栽了啊。
  才这么几日不见就想念得紧。
  袭越想得出神,临近晚间的秋风一吹,脖子上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让人一哆嗦。
  拢了拢披风,袭越听见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带起院里的落叶,发出一阵“沙沙”声,在这冷清的小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隔壁农家升起了袅袅炊烟。
  是人间烟火。
  更衬得袭越这孤身一人有些可怜。
  今日小少爷大抵也是不来了。
  袭越略微有些失望,更多的却是担忧。
  病去如抽丝,也不知下次再见要几时。
  袭越抬手关起窗户,桌上是放着晚膳的食盒。
  顾爻银钱给得足,这些饭食也是酒楼大厨用了心去做的,也算是色香味俱全。
  可是没了那个人在身边解乐逗趣,这些美味的食物在袭越口中吃起来都是食之无味。
  勉强吃了一半,袭越就放下碗筷。
  如今眼盲,袭越也没办法做其他事,只能早早上床。
  长夜漫漫,还不知该如何过去。
  袭越无端生出自己是个深闺怨妇的错觉。
  如今更是独守空闺。
  被自己的想法逗得一乐,摇了摇头,袭越往床的方向走去。
  *
  天色已经过了午后,秋天的天又黑的早,顾爻还是央着樊老爷子让他出来。
  他年纪小,又自小体弱多病,总会得到家里人更多怜惜。
  被那双无辜的眼睛一盯,樊家老爷子总会败下阵来,由着顾爻就去了。
  那下垂的眼角泛着泪花,显得那张略显稚气的脸庞更加无辜。
  顾爻的语气再带上些许哀求,谁又能拒绝他的请求。
  樊老爷子看着顾爻欢脱的背影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还真是越老越心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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